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变故再生!
星语莺的身体起了激烈的变化!
她的真气快速散出!整个人鼓在她强大的真气之中,身体不时地剧烈折动!
季行云一踏入病房,一道真气正巧就打向他。
狼狈地闪过,却发现整间房间都充斥着星语莺的真气。
不知何时三颗光球出现在她的上方,闪耀着激烈的光芒。真气由她身上流入光球、由光球流回体内,不停地交互作用,过程相当不顺畅,光球未能完全接收强大的真气流,而身体也未能回收光球流回的强大能量,不时有一波又一波的真气由光球或她身上打出,威力之大,让这间穴屋摇晃震动。
又怎么了!季行云头皮发麻。
这时苍眠月望向他,露出求助的神情,她嘴角泛着一丝血迹,而白银则用三脚站立。一人一狼都受伤了!
怎么回事?该怎办!
若是几天前的季行云看到星语莺的病变,大概只会感到无力可施而被挫折与无力感打败。但是经过一次的心理建设,他已经没那么脆弱。当然挫折感比之前更重,但是他知道寻求眼前问题的解决之道,才是最重要的事。
这一次作乱的不是她体内的外来力量,而是她自身的力量。
为什么会这样?季行云全力搜索脑中的知识,努力查探她真气运行的状况。
很不幸,脑中相关的知识很多,却都派不上用场。
想探她真气运行的情形也碰上难题。现在的星语莺真力丰厚,而且有了自主性,季行云放出的真气如朝露遇上盛阳般,一下就被蒸发,哪能查到什么?
而且他还发现星语莺发散出来的真气,让这间病房的气压急速上升。之前还有苍眠月挡住散逸的“炎核”与“绝冻”,这一次真气的暴动却不是苍眠月可以抗衡的力量,季行云非但未能得到任何资讯,还一步又一步地退后。
“又怎么了!”东方寻彩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啊!这……”对于眼前的情况,她一样是难以置信。
一位久卧病床的人所逸放出来的真气,竟然能造成如此可怕的气流,更让这间病房筑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真气障壁。一名久病之人都有如此威能,那苍家另外三名成年人岂非更为强大。原本东方寻彩还在怀疑苍家是否想建立强大的恶狼军团,以称霸整个大陆,现在看来以他们的能力要毁灭一、两个国家,让人俯首称臣根本就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季兄弟,这……”
季行云盯着在星语莺身上慢慢回旋的三颗光球而没有回话。他见过这种东西,而且每一次看到都为他带来很大的震撼。
第一次是在炎郡的国庆祭典上。那名神秘的祈福主祭之人就带着五颗光球,轻易地点燃需要极高温度才会燃烧的火晶。那似神似佛的神秘人物的舞姿,到现在仍然深深印烙在他脑海。
第二次是就在南郡。李魁,一场艰辛的战斗。无疑地,李魁那颗光球并非他所创造,虽然为他所用,但那颗光球的威力绝不止于李魁所展现的力量。如果不是李魁想用自己的力量打败季行云,而在一开始就拿出光球、使用强大的雷电之力,季行云一点胜算也没有。
现在又看到了。在星语莺身上。
“这就是外印、体外的内丹吗……”季行云喃喃的说。
三颗外印忽明忽暗,时而放出激烈的光华,时而黯淡无光,一明一暗之间好似心脏跳动般,让人觉得那是有生命的三颗光球。星语莺的真气不停流出,要送往外印,但三颗外印一时之间似乎无法收纳过多的真气,而外印要流回星语莺身上的真气,似乎也找不到通路。
原来如此!季行云明白了。
一定是太久了。这三颗法印已经闲置许久,该是自从星语莺受伤以来,就再也未曾与主体交流。历经多年,星语莺体内真气的流动方式,早因重伤而做了许多调整与改变,而体外的外印却还是多年前的样子,没有随着主体的变化而进行调整,因此原本流回本体的真气脉穴早就不通,让真气无法顺流回去,而三颗久未“充能”的外印,一时之间也无法全数受纳有所改变的真气,让星语莺的真气不停的外泄。
如果她是醒着的,那么这些都可加以调整,问题就是她还没醒。
既然星语莺已经有余力将真气流出,为外印充能,那么体内的“炎核”与“冻绝”应该被完全压制,这个情况应该没有大碍吧?
