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2
说完这些,夫妻两个进了里屋安置。
因喝了酒地缘故,曹也是有些意动。
夫妻两个,少不得来些“闺房之乐”。床笫之间,**过后,曹已经是鼾声渐起。
初瑜却是睡不着,望着床幔发呆。
如慧不能容下丈夫的通房,就失了一个“贤”字么?
说到底,天下有哪个女人不嫉妒。
就说初瑜自己个儿,将自己放在如慧那处境想上一想,也觉得伤心欲绝。
可是,作为曹家媳妇,公婆怜爱、丈夫疼惜,她能做的,应该是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地肚子,隐隐地生出几分期盼来。
要是婆婆生的是个男孩地话,曹家长房血脉也不至于这么单薄,子嗣传承都担在丈夫一个人身上……
丫鬟隐香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弹拭各处的灰尘。待到了百宝格时,她不由地诧异出声:“咦,怎么又空了一处,这的金如意呢?”
屋子里,还有个穿着青色马甲的丫鬟,闻言走了过来,看着百宝格皱眉。
“藏香姐姐,您瞧,这又空了一处,昨儿不见了一个云纹金狮子,今儿就没了金如意,这莫不是遭了贼?”隐香说着,不禁瞅了瞅四周,打了个寒战。
她们“香”字辈的丫头,拢共是四个。除了有了身孕被送到庄子的添香,还有个容貌俏丽的留香。
如慧回娘家后,兆佳氏将儿子的屋里人挨个看了。因留香颜色好,怕她不安分,就打发出去配小子了。
藏香与隐香性子恭顺,容貌平平,兆佳氏教训了一番,便仍让她们在这边侍候。
如慧留下的那两个丫鬟,已经被侍郎府接回去。这边院子,只剩下藏香、隐香带着几个小丫鬟侍候。
藏香仰起头,将百宝格挨个看了,却是越看越心惊。
原本摆放着青花双凤纹瓶的地方,换上了青花三果纹蒜头瓶;摆放着象牙花雕仙女像的地方,换上了汉白玉佛手;摆放着白玉雕三羊开泰摆件的地方,换上了白柚笔筒……
拢共就二十多个摆件,换了五、六件。
因换的东西,要不颜色差不多,要不样式差不多,这要是不仔细的话,还真瞧不出来。
隐香年纪下,浑不知愁,藏香到底年长几岁,手心已经都是汗,身子有些发软。
她抚了抚胸口,强按下心神,低声对隐香道:“别张扬,要不然你我都托不得干系。这事儿瞒不得,得马上报上去。”
隐香听了,不由一哆嗦,露出惶恐之色,道:“姐姐,是要去太太房么,我怕。”
隐香与藏香不同,是京城这边的家生子,二房初进京时,分在曹硕房里的。
这几年来,她也算是见识了兆佳氏的淫威,真是猫避鼠似的。
早年的玉蛛之死,加上前些日子留香只因迁怒,就被胡乱指了个麻子,使得隐香对兆佳氏越发畏惧。
藏香稍作思量,摇头道:“不去太太房里,先报二奶奶那边,看二奶奶怎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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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世家子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五百五十一章 家贼(下)
曹家,东府,西跨院。
静惠听了藏香、隐香两个的讲述,眉头越来越紧。
藏香在曹硕身边侍候久的,怕静惠误会了他,忙道:“二奶奶,这几件东西,都是三爷大婚时收的礼,并不是***陪嫁之物。这……会不会是三爷……换了银子,去贴补添香去了,毕竟她是双身子,也要好生养着……”
静惠点了点头,看了看她们两个,道:“这事先别张扬,晚上三爷回来,你们就说我已经晓得了这个事儿。他若是没有银子使的话,我那边还有些体己……”
话虽这样说着,但是静惠的心里却是忧心得紧。
她上次使人送添香去庄子时,就交代过那边的人,要是曹硕过去,要给这边回信。要是次数不多,她也好能帮着瞒瞒;要是次数多了,也好能规劝一
曹硕并没有去看添香啊,那这些东西都哪里去了……
今天是四月二十日,大朝会。
