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2
十六阿哥晓得十三阿哥那边日子拮据,自然是支持地。如今他主动参合,也是为了保全十三阿哥。
两人说完这个,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儿。
十三阿哥身为皇子,早年得皇帝宠爱时,督抚献媚,亲王郡王也要弯腰巴结;如今落魄,连权贵家奴都敢踩上一脚。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连他们旁观之人,都替十三阿哥难过,十三阿哥自己个儿心里也不会好受。
十六阿哥收敛了笑容,叹了口气,道:“孚若,十三哥地今日,便是我的明日。我额娘是汉人,名位又低。要是皇阿玛龙……要是皇阿玛能想起让我们开府分封,那我同十五哥、十七弟还能得个固山贝子。要是皇阿玛没想起来,等到新皇……国公、将军也是保不齐的。”说到最后,皱眉也皱了起来。
曹见他这般沮丧,不由稀奇:“十六爷怎么想起这个?记得之前不是说,真要是那时,为了昭显手足情人,那位也会厚待各位爷么?”
十六阿哥摇了摇头,叹道:“是我短视了,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我算是瞧明白了,除了皇阿玛,这其他人都不算什么。贤王也好,名臣也罢,不过是皇阿玛一句话的事儿。皇阿玛坐在那把椅子上,什么看不到、什么看不清的?不过是为了制衡,有意纵容罢了。父子骨肉天伦,尚且如此,那兄弟之间,岂能还盼着手足情深?真坐了那个位置地,喜怒随心。屈居臣下,岂能尽想美事儿,想到最糟糕处,心里有个底儿也好曹还是不解,这番感慨因何而起。
他心中稍作思量,想起八阿哥近日病重之事,转过头看看十六阿哥,道:“十六爷往八爷府上去了?”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说也奇怪,我早先不待见八哥,觉得他太功利,太有野心。如今见他落到这个境地,却是又觉得他可怜了。说起来,为人处事也好,做学问也好,八哥在皇阿玛诸子中也算是靠前地。不过因良妃娘娘出身低,早年也熬地甚是艰难,直待同安王府结亲,才算是好些。算计了这些年,眼看离储位一步之遥……皇阿玛是恼了他施恩买名……”
说到最后,低不可闻,曹留意听了,才听个大概,“……皇阿玛是故意的,给了他念想,再将他的念想打破,这是惩戒……”
都不容易,曹心中不由唏嘘,这就是生活,需要用心。要是走了岔道,脚底磨出泡来,也实怨不得旁人。
让人无奈又悲哀之事,就是如此,连想到找个借口归罪于旁人都不能……同,侍郎府。
看着第三次来接如慧地曹硕,吴雅氏心里焦虑,面上却是带了笑模样。
叫丫鬟上了茶后,她先说了两句家常,随后叫女婿稍等,自己去告诉如慧去。如慧穿着家常衣服,坐在炕边,守着一盘子刚炸出来的香椿鱼儿,吃得津津有味。
见吴雅氏进来,如慧献宝似地端了盘子,站起身送上前来,美滋滋地说道:“额娘,您不是说香椿现下老了不好吃么?嘻嘻,女儿使厨子做了香椿鱼儿,吃着也爽滑呢。已经打发人给额娘那边送了,额娘吃了没有?”
吴雅氏见她笑得开心,脸上也添了慈爱,掏出帕子,将她嘴角的油渍擦拭了,道:“瞧瞧,这都多大了,还跟孩子似的,这般贪吃。”
如慧撂下盘子,伸手搂了吴雅氏的胳膊,撒娇道:“多大都是额娘的宝贝闺女,能吃是福。女儿还想长命百岁,好好孝顺阿玛额娘,自然是要吃的多多的。”
吴雅氏拉了女儿的手,摩挲着,温声道:“女婿来了,这都是第三遭了。就算你恼他有了屋里人,也消消气,还是先回去,总要过日子不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本站强烈推荐:最好的小说搜索网
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三十九章 艰难(下)
听了吴雅氏的话,如慧的笑容立时僵住。
她慢慢地松开吴雅氏的胳膊,低声道:“额娘,女儿之前说的,不是儿戏。”
吴雅氏听了,不由皱眉,道:“这叫什么话?这才三个月的功夫,好好的日子就不过了?就算你一时顶嘴,累得你姑姑病了,有你的不是,也有女婿的不是。怎么,他们还要给你脸子瞧?”
