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新智用力挥棒,将胶果打回去,堡垒就在前方!
“快回防!快手,挡住这球!”大个子大声喊叫。
胶果飞过十余影,飘到堡垒前方不远时,速度已失,快手轻易地化解一次危机。“守城员”手中像是煎铲,前端钉成宽大的“守城棒”挡下胶果。他原本要将胶果传向前来接应的小康,可惜胶果在落地后的弹跳偏向了。
椭圆形的胶果实在不容易控制,这个经常会发生的失误却造成另一个危机。胶果弹向敌队的一位女孩。
喘着气,跑得满脸红通通的女孩,意外发现这个良机,握紧棍棒,全力挥击!
胶果又飞回原处,这一次的打击点又拉近了数影。快手举起守城棒,跃身拦截。胶果穿过防线,打向堡垒!
啪!土块堆成的堡垒垮了。
胜利的欢呼声与颓丧的叫声传遍空地。
“五比四,比赛结束!”裁判大声宣判。
比赛刚结束,几名小朋友还在空地上练习球技。而大个子招集几位固定班底的队友,一同商议战术上的失策,讨论的激动万分。
击出关键性一球的小英雄,蹦蹦跳跳地跑向季行云。
“小云哥……你有看到吗?我得分了!”她兴兴奋地向季行云报告。
看着这位还在大声喘气,脸色红晕的小女孩。季行云心中十分欣喜,他的欣喜不只是为她在比赛中的表现,更为她现在能像一般的孩童跑跳嬉闹而感到欣慰。
“小荃累不累?你表现得很棒呦。”
小女孩满意地笑了。
空地上吵杂的游戏与嬉戏声突然变小,变换成低语的指指点点。
两名警司的高阶警士走进空地。在法天,军人与警备队员是广受尊敬的职业。不过两者之间还是有所差异,一般的民众对警士还是带有几分畏惧。因为他们的出现不是伴随着惨案、往往就是有亲友即将被逮捕。
“大个子又闯祸了吗?”周荃语气不满,却也不失关心。
季行云道:“应该不是……”小孩子的顽皮与恶作剧还不至于惊动高阶警士。
两位警士果然直接穿过空地,走到季行云面前。
“季大人,很抱歉,有事要请您协助。”
“有重大案件需要支援吗?”季行云感到些许的不对劲,因为警司通常都只有行文求助。也不知道为什么警司的人对跨入武议团一事相当敏感,据说以往都是由司警或是负责案件的高阶警士,带着案件与请托书,前来请求协助,并且说明案情。却不知何时起,这个习惯彻底改变,就连请托的文书也交由译站送交。这两位高阶警士亲身来访,实属不寻常。
“我们感到非常抱歉,但职责所在,不得不为。”警士恭敬有礼地说:“有人控诉大人您无照行医。”
“啊!”季行云脑中响起白任的告诫:“没有执照就会犯法,而且还是以杀人罪论处!至少要关个五年十年,你知不知道严重性!”
“季大人当然不会无照行医,只是依照法律,小人还是得请您到警司说明一番。”
季行云尴尬的说:“……我好象真的没有医师执照。”
这不是能隐瞒的事情,只有到医师公会一查,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何况季行云也没有说谎的习惯。
“哦!这就比较麻烦了。”警士脸上浮现奇妙的表情,又道:“不过这也没关系。以大人的医术,相信可以将程序补正。可是在这之前恐怕得请您移驾,到警司的『招待室』住个几天。而我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为您举行医师的认证测验。”
“好吧!请带路。新智,麻烦你送小荃回去,我有事要与这两位警士先离开。”季行云临走前特别交代功夫较佳的新智。
这群小朋友们看着季行云与警士离开,开始议论纷纷。
“季大哥不是说,要陪我们玩一个下午吗?怎么现在就跑掉了。”
“笨!小云一定是为了帮警备队捉坏人,当然拖延不得!”大个子自信满满地说着。
“不愧是小云哥,好伟大。”小康附和。
新智却看到周荃抿着嘴,一言不语,神色有异,便关心道:“小荃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虽然你近来体力好多了,可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周荃摇摇头,道:“我没事。不过,我要先回去。”
