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季行云心想躺也躺够,也该起来了。这时耳边却传来殷荃的声音:“季行云这个死家伙,还不给我醒来,他倒好没事轻松的一直睡,其他的人却给忙死了!”
杨菁茹平心的说:“这也不能怪他,只能说太巧了。”
三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季行云一直找不到机会“醒来”。总算身为武议士的三人也不算是太闲的人,杨菁茹留下来与雷天交班,殷荃和雷天与杨菁茹告别后就离开了。
“季队长,你该起来了吧。”杨菁茹突然对季行云这样说。
季行云突然觉得窘困极了,原来她早就发现自己已经“醒来”了!
“哈,妳好。”
柴门现在的心情既紧张又高兴,因为终于有机会完成任务了。
虽然对别人的重伤感到高兴并不是高尚的事,柴门对季行云在这个节骨眼受了重伤,觉得实在是太好了,因为如果不是他,华鹤也不会用掉大量的真气,而他也不会有机会完成任务——杀掉华鹤。
柴门本身对华鹤没有任何的怨恨,但是暗部的任务是不容质疑的。就许多方面而言,柴门还很欣赏华鹤这个人,不过既然暗部把他归为会危害到联邦的不良份子,那身为联邦的一份子既然有能力,就有义务为联邦除去这个毒瘤。更何况……身为一个武人,实在也很想知道华鹤这个人到底有何本领。
华鹤打从帮季行云疗伤后就没有好好休息。次日早上,又开始为南城的居民义诊。接着在知道周家的药行中无法为他提供所需的药材,他又马不停息地出门寻找药草。已经过度使用体力的他,几乎是靠着深厚的内息在撑着。
然华鹤的疲惫不单是肉体上,精神上也是。季行云的治疗是很精密的工作,每一针要是有半点误差,季行云就真的醒不来了,而为人看病也是很耗神的一件事。
劳累的他还强行集中精神在山野间寻找草药,对于柴门和四名蒙面人的接近,已经无力探知了。
不过柴门并没有打算偷袭或是用施毒下药种种下流的手段,他直接出现在华鹤面前。
两人视线相对,柴门说话了:“华鹤,请留下你的生命。如果你愿意抵抗,我会很乐意与你交手。”
华鹤先是感到困惑,随着身后又出现四名蒙面人,他就明白了。他叹息的说:“追寻大医王的脚步,会对联邦带来困扰吗?”
闻言换柴门感到疑惑,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铲除华鹤的理由,看来目标本身对事情的了解比执行者更加清楚。“这就是你的遗言吗?”柴门不想让部下发现他的动摇,也为了坚定执行任务的决心,不想再和华鹤多谈,说完话马上就动手了。
柴门一出就是法印罗网!
即使华鹤已经很累了,内息也不充裕,柴门依旧不敢小看,没给对手挣扎的机会,马上补上一拳,简单的一拳,单纯以他深厚的功力打出碎岩拳!
华鹤被罗网困住,动弹不得,碎岩拳结实的打中他!
受了沉重的一拳,华鹤向后倒去,在气丝的拉力之下又被拉回。
紧急中华鹤来不及防守,虽然尽力凝集真气护身,一拳打在胸膛还是打断了数根肋骨,左边的肺也在强大的力道之下受到严重的伤害!
得手了?这么简单?柴门不是有点怀疑,而是非常怀疑。不会吧!如果华鹤这么弱,那我这几年来的辛苦算什么!柴门认为拳头传来的感觉极度的不实在。
“咳!”华鹤咳着血,说道:“我们有必要这样互相残杀吗?”
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说这种话!柴门脸色变得极差。
这种没有斗争之心的对手,让柴门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大坏蛋,这种感觉把他的心情弄得极糟,可以完成任务及有机会与高手对决的喜悦一扫而空。
他沉着脸,慢慢走开,对部下下令:“杀了他!”
