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此时,季行云已经收功,将冰块握在手中,对吧台说:“抱歉,弄坏了你们的杯子,麻烦请给我一个大杯子。”
在一旁的牛皮看呆了,一动也不动。还是张叔敲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
季行云拿出束带上的小刀,迅速挥动,冰块很快的全部变成粉末掉入水杯中。接着拿起酒杯将那一些黄褐色的液体倒入。
随着季行云的搅拌,调酒慢慢地改变颜色,由褐转黄,再变为青绿色,同时还产生一丝丝细小的结晶。一阵淡淡的清香也伴随季行云的动作,传入众人的心坎,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真的是闪青芬雪!”雷震赞叹地说。
季行云不客气地浅尝了一口,嘻滋滋地说:“真幸福……虽然没考虑到加入冰雪后的比例……味道淡了点,不过总算能再喝一次了。”
这时白任闻着调酒的香味,看着季行云满足的表情可忍不住了,对季行云说:“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季行云把酒递给他。
先是一小口,又是一小口,白任停顿了一下。呈现出往常未曾出现过的神情。
“味道如何?”张叔、雷锋异口同声地问。
白任没有回答,只见他拿起手上的闪青芬雪往口中一倒……
看到白任的动作,季行云急忙说:“小口一点,喝小口一点……呀!不要……不可以!我还要喝呀!”
白任用喝啤酒的习惯,一大口地灌下剩下的闪青芬雪。
“真是可惜……”雷震看到白任这种喝法忍不住地摇头。
季行云眼睁睁的望着闪青芬雪被一口气喝光,激动的说:“你、你……我才喝一小口……你……”季行云想到这几天来的期待,就这么落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白任见状很尴尬的说:“呃……牛皮,麻烦你再调一杯。”又心虚的说:“我说小云啊!只不过是一杯调酒嘛,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会为了一杯小小的调酒……”
白任话还没说完,牛皮插嘴了:“是吗?食物的怨恨是很可怕的。”
这个臭牛皮竟然在一旁加油添醋。白任站起来,逼向吧台正想要揍牛皮,牛皮马上说:“有人恼羞成怒了。”
这下子白任揍也不是,不揍也不是,才说:“你、别、幸、灾、乐、祸、了,还不给我快点再去调一杯出来。”
“不用了……”季行云有气无力的,就像一个泄气的球瘫在座椅上,接着又说:“调出来也没有冰了……”
“咦?你不是会做冰吗?再做就有了。”白任转过头来说。
“做不出来了,以我的功力做出那一块冰已经很勉强了。”
“呀!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白任平常做事果决,从没碰过这种事。很难得会发生这种令白任不知所措的情形,在一旁的雷锋、张叔都觉得很有趣。
“应该不会吧!方才你最多也不过是花费了二至三成的内息,应该还有余力再制冰才对。还有请问一下,这个冰,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我不认为这是用法印所产生的效果,如果这是法印请你解释一下这个法印的来历。”
在法天联邦中,法人的特殊能力就是使用法印。法印生产于都郡的天园,高级的法印通常只有大家族才会拥有。除非法印的主人在外面死于非命,否则任何一个法印都不会流传到家族以外的人手中。在黑市中虽然也有偷卖法印,来源大多是落没的家族,高级的法印还是不可能流传的,因为在法天联邦中想要出人头地,唯有高超的武艺,因此再败坏的世家也不会将能够提升武艺的法印随便出售。所以如果季行云拥有这种众人都没看过的稀有法印,那他的身份就很可疑。
众人同时盯着季行云,等着他回答。
“我又不是法人,不可能用法印。”季行云回答。
“对了,白牙、白牙你的功力比我高吧?”季行云好象又打满了气,充满期待地问白任。
“应该是……”白任回答。
