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忽悠
老康又是吓了一跳,眨巴着看着帅朗,可没想到怎么一转悠二转悠,自己倒还不得不说这个秘密了,不过明显警惕地看着帅朗,一时摸不清头脑了。
康医闹眨巴着眼,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帅朗急了,掏着刚取的一摞钱,往车前台上一摔:“和他**你说话真费劲,就这么多了,不说我自己想办法,你还别蒙我,肯定就在正兴街这一带,我找几个街上混的,三两张就办事了……要不要?”
康医闹想了想,手伸了伸,试探了两次才很坚定地把钱揣兜里,开着车门,回头说了句:“正兴街168号,找豆腐干……你还别吓唬我,他还就是专门给身上有事的提供跑路服务的,要不他也不会把卖出去的身份告诉我,你就想找买身份的人也未必找得到。”
啪声关门,康医闹两手缩在袖筒里,大摇大摆走了,看样把帅朗当二球摆了一道。
不过帅朗倒觉得此行不虚,如果是普通的跑路嫌疑人倒还真没地方找,那一次买这么多身份,而且是两个月前,这就有的说道了,首先这肯定是徐凤飞未雨绸缪,其次肯定是通过当地人买的,那她在当地肯定有经营的关系;再次,能找到中州这种耗子窝的都是本地人,生打生没这种水平,这个关系帅朗此时觉得除了梁根邦没有第二人选了。
“弄这么多身份,不是来的人多,就是准备来回换着支应呆的时候长……吡……”帅朗摁着车厢灯,粗粗一看歪歪扭扭的笔迹,从身份证号上判断着年龄,十二个男性证件从二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还真是五花八门,看了半晌,又想了半天,虽然摸到了线索,可细细一揣摩,这玩意得强大的技术支持才能起到作用,比如在什么地启用,得在第一时间知道才有效,如果像自己这么两眼一抹黑,那揣着也是白揣,根本无从通过这玩意找人。
“我弄的是盛小珊的钱,而梁根邦却找上我了……盛小珊和梁根邦扯不到一起呀?这应该是两伙……哟,坏了,古老头用英耀篇骗了人家八百多万,不会是报复到我身上来了吧?**这托又不是我一个,干嘛呢跟我过不去……”
帅朗又想到一层,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天拍卖明显买走《英耀篇》的人和徐凤飞一路,要是把气撒到自己身上,这八百万,还真不是自己赔得起的。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帅朗沉吟了片刻,来回捋了一遍思路,现在十成十确认,这个祸水已经引到自己身上无疑了,可想想古清治的手法,好像不声不响摆人一道也不像他的风格,有些事,总会有什么端倪可寻,可这次……帅朗有点迷懵,现在人都消失了,这唱得是那出呀?难不成留下我一个唱独角戏?
“哟……我怎么把这货给漏了,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说不定这是老古留下的一个楔子……”
第52章 重访故旧 温故知新
老城区、状元胡同、牌坊巷12号,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摸到这曲里八拐的地方,看了看铁艺大门居然还是狮口铁环,帅朗暗骂了句,咚咚咚直踢着门,踢了半天又发现纯粹是装饰,一边还有问铃呢,又连摁了几次门铃才听到院子里脚步声,来找的人是王修让,就和古清治搭伴坑人老头,不过让帅朗没想到的是这王老头居然住着这么一所房子,看样有些年代了,不过地方实在牛叉,要是拆迁的话,怕不得赔偿好几百万,光院子门庭一瞧,足有三四分地大小,中州像这样的独处小院已经是非常罕见了。
门开了,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妇人开得门,直请着帅朗进来,先前电话打通了,本来以为王老头根本没记得当时寻龙时这位小跟班,却不料老头记性不错,一口就叫上帅朗的名字来了,这倒更让帅朗确认,这老头肯定知道点什么。
开门的妇女没怎么说话,看样像家里的雇的阿姨,只把帅朗请上二层会客间,一进门,让帅朗微微诧异了下,框架式的梨木桌,四方四正的太师椅,向阳面是一整块大玻璃当窗户,窗两头还悬着老式的琉璃灯笼,装饰得古色古香,虽然瞧着不伦不类,可也并不扎眼,框架条桌正面的墙头挂着两条横幅,帅朗瞄着眼睛认了半天才认了一句“横笛弄秋月”,另一条幅写得忒潦草,帅朗没认出来,不过中间那幅山水画很有韵味,近处的芦苇荡子、远处的湖泊、中间的垂钓老头,很有点意思。
文人不分古今,都有这么点酸味,明明追名逐利钻城市里那儿也不想去,还非搞个什么宁静致远、心远地偏,真把他们扔乡下,估计又得哭爹喊娘想回城涅……帅朗根据一惯的判断把王老头也归到这一类里,不为别的,上大学时候中文系那群讲师教授都这得性,言行就没一致过。
“小帅……幸会幸会,怎么?我这此破家什还入得了法眼?”