新智见周荃神色有异,却怎么也想不到她是在担心季行云。毕竟季行云与警士离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去逮捕坏人。
而周荃的一颗小脑袋思考的结果,就是马上求助于大药商的父亲。自然急着要快点回家,希望父亲能动用在南郡医药界的影响力,帮小云哥脱罪。
这两名警士心中正得意着。这一群不懂事的小孩,根本不会知道季行云将暂时被收管羁押。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季行云身旁唯一将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周荃,正好南郡最大药材商人的宝贝女儿。
惜春晚宴的历史悠久,最先是法天的先民为了感念一位驱逐寒冬、让春天重回大地的英杰而举办的庆宴。经过时光洗礼,原本的英雄渐渐被淡忘,而庆祝的习俗却被留下,并且赋予不同的意义,当然主要还是感念大自然的恩惠为主。
其中包括感念春天滋长万物,而人类也在这个时节寻求一起迎接自然恩惠的伴侣。演变到后来,倒像是类似情人节、男男女女专属的告白之日。
雷霏要雷震带她参加的宴会则是南城半官方的舞宴。
参加的成员不是富商子女就是高官达人之后,简单来说这,这就是一场以金钱与权位做为入场券的宴会。
会场则纯粹是让年轻人玩乐、结交朋友。当然也有利用机会寻找第二春的男男女女,不过主角还是未婚的少男少女。
雷震未婚,也没有情人,又是南城目前最有身价的单身汉之一。只是他早就脱离少男少女的轻狂年龄,因此他把自己归类于带人入场的监护人,关心但不干涉少男少女之间的互动。雷震对妹妹雷霏的关心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要他不加干涉可就难了。
两人搭乘着小型的巨蝓兽,正往会场移动。雷震与雷霏相对而坐。雷震看着落落大方的雷霏,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慨。
雷霏没有身着华丽的礼服、也没有精心的打扮。上半身是褐色的猎装、腰间系的是可以当成短鞭使用的皮带,接着是方便行动的贴身皮裤裙。半长的皮裤裙正好盖到膝盖上方,脚上穿的是长筒靴。
看她这身穿着,一点也不像是要去参与这一盛宴的女孩,要是再配上一副弓箭与猎刀,倒是像极了在原野穿梭的侠女。
看她的装扮,雷震就认定还没有一位幸运的男孩得到雷霏的青睐。可是这样一位美丽活泼的少女,怎么又会没有追求者?这让雷震既安心又担心。
到了会场入口,两人下车。雷霏东张西望,迟迟不愿入场。雷震中心起疑,难道她已经和某位男士相约?
没等太久,又一辆小型的巨蝓兽停在路旁,中门打开,放下阶梯,走出身着一袭淡青礼服的女士。雷霏跨着小跃步靠了过去。
“小夜姐,你来啦!”雷霏高兴而亲密地打招呼。
雷震顿了一下。眼前的女士真的是武议团的技研士长青回夜?观察面容与气息感应,是的,她是长青回夜。可是她现在的样子与气质……真的是她?
多层次半透明的丝质礼服露出她的香肩,及地篷裙渐层而下,正好隐约秀出她的玉足。脸上略施胭脂更添颜色,让清秀的脸容又多了一份娇媚。她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士怦然心动。
雷震的大脑像是响起了钟声,天使的琴音在耳边演奏着。
“大哥,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会无聊,所以就特别死皮赖脸地请求小夜姊来陪你喔。”雷霏的声音传入耳中,雷震恍然未闻。
发现雷震略为反常的样子,雷霏满意地笑了。
成功了!有这一个好的开始,把长青回夜变成大嫂自然是指日可待。
“雷大哥,您好……”夹杂着期待、欣喜与羞涩,长青回夜脸上布上一丝红晕,更显动人。
原来是这样……雷震明白了,小丫头果然另有图谋……知晓雷霏的意图,雷震脸上闪过一抹深切的忧容。
一闪即逝的变脸,雷震又回复那招牌的扑克脸。但是那瞬间的凄色却没能逃过长青回夜的双眼。
“雷大哥,不欢迎我吗?还是讨厌霏儿的主意?”长青回夜的语气像是受伤的小鹿。
