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雷义的打气对季行云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更让他头大。一时之间要他找出一项远胜过一群南城武学上的精英份子的武技,怎能不叫他头大。论真气的运用季行云自是拿手,可是真气运用的法门各家各派用法不一,也难加以表现。
要是单以真气的强度不讲应用,季行云还完全比不上这些预备团员,确保能胜这些人的也只有速度和灵巧。可是季行云有把握的也不过是瞬间的加速,至于长时间保持高速移动,功力不深厚的季行云也无力维持。
至于灵巧方面要怎么考验?一时之间还可真想不出方法。更何况还要订出一个公平的标准,又要可以知道武议团和预备团之间实力的明显差距,这不是更麻烦吗!
雷义见季行云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再找他谈话也是自讨无趣,干脆闭起嘴巴,呆坐在季行云旁边。
……
……
“哇!”雷义受不了大喊一声后甚觉失礼,又想利用时间动一动,作点练习,便对季行云道:“你不介意我在这里作点晨操吧?”
“晨操,对呀,就是晨操!我怎么没想到!”
这一阵子长青回夜和长青回望的快乐与幸福恰成反比,当长青回夜觉得幸福快乐时,长青回望就深感绝望,而长青回夜忧郁烦恼时,长青回望就能抱持一丝期待。
虽然长青回望已经告诉过自己无数次,要衷心地祝福小夜姐,也知道不论是地位、武功、家势、财力甚至容貌,都比不上身为参军大人的雷震,可是明白归明白,情感上就是无法忘怀。
更糟的是长青回夜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位没血缘的弟弟这种单恋的心情,还不时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或是商量要如何打动雷震的心,让长青回望只能强装笑颜、泪往里吞。
预备团的训练,与身为武议团技研组的长青回夜说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就能力而言,技研组的成员至少都要有接近小队长该有的实力,只是基于适性的问题而选为技研组的成员。而今天长青回夜踏进预备团的训练场,除了对季行云的好奇外,也是基于雷震的委托。
当他知道长青回夜是为了帮雷震的忙而来,就让他高兴不起来。在长青回望眼中,雷震根本就没有把长青回夜当作女朋友在看待,而是纯镜弊髋呐笥言诙源拖袷嵌源蠼阃烦で嗷匮找话悖庵智樾胃贸で嗷赝逊判模薹ㄗ8K牧登椤!?br /> 当过武议团小队长的雷震特别帮季行云准备了两种试练,但是抽不开身的雷震无法亲自告知季行云,所以才请同是武议团的长青回夜帮忙传讯。
长青回夜东张西望就是见不到季行云,倒是看到雷义一个人愁颜不展地在门边张望着。
预备团员分成了几个圈圈。一堆年轻的男性围着殷荃谈笑着,像极了蜜蜂围绕在鲜花周围。雷天和杨菁茹并立,几位较年长的团员正向他们请教武艺。占天道和喀莱尔·道奇身旁则围着另一群谈着时事趣闻的人,待在道场中间的是一批纯镜脑け竿旁薄A硗饣褂屑肝荒行缘脑け竿旁保袷窍胍咏旅加植桓仪嵋壮⑹缘难印V劣诶羁虿患擞埃源佑梢搅扑Ш缶筒恢ハ颉!?br /> 长青回夜走向殷荃,预备团员们见她接近纷纷让开,看起来有如摩西把大海分开一般。这种情形并不是长青回夜特别让预备团的成员们敬畏,而是存在于预备团与武议团间的一种不成文的伦理。
殷荃见到长青回夜便对她说道:“怎么只有你来?”
“没办法,你也知道老瘦不可能离开那个地方太远太久,正好颜见和柳甄昨天又陪大姐练功,现在能不能站直都还是问题,怎么来。”
“呵,真是可怜。”
“不过新任的小队长人呢?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不清楚,就连常侍官也不清楚,真是不尽责的常侍官。”殷荃指着站在门口焦急的雷义。
“连长官的行程也无法掌握的常侍官吗?”长青回夜也摇摇头。
这几句话清楚地传到雷义耳中,让他脸都青了。
殷荃又道:“听说这位常侍官还是雷参军特别选拔推荐,想不到竟然这么没用。我看让雷震当参军可真是南郡的不幸,识人不明还能当参军重组大军吗?”