可是又有点奇怪,她真气的运走好似变得相当不顺畅,身体时常因真气的流转,发生冲突而剧烈的折动!让人看得惊心胆跳。
这时如果有人能强力介入为她导气,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有谁有这种能耐?
苍眠月的娇躯又受到强大气劲结实的撞击,她的身体晃了一下。
星语莺的状况没人帮得上忙,而苍眠月却处于真气暴动的中心,她受到的伤害刺痛了季行云。
“眠月,快退回来!我们帮不上忙!”季行云全力嘶吼。
季行云说得没错,没有人有这份功力能协助星语莺导气。只能希望她暴动的真气快点找到适合的流动方式——在她自己的身体被搞垮之前。
苍眠月没有听到季行云的声音。房内层层重重流动运转的强大真气,阻碍空气的波动,让季行云的声音传不进去。
苍眠月留在母亲身旁,接受真气风暴最严厉的考验。
她徒劳无功地想要压下母亲体内的动乱,白银着急地吼叫着,咬着她的衣角,想把她拉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没有用的!眠月快退!”季行云再一次聚起真气全力地嘶吼。
然而短短的几影,却如同相隔千山万水般的遥远。他的着急、他的关心尽数被阻挡,真气筑成的高墙,让他无法逾越雷池一步。
她再继续留在母亲的身边,不等星语莺因真气的动乱而殒命,她很可能就会先撒手西归。
“可恶!”季行云想要向前移动,全身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绷起,脸因痛苦而涨红。“可恶!”季行云又大叫一声。
他没有比这时还痛恨自己的无力。什么武议团的小队长!这么没用!连这一个久病之人散逸出来的真气都无法突破!
什么武功高强?根本就是无知的夜郎!
心爱的女人在前面受苦,却无能为力,就是想要过去陪她,也办不到。
“别这样!季兄弟!冷静啊!”
东方寻彩用力拉着季行云,要他别做傻事——向前移,分明是找死。
她从来没想过他会有如此激动的一面,同时也感到他的力量与决心。
她拉不动他,但他也过不去。
在东方寻彩眼中,季行云与苍眠月根本就是自寻灭亡的一对。
怎么会有这种非人力能抗衡的力量,还有人努力要往这种力量的中心移动,不知道要远离危险的中心?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插得上手的事情。
东方寻彩暗骂道:可恶!快来个人啊!谁都好,只要能解决问题!
~第三章 苏醒~
轰!一声巨响。
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震动,东方寻彩与季行云双双被震飞。
季行云摸摸脑门。好痛!
想要撑起身子,手压的却不是地板,他才发现自己正压在东方寻彩身上。
他还能保持清醒,但他身后东方寻彩,却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而陷入昏迷。
又怎么了!别再生事了!
