重生于康熙末年2
的话,从那时寻起,总要有个结果了。”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如今也不算晚,想要寻就寻吧。我明儿写信给曹元,让他留下几个人帮你在江宁城内外打探打探。”
智然听了,双手合十,道:“既是如此,小僧谢过曹施主了。小僧也别无他意,若是家境富裕还罢了,要是孤寒,送两斗米也是好的。”换做其他人,总要少不得生出怨言。道是为何将自己丢弃云云,智然到底是寺庙里长大的,脸上地迷惘之色已经淡去,言语中无悲无喜。
曹不由地生出几分羞愧来。同智然相比,自己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实算是有福气。却有地时候自怨自艾,说什么“孤独”,道什么“寂寞”的,实是有些不知足了。
智然的心里,却想起一个人影来。难道自己就是那“江流儿”。那女子就是“殷氏”凤烛嘀个不停,炕上的幔帐,也不停地要摇晃着,还伴随着越来越粗的喘息声。
随着“啊”地女声,喘息声立时熄了,半晌才听到曹颂道:“……这,是不是我力气大,弄痛了你?我……我只是太着急了,我……我不是成心地……”
话声中,带着几分不安同忸怩。
静惠在曹颂身下,眼睛已经湿了,当从女孩儿成为女人的那刻,要说不疼那是骗人地,但是她却没有丝毫怨言。
看到曹颂这样不安,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始为新妇,她也是羞臊得不行。
她没有言声,而是伸出胳膊,搂着曹颂的后背,就这样紧紧地搂住,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同样是东府,其他同曹颂相关的两个女子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安枕,那就是兆佳氏与玉蜻。
媳妇进门了,往后就指望抱孙子了,兆佳氏说不出是欢喜,还是难过,这自打到炕上,却是叹息声没断过。
折腾了半天,还是睡不着觉,兆佳氏坐起身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兆佳氏没睡,在地上值夜的翠菊也没敢阖眼。听了兆佳氏的问话,翠菊摸了件衣裳披上,拿了火镰将灯点了,举着去看了座钟,回道:“回太太的话,将到丑初(凌晨一点)了,太太既睡不着,可要奴婢侍候太太吃烟?”
兆佳氏闻言心动,刚想道好,想着明早媳妇奉茶,算是婆媳头一遭见礼。要是吃烟后精神,越发睡不着,明早脸上不好看,再让媳妇心里笑话了。
因此,她便道:“不吃了,有些口干,倒口茶吃就好,还是得早些歇着。混账小子,也不晓得洞房了没有?”最后这一句,却是自然自语。
绿菊还是女儿家,听了后面一句,少不得面上一红,只做没听见,倒了一盏温茶送到兆佳氏手中。
兆佳氏两口吃尽,才觉得心里舒坦些,长吁了口气,道:“这娶媳妇也怪熬人的,早知道这般繁琐,还不若将你二爷、三爷的亲事定在一天,也能省不少事儿不是。要不然,三十儿前,就忙乎这个了。”
绿菊将茶盏送回,道:“太太不是说庄里送来的野鸭子味儿好么,明儿让厨房炖两盅,奴婢瞧着太太吃那个倒是香。太太这两日怪累地,奴婢看了都不忍,也当好好补补身子。”
兆佳氏揉了揉肩膀,道:“有什么法子呢,谁会想到会有这些个女眷上门,还都是身上带着诰命的,哪个都怠慢不得。虽说有大太太在,毕竟是咱们二房办喜事,我压根没有歇气的功夫。”
虽说带着些许牢骚,但是话音中也带出几分得意来。
绿菊见她如此,奉承道:“谁说不是呢,人来人往的,实是热闹。谁家办喜事能有这般气派,奴婢活了十多年都没见过,都是太太有福气。”
兆佳氏听了,忍不住笑了两声,道:“你二爷在御前当差呢,别看只是六品,外头地官员哪个不敬上几分?啧啧,不说别的,就说这些日子来送礼的官员,可是什么品级的都有了。账房那边,还不晓得有多少礼金进项……”
到这里,她渐渐熄了话音,颇有些意兴阑珊。
曹颂的亲事,由曹寅出面主持,算是公中操办的。公中办红白喜事,有个章程就是谁接的礼,谁收着谁还礼。
这几日虽说贺客盈门,但是看在二房这边的不过是兆佳府那边地亲戚,其他地多是曹寅父子的关系。
