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魔法师
“我们是魔法师,当然要用魔法了,不过,我怕他不肯应战。”后脑勺道。
珍珠点道:“也是,他在这里一定很有势力,不一定会理会我们的。”
这时,吧台方向传来了矮人肆无忌惮的狂笑声,似乎是在嘲笑某个人过于胆小,后脑勺知道他们在说自己,早先在校长那里受到的闷气,终于有些抑制不住了,低声道:“珍珠,帮我一个忙,用魔法打我。”
珍珠惊道:“不,不,后脑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后脑勺有些诧异珍珠的‘表态’,而珍珠也察觉了自己的语病,脸一红,慢慢的无声扭转了头,不敢再面对后脑勺。
后脑勺也颇不太自在,支吾道:“珍珠,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只是想让你施展魔法,引起大家注意罢了,一个魔法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的。”
“真的吗?”珍珠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只好点头道:“那……那我就使用魔法了,你准备好了吗?”
后脑勺那里还用什么准备,点头示意珍珠尽管施展便可。
珍珠无奈,抬起手,轻轻的印在后脑勺胸前,将体内的魔法能量缓缓送出。
感觉着胸前的那一丝凉意,后脑勺的目光落在了珍珠雪白的腕臂上,他看到几片薄若蝉翼的冰花正沿着那细细的纹路缓慢的延伸着,一时间,他被这奇妙的感觉与异景征服了,怔怔的不能移动自己的视线。珍珠也感觉到了后脑勺灼灼目光,不能自己,手不受控制的轻颤着,魔法力传送的速度与力度渐渐的失控了……
“怎么这么冷,是那个王八蛋在使用魔法了?”
“哎哟,地上什么时候结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都吵什么?是谁在搞鬼,给我站出来……”
喧闹的佣兵酒吧,在喝骂声中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东张西望的,寻找着降低室内热火温度的罪魁祸首。当他们的目光落在门口处时,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在那里,一年轻的女魔法师正将手按在一人胸前,而那人却早已被厚厚的冰层所包裹住,不知生死。
双手一分,将挡在身前的众人拔拉开,看清门口发生的情况的板斧,皱眉道:“喂,那个小妞,你要宰人请到外面去,现在我不想在这里看到血。”
“啊……”珍珠轻吟了声,从迷失中醒来,看到在自己不觉倾力下后脑勺被困在冰中,一时慌了手脚,低声道:“对……对不起,后脑勺,我想不到会这样的。”
冰中的后脑勺还未到要死的地步,透过晶莹的冰,他向对面的珍珠无言的苦笑了下,这才全力催动由魔法阵吸附进来的冰系魔法能量。先是一清晰可闻的冰碎声,一道裂痕出现在冰层上,接着,无数网状的丝路眨眼间便爬满了整个冰面,然后就是酒吧内所有人都有幸目睹了一幕奇异的冰碎。
数不尽的冰屑在一瞬间,由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作用下,非但没有四处飞溅,相反的齐聚在了后脑勺从冰中探出的指尖,汇聚成一个嗡嗡作响的冰球。
板斧,盯着面前这个看似不起眼,却有上佳表现的魔法师,板着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道:“年轻人,这是你的表演吗?”
