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四目相对。世上的一切好象都被抛开了,在白任宇宙中就只剩眼前的女孩。她那宝石般无瑕的双瞳发出令人心醉的气息,心跳声、渐渐加快的心跳声像是在鼓励白任。
她那湿润桃红的双唇绽放出美味的频率,呼吸声、渐渐清晰的呼气声像是牵引着白任。
白任的脸缓缓地继续向前移动……四唇即将交接……
“好亲热啊!一个下等人也敢这么大胆?”无礼而充满挑拨的声音,打断这个浪漫的情境。
白任起身,转向一望。那不是方被自己放出杀气吓跑的纨裤子弟,只是这一次他身旁的伙伴增加了不止一倍。
麻烦来了。比白任预期来得更早更快。
这一群八人,五男三女均着上好衣物,都是富贵子弟。除了被铁柔琴拒绝的龚宗棠及另一位长相较为成熟的男士外,脸上都呈现出略为轻浮的神情。这些人必然是龚宗棠请来助阵。
白任的目光在那位年长的男士身上。要想化解这一次的纷争必定要仰赖这位男士。与他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这位男士、南城的高阶警士——龚信源,应该是用道理能够沟通之人。
龚信源见到白任,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他今天来到这个会场,除了与女友相聚之外,同时也担任家中弟妹、小辈的保护者。为了龚宗棠这位堂弟还忍痛地暂时抛开女友,想不到他要招惹的竟是白任这位佣兵。
身为警士的他,对南城杰出的佣兵多多少少都有所接触,白任更是佣兵中的佼佼者。在几次的任务中,就曾与这位好手共事过。光凭武艺以前就略逊于白任,更别提现在。要真让白任动怒、豁了出去,堂弟出了任何意外,怎么与家主交代。
这几位年轻人完全不知道龚信源心中的顾虑,尤其是龚宗棠口中不停流出侮辱的言词。
“你这个佣兵,是不是看上铁家的财产?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把铁小姐骗得团团转。是想来个人财两得吗?一介佣兵还可真会打算盘。”
白任强压心中的怒火。望了一眼龚信源,后者避开白任的目光。知道龚信源不可能制止这些人无礼的举动,白任决定带着铁柔琴走开。
绝对不是怕这群人,得到白帝内丹的白任,虽尚未将内丹的力量融会贯通、全力发挥,但其能活用的内力几乎不亚于武议团的中队长。
白任是担心自己在盛怒之下,不小心把眼前几位中看不中用的小家伙给宰了。
“想走,心虚了吗?果然是意图不轨。”龚宗棠那张嘴巴继续吐出伤人的毒液。
“原来这就是佣兵,看情况不对就只会夹着尾巴逃走。被雇佣的下人果真是不可靠。”
“白大哥……”铁柔琴担心地看着冒起青筋的白任。
“你们够了没!白大哥是不想与你们见识。”铁柔琴回头骂道。
“琴儿……我可是为你好……那种人……跟那种人在一起只会拖累你。”龚宗棠见心上人生气,便又急又气的说道。
“你又知道白大哥是怎样的人!他……”
铁柔琴正要为白任辩解,白任出面阻止,挡到铁柔琴前方。语气严峻地说道:“滚!”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迫力,让这几个男女退缩了。
很可惜,要是只有几个男孩,那他们很可能就会被白任的气势给吓退。可是在这个日子,怎么能够在女孩子面前示弱。
“你想怎样?打架吗?果然是下贱的佣兵。哦,小心点,咱们往后走在路上可要小心点。不然被无耻偷袭的佣兵给宰了,连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这位年轻人嘲讽着,却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略带颤音。
“白大哥?”另一位年轻人想起铁柔琴对白任的称呼,若有所悟的说:“白家怎么会有这种人。开拓南郡光荣的白家怎么会出现这种渣子,可辱没了白帝的威名。这一定是大伯公那一脉的不良分子。”
别的话白任都还能忍受。要说他折损先人白帝的声誉那可碰触到他的逆鳞。只见白任身上缓缓流带着杀意的气息,将人笼罩在窒息的气氛中。
糟了!龚信源见状况似乎就要失控,他得制止一下这些不知死活的小辈。同时用起真气弹了一下挂在腰间的无音铃(注一),请求附近的警士的帮助。
龚信源的动作还是慢了。
龚宗棠刻意忽略白任散发出的危险讯号,伸手就抓向铁柔琴。白任自出手制止。龚宗棠却是故意要白任出手阻挡,他早就运起法印“震信”,要暗算白任。
