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可是……我不管了,岂能坐视你被杀害!”
“不,这是我的战斗,谁上来,我就对谁不客气!”
季行云叫道,并在百忙之中扬指一挥,一道残月斩打在雷天前面。以行动表示他的决心。
“唔……”雷天挣扎着。
“天哥,该怎么办!”其他人着急的问着。
雷天眼睛突然一亮,道:“先看着,队长正蓄势欲发……只是,他来得及吗?”
除了来得及外,雷天也担心季行云的攻击能奏效吗?
雷天注意到了,李魁当然也会发现。季行云一手正蓄集大量的真气,一小颗光球正在逐渐形成。李魁见状,反而放松攻势,让季行云有机会。
他暗道:炫鸣闪?你果然技穷。就让我证明你的无能!
季行云似乎也察觉了李魁的心思,光球已经成形,却不急着反击,似乎还在酝酿另一股力量,持续地采取逃避的方式,一个追一个跑,只要季行云不主动反击,速度略逊一筹的李魁短时间内似乎也对他无可奈何。
“季行云!你不想为雷震脱罪了吗?这样逃避,怎能打败我?”李魁终于耗尽耐心,出言相激。
季行云脸色微变,回身打出数道双月斩,阻了阻李魁。终于、反身迎击。
“来得好!”李魁兴奋地喊道,法印破灭再度施用,双手布满异象的真气,目带凶光,待季行云使出炫鸣闪的同时,就要取他性命。
季行云无畏无惧,手中光球闪爆,有如握着炫目的太阳!夺人目光。
李魁轻视的冷笑。场上早布满他的焚热真气,不用耳目也能轻松掌握季行云的动向。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又如何,只要做好适当的保护,不让耳规管受伤,即可免除一切意外。即使炫鸣闪发生作用,最后还有难以攻破的法印金钢。
炫光闪出,季行云已欺近李魁。法印破灭也不留手,交叉袭来。险险的躲过第一拳,季行云一手挡向李魁带着异样真气的拳头,一手抓着不稳定的光球要打出炫鸣闪的后半招。
得手了!李魁心中窃笑。胆敢用手阻挡法印破灭,先废了他一只手再说!
滋——能量冲击!季行云的手安然无恙!
一道光壁骤然出现,此为季行云学习法印镜盾后自行改良的坚气壁。只是法印镜盾是空气中冰晶与真气结合而成,季行云的“镜气盾”是单由真气凝结排列而成,透过有六立角晶式的排列组合,一块小小的镜气盾就消耗季行云三成的功力。不过值得,不单让李魁的破灭失效,也保住性命。
另一掌贴住李魁小腹。闪爆!
没有发出震耳低鸣,但李魁却无力地跪倒。他一手的破灭被镜气盾抵销,另一手还做出最后反击。当然以季行云的反应自然是轻易躲开,他退出数步道:“你败了。”
我败了!我败了?李魁痛苦的狂叫。
季行云的炫鸣闪至今才算施出了真正的威力。无形的震波,直接震动李魁的五脏六腑、撼动他全身的细胞。法印金钢也无法阻止震波的传导,不,法印金钢反成为极良好的震波导体,更甚者包覆全身的金钢成为一个类似大钟的容器,而李魁的血肉之躯在鸣响大钟内饱受肆虐。
李魁摇晃的立起,狂笑道:“还没,还早得很!”
他解开腰间的小袋。虽然不愿意,他原想靠自己的力量得胜,可是季行云的成长远超他的预估,只好使用季流风的恩赐。一切就为了胜利。
一颗宛如有生命的光球浮起,停在他肩上,全身散出可怕的鬼气。手一指,一道威力无比的闪电射出!