殷荃的说法可正好踩到了长青回夜的尾巴,虽是不满,不过在这种场合并不适合生气。长青回夜忍住气,声音略微上扬笑道:“哎呀,这也还说不一定,他不是才上任,现在就这样断定还太早了,不是吗?”
“不,连最基本的事情都作不好,还谈什么往后的表现。他和青武昌比起来真是差太多了。我看提拔他的那位参军八成也是靠他老爸,是一个没有真才实料的家伙。”
长青回望觉得小夜姐头上快冒出火来了。还好这时候青武昌和季行云两人一起走进门来。
青武昌似乎有听到殷荃的话,刻意说道:“请你不要这么说,雷大人可是大姐头的好友,更是在都郡当过小队长、副队长的人,至少他在武学上可一点也不含糊。”
这时雷义几乎是哭丧着脸跑向青武昌问道:“武昌学长,你有没有看到小队长?”
“小队长?他不就在你面前吗?”
雷义东看看、西瞧瞧后才对青武昌道:“学长,请你不要开我玩笑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可叫我怎么办!”
这时预备团轮值的执事李久大声喊道:“列队,集合。”
长青回夜和其他武议士们也退到道场侧旁。虽然雷义还是觉得莫名奇怪,可是该做的动作还是做了。
没有经过刻意的编排,预备团的成员马上排成一个整齐的方形。
季行云也走到了道场前方,开始说话。而长青回夜则是暗道糟糕,竟然没有时机告诉季行云雷震提供的方案。
预备团并不是军队,不过基本的纪律还是有的,而且还特别重视对武艺高深者的尊敬。李久又喊道:“行礼!”预备员们全部敬礼,季行云也依礼答礼。雷义却呆呆地站着差点忘了行礼,幻想破灭陷入茫然之中……
“……那么雷义,就麻烦你了。”季行云已经说完话。
茫茫然的雷义完全没听到季行云在前方所说的话。
季行云领着众人走出道场,雷义还是呆立不动,直到青武昌看不下去拉他一把,对他说道:“喂!雷义走了!”雷义才跟在众人身后有如行尸走肉般地移动。
季行云将众人带到演兵校场。
青武昌见到雷义也一起跟过来,马上走到他身边小声骂道:“喂!雷义,你跟来作什么!小队长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什么?”雷义茫然不知的样子。
“天呀!”青武昌开始怀疑殷荃也许是对,也许雷参军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他拉着雷义的手往室内走去……
耳边传来季行云的声音:“请大家先热身一下,等东西准备好就马上开始。”
青武昌和雷义抱着一堆旗帜回到演兵校场。
季行云看了一眼他们带来的旗帜就道:“那我最后再简单说明一次,各位只要跟着我插下的旗帜跑就可以。大的蓝旗只需经过它方圆十影之内,至于小的红旗则要确实地踏过它身旁。规则就是这么简单,第一枝蓝旗就插在这儿、同时它也是代表终点的旗帜。”季行云接过所有的旗帜后又说道:“如果跟不上不用勉强,就先回这儿等着。”又对雷义说道:“路线图的绘制和旗帜的编号就麻烦你了。”
预备团的成员们表面上虽是唯唯诺诺,心底却还有点瞧不起这项考验,甚至认为季行云根本没资格担任小队长,因为季行云出的考验不过是跑步。一位预备团甚至故意说道:“队长,需不需要由我来帮你背这些旗帜?我看您好像背得挺吃力的。”
季行云笑道:“不用了,这还不算什么。”
由季行云带头的越野长跑开始了。
刚开始的二十余分钟,许多预备团都跑在季行云身边,甚至还有几个人故意跑到季行云前面不时回头观望,季行云对这一切并不以为意。跑离了演兵校场,季行云带着众人跑往荒山野岭,路不再平坦,上坡、下坡、芒草、乱石开始影响团员们的速度。
季行云突然见到一棵参天古木,不说二话敏捷地向上攀爬。他的速度就和在平地跑步一样,高达百影的大树一下子就被他征服,然后在树顶插下第一枝红旗,留下一群眉头深皱的团员……
一片崖壁,季行云手脚并用在壁上攀升,然后在崖壁不上不下的地方插上另一枝红旗,留下数名望崖兴叹的预备团员……