声先至,人后到,王修让大踏步进来了,伸手和帅朗,后面那位果真是端茶倒水的阿姨,此时端着盘瓷碗细壶,到了太师椅中间的矮几上斟着茶,帅朗不料老头出口有这么一问,笑了笑,很做作地说了句:“喜欢。”
越听越他**听不懂,帅朗愣了下干脆一指第二幅问着:“大爷,这是个什么字,我还真不认识。”
“大爷,开什么玩笑,真不认识……”帅朗道。
“不是吗?我找您这么大人物,好像没见您有什么惊讶的,是不是知道我的来意了?”帅朗再问。
“呵呵……能猜出一点半点来,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喝茶……”王修让谦让着,帅朗天天看老头喝这玩意,也摸出点门道来了,一揪盖碗,是杯绿龙井,抿了口,帅朗单刀直入了,问着王修让:“大爷,咱们一共骗了多少钱?”
扑……王老头又被雷了一家伙,愣了愣眼,旋即笑了,抽了张纸巾拭拭嘴巴笑着道:“老古说你这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呵呵,确实不一样啊?为什么用咱们?为什么要用这个骗字呢?”
“当骗子不丢人,骗不着别人还走光了,那才叫丢人……要不我这样问吧,分了您多少?”帅朗促狭地问,王老头哈哈一笑,点点头:“好好,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直说,都不少……我肯定没你多,怎么小帅,你嫌少。”
“肯定有喽,有多大回报就应该有多大代价。”王修让道。
“那我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呢?或者说,这个骗局里受益的人有的是?为什么偏偏让我付出代价呢?还有,王大爷,我知道您有机会见到古清治……麻烦您告诉他一声,要白拿这个钱嘛,我倒不怎么介意,不过他要想玩点什么花招,我还真介意……我想了万全之策,反正现在我手里钱不少,要不我去办了个国际旅游,出去玩上半年一年的、要不干脆再找一座城市定居,隐姓埋名,就像他一样,谁也找不着,谁也拿我没治……怎么样?王大爷,我这个想法如何?”
帅朗翘着二郎腿,得瑟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卖弄了几句,凑到王修让跟着问着,那欠揍的表情搁谁看谁心里也舒服不了。
一说,明显地看到老头不自然了,额上的皱纹波形拉了开,腮边少肉多皮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了,抿了好几口绿茶才憋了句:“你要非这样,我也没办法……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以为老古看上的人眼光应该没错,可不料这么个结果。”
“什么托不托,当托我不都当完了……还有什么事?今儿可有人找上门了,十好几个大汉,差点把我小命搭进去,不能我拿俩钱,替你们挡枪吧?你们干什么去了?”帅朗翻着白眼问,老头摆摆手:“这个……我可爱莫能助了,你说要是我个老头挡枪,你们年轻人壁上观,是不是更说不过去?”
“嗨,这倚老卖老上了?”帅朗一愣,斥了句。
“倚老有点,卖老可没有……严格地说,你现在的事和拍卖的关系不大,那是两码事。”王修让道。
“好,说说,我就想听听到底中间有什么事?”
“这可说来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呗……”
“从那儿说起呢?”
“那还用问?从头说起……”
一问一答,问是自问,答是帮答,一点也不客气,几句咽得王修让手指点点直斥着是帅朗,帅朗拧着脑袋不理会这倚老卖老的货,直吓唬着,你不说拉倒,我还懒得听呢……一诈唬把王老头倒逼住了,老王苦心婆心解释着:“其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先说,你看到什么了?”
