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赤手空拳到亿万富豪(修改版)
“哈,坐在这儿真凉爽!”毕自强感觉着从江面上吹来一阵柔柔的轻风。
过了一会儿,曾清婷领着她的女友也来了。坐下后,曾清婷便把孙玉洁介绍给叶丛文认识了。
叶丛文初识孙玉洁,不禁眼前一亮:她相貌清秀,中等个子,身材苗条,穿着短衫长裙,梳着两条不长不短的辫子。她的确长得蛮漂亮,瞅着她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孙玉洁大大方方地端坐在叶丛文的身旁,面带娇笑,有问必答。叶丛文注视着孙玉洁那青春靓丽的模样,心里暗自欢喜,神情也变得爽朗起来,激起了他与她说话的兴趣。闲聊之中,叶丛文从得知,她今年二十二岁,也是市棉纺厂的一名女工。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九章 文鸟之梦(之三)
女服务员推着小餐车经过时,曾清婷拉着孙玉洁去挑选了几份她们喜欢吃的小食品。之后,两男两女围桌而坐,品茶闲聊着,有说有笑,一起感受着生活中这舒畅而温馨的悠闲时光。此时,叶丛文似乎早已忘却了失恋给他内心带来的痛苦和忧伤,正用手比划着,有板有眼的给在坐的两个姑娘说笑话,让她们听后乐得前仰后合。
“哎,你瞧那边,”毕自强眼尖,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兴奋地捅了捅坐在身边的叶丛文,并引导着他的视线,问道:“那不是我们的老班长吗?”
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方桌旁边,一对年轻男女比肩坐在那儿,正在亲密地交谈着。周围的光线昏暗,但叶丛文还是认出那个男人,正是他们当年高中的班长廖明超。
“呵,不是他还是谁呀?”叶丛文肯定地说道。
毕自强起身走过去,并不是直接上前打招呼,而是悄悄地绕到两人的身后,想偷听廖明超跟那姑娘的谈话内容。岂料,廖明超忽然扭过头来,惊讶地发现了毕自强。
“怎么是你呀,老毕!”廖明超赶紧站起来,问道:“你跟谁一起来喝茶呀?”
“听说你在搞地下活动,”毕自强乐呵呵地抱着廖明超肩膀,说道:“嘿,有人派我来偷听一下。”
“你小子的话,谁信呀”廖明超知道毕自强在逗趣呢。
两个老同学意外相遇,免不了彼此问候了一番。随后,毕自强不由纷说地硬要他和那个姑娘搬过来搭伙。廖明超心里虽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好顺水推舟了。他脸上挂着微笑,带着那姑娘一起坐了过来。
“我说班长大人呀,你有了女朋友竟然瞒着我们,也太不够意思啦,”叶丛文给廖明超让坐后,笑着拉出车马炮来将他的军,说道:“快点给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女朋友。”
“嘿嘿,算我倒霉,遇上你们这两个坏人。”廖明超用玩笑话回敬他俩之后,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对众人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刘晓红,我女朋友。”
刘晓红表现得十分自然,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向在坐的各位说了一些客套话,算是和大家认识了。毕自强在与廖明超私下交谈中才知道,刘晓红和黄月萍是百货大楼鞋柜部的同事。一个月前,是黄月萍专门把刘晓红介绍给廖明超认识的。本来,廖明超对她的印象还算可以,但对她售货员的工作不怎么满意,后来又听黄月萍说她是刘市长家的千金小姐,让他怦然心动,才开始主动追求她。毕自强了解这些情况之后断定,现在坐着的这个姑娘就是刘文斌的妹妹。
“说实话,她长得很不错呀,”毕自强跟廖明超私下交谈着,似乎有意地鼓励他把她追到手,悄声地说道:“加把劲,你可千万别错过机会哟。”