虽说晓得人请走礼,不过是个“走”字,接礼也不是白接地,还得还礼;但是想着听管事说那边府里来的外官不少,随的礼金也都是动则数百两银子,兆佳氏的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下身子,躺在枕头上,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幽暗中,一个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库房的油桶前,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倒进油桶里……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四百八十一章 先手
因没几天就是小年阿尔,所以上街上置办年货的百姓越来越多。
这年货中,点心饽饽是少不得的,给祖宗上供要用,走亲访友要用,家里女人孩子的零嘴也要用。
稻香村的点心,在京城才卖了不到半年,但是油多糖多是出了名的。买上一包,在家里搁个十来天,拿出来仍是松软甜腻,半点不变味儿。
这点心铺子都讲究“四时三姐”,端午、中秋、元旦都是点心铺子销售的旺季。
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元旦的年糕,只要是日子还过的去的人家,谁都要买两包点心来过节。
稻香村是八月初开业的,赶上了卖月饼的时节,皮薄大馅,也曾风靡一时。
如今,进了腊月,这边推出的年糕,也成了不少京城百姓想要置办的年货之一。
起稻香村的年糕,有猪油年糕与果仁红、白糖年糕,其中卖得最好的是其中的猪油年糕。
看着细腻白亮不说,按馅料分,还有玫瑰、桂花、枣泥、豆沙四种,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能寻到喜欢吃的一种。
既然是好东西,价格也不便宜,一斤要八十文钱。如今钱贵,八百文钱换一两银子,这八十文就是一钱银子。
寻常百姓,一年除了米粮银钱,剩不下几个银钱,吃口点心那就是过节了。在旗的人家,每丁每月二两的银钱。也没多少富裕来买点心吃食地。
对于稻香村的点心,没事买个一块、两块解解馋还行,像那样大包小包买的。没几个本地地街坊百姓,多是前门一带聚居的官商富户。
今儿,却是有不少老街坊、老邻居都汇集到稻香村铺子前。
街头老王见了,凑到队伍尾巴上,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这排出半条街去了,这是闹什么幺蛾子?见天瞧着他们是巳初(上午九点)挂幌子,今儿都近午了,怎么还没开门?”
排在他身前的街坊老赵回道:“自然是遇到了好事儿。没看到前面贴出的大红纸告示么,今儿正午开门,猪油年糕买一斤送半斤。数量有限。每人限二斤,销完为止。谁不想捡个便宜,他们家的东西还不错
“哎呦嘿。那感情好,上个月买过半斤。我老娘同孩子们都爱吃这个。不行,得打发人回去将我家媳妇同丫头也叫来一起排队,多买几斤,年下走礼也体面。”老马说着,睁了眼睛四下洒么人,看到了老街坊,忙道:“二大爷您这是遛弯呢?您要是回去,劳驾您喊一声我家里的。让她带着闺女来前门寻我。谢谢您呢……”有老王这念头的,指定不是一个两个。
毕竟如今是年下。过年时走礼,点心匣子是少不得的。稻香村地点心如今正时兴,又是正经八百的好东西,谁不想占个便宜?
于是呼朋唤友的,这在稻香村门口排队地百姓就越来越多。
待稻香村“优惠”的消息传开,附近的会馆里住着地学子与商人,也有不少来凑趣的。
街头排到了街尾,连顺天府地巡丁都惊动了。
铺子里原有两个管事,带着几个小厮出来偶尔清点下人数,见了顺天府的巡丁过来,反而松了口气。
外头这些人,也使人担心,要是一会儿开门时,大家一起往前拥,再踩伤人,可不是要出大事。
那领头的捕头同这边的铺子管事也算是熟捻,上前笑着说道:“陈管事,到底是财大气粗,这说送半斤就送半斤,好大的手笔。别的我不管,待会儿你可以使人说说,给我留出二斤来,我也带回家去给你嫂子打打牙祭。”
陈管事躬身笑道:“哪里还需大捕头吩咐,我们大管事刚才还提到您呢,说是要赶上您带人巡街,就劳驾镇镇场面,省得大年下的,人多再挤个好歹儿的。不怕出事儿,这不是怕麻烦么?”