“装什么装?还不是这样……”帅朗摆活了一番,老古设局,卖家和拍买行坑瀣一气,说白来不过是窝骗个局,本来就是求证来了,根本不需讳言,不料王修让摇摇头解释着:“看来你还嫩了点,这个局有四层,我现在确定你一定没有看完整……”
“四层?”帅朗吃了一惊,敢情还有自己没看穿的。
“对,第一层,司空见贯的圈钱,谁也知道;第二层,庄家和拍卖行联合欺诈,钻的是‘拍卖不保真’的法律空子;第三层,庄家和拍卖行、买家,共同做局,形成一个虚假的抢购风潮,诱导不知情的人入局……其实你能看到这第三层已经很了不起了。”王修让笑着道。
“那第四层是什么?”帅朗问。
“第四层是,根本就没有庄家。”王修让道。
“什么?没有庄家?”
()
“对,没有……绝对没有庄家。”
王老头这么确定一说,倒让帅朗纳闷了,要没有庄家,那这乱七八糟的事就没有个提纲契领的用于理解了,要没有庄家,那这骗到钱的去向就无法自圆其说了,要没有庄家,那说不通的事就更多了。
看着帅朗不解了,王修让笑了笑,丝毫不隐瞒地解释着:“如果非要说有庄家,那庄家就是买家,也是卖家,而且不是一个特定的人……而且也不是你想像中的古清治,你想想,毕竟这里面有上亿的资金,就古大哥的身份,能悄无声息地把这么多钱消化了吗?给你一个亿,你试试去洗白……”
“哎,对呀,我没想到这一层,要说古老头,还真没有这种本事,那是谁呢?是……我明白,你是说,是华辰逸这一伙?他老婆就是经营画廊的,肯定不缺假货;他本人又是个资本运营高手……身边的名流各人手里收藏都不少,组织这么个局问题不大……难道说,这伙人才是主谋?”帅朗摸着脑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有点不敢确定地看着王修让,王修让笑笑点点头,竖了个大拇指:“孺子可教也,当然是华总了,光鉴宝会给电视台的赞助几家民营企业就出了八百多万,你总不会认为他们会做赔本生意吧?……中州也只有这帮名流的手里能拿出真品来,当然,也能拿出膺品来,以前的艺术品拍卖那叫良莠不齐,而现在艺术品拍卖,基本上是假货充斥,一般是流拍的多,成交的少,而这一次这么多名流齐聚,先鉴宝后拍卖,人气是十足了,籍此大出一批积藏的膺品,自然是顺理成章喽。”
“哦……懂了,这是本地人合伙坑了外地人一把。”帅朗翻着眼睛理顺思路,自言自语着:“先坑他们一把,随后当地的再站出来声讨拍卖行无良欺诈,把祸水引到拍卖行……这扯皮官司一打,原告不急着赢、被告也不怕输,扯来扯去,看得真正上当也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了?对不对?……也不对呀?寻龙时候没见华辰逸多聪明呀?被你们俩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把别人当傻瓜的人才是傻瓜。”王修让斥了句,驳着道:“籍此炒坟那事,你都看出来了,你以为华辰逸看不出来?你以为他那十几亿身家是凭运气捡来的?能混到这程度不倒,那个不是人精……我还告诉你,这次的大头全部被这帮名流瓜分了,古大哥和他这一帮人包括你,能拿到的都是很小的一份子。”
“那古大爷在里头扮演什么身份?”帅朗问。
“哦,总设计师……有炒坟那档子事,华总对他的能力就深信不疑了,本来这个事嘛,华辰逸和一帮热衷收藏的名流早就想炒一把了,不过怕出了纰漏不好收场,古大哥呢,给他们设计了这么一个贼喊捉贼的办法,不但规避了一些可能出现的意外,而且把警方的视线也引开了……来了个一箭数雕,那,你看得出来,应该算很成功的,最起码舆论很同情这些受害的买家……”王修让道。
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帅朗摸着鼻子,翻着白眼,咬着嘴唇,有点无言以对,看王老头说话这得性,倒是蛮得意的紧,似乎干成了一件什么大事似的,让帅朗觉得肚子里的气那个方向不怎么顺,骗人就骗人了吧,骗了人还这么无耻的得意,那就让人看得眼不舒服、气不顺当了。
“这个话题……看来可以结束了,别说你不是警察,你就真是警察,对此也无力回天了……抛开道德要素,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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