却不料传来四名黑衣人分别发出怒吼和哀嚎。发觉事情有异的柴门马上转头。
华鹤在顽强抵抗,柴门还发现几位部下打得很辛苦,对付一个几乎是动弹不得的人还处于下风。眼见这一幕,柴门不得不重新评估华鹤的实力。
身体被罗网气丝所束缚,要面对四名杀手的围攻,每一口呼吸都牵动受伤的肺叶。这让华鹤明白对方不是用道理讲的通的人。不能好好沟通,只好动武了。华鹤在罗网之下只剩手指还能动,在运气抵御罗网气丝的侵蚀之余,华鹤将真气送往指尖,一道道的光点由指尖飞出,变成一根根的羽毛,北荒英雄燕英的成名绝技破空羽,疾射四名黑衣人。
想要抢功的两名黑衣人首当其冲,被破空羽射中。破空羽像根针,轻易的刺穿他们的护身真气,羽毛上的羽丝则顺着被中空的羽身流入体内,让他们体内真气的运转产生窒碍,当然别人的真气在自己体内乱来可不是件好受的事,两位黑衣人当场发出哀嚎。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不敢轻敌,对飞来的破空羽则改采回避的作法,哪知破空羽的速度远超过他们的反应能力,两人想躲早已来不及,也被射中。两人虽是用极全身之力防御,破空羽还是在护身真气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缺口,而具有伤害力的真气就由那小小的缺口涌入,攻势也瓦解了,同时为了消除入侵的真气就让他们再无余力。
柴门决定再度出手,罗网再出!这一次气丝不再粘着附近的大树,直取华鹤。华鹤破空羽再出,数道银羽射出,碰上了气丝。银羽像是装满火药的炸弹,随即引爆,把柴门的罗网破去,剩下的两支破空羽继续飞向柴门。
他双掌一推,在前方布起了两道气劲。一刚强、一柔和。
两支银羽击中气劲,一支刺入刚强的气劲后,马上引发强烈的爆炸!另一支则是像在打针一样,羽骨刺入刚强的气劲后,后方的羽毛则由中空的羽骨激出!还好柴门还布有一道柔和的气劲,消融了那股真气。
看似相似的破空羽,性质竟然差这么多。不过即使如此,柴门也大致了解破空羽这种功夫了。破空羽不单是武功也是医疗的技巧,是用来对穴道下针的气针,也是用来灌注药物、元真气的气针,至于看起来会像根羽毛,则是在气针后着的真气造成的。
不管了,会怕对方的武功还能当武议团的一员吗?柴门马上出脚,双脚用力一踏,使用了法印土龙!法印土龙不是光彩的武功,通常用在暗杀。将真气由地下传送,打入对手脚底再直穿腑脏由内部破坏,中招者只会在脚底留下一个小小的伤,然后身亡,是一种歹毒的招式。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华鹤认为这些人想要杀我也就算了……但是他们的行动己经伤到许多株可以救人的药草了!不能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华鹤有了这分念头,即刻鼓动全身的真气,使劲一扬,卷在他身上的气丝被强大的真气撑开,华鹤随之向上一跃,逃出罗网的束缚。
在华鹤向上跃的同时,一道气劲也从地底窜出,但扑了空碰上了空气,就像见到太阳的残雪马上消融不见。
“呔!”柴门一惊,又再组攻势,双手一扬,再施法印爆烈球,近百颗光球集合在柴门双手上,向华鹤投去!
华鹤为了挣脱罗纲又浪费大量的内息,一时之间有点脱力,见到近百颗的光弹打向自己动作就显得有点慌乱,虽然快速地又发出数道破空羽,但是爆烈弹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华鹤仅能拦下不到一半,只有手臂一挥布出一道气壁。
真气不济的华鹤临时造出的气壁,哪挡得住几十颗爆烈弹引发一连串的爆炸,身在爆炸中心的华鹤忍受着强大的冲击。
见到四周的草地变成荒废的焦土,华鹤动怒了,不是为了他身上的伤,而是为了许多可以救人助人的药草。当他想到季行云和许多患者所需的药物被柴门破壤了,一股鲜少有的怒气在他心中升起。
“……大医王,原谅我!”华鹤轻轻地忏悔一声,随即扬起剩余的真气。
柴门该马上再进攻,但他没有。他更没想到被几十颗爆烈弹打中的人,还能保持“人形”,这让他犹豫了。
他的四名部下这时也跑到他的身边,本来是要集合,等待柴门指示善后的工作,哪知道华鹤竟然没死,还气焰高涨,由慈悲神佛的模样转变为战斗修罗。
光点不停出现,在华鹤身后遍布华光,瞬间光点即化为羽毛,成千上万的光点形成无数的羽毛,聚在华鹤身后,就像一对银色的羽翼……
柴门敬畏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要如何形容,华鹤就像带着一对羽翼的天使,降临在面前。
振翅!数千道银光洒出……五名暗部的人淹没在光华之中……
请继续期待《天人》续集
~第一章 序~
华鹤医生一副狼狈样回到周家。
燕蝉见状差点吓死,随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着为老师敷药治疗。
华鹤只是简单说一句:“哎呀,摔到山谷下了。”
燕蝉手上不停动着,口中也不停念着像是“老师是笨蛋!”、“运动神经不好就不要一个人上山。”、“老师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采药的事就交给我了。”这一类的话。
华鹤接受着燕蝉的“关心”,突然说道:“我们再多打扰周礼先生一阵子好吗?”