法印震信算是较为歹毒的法印,它主要是将高频震动的真气注入对手体内,由内破坏骨胳筋脉,不过先决条件是要能把真气注入对手体内。一般而言,这只能对功力较不深厚的对手有用,对高手最多只能做到骚扰,内息丰满的高手哪有可能任由来路不明的真气入侵。
白任不单是高手,还是属于内息超级饱满、功力深厚的那种高手。
龚宗棠握住白任手腕,法印一催。他的手像是被大锤猛力敲击一般,向后弹去,强大的力道让他马上落了肩,人随着强大的劲力转了两圈。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对眼睛无法置信地瞪着白任。恐惧油然而生,又看了一眼不自然下垂的右臂。手掌有如一块破布,才一下子就变得又红又紫。他带着惊恐,像是要确认似地用左手按了按右掌,果然——手骨尽碎。他恐惧地想要惊叫……却发现一对深瞳正盯着他、压迫着他,让他连出声的勇气都消失殆尽。白任向前跨出一步。龚宗棠像是见到阎王似地坐倒在地,两腿不停蹭着,像是个不谙划船的人,努力运桨却难有寸进。龚宗棠的窝囊样让白任的杀气尽失,心中怒气虽然未消,理智却己经回来。本无伤人之意,哪知龚家小子过于脓包,出手完全不知分寸,只知尽力偷袭却未留后力。在白任强大内息反震之下,法仙“震信”弹回反噬,龚宗棠的手被自己的法印严重破坏。
白任暗自头痛。今天伤了人,恐怕难以善了,只希望别因为自己让铁家蒙受伤害才好。
龚信源又惊又怕。白任的功夫比起之前不知又高了几倍,要逮捕他?自己可没这能力。放过他?于情,对不起受伤的族弟,也无法跟家主交代;于理,以警士的身分又不得不处理这个发生在眼前的伤害案件。
他还在犹疑不决时,警司的支援正好来到。
龚信源看到快速过来协助的成员,吓了一大跳。不单是来参加晚会的同事们,怎么司警大人也正好参加这个宴会。想要动用同谊之情,私了此事希望因而落空。
李少庞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属下处理之事,似乎没打算出手。
司警没插手,一位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女孩却开口,带着强硬与指责的语气说道,“是谁?好大的胆子!敢欺侮琴儿。”女孩以帝王般的眼神俯视众人,又道:“白任,不会是你吧?怎么连护花使者的工作都办不好,叫我怎么敢把琴儿交给你?”
龚信源这时更为头大,这事可越来越难处理。不但警司大人在一旁监看着,竟然又扯上议长的女儿。
~第三章 波澜再起~
雷霏一出现,那几位年轻的男子马上露出担心害怕的样子。白任的杀气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少年人感到一种未知而陌生的隐在恐惧,雷霏则令他们感受到一种实质上的威胁。这个威胁的来源,并非议长之女的身分,更不可能是雷震军威的效果,纯臼抢做约航⒌摹巴拧薄!?br /> 想到雷霏初回南郡,与她那两位好友不知惩戒了多少素行不良的顽劣分子。每每总能整得那些花花公子、负心之人羞愧的无地自容,被迫洗心革面。心虚之下,那几位男孩自然先检讨自己有无供给雷霏发挥的题材。
龚信源,在探视过族弟的伤后,发现他的手掌算是废了。被自己的法印“震信”反噬,手骨、筋脉尽碎,恐无完复之日。点昏人,便将他交给同行的女孩照顾。
“是哪位大德之人,在这个珍贵的日子,打扰我两位朋友。”雷霏似乎要把这事往自己身上揽。
龚信源谨慎而略带恭敬地说:“雷霏小姐,您误会了。这边可没人敢动你的朋友……也没人动得了。被欺凌的可是那位袭宗棠少爷,不过是几位年轻人在一起谈谈话,开开玩笑,你那位身手不凡的朋友就把人的手掌打碎。这可是重度伤害。并非我这位警士在护短,如果是自家的族弟闹事,那我也会秉公处理,将他绳之以法,只不过白先生在这公共场合打伤人,在场的几位可都亲眼瞧见。希望小姐也能公正行事,不辱雷严大人的盛名。”
龚信源虽然语词恭敬,却间接告诉雷霏要她置身事外,以免落得包庇罪犯的恶名,折损雷家的名声。
雷霏语气强硬的说:“谁对谁错,我自会辨断,不用你多事。更何况我不相信白任会无故伤人。”
“现在可是铁证如山。”龚信源提醒道。
“雷霏,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处理即可。”白任也道。
雷霏犹豫了一下,见到铁柔琴焦急的神色,当下就决定要插手到底。不过她也很伤脑筋,看起来犯错的一方好象是白任,该怎么帮他脱罪?