“那你来帮我制冰不就好了。”季行云高兴的说。
“我?嘿,我不会。”
“咦?不会!”季行云转过头目光向雷震、雷锋、张叔等功力较强的人巡了一回。
“我不会。”雷锋回答。
张叔也摇头。
最后雷震也说:“我看在这里可能只有你有这份功夫。”
“是吗,真奇怪?”季行云失望地说。
白任心里暗骂,奇怪的人是你才对,练了叫什么伏逆清心诀怪心法,又会制冰。不知道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雷锋看到季行云这么失望,再加上自己也很想尝尝闪青芬雪,就出来打圆场了:“不如我们去找一家有卖闪青芬雪的店,我请客好了。”
“最好不要。”雷震泼了冷水,“别说是一杯最少要花费十枚金印,而且,我认为南城没有任何一家餐厅能提供闪青芬雪。”
白任不太明白,疑惑地看了雷震一眼。
雷震又解释:“因为南郡冬天并不会下雪,想要藏冰比起北方各郡都困难多了。再加上闪青芬雪的配方对餐饮业而言算是商业机密,据我所知并没传出都郡以外的地方。”
“真可惜……”雷锋说。
“太贵了吧。”白任很难想象自己竟然一口气喝下了价值十金印的饮料。
“季老弟,不如说说看你是怎制冰的,也许我们也可以帮得上忙。”雷震提议。“很简单的,其原理只是利用高密度的真气改变气压,同时将空气适当地流动,带走热量就可以了。真正的作法就是……”
“够了!”季行云正准备开始说明,张叔、白任同时打断他的话。
“你不用再说了。是我对不起你,这一杯闪青芬雪,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白任说。
领教过季行云提供闪青芬雪调配方式的白任,还没听完季行云的第一句话就知道制冰所需的高难度技术,与其听得头昏脑胀,不如一开始就放弃算了。
“我想……我们应该都办不到。”张叔也服气的附和。
“嗯……这样呀……算了!总还有机会,对了!白牙,你还没回答雷震先生呢。”季行云难掩失望的神情,不过又马上打起精神。
“回答什么?”白任反问。
“你忘了?你们不是要去绿海。”
经过调酒风波,白任一时也真的忘了这件事。
“雷震先生,基于佣兵的立场,我必需详细的了解工作内容。请你告诉我,你这一趟绿海之行的目的,否则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白任问道“我只是要尽量深入绿海看看,而且要快。时间上很急迫,至于目的,很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好拒绝你。”白任毫不客气的说。
“何必如此,反正你们两人都只是要去绿海看一看,一起行动不是很好?而且又不只是雷震生先,白牙你的目的也一样不愿意告诉雷震。那就都不要问好了,有什么关系。我帮你们撮合了。我们一起去绿海逛一逛。”
“可以,合理。就这样说定了。”雷震说。
“我们?小云你也去?不对,我可还没答应,你可不要自作主张。”白任对季行云说。
“不行吗?那你现在赔我一杯闪青芬雪。”
“呀!这个……”像是被抓到痛处,白任无法反驳。
“那就得了。雷震先生,你时间上很急吧?”季行云转向雷震。
“是的,越快越好。”
“要去多久?”
“喂……”
“两天就够了。”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东城门。”
“喂、喂……”
“很好,酬佣十金印。”
“很不错,呀!不对……”
“成交。”
“等一下!……”
“一言为定。”
“我说等一下!……”
雷震不理白任,转向雷锋问道:“雷将军,在下得到军团人事部办点事,可否请你带路。”
“没问题。”
“那就出发吧,我还得准备明天要用的装备,时间不多了。”
一说完雷震和雷锋两人就马上离开常客来。
“这不就结了。”季行云笑嘻嘻地说。
“@$#……你……你在搞什么!你知道绿海有多危险吗?怎么可以随便就帮我接下这种来路不明的工作……还有,为什么变成你也要一起去了?”白任气呼呼的说。
“你不要去?好吧!那就丢下你一个人,我和雷震先生两个人一起去。”
“……那怎么行!”
“那就表示你同意了。”
“不是!”