控制冰系魔法,远没有其他系魔法得心应手,那是因为后脑勺所擅长的火系魔法天性相斥的原因,就算明明知道如何掌控,偏有力不从心的感觉。无奈之下,他不再耽误,挑白道:“各位,我并不想挑起事端,可是,传承之剑是属于艾法尔魔法学院的,我必须收回。”
“哈哈……”板斧裂开大嘴狂笑道:“就凭你?恐怕还嫩了点,想要回传承之剑也可以,你得打败我才行,来吧。”
板斧说着,大手一使劲,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双手一抄,将腰间的两柄巨斧拽出,横在身前,向后脑勺射出不屑的眼神。
杀气,一下子迷漫了酒吧,不管是板斧身边的人,还是远处看热闹的人,都被其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所笼罩,大惊失色之下,慌忙向后退去,只余一个傻乎乎的山地巨人还坐在原地,守着自己面前超大号的酒桶,可他也感觉到空气中不和谐的气息,粗糙的巨手落在身边的巨棒上,谨慎的看着板斧的一举一动。
说实在的,后脑勺虽然以前也见过矮人打架,可真到自己面对一个矮人中的勇者时,这才感觉到可怕,板斧手中那两柄重达百斤的巨斧,可以轻易的就将一个人劈成碎片,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死于非命。
“糟糕,气势全被他占先了,要想打败他,只有取巧了。”后脑勺心里琢磨着,一面在自己身前布施了一面水盾,冷笑道:“来此之前,校长曾说过,板斧是矮人族中的勇士,可是,我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真给矮人族丢脸。”
板斧一愣,问道:“你说什么?我给矮人族丢脸,小子,你警告你,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一斧子下去,可不管你是什么人。”
“劈了他,让这个臭小子见的鬼去吧。”
“对,板斧老大,快动手呀。”
“闭嘴。”板斧喝止住人群中同类的吆喝,怒视后脑勺道:“小子,我在等你的解释,你也听到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就连我的兄弟也不会放过你的。”
后脑勺无视人群愤怒的眼神,淡淡道:“那好,我请问,矮人是如何招呼来自远方的客人的?是最好的美酒精美的食物,还是用喝骂,还有他们手中的武器?我想,这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这些所谓的矮人勇士,只不过是些喜欢暴力的垃圾而已。”
后脑勺毫不客气的反驳,让酒吧里静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弄出动静,因为对峙中的板斧的斧刃在轻微的颤抖着,那是即将出手的先兆,在此时刻,没有比自己的小命更珍贵的了。
“小子,你有种。”板斧咬牙窃齿道:“不过,你还没有资格让我们对你以理相待,更没有准备教训我们,哼,小子,你去死吧。”
愤怒,通常会让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来,可同样,愤怒也可以让人忽视对环境的认识。板斧在因愤怒将左手的巨斧向对面的后脑勺抛去,紧跟着,他双手抱斧紧随着在斧影中向后脑勺冲过去时,他忘了一件事,地上的冰花。
要想战胜板斧,又不能在伤害他的前提下,难度非常大。如果只是战胜的话,以魔法而论,后脑勺有七成的把握,只要避过他暴风骤雨的进攻,一次偷袭便能终结这次无意义的争斗,可那样势必会彻底的激怒板斧还有他的同伴,在同仇敌忾之下,他与珍珠,再难留在这里,所以,他选择了取巧,趁大家注视自己手上的动作时,偷偷的将地上的水渍重新凝结。
板斧在后脑勺激将之下,愤然出击,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左手的巨斧,在酒吧内刮起一阵飓风后,贴着矮下半截身子的后脑勺身体上,打着旋飞出了门外,而跟进的板斧则由于脚下冰的原因,未能就自己的杀招中扑上去结果后脑勺的性命,脚下一滑,仰面摔倒在地上,在众人面面相觑中,一路滑到了后脑勺面前。
“哗……”在后脑勺控制下,水盾碎了,冰凉的水正好落在了一脸茫然的板斧的头上,用来给他醒酒了。
第十二卷 第二百二十九章 等待
侏儒,在形体上只是比正常的人类矮小了些,可他们的胆识,却只有老鼠般大,这似乎与他们的形体很相似。不过,任何歧视侏儒的行为,都是错误的,侏儒族没有战场上的骁将,可他们心灵手巧,别具慧眼,制造出的武器,饰物,魔法器械……都是第一流的。魔法史中,有相当一部分可以称为‘圣器’的器物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要等待的侏儒的名字叫大山,意思是巍峨雄伟的高山,那是他为自己起的名字,这充分说明了一个侏儒族成员内心世界的挣扎,渴望拥有与其他种族一样身高的想法。
夜色深深,喧闹的酒吧,终于开始冷清下来。只余数个酒鬼还不舍的依在吧台边吵闹着要酒喝。角落里,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烂醉如泥的醉鬼,其中当然包括枕着巨斧鼾声如雷的板斧了。
