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草根太子
暂停,放大,那张脸模糊的轮廓映入众人眼帘,众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模糊,但大家都对这张脸不陌生。
砰!
杯子被狠狠摔碎。
房间内一声巨响,叶欢此刻一反死气沉沉的模样,身子颤抖着站了起来,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目光散发出令人惊骇的恐怖杀气,叶欢双手的拳头握得太用力而微微颤抖,两眼死死瞪着屏幕内那张脸,咬着牙从嘴里迸出三个字。
“沈——笃——义!”
周媚看着叶欢愤怒得扭曲的脸,心中一沉,浑身冰凉。
沈家……要乱了。
……
夜色深沉。
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悄然无息的停在沈家门外的状元牌坊下。
叶欢穿着一袭黑色的风衣,独自走下走,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拎了一个密封好的塑料桶子,缓缓朝大门走去。
沈家四周戒备森严,警卫来往如梭。
叶欢拎着桶子旁若无人的走着,到门前200米的岗亭前,向警卫亮了亮他的通行证。
作为沈家警卫,自然是认得这位沈家少爷,沈总理的独子,仔细核对过通行证后,警卫啪地朝叶欢敬了一个礼,任其进入,至于叶欢手里拎着的桶子,训练有素的警卫们看都没看一眼。
按保卫条例,沈家直系亲属带任何东西进入都不必检查,沈家人有他们的自由。
叶欢慢慢的走进大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沈宅内来往的工作人员朝他友善的打招呼,他也仿若未闻,一概沉默相对。
可怕的沉默里,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
……
一个人慢慢的走着,一直走到老宅三进的北厢房外,叶欢站在院中,看着两侧花坛内种着的一片兰草,露出了一丝疯狂几近变态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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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桶子,叶欢跨上北厢房的台阶,很有礼貌的轻轻敲门。
里面传来沈笃义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谁啊?进来。”
门没锁,叶欢推门而入,沈笃义正坐在书桌边,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神色严肃的看着文件。
门口的脚步声令沈笃义抬起头,却见进来的竟是叶欢,沈笃义一呆,接着神色恢复如常,淡淡道:“原来是叶欢呀,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叶欢放下桶子,居然还朝沈笃义咧嘴笑了笑:“三叔,有件事情想向您请教,还请三叔赐告。”
沈笃义神色不变道:“你说。”
叶欢笑容很灿烂:“三叔,是不是您把南乔木送走了?”
沈笃义淡然道:“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一个女人?”
“对,就为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叶欢的笑容更灿烂了:“三叔避而不答,看来是间接承认了?”
沈笃义脸上露出不屑之色:“我何必‘间接’承认?可以直接的告诉你,不错,南乔木是我让她离开你的。”
接着沈笃义摆出了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道:“叶欢啊,年轻人,知好色而慕少艾,喜欢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也不必将女人看得太重,男人的重心应该放在事业上,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出身空白的丫头,竟连大局也不顾了,这样的性格如何成得了大事?我若不把南乔木送走,恐怕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了女人把祖宗家业都卖了。”
叶欢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看起来那么的和善谦逊。
“三叔教训得是,侄儿还有个问题,不知三叔把乔木送到哪个国家去了?”
“你还想着去找她?”沈笃义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大哥怎么生了这么一块朽木啊……”
叶欢微微鞠了一躬,语气谦逊得近乎卑微:“三叔,还请您赐告。”
沈笃义摇头叹息了一阵,目光移到书案的文件上,嘴里冷漠道:“不知道,我每天工作那么忙,怎么会记得这些小事,叶欢,没事的话你出去吧。”
“三叔真的不肯赐告?”叶欢的笑容渐渐浮起寒意,杀机。
沈笃义目光盯在手里的文件上,浑然不觉叶欢渐渐变化的语气和目光,闻言淡淡道:“叶欢,你出去吧,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有闲心,不妨好好考虑一下和韩家的联姻,这才是你真正应该关心的正事。”
厢房里一阵可怕的沉默,沉默中一股杀气渐渐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幽幽传来。
“三叔,先礼而后兵,该做的礼数我都做了,这是你逼我的。”
沈笃义一愣,刚抬起头,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巴掌声,自己的左脸一麻,然后火辣辣的痛感传遍了整张脸,耳膜也嗡嗡作响,仿佛被刺穿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
挨了一耳光的沈笃义完全呆住了,这些年来高高在上,别人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何曾有人竟敢扇他耳光?这种滋味是他毕生都没尝试过的,当下沈笃义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站在他面前脸色狰狞扭曲的叶欢。
叶欢看着沈笃义木然的脸,他却仰天哈哈大笑,笑声透着极度的疯狂。
啪!