那捕头听了,道:“不是听说伯爵府那边正操办亲事么?怎么大管事不在府上侍候,还有功夫来这边?”
陈管事笑着说道:“这摊而虽说是我们大奶奶地生意,但多是由大管事出面打理。大管事地老爷子,那不必说,是南边府里老管家;大管事家的小爷,也是打小在咱们大爷身边当差,也是极体面。就因这,大奶奶也没拿大管事当外人。”
那捕头听了,笑了两声道:“既是大管事地吩咐,那还有什么说的,左右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我就带着兄弟们在这一片转悠。要是真出了事儿,衙门那边也没脸面不是。”
陈管事道:“那感情好,待小的一会儿去禀告大管事,让他老人家来谢您……”
同稻香村外的喜乐气氛相比,铺子里的气氛是低沉中带着几许紧张的。
毕竟既然做“酬宾”,需要的年糕数量就比平如要庞大得多,点心师傅们已经全心忙这块儿了。
内堂里,韩江氏坐在椅子上,因带着面巾,看不出喜怒。
曹方坐在一旁,脸上有些阴沉得怕人。如今,在这曹家操办喜事的功夫,要是这边铺子真出了人命官司,影响买卖还是小事儿,这大过年的也是晦气不是。
心里恼归恼,曹方看了韩江氏一眼,倒是有对韩江氏生出几分佩服来。能防患于未然,将一场大祸事消弭于无形,也算是本事。
早先还为大爷寻她做总掌柜的不值,觉得她占了大便宜,如今看来。这买卖铺子还真需要有个掌舵的。
韩江氏看着曹方所想,不紧不慢地说道:“铺子刚张罗,曹爷便提醒过小妇人。这点心吃食是入口地东西,半点轻忽不得。要不然的话,出了是非,再好的招牌也能毁于旦夕。”
虽说从这边铺面开始张罗,曹方也在这头,但是负责地是铺面修正同人手安排方面,对于买卖上的事儿从来不插手,因此还是头一回听韩江氏说这个。
“怨不得从开业就养了十来条大狗。我还以为是护院用的,看来大掌柜那时便防着外人这手。”曹方回道。
韩江氏摇摇头,道:“外人毕竟是外人。想要使阴的,也伤不了根基。做买卖,最怕的就是内鬼。那才是防不胜防。要是闹出动静来,可是伤筋动骨。”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脚步声,大踏步进来一人来。
曹方见他手中拿着一张纸,道:“都供出来了?可问出是谁指使的?”
来人是曹身边的长随之一——赵同,对审人问人上有些长处,被曹打发过来给曹方做帮手的。
赵同将手中地供纸递给曹方,道:“这小子虽说骨头有些硬,但还是招了。说是丰润斋的管事给了十两银子,让他往这边的东西里添些材料。这边地东西平素都是库房里锁着。每次取货的规矩。也是一个师傅带着两个活计三人结伴,他没机会下手。只有那半桶油是刷烤盘用的。搁在外头,便动了心眼,将东西撒里面。”
到这里,他皱眉问道:“丰润斋也是点心铺子?这般龌龊地手段,可不能容了,要不要拿着大爷的名帖,将这个小子送到顺天府去?那样地话,连萝卜带泥巴就都提溜上来了。”
虽说早想过生意好了,同行会眼红,但是也没有想过对方敢拿下毒来探路,这不是寻常倾轧那么简单了。
曹方冷哼了一声,道:“这可是瞧着大爷脾气好,还是托大不将咱们府放在眼中?回去请示下大爷同奶奶,难道让什么阿猫阿狗都在眼跟前蹦?”
韩江氏原听着,见两人如此说,道:“大管事稍安勿躁,这事儿不好轻易往衙门去。官司打得如何且不论,只这有人在铺子里投毒的消息传出去,污的还是咱们自己个儿的招牌。使坏的人是不是真是丰润斋不好说,就算真是,对方用一个铺子,毁我们六个铺子,这官司打得也没有甚么意思。”“嗯,我晓得,我这就将这边的情形回去禀告我家大爷,铺子这边,还劳烦大掌柜料理。”曹方起身道。
韩江氏随着起身:“大管事放心,因铺子这边有些贵,年货点心让其他铺子分去不少。如今,正好借着这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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