湍流的青水,季行云涉水而过,然后在河中间的湍石上插上一枝红旗,留下不少看着激流叹气的预备团员……
季行云又往密林跑去,路早已不存在。高耸的大树、少量的阳光从树叶的间隙中洒下。季行云在树上飞窜,就像在花园中散步一样轻松。
季行云随性所至愉快地四处奔驰着,跟随在后的团员越行越远、越行越少。
离开了密林季行云又跑入刺篱之中,在充满恼人刺藤之中,季行云跳跃穿梭轻松自在,留下了一枝红旗、一句话:“不准破坏野生植物。”和一堆团员的痛骂及惨叫(当然不会给季行云听到)。
离开了广大的刺篱,除了武议士还稳稳地跟在季行云身后,最接近季行云的预备团员也成为遥远的一个黑点。
每走一段距离,季行云就将身背上的一枝旗子插在地面,离开刺篱又跑了几十分钟后,季行云发现背上的旗帜将要用尽,终于停下。
当季行云停下来时,武议士们也松了一口气。长青回望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身上的伤痕不下十处、内息也用了十之七八。每一个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停地在原地绕着圈子走——疾跑后马上停下来是很危险的动作。
雷天注意到除了季行云,只有冰泉月眉身上没带伤痕,他努力地调息好让声音发出:“我……说……冰泉……小姐,你、你是怎么……呼……穿过那……片……荆棘之……道的?”
冰泉月眉也不答话,只是喘着气,然后运起法印作出一片镜盾,跳上去又跳下来。
雷天又看了一眼冰泉月眉,她的真气剩不到三成。再看季行云,他依然真气饱满,除了绵长的喘息和湿透的衣服,再也看不出他的劳累。
季行云停下来想了想,就运起真气,等到身上布满紫青色的光芒后,用尽全力向上一跃。
雷天见到眼前的情景就停了下来,脸色略为惨白、低着头走在雷天身后的长青回望撞上突然停下的雷天、向后跌倒。他喘着气无力地恼着,然后前方的景象让他忘了该站起来继续运气调息。其他人也停下来惊讶地看着。
季行云停在近十影的高空中。几秒过去,季行云才掉下。在这几秒之中,他消耗了比长跑还要多上数十倍的内息。
长青回望坐在地上喃喃道:“这是怎么办到的?”
雷天是最吃惊的人,他除了惊讶季行云“飞天”的本领外,还疑惑着季行云怎么也有操控雷电的能力!季行云应该是地人,还没有听说过地人能用法印。这怎么可能!
季行云喘口气道:“我果然没记错,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断崖。”他又看了几眼神情尚未恢复平静的武议士后,手指向远方对着长青回望说道:“小望,请你在这里等人,告诉跟上来的人,我们跑向大约十公里外的山崖。”
季行云拉起坐在地上的长青回望之后,长青回望才回答:“好、好,交给我了。”
季行云又领剩下的武议士们,到达十公里外的山崖。
站在崖边,季行云随手捡起一颗石头,向下放开,默默数秒。约略十秒后传来石头撞击地面的声。
“还不算太高,大约二百五十影。”季行云自言自语着。接着拿出最后的两枝红旗,一枝插在脚下,另一枝用力地射向崖底。
刘光耀这回可忍不住地问道:“喂、喂,你该不会想就这样直接下去吧?”
“对啊!”季行云轻松地回答。
占天道吞了吞口水道:“没搞错吧?”
“这很简单啊?高度才两百余影、山风徐微、岩石粗糙,比起拉亚山脉的断崖这不是简单许多。”
占天道又问:“你以前常这样疾奔吗?”
“不!”季行云回答:“这种速度怎能算是疾奔呢?”季行云笑道:“我先下去了,找到最后一面红旗后就直接回道场集合。”说完季行云就往断崖跳下。
众人见状马上往崖下观望,只见季行云左右横移在断崖突出的部位不停移动,渐行下降,丝毫不见停顿,不一会儿季行云就抵达崖底。
“真奇人也。”喀莱尔叹道。
“好,我也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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