如慧笑着摇摇头,道:“额娘,没有人给我脸子,只是我想明白了,我怕是没福气做人家媳妇。”说到最后,面上已经是难掩伤痛。
如慧之前就同吴雅氏说过一遭,道是想要和离,不再回婆家。
吴雅氏只当她是同曹硕拌嘴,没有放在心上。加上看着她好吃好喝的,并不像是不爽快的模样,还当她是在说孩子话。
曹硕这已经是第三次来接了,如慧却仍是如此。
吴雅氏心中不禁生疑,带着几分惦念道:“慧儿,跟额娘说实话,是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是你姑姑叫你立规矩了,或是妯娌间起了嫌疑,还是女婿的屋里人淘气?你阿玛与我最是疼你的,就算是嫁人做媳妇,也舍不得让你受委屈啊!有什么,你别憋着,同额娘仔细说。”
如慧已经收了笑,好像一下子稳重许多。
她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对吴雅氏道:“额娘,女儿本就对嫁人没什么兴致,不过是不愿阿玛同额娘为女儿操心太多,才嫁到姑姑家去。姑姑体恤我身子不好,不用我立规矩。也算是疼我地了。只是。这嫁人一遭,女儿也算是长了见识。做人家媳妇,开枝散叶是大事,女儿的身子却是不成。我也不会为了给曹家添丁,舍了我这条命。那岂不是太不孝?”
说到这里。她拉了吴雅氏的手。道:“额娘这还生了我,只是因没有儿子,还受了诸多非难。既要忍受亲戚的嘲讽。还要主动帮阿玛张罗纳妾,额娘的苦楚。女儿都看在眼里。额娘向来疼我,难道舍得我走额娘地老路,流半辈子地眼泪么?”
吴雅氏闻言,这才晓得如慧不是说笑。
她只觉得心如刀绞,已经有些站不住,扶着如慧的胳膊,眼泪已经出来。
她低头擦拭,再抬起头来,已经强挤出几分笑道:“傻闺女,什么苦不苦的,女人一辈子,不就是这回事儿么?就算不是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又有什么,从小带的话,也是一样地。你姑姑虽说性子不好,但是同你阿玛感情最为深厚,爱屋及乌,也不会因这个挑你。女婿,虽说有些不老成,看着也不是那驴脾气地……”吴雅氏话还未说完,如慧已经直直地跪了下去。
吴雅氏见她脸上露出凄然之色,甚是心疼,忙住了口去搀扶女儿。
如慧没有起身,扬起头来,带着几分哀求:“额娘,女儿不想过那样地日子,女儿过不了那样的日子。女儿想要活得心里舒坦……女儿想要长命百岁……”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吴雅氏见她脸色煞白,唬了一跳,忙摩挲她的后背,道:“慧儿,别哭,别哭,好好说。”
如慧哪里止得住,扑到吴雅氏地怀里,竟像是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额娘……额娘……孩子……”
吴雅氏还以为女儿是为身子不好地缘故难过,还软言安慰道:“你还小呢,再调理两年,保不齐就有了,急什么?”