只见一道紫光闪现,季行云身旁的地面被可怕的雷电轰开,留下一道长达三影有余的地裂。
季行云不及反应,看着这威力强大的雷电,黄家兄弟身受雷电无力倒下的身影仿佛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你残杀黄明阳与黄明烈的武艺!”悲恸的语气中隐隐含带慑人的威怒。
李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咳着血,只道:“第二回,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
武议团中队部的广场,季行云与李魁两人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而雷震在司判的法庭中,也正进行着另一种形式的生死搏斗。
只是季行云要发挥全力,为求生而奋战,雷震则只能静静地坐着,看着他人决定自己的生死。
法天的审判,是由控方先针对嫌犯所涉的罪名提出说明加以指证。在指证的同时,辩士可以提出质疑,让控方的证词与证据出现瑕疵。控方提出一项证据或传唤一名证人后,轮到辩方提出对嫌犯有利的证据。当然此时换由控方提出质疑。不过也不一定要双方交替,任何一方都可以先跳过提出证据的程序,在更适当的时间点再提出证据,传唤证人。
不过像雷苹这种作法,几乎让人以为她早就放弃为雷震辩解了。
黄家的控方轮番上阵,把飞拳、长青回望、当夜的预备士、警士、被裁撤的部队长……一一叫上庭来问讯,把雷震的动机洋洋洒洒列了一大串,又把雷震在参军府的种种作为,批评得一文不值,好象他是罪恶的化身,撒旦的代言人。
雷苹都只有一个简单的回答:“无异议。请继续。”
照这样下去,雷震不被判死刑才是奇迹。
雷苹的做法几乎让各个家族认定,雷震已经是雷家的弃子,而长青回颜与雷霏则气得差点没跑去痛扁那位无能、不负责任的辩士!她们虽没做出有违法庭秩序的事,不过却苦了伴她们前来的长青武昌与雷义……
由于雷苹的不辩解,让审案的过程快速进行,短短的半小时,就让黄家的控方用尽控告的证据与证人……而为应付辩士苦心准备、模拟的成迭资料一点也没用上,让他们觉得非常可惜。
“……因此,控方请求判官大人应对雷震量采重刑,以示公惩。”黄家的主控方终于做了最后的结论。
冰泉清流点点头,转向雷苹,问道:“雷苹辩士,你可有意见?”
这时的雷苹还坐在位子上,低头提笔猛写。听到判官的询问,还拖了几秒才站离位置,同时手中拿着她自审案开始就不停书写的案卷。
雷苹小声的喃道:“呼——总算整理好了……”接着把案卷交给法警,转呈判官。
当在场众人等待她再回答“我没意见”,雷霏与长青回颜也用快喷出火来的目光盯着她时,雷苹才缓缓的说:“对于控方的指控,由于多是以自己的认知进行情境的推断,所控诉的操守多为无实义的评论,即是属实,亦不能当成定罪的理由,故本辨士一律不加辩说。而诸多证人亦只陈述当时所见,大多并无虚谎之言词,但亦无辩定入罪之实证。唯一有力证人仅飞拳一人,故陈请判官再传飞拳先生上证人席。”
主判官冰泉清流正在观看雷苹呈上的案卷,副判官李冢便道:“辩士,你如对飞拳之供词有所疑问,应在控方问话后一并提出才是。”
这时的雷苹做出很无辜的表情说:“是这样啊!对不起大人……我还是第一次站上法庭,对这程序还未能尽悉,但请大人见谅。”
台下因而传出一阵窃笑,原以为雷苹要开始反击,这话却又暴露出她根本就是菜鸟。同时有不少人也开始同情雷震怎么会请这种没经验、不进入状况的人来当辩士。
李冢想了一下,便道:“传上飞拳。”
飞拳的一颗心像挂着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的,再次走上证人席。原本雷苹不问半句话就让他下台,让他松了口气。这回又把他传上,可要小心应对。事先编好的说词应该是万无一失,别被这个小姑娘给套出端倪才是。
“法天二○五五年八月十三日晚上七至十时,你人在那里?”雷苹问道。
飞拳困惑了……这与雷震的杀人案根本无关。
“……我……我忘了。”飞拳不用假装,他的记性可没好到把半年前的事记的清清楚楚。
“嗯,你忘了。好,让我为你提示一下。那一夜你是否待在常客来酒馆,然后也恰巧遇上雷前将,又恰巧发生了一点争执与冲突?”
“这……”飞拳可想到了。那一夜,不就是令人深恶痛恨的一夜?一旦承认,不亦是说明自己与雷震有着宿仇?看台下大狗的暗号迟疑了一下,才道:“好象有这一回事。”
“据说,你在那一夜之后身为佣兵的评价就一落千丈,说是因为强而有力的同伴因雷震而退出佣兵的行列也不为过。不知是否有这事?”