燕蝉不在乎的说:“好呀,反正又没什么特别的事。”燕蝉也突然停下手边的动作,正色道:“老师,你是不是发现了某种药材!不行,你不可以再自己去采了,这个工作就交给我,再不然也可以麻烦周大叔……我想他一定也乐意……就是……”说着说着燕蝉的声音变得哽咽,情绪激动,眼边流下一行泪。
华鹤慈祥的摸着他的头,道:“放心吧,老师不会再去冒险了……”心中暗道:“就算想也暂时没这分力气……”
两组黑衣人循线走到南城外的一处密林。现在一片疮痍,很明显的才历经一场激烈的战斗。
四名黑衣人在附近搜寻着,找到了几片残缺的肢体……
由战斗的痕迹显示,在柴门使用法印爆烈球后,被不明招式结束了这场争斗。很明显,这场战斗暗部的人员失败了……
经过缜密的搜察,也无法判断到底有多少人死在现场……不过就现场的情形看来,是不会有生还者……
“怎么办?”一名黑衣人问。
“你们知道柴门大人的任务吗?”
剩下的三个人全都摇头。
“……我们九组尽快回去报告当前的状况,并请求指示。你们就留下来观察可疑的人、事、物。”
“……就这样。”
两组人点个头、散开……随即消逝在林间。
~第二章 抗议事件~
天气十分晴朗,因为太阳高照的关系,让已经入冬的天气也不觉寒冷。利用这个好天气,季行云和白任正在武议团的竞技场上对打套招。算起来也可以说是两个病人正在复健。
白任因为才在全身的筋脉组建了以他真气凝聚的气脉,得花点时间适应,免得一时不查用力过猛,破坏了临时性的气脉,同时也为以后能顺利掌握新真气的特性。
季行云历经大劫,重生之后对真气有了新的认识,不过要完全应用也要花点时间,更何况受损的气脉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治好。他也必须习惯控制真气的流动,让真气的运转不会伤及筋脉,更进一步地,希望能够在不妨碍筋脉的修复之下施用内息,与人动武。想要让修养与动武并存,对一般而言是背道而驰的两件事,根本无法并存。
不过对现在的季行云却不成问题。真气在他的掌控之下依照他的意志行动,根本不会跟提供筋脉修复的内息强碰——前提是不需用到大量的真气。
两个都需要实际演练的好友自然就聚在一起,互相喂招。
刘光耀由外面走进来,一路上鬼鬼祟祟、东躲西藏,哪有一名武议士的样子。一进入竞技场内看到季行云像是吃了定心丸,动作才变得坦然。
“队长,你也别运动过量了。才『醒来』的人,不适合过度劳累吧?”
刘光耀的话中有话,这对季行云和白任都适用,只有白任以为他是指自己而已,因为季行云比白任还早“醒来”,而这件事除了武议团的人和少数周家的仆役之外没人知道。而刘光耀的劝阻也是合情合理,一般而言筋脉严重受伤的人实在不宜妄动真气,只是他不了解季行云已经几乎克服这个问题。
两个人正打得兴致高昂,听到刘光耀的话还是停下手来,只是两人停手的原因都不是为了自己。季行云担心白任才造好的气脉会负担过重,而白任则认为季行云还要随时与武议士们过招,不宜在自己身上花费过多的内息。
刘光耀在等季行云收功、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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