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
前参加考试了吧,怎么搞成这样了?”
“你懂个屁,我爸看见我这个样子,他高兴,他放心……明明咱就是个朴实的铁路子弟,要扮个炫富**回去,那不找抽么?”帅朗道,这一次,是刻意地回复到以前的落魄样子,别说,挺管用,老爸就喜欢这种饱经风霜的样子。程拐刚止住笑,又忍不住嗤了几次,跟着走了几步,是要让他送回景区的,边问着帅朗:“那车呢?”
“没开。”
“你不能这样啊,你车放着省油,净沾我便宜。”
“我没法开,你不知道我爸呀?我开那车回来,他能不怀疑我的车来路不正么?”
“你那车是来路不正……”
“滚你他妈……来路正的好几十万,傻*才买呢。”
朝着倚车门的程拐踹了一脚,把这货直接踹驾驶位置上了,上了车,程拐还被今天的所见乐得合不拢嘴,可不知道才两天没见,就成这得性了。驾车上路,看着帅朗自得其乐的样子,这才想起正事来了,开口问着:“哎,考得怎么样?”
“少问这个让我不好意思回答的问题啊?你说怎么样?”
“不对呀?看你样挺高兴的啊。”
“我高兴和考试有屁关系?那考试净折腾人呢,一大张卷子,我好歹也看了好几天书吧,就没发现一个我会的,全是蒙的,蒙都没蒙完……”
“呵呵……我说嘛,咱哥几个比**,都一个屌样,你丫要考上,太没天理了,再说考那玩意干嘛呢?出满勤才两三千块,还没景区摆摊挣得多……”
帅朗笑了笑,不做评价,有些事,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要让程拐这号无孔不入的货来看,那点薪水自然不在眼里了,不过要让上一辈看,靠着铁路啃公家,总比在家啃老强吧?再怎么说也是伟大的国企,工资能发到你进太平间以后的十个月,那叫什么?那才叫一辈子有依有靠了。
“哎,今儿上午光华厂的打电话了,有村里几个人到厂里进货了……他们出了两千多,村里人嫌贵,没多进……”程拐汇报着这个消息。帅朗笑了笑没有回答。
联盟的事不出意料结成了,吴奇刚的货源被炸,现在还被封存着;罗少刚进的货便宜盘回来了,村里人的货被收回来了,低价只持续了不到一周,猛然间村里人突然发现东西好卖了,价格上来了,可货却缺了;再回头找货源,得,只剩黄河工艺品商铺一家供货了,村里的存货全部被老皮介绍的外地司机收走了。这下子有点郁闷了,因为价格的缘故,不少人到厂里嚷着要货,不料厂里开始惜售了,价格和景区批发持平,把散户全档回去。也正如之后帅朗和厂家商量的,即便是有大户能投得起资,可经历过那么一次风波,谁也不敢贸然在这个上面扔钱,再说模具的开发成本也不低,轻易未必有人敢来尝试。
于是,景区的市场批发顺理成章地回到了黄河工艺品商店手里。
这趟干得不赖,程拐每天计算着出货,营收,越来越向好的势头发展,心里免不了要憧憬下未来了,笑着问帅朗道:“这趟你可赚翻了啊,全出完货我算了算,七十六万七的存货,按现在的市价甩出去,就批发价都翻一倍,别说你那店里俩活宝,一天零售都给你出万把块……”
“你又有想法了?”帅朗揶揄地问着。
“没有没有……兄弟我以为唯你马首是瞻啊,我没说嘛,谁他**坑你是他瞎了眼了,我敢有想法么?我还怕你逑回头坑我一家伙,我哭都找不着地方呢。”程拐道着,说到此处想起个人来了,提醒着帅朗道:“丽丽昨天晚上找我,好像……”
“好像想回来继续干是不是?”帅朗接着问,程拐点点头,默认了。就听得帅朗像呻吟一样叹了口气道着:“回来就回来吧。”
“哟,你肚子没我的大,肚量挺大的啊,真愿意?”程拐不大相信。
“咱们之间就不说人品好坏的话了,都不怎么样,不过这俩搞旅游出身的,那嘴皮子着实厉害,下一步我想扩大工艺品的销售,覆盖到中州周边的所有景区,这俩人用得着……”帅朗道,程拐点点头,不知道是佩服帅朗的肚量,还是很服气帅朗眼光,偶而瞥了一眼,怎么着看,也不觉得帅朗这身土气的打扮可笑,隐隐间倒让他觉得有点敬服的感觉了……
车出了市区,上了景区路,路过黄河宾馆时候,俩人不约而同地朝那个后院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或者发生过也被掩盖了,包括真相。