畅春园箭厅里,人头涌动,三三两两的朝臣窃窃私语。不时传来咳嗽声,伴随其中,让人觉得分外压抑。
曹站在队列,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老实得紧。
虽说困乏得不行,眼皮子直打架,曹却只能硬撑着。毕竟这里是朝会之地,他也不敢放松下来。任由自己睡过去。
否则地话,“藐视君威”、“御前失仪”的罪名下来,可是叫人吃不了兜着走。
昨晚折腾到半夜,实在是自做孽。
今早过了三更天,曹就打着哈欠。早早地起了。
因睡得功夫短。加上宿醉的缘故,他觉得太阳穴生疼生疼的,一直用手来使劲地揉啊揉。
初瑜则是带了几分愧疚之色,昨晚想着心事,竟忘了今儿是朝会之期。
侍候完曹换了朝服。初瑜抬头看看座钟。已经到了丑初(凌晨一点)。没有功夫吃早饭了。
她包了两包点心,让曹在路上垫巴垫巴。
曹哪里有食欲,只是觉得口渴。连引了好几盏茶,才算是缓过来些。
曹正难受。实不想吃东西。便让初瑜天亮后叫厨房那边熬点小米粥,拌几个小咸菜,中午送到衙门去。
现下,他却是后悔了。
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嘴巴里也干得不行。
又渴又饿又乏,就是他此时地写照。
浑身都觉得没劲,要不难受有多难受。虽说有宿醉地缘故,但是更多是饿得。要是早间听了初瑜的,带些点心路上垫吧,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越是饿,这想得就都是吃的。
如今,他最惦记的就是油条豆腐脑。说起来,他鲜少在外头用早点,也不晓得是怀念上辈子,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只觉得想得不行不行的。
一碗雪白地豆腐脑,浇上一调羹油泼辣子,就着一跟油条,这是再好不过地早点。
一会儿散朝回城,定要找个地方喝上一碗,曹阖眼思量着,已经是拿定了主意。
在外头先吃一碗,晚上回家,让厨房那边也做上一次豆腐脑,明早给孩子们尝尝。
因他地要求,府里的几个孩子多数都喝牛奶。只有双胞胎中的老二左成身子弱,喝了牛奶拉肚子,没有喝。
牛奶喝不了,豆浆也行啊。
曹想起这个,不禁有些内疚,自己好像对家里关注得太少了。
自打父母进京,他心里也当是解脱了,很少问起家里地事。仔细想想,实在太不应该。
很久没给妞妞讲故事了,早先就惦记着给几个皮猴子修建个游乐场,至今还没有着落。
再想想初瑜,既要照顾孩子们,又要招抚母亲,下巴已经熬尖了。
自己是不是最近太“敬业”了,疏忽了家里?
不止如此,先生已经去了西山两次,自己原说要相陪的,也是失言。
小和尚智然,心魔不晓得化解得如何,这已经是个把月不见。
待听到远远地传来响鞭声,曹直了直身板,睁开了眼睛。
今天地早朝,从礼部的折子开始,并没有一开始就提及西北的战事。
礼部教习进士,已满三年的,考试其优者,月底前就能选官,遇缺补用。考试不合格的,则另回原籍候补。
予故原任吏部尚书徐潮祭葬如例,另外授一甲进士徐陶璋为翰林院修撰,缪曰藻、傅王露为翰林院编修……
大事小情的,管礼部的差事,就报禀了一阵子。
不少人盯着礼部尚书赫硕咨的后脑勺发狠,心里腹诽不已,这就是话涝。
难不成不晓得大家伙心里都惦记着西北战事,还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嗦……
足足有两刻钟,礼部的事情才算是处理完。
康熙面沉如水,俯视着厅里的王公百官。虽说都做恭顺状,但是人心浮动却是不争的事实。
有句古话说得好,“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太平”。
如今这可好,武官虽不怕死,文官却没有几个不爱钱的,这天下明面上看是“太平”,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
国库,已经被这些“蛀虫”给啃光了。
堂堂的帝国,竟连平定疥癣之乱的银子都没有,让他这个做帝王地情何以堪?