反手又是一耳光,第二记耳光却把沈笃义打回了神儿。
“你……你竟敢……”
话没说完,叶欢便揪住了他的衣襟,狞声道:“沈笃义,老子再问你一次,乔木被你送到哪个国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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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沈笃义颇为硬气。
啪!
“乔木送到哪个国家去了?”
“不知道!”
啪!
“叶欢,你反天了!”沈笃义两边的脸颊已完全失去了知觉,嘴里含糊不清的怒声斥道。
叶欢哈哈大笑,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沈笃义,好,有种!”
看着叶欢疯狂大笑的样子,久经风浪的沈笃义眼皮莫名一跳,整个人不由自主轻颤起来。
叶欢的样子让沈笃义感到恐惧,多久未曾尝过如此恐惧颤栗的滋味了?
努力压下那种令他颤抖的惧意,沈笃义试图维护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叶……叶欢,你要冷静!做事要考虑后果!”
叶欢仿若未闻,他一边大笑着,眼泪却成串的流下,摇晃着身子,歇斯底里道:“你把乔木送走了,我的半条命也丢了,后果?去你妈的后果!沈笃义,你要了我半条命,我要你一条命,一啄一饮,互不相欠,黄泉路上你我恩怨两清!”
看着叶欢越来越疯狂的模样,沈笃义终于发现事态的严重性了。
叶欢不是吓唬他,是真的想杀他啊。
一瞬间,无尽的悔意涌上心头。沈笃义发现自己低估了叶欢,更低估了南乔木对他的影响,没想到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敢杀人,杀的还是他这个亲叔叔。
南乔木,不仅仅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贫贱丫头。
沈笃义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厉害。
疯狂中的叶欢踉跄着拎过门边的桶子,拔开塞子,一股刺鼻的味道在屋内蔓延。
沈笃义闻了闻,面色大变,身子不由控制的急颤起来,他放佛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清晰昭然,近在咫尺。
“汽油?”
第175章 疯狂(下)
北厢房。
整间屋子弥漫着汽油味儿,疯狂中的叶欢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至少在杀人的过程方面处理得很冷静,他先把房门反锁,然后把汽油从门口开始倾洒,围着屋子转一圈,屋里的书架,书籍,书案,窗台,椅子……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都细心的淋上汽油,淋到最后,油桶倒空,而整个屋子也基本被汽油浸透。
沈笃义呆呆的站在屋子正中,看着叶欢的动作,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冷汗一滴一滴的流下,一种名叫恐惧的东西渐渐侵噬着他那颗原本以为很坚强的心。
死亡,原来离他如此之近。
沈笃义不是不想跑,也不是不想大声呼救,可他不敢。
门已被反锁,不论从里面跑出去,还是从外面冲进来,开门的这个过程起码需要好几秒钟,几秒钟,足够叶欢把屋子点燃了。
拼命忍着惧怕,沈笃义声音颤抖,却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神色也装出一副严厉无畏的样子,只是恐惧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连他都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一种“色厉内荏”的心虚意味。
“叶欢,你要冷静!你这是在闯祸,在犯罪!明白吗?”沈笃义厉声大喝:“我这把年纪了,会怕你这种小小的威胁把戏?叶欢,你太小看我了!”
叶欢没理他,在屋里倒过汽油后,把空的油桶随手一扔,屁股一抬,坐在沈笃义的书案上,从衣兜里掏出一根软白沙,叼在嘴里……
()
沈笃义脸色大变:“你……你敢抽烟……混蛋,你玩真的?”