“吴奇刚因为非法储运烟花爆竹被拘留了七天,罚款三万元。景区的门店今天门还关着。”程拐突然莫名其妙说了句,似乎在担心后事。
“既拘留且罚款,那就证明他根本没有官面背景,不足为惧,和咱们了解到的一样。”帅朗道,嘴角撇撇,很是不屑,此时笃定的表情,那还似考场上的六神无主。
……
……
送走了儿子,几乎是沉浸在那种天伦之乐的幸福中,帅世才把车停到市局大院,下车进楼时,脸上还挂着未尽的微笑,掏掏口袋,中华烟,硬的好几百呢,本来准备见熟人发一支的,现在倒觉得有点舍不得了,毕竟是儿子孝敬的……摩娑了几下,又装回口袋,没舍得抽。
三楼,刑侦处,敲敲李处长的办公室门,进门那位还戴着老同志客气地起身,握着手:“哟哟,可算把您这位反骗专家请到了,十一点多了,先吃饭,吃完饭,参加一下我们碰头会……不过可不能藏私啊?”
咦,帅世才愣了愣,手里拿着公文包,诧异了下,还以为只是送点相关的案卷和资料,奇怪地问着:“李处,我……我参加你们的会?”
“天下警察是一家嘛,你们铁警向来眼光高,是不是还看不上我们……”李处长开着玩笑,干脆揽着不容分说要下楼,帅世才被搞得糊里糊涂,追问着:“这到底怎么回事?没说我参加什么会呀?”
“本来没有,不过省厅的许处听说您来,就邀请了,跟你们铁路公安处打过招呼了,这次的案子很特殊,新人对这些江湖道道他们未必了解,有个老同志给他们点点思路,说不定会事半功倍啊。”李处长笑着,很客气。经常遇到这种客气,帅世才一听单位知道,这倒没话可说了,铁警和地方联系很紧密,共办的案子不少,一听这话随口问着:“什么案子,李处?”
“嗯,我研读过,残本我有七八种……不过,里面根本没讲什么骗术。”
“那说什么得此奇书,名扬天下,是以讹传讹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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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尽然,所谓骗术到了极致讲究大骗无术,英耀篇所述,纯粹是识人度心的法子,也就是教你看人下菜的门径,只要揣摩通这个,当骗子太容易了……”
“哈哈……我就说嘛,咱们警队里的奇人异士,不比专家差,昨天来的参案警员,连英耀篇什么玩意都没听说过,省厅研究室给的资料,怀疑这根本是个传说,因为里面没讲什么骗术,看来你得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第29章 难分诚骗 岂论正邪
“在中国近代的帮会中,南方的江相派、北方的一贯道,都有自己一套关于行骗的理论,堪称神骗的代表,其中尤以江相派组织严密、行事诡密……”
帅世才对着一干基本不认识的警界同行开讲了,在市公安局多功能会议厅,周绕着现代化的设施,面对着熠熠警徽和一张张年轻,活力的脸,让帅世才在讲这些旁门左道时稍显局促,直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市局和省厅怎么会对这个消亡已久的江湖门派感兴趣,清了清嗓子,侧面拔着笔记本上的文档,缓缓说着:
“据传说江相派的祖师爷是大名鼎鼎的刘伯温,洪门五祖之一的方照舆也是江相派尊奉的开山祖师,洪门中人把绿林好汉称为‘将”而江相派自号’相“意思就是江湖宰相,以此区分文武之间的界限,江相派的首领称为大学士,以下有状元、榜眼、探花、翰林、进士等同级别,凡得师门真传者出身就是翰林,大学士又称‘师爸”由各房弟子民主推举,这个称呼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他们的构造框架基本类似于传销组织金字塔型的结构,等级很森严,上下级之间是单线联系,有固定的隐语,这样有利于保持组织的神秘性,更有利于逃避政府的打击,在这一方面,他们做得是相当成功的,在上世纪初几十年内,江相派是个传说中的存在,甚至于在解放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沿长江两岸几省仍然有江相派徒子徒孙在活动,他们相对严密的组织甚至于一度躲过了政治高压……“