季行云摇摇晃晃地站起,这才发现病房内流动的真气随着方才的震动,消散无踪。
好象呼应东方寻彩的呼唤,一个白发参半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病房内,他深情地看着床上的星语莺。
“这是……”季行云发出疑惑声音。
冽凛的寒光,带着比最冷寒冬更严峻的目光,他向季行云瞄了一眼。
星语莺散逸的真气消失了,但是房内的气氛却变得更加凝重。
“父亲……”
苍眠月的口中吐出了两个字,解释了凭空出现的男子的身分。
然而苍眠月的父亲苍长穹,对苍眠月的问候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连瞧都没瞧她一眼,好象当她不存在似的,他的眼光只停在妻子的身上。
房内气氛越来越凝重。
熊熊的怒焰似乎在苍长穹体内然烧着,表现在外的,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季行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长发及肩,黑白参半,适中的体形,背脊似乎因挚爱的伤病而弯曲。
他的出现好象一下子就把季行云束手无策的问题给解决。星语莺散逸的真气全被导开了,而他似乎放出平稳而坚实的力量,为妻子调理筋脉。
季行云鼓起勇气走向前,才道:“伯父……”他就转过身来,锐利的双眼似把无情的刀刃射向季行云。
苍长穹离开挚爱的身边,一步一步走向季行云。“这是你弄的?”简单的一个问句,包含了他心中无限的怒气。
“是的,我……”季行云想要解释,却突然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声音就这样卡在喉咙。
“哈哈——很好、很好……”苍长穹发出令人动容的凄凉笑声。
真气狂然由他全身上上下下放出,没有丝毫的窒碍,好象全身的气孔都成为真气的通道,所有的细胞都能用来传递真力。
瞬间,季行云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不只是说不出话,就连呼吸也成了件痛苦而困难的工作。苍长穹的真气轻易地压在他身上,让他在顷刻之间承受了好几个大气压力的压迫。
咚的一声,季行云无力地瘫倒在地,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力。
“啊……啊……”他想说话,却无力开口。
诧见爱妻的变故,苍长穹的愤怒早已让他如同一座等待爆发的火山,不,就是火山也没有他的怒焰可怕。
他又向前跨一步,压在季行云上的真气也随之增加几分。全力对抗这种可怕的力量,季行云的抵抗在他的眼中,却如同螳臂挡车般的无力与愚蠢。
不用动手,光是真气的压迫就足以要了季行云的小命。
这时房中卧病在床的女主人又震动了一下。
关心之情马上转移苍长穹的怒火,也换来季行云一秒的喘息空间。
唰的一声,好似有道光影由空中扫过,季行云觉得脸上好似落下些许土粉,然后看到另外三颗外印出现在星语莺身上。
六颗外印在她身上飘移不停,两两成对。
随着苍长穹出现的外印,好象与星语莺的外印有着某种默契,与之舞着舞着,同时截断与本体的呼应,更间接平息星语莺体内激烈的动荡。
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季行云身上。
“伯父……呃……”抓住机会想要开口的季行云,却再度被他的怒气所笼罩,又回到苦不堪言的情况。
苍长穹的双目喷出火焰,射向这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这个无知的少年,竟敢乱动他的妻子。这个可恨的少年,胆敢让他的妻子受苦。这个该死的少年,居然打破好不容易在星语莺体内建立的平衡!
想到妻子所受的苦,这个少年就算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弥补他的罪行。
苍长穹铁寒着脸又向前跨出一步,目露杀机。
“别这样,父亲大人!”苍眠月及时插入,挡在父亲前面。
但是,苍长穹充满怒焰的目光好象穿过苍眠月,直射季行云。苍长穹的态度完全无视苍眠月的恳求。
“让开!”充满威严一句话,没有一丝丝可以转圜的余地。
苍眠月站定不移。
“我说让开!”声音提高了八度,语中也带着威胁与杀意。女儿坚定与哀求的神情丝毫不能打动他的心。
苍眠月还是护着季行云。
苍长穹不再多说,苍眠月的阻挡似乎只是更加提升他的怒火,再度向前跨了一步,手一挥。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巴掌。
一个巴掌打开他的道路,也打碎了女孩的心。
脸上又红又肿的五指印,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
一个巴掌夹带着狂风般的气劲,把苍眠月推离。
季行云又直接暴露在盛怒的苍长穹面前。
然而,现在心中充满怒火的不只是苍长穹,季行云也点燃了心中的火山。只是他的火山只是座小火山,还是无力与苍长穹这种剧烈爆发的大火山相比。
他带来的强大压力变得更直接,骨胳好象吱吱作响,季行云在这更加可怕的压力下却站起来了,虽然他的眼角、鼻孔、口边与双耳,都流出触目的鲜血,他还是站起来了。
他无法容忍,他竟然打她,即使他是她的父亲也不可原谅。
不计一切后果,练丹诀连续引动狂气在他的丹田连续爆发,他站起来了,只是动用最大力量,发出比平常强上数倍的真气,却也只能让自己站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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