“呵,你不懂,”廖明超对毕自强没有明确表态,只是笑了笑,不咸不谈地说了一句:“小姐脾气大。”
人多凑在一块聊天说笑,场面比方才热闹多了。大家喝着茶、品尝小吃,侃着社会上和生活中的一些奇闻趣事,你一句、我一句、他一句,这把正经话和玩笑话都搅拌成了一锅让人忍俊不禁的大杂烩菜了,桌面上的笑声不断,开开心心地过一个愉快的晚上。到深夜十一点多了,众人才起身离开了音乐茶座。
在大桥头旁的街上,廖明超和刘晓红拦了一辆出租车先走了。曾清婷将女友孙玉洁托付给了叶丛文,自己坐上了毕自强的摩托车也走了。在夜深人静的街上,叶丛文骑上自行车,后座上搭着孙玉洁,送她回家……
叶丛文自从参加工作之后,一直都住在市政府的单身宿舍楼里。他平时很少回家,只是在周末或者周日时才回去一下。
叶丛文的父亲叶英明,年近五十岁,六十年代初毕业于国内一所名牌大学哲学系,现任《南疆日报》社副总编。母亲曾颖,四十六岁,初中文化,是《南疆日报》社附属印刷厂的一名装订工人。他有一个弟弟叫叶丛林,比他小八岁,此时还在读初中二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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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天上午,叶丛文骑自行车回家,拐进了《南疆日报》社的大门口。在父母家宿舍楼前的一棵桉树下,叶丛文看见父亲正跨坐在一张长板凳上,汗流狭背地忙着做木工活。
“爸,你这在忙乎什么?”叶丛文架好自行车后,来到父亲面前瞅着他干活,关心地说道:“天这么热,别累坏了哟。”
“啊,你回来了,”叶英明抬头瞟了儿子一眼,手上刨木条的活儿也没停下来,说道:“做个厨柜。”
叶英明一年前才搬进三室一厅的新楼房。家里所有的时兴家俱,都是他利用空闲的时间自己亲手打造的。说起他这干木工活的手艺,还是真不赖。*后期,“臭老九”的他从报社编辑的位置上下放到附属印刷厂里劳动改造,被指派到木工组干活。之后,他每天跟着一个姓李的老师傅虚心地当学徒,专门制作一般房屋装门窗用的那种木框架,前后整整当了一年多的木匠。叶英明很为自己学到的这门手艺而感到自豪。从此,家里也不用掏钱买什么家俱了。
“歇会儿,爸,”叶丛文把工具箱垫坐在屁股下,掏出香烟盒递了一支烟给父亲,说道:“花钱买一个吧,何必这么折腾?”
“哼,说得轻巧。”叶英明抽着烟,用毛巾擦着脸上和身上的汗水,说道:“这木工活也是一门手艺,你懂吗?”
“嘿嘿……”叶丛文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十九章 文鸟之梦(之四)
叶丛文自从参加工作的第二年起,每月领的工资是五十四元,此外,还有二元五角的地区粮差补贴和十五元的煤气补贴费。那时,市府办公室没法搞创收,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奖金发放。但是,当时社会上的物价却有大幅度拉升的趋势。仅靠这点工资收入,也只能解决叶丛文自己吃饭穿衣的问题,哪里还有剩余的钱拿给家里呀。
“最近这两个星期,怎么没见你领燕玲回来呀?”叶英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们俩,不会是闹什么别扭了吧?”
“唉,我们俩的事,怎么说呢?”叶丛文摇摇头苦笑着,竟不知如何回答,便干脆说道:“吹了,我们可能还是不太合适吧。”
“啊?你们不是都谈了好多年了吗?”叶英明用手清理着木刨子里的碎刨花,告诫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恋爱早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你就是不爱听、不入耳。依我看呀,你跟燕玲两个人,个性都太强了,真正要磨合到一块过日子,也许并不容易呀。”
“您的意思是,不赞同我跟她好喽?”