“白牙,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干脆一点。”
“……”白任一言不语地付了帐,拉了季行云就走。
“白牙,走这么急作什么?”
“……”
“白牙,你还在生气?真奇怪?”
“……”
“我还没有找旅馆,你不是要帮我介绍吗?”
“……”
“白牙,到底要去那里?”
“……”
“喂!白牙……”
“够了!”
“咦?”
白任停下来,转过身来对季行云吼:“明天就要出发了!你难道不知道要准备吗?哪有人行程排的这么紧!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去那里?绿海耶!是绿海!哪有人不作好完善的准备,就要去探查那个地方!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
“那我晚上……”季行云问。
“睡我那!”白任吼着回答。“真是的,一点也搞不清楚状况。先去买药品,再去准备干粮,还要添购一点武器,另外野营的东西也要准备,先到平安旅人去买……”白任一面嘀咕,一面走向商店。
早上七时五十分。一个人影和三匹飞羚(注二)静静在南城东门下等着。
白任和季行云两人走向城外,季行云跑向门口,马上认出了雷震。只见雷震的穿著和昨日并没有两样。还是一袭军便服,只是多了一个背包和束带,束带上挂着一把短剑以及数个小瓶子。
比较起来,白任就夸张多了,背后的背包至少有雷震三倍大,不但束带上挂满了东西,小腿上各系上一把匕首,大腿上则绑着十余把飞刀,腰上挂的是砍刀,身后还有一支长戟。
季行云的装备和原本并没差多少,只是背包中放入了食物和水,原本束带上的空格被填满了。
“雷震先生你早。”季行云打了招呼。
“你早。”雷震有礼的回应,再向白任问道:“白任先生,你打算要怎么行动?”
“这三匹飞羚是你准备的?”白任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雷震。
“是的,很不错的交通工具。跑的很飞快,即使是草原恶狼也追不上。”雷震回答。
“没有用的,带飞羚只会增加我们的危险。你知道为什么绿海中不产飞羚?就是被狼给吃光了。飞羚的味道太重,很容易吸引狼群的攻击。在绿海最理想的交通工具是黑甲(注三),只是黑甲体形过大,能走的地形有限,不适合我们此行目的。所以我建议我们徒步前往。”白任说。
“人的气味不会吸引狼群吗?”雷震问。
“这个嘛……”白任不知道怎么回答。
季行云代为答道:“也会,不过味道比较清淡并不会特别吸引狼群。另外以狼的立场而言,人类是敌人,飞羚是食物。只要人不主动接近狼群,狼群就不会主动靠近,除非是人数过多,让狼群感到敌意。更何况我准备了一点绿原香水,可以暂时消除我们的人味。”
“啑!看不出来,你竟然对狼懂的这么多!”白任所拥有的是佣兵相传的经验,可以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过我想香水的用处也许不大,因为我们的活动量一定很大,汗水和风一下子就会把香水给消耗掉了。”季行云又说。
“那请等我一下,我处理一下飞羚。”雷震说。
“真是城市土包子,就会浪费时间。”白任小声的对季行云报怨。原本以为雷震要将飞羚送回旅馆或是驿站,却只见他走到城门前对卫兵说了几句话,就把三头飞羚交给了守城的卫兵。
雷震一走回来,白任不高兴的说:“你有没有搞错,虽然你是军官,但是也不能要守城的卫兵帮你看管飞羚呀!当兵的可没有这种义务,还要帮你这个『官』照顾动物。”
“会吗?反正他们就要交接了,可以顺路把飞羚送回飞讯队(注四),有机会能够骑骑飞羚他们很乐意的。”
“那是军队的飞羚?你怎么借到的?”白任有点警戒的问。
“去军部申请就可以借了,很奇怪吗?”
“……”白任心想雷震一定是哪个大世家的子弟,要不然随便动用像飞羚这种等级的骑物,至少要有锋将以上的权力才办得到,一定是透过家族的影响力才把飞羚调出来。
其实身为前将的雷震只是到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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