“不,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只是在惊奇,原来我一直没发现长青回夜不单是武艺超人的武议士,还是美丽动人的武议士。”雷震轻道。
长青回夜一对巧目溢起羞色。
“辰哥、小夜姊,咱们不要挡在这里,妨碍别人进出。该入场喽。”雷霏催促着。
她双手同时拉了两人一下,又跑到两人前面,对长青回夜眨眨眼。“你们真慢,我先进去了!”说完,雷霏就带着小雀步,脸上洋溢着得意地笑容,先跑入会场把雷震与长青回夜两人留在入口。“我们也走吧。”雷震也伸手向长青回夜邀请着。
长青回夜把手送出,两人携手一同走入惜春晚会。
一样的夜晚,有人正享受着男女之间甜蜜的情谊,也有人忍受心中的空虚。
没能在这一夜参加任何晚宴舞会,也没能邀请异性朋友共享节日的年轻男女也大有人在。长青回望就是一例。
当他知道小夜姊正积极准备参加盛宴时,就自动请缨,负起南城这一夜的巡罗戒备工作。早在大半年前他就已经知道,暗恋已久的小夜姊姊芳心另有所属,也知道对方是比自己更为杰出优秀的大好人才。他更是努力地想要把自己潜藏已久的心意加以升华,希望将来她嫁人了,自己也能以弟弟的身分,献上衷心的祝福。只是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长青回望也无法忘怀。
他特意投入这个在往日不需派出武议士的任务,希望借着工作打消心中的空洞。领着一位预备士与数名警备队员,在街上四处巡逻。
路过市民大厅,长青回望停下了脚步,望向惜春晚会。
“喂,望哥,你别嫉妒了。谁叫咱们手气不好,正好被排到今晚执勤。啧,我差点没被我那口子打死,还好我费尽千言万语,她才没跟我闹情变。”预备士大野对长青回望说着。
“您还算好,有人可以跟你闹情绪。像我,就是找人一起躲起来喝闷酒,也比到处看人亲亲密密的样子好。”
一位警备队员也插嘴。
“哈!别这么想,今年努力一点,明年就让别人来嫉妒你不就得了。”接着长青回望又督促着众人与自己:“走吧!走吧!每年的今夜总是会有不少失意人闹事。我们可是重要的执勤人员。”然后又看了一眼会场,心中暗下决定,是该从小夜姊身旁毕业的时候了,过了今夜就去找另一位能让自己全心呵护的女孩。
市民大厅是一栋三层楼的大理石建筑。虽说是三层楼,其实二楼不过只有在大厅四周有着楼台。站在二楼的边缘,可以俯视一楼的大况。
一位白发白须又干又扁的老先生就坐在市民大厅二楼的雅座,看着一楼充满活力的年轻男女。带着子女晚辈入场的人大多数都让少女少男自行玩乐,不是马上离去参加属于自己的惜春晚会,不然就登上二楼,总之不打扰年轻人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这位老先生也很识相。他拿着一瓶美酒与些许小菜,坐在铺上柔软椅垫的红木大椅上,喝着酒、看着年轻人发挥活力与青春。
老朽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着少年郎领着舞伴随着音乐婆娑起舞,缅怀逝去的青春,也可以沾染年轻人的气息与活力。
听着飘扬的音乐,陶醉在这种气氛之中,让老先生觉得自己好象年轻了数十岁。
只是一名晚辈不解风情,不适时的关心,泼了他一头冷水。
“爷,您酒可别喝太多,最多两杯、两杯喔。还有这几道小菜不是太油腻,就是过分调味,也吃两口尝个味就好,可别贪吃。”雷苹像是在教训小孩似地,对着雷家最有地位的长者说着。
“好、好、好,我知道……啊!喂、喂,别把我的酒拿走啊!”
雷苹见曾爷爷敷衍性的回答,考虑不到两秒,帮他盛了杯酒后就要把酒瓶拿走。
“爷,既然您只打算喝个一两杯,那这瓶酒就该拿给用得着的人,放在这不也浪费。”
雷理小声嘟囔:“我才没打算把它浪费呢……”
看到曾孙女柔顺却隐含着严厉的目光,雷理低声下气地请求,说道:“我说乖乖孙女小苹儿,曾爷爷我没要喝太多酒。你要知道曾爷爷我虽然退休多年,好歹也还挂着南郡督议长的头衔,就算这种以你们年轻人为主角的舞会,也会有人跑来向我请安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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