“这……”飞拳为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控方在这时发言要为他解围:“这事与雷震所涉之案件无关,控方认为证人毋须回答。”
雷苹道:“这关系到证人言词的可信度。我方认为证人有充足的理由是在污陷嫌犯。”
主判官道:“请证人回答。”
“好象是发生了些冲突。不过佣兵在酒馆与人起冲突本就是常有的事,要是因而怀恨在心,那还当什么佣兵!”飞拳不情愿的说。
雷苹不再多加逼迫,满意地说道:“这位先生的心胸是否宽大,我们无从得知。不过,他与雷震间确实有着一段过节。当夜的详情,辩方已详述于卷案之内,若控方对卷案内的陈述有任何质疑,可以传唤其中任何一位画押的呈供人士。”
接着雷苹又取出一件衣服,问道:“你认得这件衣服吗?”
“认得,就是案发当晚穿的那件。不过怎么会在你这里?”
雷苹笑道:“捡来的。”
随即又取出用半透明丝布包的拇指大小的破布,道:“请你解释一下,这块与你衣服相同材质、相同颜色,形状又正好与这件衣服上破洞吻合的残布,为何会出现在案发当地的木柜旁边?”
“有这回事?因为不想沾上霉气,我这件衣服在出事后扔掉了。如果有破洞,也许是在与犯人打斗时不小心被勾破的。”
雷苹满意地笑了,说道:“判官大人,请您务必忽略这名证人的一切说词,因为他的证词恐多捏造。”
控士语词严厉的指责:“辩士,请注意你的言词,你这已经是在指责这位目击证人诬告。”
雷苹笑道:“是的,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正是诬告。首先,这是证人在最近三个月对疑犯的谤词,其中记录了发言的时间、地点,还有听闻的证人。另外这一份是近三个月证人的工作和契约与报酬,比较去年的工作情形,不但在量上少了八成,单笔工作的收入也不到去年的一半,这都足以显示证人确实对疑犯存有恨意,而他却说对雷震之间的过节丝毫不会在意。”
雷苹又从辩士席取出一式两份的卷案,分交控方判士与判官。
控方接过卷案,看了两眼,辩道:“也许证人与嫌犯有所过节,但他的证词依然不容否定。”
雷苹从容说道:“呵——证人方才又说了一个谎,他衣服的破损绝不是在与嫌犯战斗中产生,因为发现衣料残片的地方是在现场旁侧靠墙的破损储柜旁。很巧的是,这勾破衣服的铁钉是在靠储柜内侧,除非证人特别钻入,否则不可能勾破衣服。试问在战斗中,怎可能钻到无法动弹的该处,难不成警士们赶到时,这位证人正躲在该处?较有可能的解释是证人事先藏在储柜内,在钻出时不小心勾破。而这又出现了一个问题,请问证人,你为什么会躲在那个地方?这与你之前的证词,被打斗声所吸引而来有所出入。”
“啊!我……因为正在执行一件工作,才躲在那里……”飞拳辩道。
“你之前的呈词,不是说你是正巧『经过』发现雷震雷光未消,而地上出现两位躺着、一动也不动的两人,关心之下,一现身就遭雷震出手相向,所幸长青武议出现才没惨遭毒手。若我与几名警士再重新查验现场所显示的情况为实,不就代表你之前的证词充满了谎言?”
“不……不是的……”飞拳开始慌乱。
雷苹又道:“好吧,假设您是为了任务需要,为了顾及你工作上保密,才『略改』说词。只是……一名佣兵怎么会需要躲在人烟稀少的巷道执行任务,还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两位预备士遭到杀害,才忍不住挺身而出,这恐怕也需请警司另案调查一番。”
案情急转,黄家的三名控士这才收起小看之心,原来雷苹在暗中做了无数的功课。
“也许证人的供词诸多漏洞,但黄明阳与黄明烈确实死在雷家法印之下。是夜除了雷震,可没其他雷家人在该地使用法印。”一名控方道。
“你错了。”雷苹轻松笑道:“可没人亲眼瞧见雷震使用法印伤人,更正,这位证人确有供称雷震以雷电伤人,但……他的话却不足采信。更何况,那伤也不见得是雷家之人才能造成。”
“哦,真是有趣的说法。”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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