果真如李处长所料,在场听着的,仿佛都是听天书一般,既有兴致盎然,又有不谙历史的懵然,饶有兴味地看着皱纹一脸开讲的帅世才,可不知道这等江湖秘辛从何而来。
翻过了一页,帅世才定了定了定心神,继续说着:
“清末民初,是江相派的极盛时期,其骗术也臻于完备,比如后来流传下的隐语,有班目,指看相;问丙,指算命;扎飞,指拜神;等等此类,资料上有……他们的规矩值得大家了解一下,主要有三,一是不能泄露骗术;二是只骗财,不骗色;三是不许做瓜火水……意思是不能做死顾客,否则会暴露江相派的骗子嘴脸,使行内人士无法以行骗为生……正因为有了这些规矩的约束,江相派才成就了一百多年的极盛和延续。
我收集了不少民间秘术,资料的第十三页到第二十二页有,大多数都出自于江相派,比如,竹蓝打水、油锅取物、方形鸡蛋、入木三分、字入碑石、神书万符、神像醉酒、空掌招蝶、招集天鹅、群鼠入笼、鱼投罗网、聚蛇驱蛇、红花变白、木狗自行、枪弹自出、顷刻开莲、烟雾隐遁……等等,总四十多种;用于施术的有三十多种,比如:金针浮水、燃帕不毁、线灰悬币、火柴相搏、死灰复燃、抽签占卜、牌定吉凶、旋针定位、燃香请神、神家寻鬼、无常逃命、纸龟游水、灯烟化蛇、鬼火隐踪、妖鬼显形……等等,如果你对些不了解的话,即便放在今天,也是非常有蛊惑性的,就比如这个烟雾隐遁,我曾经在我们信阳乡下见过人作法,就在大院里的招神,做法的踏罡步斗,念咒作法,不一会竟在他所踏周围升起迷雾,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其实也不难,用芒硝和飞罗粉研极细木,踏罡步时均匀地洒在露水上,一会儿就大雾蒸腾了,再用狼粪、鳝鱼骨按比例拌匀,一点燃,它起烟笔真像个圆筒,所以就看不到人了……“
介绍被几次善意的笑声打断了,不少人在看到资料上收集的这些民间秘术,倒比看案卷兴致还大,不少道听途说的秘术被老帅细细一解释,有些是化学的方法,有些纯粹是中医的方法,有些是物理的方法,不少警衔不低的指指点点“千杯不醉”的介绍,是用赤小豆或绿豆的花粉、叶,阴干磨粉,据说长饮不醉,这玩意要真管用,那以后应酬可不害怕了……
一时间,气氛热闹的一下下,不少人是第一次接触民间的秘术,不过要没有详细介绍地话,还真觉得神奇得很,特别是年轻的几位,直说这玩意学两手,回头吓唬人一点问题都没有,怪不得是神骗帮会,比如驱蛇抓蛇逮老鼠那几招,搁现在都未必有人能学会。
……
……
热闹中,有一位显得不那么兴趣高,是位来自省厅的督察,直接问着帅世才:“帅师傅,那传说中的英耀篇呢?”
“既然你说传说,那它就是传说了,因为没人见过它的真本……江相派的秘传代代都是口述,一般弟子与英耀篇是无缘的。”帅世才道。
“那这本,是假的喽?”督查举着份拍卖广告,上面的正是一份《英耀篇》的照片,吃饭的时候讨论过了,不过没有结果,帅世才摇摇头,无法确定,只是略有怀疑地说道:“江相派的规矩是内不传亲、外不传友……也就是说继承衣钵的弟子和师爸必须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开始我觉得很纳闷,后来我想,应该是他们开宗立派的是想到了后世的事,为了防止子孙代代都当骗子而设了这么一个规矩,这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性,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脉相承的,各代大学士的姓氏都不一样……现在莫名其妙地传出来,我还真确定不了。”
“那内容呢?你提供的资料上有《英耀篇》的残本,这是真的假的?”李处长举着一摞资料问,正坐在帅世才的对面。
“这个内容我认为真实性很大,这是省文化馆一位去世的老同志留下的,他在文革时候被下放劳改无意中窥知了江相派的秘辛,这位研究社会科学的就用心记了一部分……之后录入了近现代社会帮派史研究专著。”帅世才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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