如慧闻言,哭得越发厉害。陶嬷嬷是晓得内情的,知道她是哭之前流掉的孩子,也是心酸不已,老泪纵横。
如慧有身子小产之事,因两下都瞒着,所以吴雅氏还不晓得此事。
如慧虽是打小病着,但却是个泼辣爽利的性子,何曾这般哭过。
哭着哭着,她就有些喘不上气,额上已经现出汗来,脸色开始憋的通红。
吴雅氏听着动静不对,帮同陶嬷嬷一道扶她到炕上坐了。忙乎了好一会儿,如慧的气息才算是匀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是湿透。她软软地靠在炕边,脸上没有丁点儿血色,看着吴雅氏,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吴雅氏向来是将这个女儿当成命根子待的,眼下也是心如刀绞。
“额娘……额娘……”如慧喃喃道,眼中尽是祈求。
吴雅氏伸出手去,将如慧脸上的泪拭去,哽咽着道:“好慧儿,你别急,额娘不逼你回去。这是咱们家,你爱待多久便待多久。和离的话,你先别提,你阿玛不会应的。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听话……”
虽说不耐烦拖拉,但是如慧也晓得吴雅氏说的是实情,便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这一番折腾,如慧也乏了。
待吴雅氏同陶嬷嬷帮她换下湿衣服,她便阖了眼,昏昏睡去。
侍郎府客厅,穆尔泰已经从工部回来,听说女婿来了,换了官服,便出来见他。
先问的,还是兆佳氏的近况,曹硕都一一说了。
如慧回来,同父母老实认错,并且提出要“和离”。穆尔泰听晓女儿竟跟长辈顶嘴,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
如慧只是听了,并不出言辩解。
她这样不声不响的,反而让穆尔泰觉得不对劲,使人叫了曹硕,问了缘由,才晓得也不能都怪如慧。
将曹硕也骂了一通后,穆尔泰还是想着让女儿女婿和好。
这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实算不了什么大事。纵然之前是曹硕地错,这主动来接两三遭了,摆足了姿态,如慧这边也该回去了。
这还是新婚。也没有老住娘家的道理。
兆佳氏那边。穆尔泰前些日子亲自去看过一遭,除了话多些,瞧着并无什么异样。鼻子虽是塌了些,不仔细瞅,也不咋明显。
曹硕坐在椅子上。陪着穆尔泰说话。就听到脚步声起。吴雅氏从内堂进来。
见妻子一个人进来,穆尔泰不禁皱眉,问道:“慧儿呢?你没告诉她。女婿来接她了?”
吴雅氏扫了眼曹硕,眼里多了些许责备。
平素看着是个稳重孩子。这才结婚多久就让通房大了肚子。要是先过个三年两年的,小两口有了感情,丫头添了孩子就添了,抱过来自己养就是。
如今,却只能慢慢劝,让如慧自己个儿想明白。要是想不明白,这心里扎了刺,也委实太苦。
“老爷,慧儿方才身子有些不舒坦,这才更衣躺下,先叫女婿回去吧。”吴雅氏心里喟叹不已,收回目光,不再瞧曹硕,瞅着丈夫回道。
穆尔泰原还以为是女儿任性的托词,“哼”了一声,撂下脸想要妻子再去叫。不过,见吴雅氏脸上泪痕依稀可现,眉目中难掩忧色,他将嘴边的话又咽下。
他转过头来,对曹硕道:“既是慧儿身子不舒坦,那就在家里再养两日,天儿也不早了,你先去回去,省地你母亲惦记。”
曹硕起身听了,却没有立时应下,踌躇了一下,道:“岳父,如慧……小婿想去探望……”
穆尔泰闻言,瞧了瞧妻子,用目光询问她地意思。
吴雅氏正恼着曹硕,刚要回绝,想起女儿的后半辈子还要指望在曹硕身上,便点了点头:“嗯,同我来吧。如慧歇了,动静小些才好……”
说话间,吴雅氏引着曹硕去了如慧出阁前的旧居。
看着如慧面色泛白地躺在炕上,眼角泪痕斑斑,曹硕心里也揪揪着,甚是自责。
虽说两人成亲时日不久,性子也不算相投,但毕竟是夫妻。
待从如慧屋子里出来,吴雅氏没有立时叫曹硕回去。
走到院子门口,她止了脚步,将身边跟着的婆子打发到一边站了,冷着脸对曹硕道:“就算是嫁到别人家,也不至受这样的气。难道我们老两口宝贝了十多年,就为了送她到你跟前受气?你才多大,就这盼着添儿子?这不止是给慧儿没脸,也枉费你岳父那般疼你……”
曹硕满脸羞惭,下巴顶到胸口,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吴雅氏越说越气,想起女儿方才哭得可怜,想自己这半辈子也不容易,心口如同塞了团棉花,鼻子酸酸地。
知女莫若母,自己能委屈半辈子,如慧岂是能受气地?她地病又最怕大喜大悲,要是委屈大了,有了闪失,那叫人情何以堪?
想到这个,吴雅氏的心绪渐渐平静,思量了一下,对曹硕道:“如慧心里不好受,你还要留着那丫头么?先送出去,等孩子生下来,留子去母。往后,小两口消停过日子,也让我们当老人的省点儿心。”
曹硕闻言,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分惊诧。
吴雅氏见他如此,心中也生出些许烦躁,皱眉道:“这个你早当想到才是,还要我来教?这新媳妇进门三月,三个月地肚子,这到底谁是新娘子?主母刚进门,就这般狐媚,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打发了,还要留在家里充奶奶么?”
曹?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