山地巨人,像不知疲倦般坐在对他而言,显得相对娇小的椅中,狼吞虎咽着食物,一点也没有想休息的意思,每一次的吞咽,都会让身下的桌椅不堪的呻吟着。
灯光不及之处,桌椅之类的黑暗之地,地精的动作轻缓无比,在众多醉生梦死过去的佣兵身边悄无声息的滑过,像是黑夜中的幽灵一般,只在得手后,偶尔会发出一两声低沉的窃笑声。
角落早已被占领,唯有大堂中间这片空地,还显得空旷一点。此时,喝了少许酒,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后脑勺趴在桌上犯起了困,不一会,他便睡了过去。
这时,珍珠,悄悄的抬起头,谨慎的打量了下逐渐静下来的酒吧内外,最后,目光落在了地精咕噜扔在地上的精灵弓上,眼睛里射出了令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神采。
在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后,珍珠悄悄的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可就在她蹲下身,想去抓弓时,突然门外传进来了一声轻哼声,让珍珠吃了一惊,猛得站了起来。酒吧内寂静如昔,可是珍珠心里却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看了眼门外的黑暗,在沉吟了下后,她毅然向外走去。
门外,黑影一闪即失。盯着黑影逝去的方向,珍珠的动作也快了起来,紧跟过去,在一个拐角处,她停了下来,片刻后,在另一侧,一个长着两个尖尖的耳朵的精灵闪出。
月光下,珍珠认出眼前的精灵正是在酒吧离去的阿迪克,她惊道:“是你?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阿迪克冷道:“我要取回我的弓,当然要回来了。”
珍珠犹豫道:“那你为什么不进去?”
阿迪克的目光落在珍珠的斗篷上,低声道:“因为你,我知道你与我是同类,但是,又有不同,你身上有远古封印的痕迹,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珍珠轻颤了下,回避道:“这很重要吗?我只是艾法尔魔法学院选出来参加探索任务的学生而已,没有什么目的的。”
“不可能,那只圣杯,只是用来骗人的,根本不会做出什么选择。”阿迪克眼睛一睁,尖声道:“你,一定是想利用寻找圣精灵石的机会,找到精灵神,要她为你做一件事,是不是?”
“你错了,我不会要求伟大的精灵神做什么的,倒是你的态度很令人怀疑,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在任务还未开始以前就阻止我们,难道真的是你们在背后搞鬼,不让这个任务成功?”珍珠的语气渐渐冷下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坚定的意味,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就是我的敌人。”
阿迪克很不屑的白了一眼珍珠,冷笑道:“我才不会在乎你的敌意,我只是想警告你们,幽暗森林里充满了杀机,任何试图进入的外来人,都有可能丧生其中的,如果你们还想活着离开的话,我劝你还是离开吧。”
精灵的话音一落,便头也不回的扭身没入街角的黑暗中。
那隐含威胁的话中,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让珍珠有不寒而颤的感觉,心道:“幽暗森林,难道真得很可怕吗?可是,如果精灵神真的就在幽暗森林的话,我无论如何,还是要去的。”
在幽幽的叹息了声后,珍珠,收回目光,向酒吧走去。
看着珍珠的背影消失在门里,嚼着草根的驴,嘟嚷道:“我总觉得珍珠这个小妞不简单,好像在哪见过一般。”
爬在驴脑袋上,正在醒酒的艾亚搭腔道:“我也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你?”驴不屑道:“哼,在此之前,你根本不认识她,你从何认得?”
艾亚笑道:“我虽然没见过,可是主人见过,他心里想什么,我全都知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知道主人心里的秘密?”
“切,鬼才想听。”驴低声骂着,眼睛一转间却又改变了主意,嘿嘿笑道:“听听也不无妨。”
艾亚这才回嗔作喜,打着酒嗝道:“告诉你吧,你绝不会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嘻嘻,他在想等见到精灵神后,要求精灵治好阿瑞的病,怎么样,没猜到吧……”
在艾亚的自言自语中,驴,愣了下,追问道:“这不可能,难道那个臭小子,就没为自己想过,比如彻底撕裂封印,恢复成原来的格里斯?”
艾亚也是怔了下,半响才摇头道:“好像没有吧,要是有的话,我一定可以感觉到的,嗨,死驴,你老是打断我的话,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驴,静了下来,听着艾亚的喋喋不休,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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