这还是私下从内库挪出了一部分银子。才算是能支付几路人马半年的饷银。这事只有户部尚书与几个大学士知晓,算是机密。
最近,这请战折子雪花似的飞往御前,康熙见了却只有苦笑。
这些个人中,有几个是奔着“忠君报国”去的。不过是想着捞军功、捞赏银罢了。
待看到躬身列于一边的曹寅。康熙却是不禁微微皱了眉。
就算是身为帝王,说到底仍是有着七情六欲地凡人。对于曹府传来地“喜事”,康熙也是感触莫名。
心里也欢喜,但是也隐隐地嫉妒,还有对曹寅的挑剔。
却是越老越不如早先聪敏。在礼部半年多了。也没有什么成就。
他却是忘记了。自己安排曹寅去礼部,本来就是奔着荣养去的。本就是个轻省衙门,曹寅又是副主官。自然也不好插手政事。
随即,康熙收了收思绪。毕竟现下还不是能省心的时候。
兵部随即上的折子,却是使得堂上众人都不禁竖起了耳朵。
哈密地战报回来了,据甘肃提督师懿德疏报,三月二十六日,驻防哈密游击潘至善笔帖式常保住等率二百旗兵,同哈密汉王白克额敏击退来犯地两千余策妄阿喇布坦兵,使得贼兵败退二十里外。
虽然听着是打了胜仗,但是却没有几个人当真。
蒙古人最是彪悍,就算是被暂时逼退,但是二十里地距离,快马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瞬息可至。
就算这次攻城未果,还有下一次。
说不定这咱功夫,数千里之万不晓得战了几个回合了。
就算这战报上没有水分,策妄阿喇布坦带来的却是两千多人马,那城里驻防地二百骑兵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守土有功暂且不说,“击杀九十人,生擒三人,击退两千余人”,不管是搁在什么时候,都可谓是战功显赫。
就听康熙开口说道:“官兵甚少,辄奋往争先,杀退二千余贼,深为可嘉。所有在事及受伤阵亡官兵、哈密兵应行赐恤之处,兵部速议具奏。”
兵部尚书殷特布想来已经有了章程,躬身回道:“启禀万岁爷,臣部几位大人商议后,已经联名书了折子。”说着,从袖口中取了折子,双手奉到头顶。
康熙点点头,内侍已经从殷特布手中接过折子,递到御前的书案上。
兵部几位堂官地意思,按照先外后内的规矩,遣兵部司官与理藩院司官各一人,去哈密上次汗王白克额敏。至于那奋勇杀毒的二百旗兵,不管是阵亡受伤,还在继续坚守哈密的,则等事定日再议叙。
“准奏!”康熙将折子合上,开口说道。
随后,殷特布退回他的位置,兵部的差事也算是回禀完毕。
在听闻了西北的战况后,众人心里越发眼热。
一个从三品的汉人游击都能占了这个“便宜”,捞了这么一份军功,那他们这些八旗子弟,岂能落在南蛮子后头?
康熙接下来吩咐大学士与尚书等人的话,却听得众人晴天霹雳一般:“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处,著派贤能司官一员,驰驿前往,令胡土克图速遣人前往策妄阿喇布坦处去云,中国至圣皇帝大沛仁恩欲天下共享太平,尔无故发兵,被驻扎哈密二百缘旗兵及哈密回子尽行击败。今既败北,如何度日?何不速遣使至皇帝前跪请伏罪。尔若不如此恳求,必加天讨……”
这是要招抚,而不是剿灭了!
不过是几千不安分的厄鲁特人,胆敢行如此大不违之事,自当严惩,岂能姑息?
这样的话,往后再二再三,朝廷的威严何在?
曹对于武事并不热衷,心里想着的是那个战报上提到的笔帖式常保住。
说起来,这个却不算是陌生人。
他是永庆的族弟,伯爵府的旁支,其祖父是永庆祖父的庶弟。
早年永庆在京时。联系不多地完颜氏族人中,就有这个常保住。
曹还曾遇到过两遭,一起在永庆家喝过酒。
永庆出京后,曹没有再见过常保住,只知道他补了笔帖式。后来出京当差了。实没想到。他竟然去的是哈密。
笔帖式,正八品的顶戴。
能名声直通御前,不晓得是哈密那边人才匮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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