要是铁清怜与游尚安在就好了。铁清怜高明的谈判技巧必定能套出事情的全貌,也能策画出脱罪的良方。而游尚安冷静的思考力与精确的判断力,也能找出对方的错误,不让白任成为防御的一方。
苦思无果的雷霏正想与雷苹商量,却看到她好象也是置身事外,就站在李少庞身边,只是静静地看着。偶尔还与李少庞谈个两句,像是两位路过的观众在谈论着案情,让雷霏暗中大骂雷苹没有义气。
雷霏小声的对白任说道:“那怎么行,看着你被关到大牢吗?别说这会让琴儿伤心,就当还上次你救助的恩情。”
“我确实是伤了人。你就是插手又能怎样?”
“呜……”其实雷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帮忙,便逞强地声扬道:“反正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被抓走。”雷霏又问。“可是好好的,怎么会对他下重手?”
“……”白任神色冷漠,不愿意回答。
“都是他自己不好!”与龚宗棠同行的一位女孩插话,说道:“是他自己先说话伤人。”
“喔……原来如此。我就说事出必有因。”雷霏笑道,同时向着帮她说话的女孩招招手。龚信源没想到与族弟同行的女孩会帮对方说话。心念一转,却也不觉有什好大惊小怪。毕竟在这晚宴才认识的女孩,根本就没必要与他们站在同样的立场,更何况对方是雷家家主之女,趁机会卖个人情不也甚好。
雷霏倒是没想到在长青家的道场练功,也能得到这意外的援助。那个女孩好象也是仰慕自己的崇拜者之一。
“就算如此,废了人的一只手掌还是甚为不该。”龚信源再度强调:“还是请白先生到警司一趟。如果相对过失不大,判官也不会为难才对。”
龚信源决定先把白任收押。就算到头来白任只被判了轻罪或是罚锾、劳役,他也已经尽到义务,对家主那边也比较好交代。
铁柔琴听到白任要被收押,心情甚是紧张,一对眼眸看着白任,尽表关心之情。又望向雷霏,希望她能帮忙,却又不忍连累雷霏而未敢开口求助。
这一切雷霏看在眼里,心中也是起伏难定。龚信源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是这个特别的日子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岂不令人难过。更何况白任只是名佣兵,自己虽是议长之女,但能动用的力量其实少得可怜,三叔与父亲都不在南郡,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请求家族长辈的协助。
白任要真的在法堂上对簿,重度伤害的罪可也不轻,就算是在对方的挑衅下出手罪责也少不了多少。法天虽不禁止公平的决斗,但私下伤人的罪责却也不轻。同样是打伤人,决斗之下所生的伤害都无任何罪责,而私斗的伤害却是重罪。这是法天崇尚武风外,崇扬武德并保护未曾习武众多地人的方法之一。
“何必这样。不如明天我再带白任到警司说明案情。”
“雷霏小姐,希望妳尊重法天的律法。”龚信源扣下一顶大帽子。
“哎啊,不过是差一个晚上嘛……”雷霏还想寻找托词,却发现其他的警士各个都运起真气,蓄势待发,要是雷霏真的来强的,他们也准备动武抓人。
“雷霏,你就别为难别人了。我跟他们走一趟就是。”白任不耐烦的说。
“不行!”
“不可以!”雷霏与铁柔琴同时喊道。
“请你合作,不要妨碍公务。”龚信源道:“雷霏小姐,你也想在警司待一个晚上吗?”
龚信源言下之意,要是雷霏继续阻扰就要以妨碍公务之罪名,一并逮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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