啪!
打火机冒出幽蓝的火苗儿,点燃了嘴上的香烟。
沈笃义下意识双手抱头蹲下,一脸绝望的惨叫一声“啊——”。
死一般的寂静……
屋子里仍充斥着刺鼻的汽油味儿,但意料中的冲天大火并没有燃起,沈笃义浑身颤抖着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叶欢那张讥诮嘲讽的冰冷眼神。
“很意外,没烧起来是么?”叶欢已敛住了疯狂的笑声,可眼睛里的通红却清楚的告诉沈笃义,他仍处于癫狂状态,这种冷静的癫狂比大笑大吵更为可怕,相比刚才,现在他的性命才叫真正的悬于一线。
因为沈笃义从叶欢通红的眸子中看到了杀机,那是一种真正想要他命的欲望。
小小斗室内,杀机蔓延,一触即发!
生死玄关面前,谁能真正保持从容淡定?
至少沈笃义做不到,他才五十多岁,他的仕途仍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他将来还有能力掌握更大的权力,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在这里。
“叶欢,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谈,怎样?”沈笃义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叶欢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吸着烟犹自解释道:“燃着的烟头一般是点不着汽油的,为什么呢?老实说,我以前也不知道,幸好今天来之前,我做了一番功课,终于对这个物理现象有了几分了解……”
“叶欢……我们能不能谈谈?”
“……因为烟头的表面温度是200℃到300℃,而汽油的燃点是400℃左右,当然,它还与汽油蒸汽和空气混合的浓度,气温,潮湿度,风向等等因素有关,除非个别情况,烟头一般是点不着汽油的……”叶欢坐在书案上,像个多年老友一般,对沈笃义侃侃而谈。
“……比如我现在想要你的老命,很明显,烟头起不了作用,不信你看……”
在沈笃义惊骇的目光下,叶欢曲起中指,潇洒的将手中燃着的烟头轻轻一弹……
烟头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轻轻落在浸透了汽油的书架上的那一刻,沈笃义浑身一颤,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果如叶欢所说,烟头没有点燃汽油。
沈笃义还来不及庆幸,叶欢又邪笑着道:“所谓活到老,学到老,看来读书真的很重要,刚才那个实验证明,烟头的燃点果然不及汽油的高,所以没起火,我们来继续下一个实验……”
啪的一声,打火机幽蓝的火苗在充满了汽油味的空气中颤颤巍巍的晃动……
“烟头点不燃汽油,那么明火能不能点燃呢?我们拭目以待……”
沈笃义终于崩溃了。
“叶欢,住手!我告诉你南乔木的行踪!快住手,真的会死人的!”沈笃义的声调都变得尖细了。
叶欢癫狂的神态因沈笃义的这句话而变得和缓,通红的眸子里升起两团希望的火焰。
关上打火机,叶欢身子微微前倾,望着他冷冷道:“沈笃义,希望你最好能说实话,不然我这辈子以杀你为唯一目标,我们不死不休。”
沈笃义打了个冷战,脸上的恐惧之色不曾稍褪,他知道,叶欢这句话不是威胁,他说得出做得到。
原来那个叫南乔木的女子,竟是他的逆鳞。
错了,大错特错了,这一步棋实在走得糟糕之极!
沈笃义苦笑,声音干涩道:“叶欢,我也是为了沈家好,为了你好……”
叶欢不说话,神情却很不耐烦,手中仿佛不经意般把玩着打火机。
沈笃义咬了咬牙,终于道出实情。
“南乔木是我派人用私人飞机送走的,目的地是英国伦敦……”
叶欢腾地站起身,揪住他的衣襟道:“她在伦敦?具体地址呢?”
沈笃义苦笑道:“我话还没说完,飞机确实到达了伦敦,这本来是她的要求,她说想由伦敦转道剑桥镇,在剑桥大学攻读心理学硕士,我答应了她的要求,只要不在国内,她可以去任何地方,谁知道……到了伦敦后,南乔木趁监视她的人不备,在伦敦的闹市中失去了踪迹,我动用了一切关系,却只打听到南乔木离开了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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