“哎,打住,这话可是你自已说的呀。”叶英明抬起头来,停下了手里的活儿,郑重地说道:“丛文呀,你现在工作了,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哦,再说吧。”叶丛文显然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站起来走动着,欣赏了一下那半成品的木厨柜,说道:“爸,那我先上楼去啦。”
叶丛文“蹬、蹬、蹬”地冲上三楼,进了家门。在客厅里,他和母亲曾颖闲聊了一会儿后,就溜进了弟弟叶丛林的房间,不料却被那半大小子借口做功课需要安静而驱逐了出来。与其到厨房里帮母亲忙乎中午饭,还不如读一会儿书呢。叶丛文推开父亲的书房门,泡好了一杯茶,又在书架上找了一本感兴趣的书,半靠半躺在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翻看了起来。
喜好读书,是叶丛文自幼在父亲言传身教的熏陶下养成的一种习惯。童年时代,在他脑海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记,就是父亲每每深夜灯下伏案读书写作的背影。这种画面,时常触动着他幼小的心灵,也让他深刻地了解和认识了父亲的人品和学识,而永远定格了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并在潜意识中影响和伴随着他长大成|人。上了小学,父亲时常领着他到单位里的图书馆里去借阅他喜好的书籍。当然,父亲也会不时地推荐一些认为儿子值得去阅读的书目。每次,他都是兴高采烈地搂抱着一大摞图书,屁颠屁颠地回家。大容量地阅读古今中外的文艺作品,是他少年时代最重要的人生收获。
叶丛文在父亲的书房里差不多待了一天。吃完晚饭,他指使弟弟收拾桌子去洗碗,却遭到了叶丛林的强烈抗议。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叶丛林非常不满地问道。
“知道吗,你这么高的时候,”叶丛文用手比划着不到一米的高度,用教训般地口吻说道:“家里煮饭、炒菜、洗碗、洗衣服的家务活,哪一样不是我干的?”
“算了算了,你别欺负他了,”曾颖走过来打圆场,动手收拾桌面,对叶丛文说道:“现在也不比以前你那个时候了,他只要好好读书,以后能考上大学,这比什么都强了。”
叶丛林嘴里哼哼着,神气活现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他什么都不会做,应该多让他干点家务活嘛,”叶丛文对母亲说道:“妈,你也太娇惯他了。”
曾颖一笑了之,端着那些要洗的碗筷走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叶英明从卫生间洗浴出来,把待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叶丛文叫进了自己的书房。
“你写的这个中篇小说,”叶英明从书桌上找出那一叠稿纸,语气平淡地说道:“我已经大体上看完了。”
“爸,感觉怎么样?”叶丛文迫不及待地问道。
“嗯,总的来说,不怎么样。”
叶英明的这个评价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泼下来,几乎浇灭他想当文学家的雄心壮志。他沮丧地翻动着自己的文稿,发现父亲在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改动。这部八万多字的中篇小说,是他利用业余时间费尽心思写出来的,前后花了近一年时间。
“你现在年轻,有理想、有抱负,不满足只在报纸上发表一些‘豆腐块’的文章,想写本大部头,这当然是好事情,”叶英明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语,继而话锋一转,说道:“可是,你要想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作家,绝非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呀。”
当初,尽管叶英明本人是*前大学毕业的文科生,但他并不支持儿子学文科。在叶丛文上高中分科的时候,他就曾试图说服儿子改学理工科,并引用当时流行的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父亲反对儿子学文科的理由是:我们的现状是,社会人文科学一直以来不受重视,学文本身就是去掌握一种弱势知识,将来难以有所成就。文人靠写作谋生,在目前这本身就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情,那怕就是去学理发、当厨师都是身揣一技之长,什么时候都能养活自己,总比将来“爬格子”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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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叶英明反对儿子学文科的理由,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一九五七年的“反右”斗争到*历次政治运动的惨痛经历,让学哲学出身的叶英明至今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认为学文有相当的政治风险,这恐怕才是父亲真正反对儿子学文科的潜台词。
可是,儿子从小是以父亲为榜样的,喜好方块字的韵味,对墨香情有独钟,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叶丛文一意孤行,不肯听父亲的劝告,执意要学文科。无奈,叶英明最终还是尊重了儿子自己的选择。
“爸,你说的话我明白,我这不是写了让你给提意见嘛。”叶丛文一看父亲对自己绞尽脑汁写出来的作品竟如此淡漠,大为不满地说道:“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写出这东西,不就是一个努力的过程嘛。你这‘不怎么样’的评价,不是存心打击我的积极性嘛。”
叶丛文的这部中篇小说,描写的是当时社会上的一些待业青年如何在苦闷中寻找现实出路的故事。高中毕业后,叶丛文就直接考上了大学,没有经历过那种百般无奈的待业人生。但是,他的大多数同学在高中毕业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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