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
多么得侮辱“修罗教主”这四个字。最后,到了嘴边的话重又吞回去,狄九叹一声:“想睡就去睡吧,剩下的事我们处理好了。”傅汉卿其实一直强撑着倦意应付外头一干事已经很疲惫了,听了这话,真是如闻天音一般,立刻来了点精神。只是他欢欢喜喜四下望了望,转了个圈:“我去哪睡?”在这个混乱的情况中,没有人来接待照料,振宇武馆的房舍屋宇那么多,他总不能随便推开一扇门就直接去睡大觉吧。可是,狄九居然说:“随便,你随便找一个有床的房间就行,我相信主人绝对不会介意的,相反,还会为你居然在他的床上睡过一次而感到无限荣幸。”傅汉卿听了立刻如奉纶旨,难得勤奋地快跑起来,奔着看起来可能象是卧房的位置飞奔而去。狄九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傅汉卿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前方一个院落的门户后,而狄一那轻若无痕的身影也静悄悄追了上去。虽然是个摆设,不过,那家伙的影卫倒还做得有模有样,整天什么也不用做,就只跟着个白痴身后,看大大小小的笑话和好戏,这样的生活真是……狄九莫名地叹息一声,为自己眼前劳心劳力自讨苦吃的一切愚蠢行径而感到无奈。他就这么站了一会子,不多时,便见舒放领了几个心腹手下飞一般的跑了来,恭敬地在面前行了一礼:“堂主在外面收拾残局,一时脱身不得,令属下等人前来听教主与天王差遣。”因为此刻他身边带的几个,都是正式的修罗教弟子,所以在狄九面前,他已经很自然地改用了修罗教内的称呼。狄九淡淡点点头:“派人把我们带来的弟子都安顿一下,我们一路赶来,颇受了些风尘之苦,准备好热水和衣物,我们都要沐浴更衣,对了,替教主也准备一下,派两个伶俐的人,帮他沐浴。”舒放应了一声是,又迟疑着问:“教主在……”狄九信手往前一指:“从那处院子进去,你算着,最近的那个卧房,推开门就能在床上找到他了……”这个回答,让舒放当场就愣在那儿了,傻了一下才勉强接口道:“都是属下无礼,让教主一路风尘赶来,还要替我们武馆操心劳神,教主的寝室我们早已准备好了,属下这就去请教主……”“不用了。”狄九淡淡道“这个时候哪怕是睡在柴堆上,也比你们把他叫醒了,再扔到什么豪华房间里更让他舒服,你们只管准备热水新衣,给他洗澡就是。这人睡着了的时候,只要不碰他的禁忌,就算是把他捆出去卖了他都不会醒的。”他答得漫不经心,可怜的舒放听出一身冷汗。是不是太久没到总坛去,所以跟不上教中形势了,怎么一直以来规矩最严,惩罚最重的神教,下头人可以这样随便数落教主了?而且数落的还是那神一般强大到恐怖的人物。他又不敢出口置疑什么,只得满头大汗地应是罢了。狄九自然无心去同情这些可怜的小人如何自处的痛苦。在这些人诚惶诚恐的招待下,大I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坐着喝了口茶,歇了一会儿。看着齐皓还没能脱身回来,舒放又一直诚惶诚恐陪在身边,心中忽然有些烦燥。以前经过几处分坛,他都可以从容地运用一切心机权术,不着痕迹地收服每一个可用的人才,然而现在,忽然间感觉,当初费的那番辛苦,都不过是笑话罢了。眼前这个舒放,也算是分堂的精英了,同他亲切地说说话,漫不经心地聊点他的经历和功劳,让他为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天王,居然记得他这么个小人物而深深感动,这本来是即不费力又好处多多的行为。可此时狄九却只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厌烦和焦燥。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起来,去看傅汉卿。虽然他事先说了不用,但舒放还是安排了人,替傅汉卿换了房间。所以狄九找到傅汉卿时他已经躺在了整个振宇武馆最大最豪华且拥有最舒适柔软大床的房间里,身边当然也不例外的会有一堆服侍的人。狄九照例挥挥手,把闲杂人等都从眼前驱走,在床边坐下,低头看着睡得好不香甜的傅汉卿。这个幸福的家伙,估计一边做着美梦,就由着下人给他刷洗干净,换了温暖舒适的衣裳,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因为头发刚刚洗过,还带着湿意,这样睡觉容易着凉,狄九刚进来时,正有两个侍女,拿了干燥的手巾,替他揉搓头发,以便加快长发的干爽程度。狄九这时见他长长的头发都从床上散了开来,想到刚才侍女的动作,也很自然地信手抓了一把。刚刚洗过不久,半湿润的头发,抓在手里,特别柔顺,特别舒适,指掌间那种带点湿意的滑贴,让狄九有些意外的地扬扬眉,看看傅汉卿那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脸。这个家伙,其实长得还是很英俊,让人见之可亲的,只可惜睡觉时那副傻样子太破坏形象了。原本心绪沉重的狄九不知为什么笑了一笑,左手闲闲托起傅汉卿的头发,右掌虚张,徐徐覆过,掌心轻柔地涌出一股炽热的气息,如此反复几次,傅汉卿的头发,也就自然干透了。狄九也没想到这火焰掌除了打人之外,居然还能用来快速干燥头发,自己也颇觉有趣的笑了一笑。大概即使是在梦中,傅汉卿也觉得有这么一股暖流袭来甚至是舒适,现在忽然暖气没有了,便不满得双手乱抓起来。狄九正好在出神,没能及时躲避,自己的手被傅汉卿一把抓住,他才一愣神,就觉被拉得向前一倾,再定睛看时,自己的右手已叫傅汉卿拉到怀里,当宝一样搂着了。狄九哭笑不得,估计是掌心那还没有褪尽的热气,让这个睡觉都不会忘记发傻的混蛋把他的手当成暖炉来用了吧。看着这个睡得一点不知道人间烦恼,无限心满意足的家伙,满脸那傻乎乎的笑容,狄九又是没来由地眼红心热,怒向胆边生,真不知道这种人活着到底有什么追求,有什么期望。他恶狠狠看着傅汉卿,几次想把手抽回来,不知为什么没有抽,忽得心头一动,俯身凑到傅汉卿耳边,运上摄魂音,用轻柔的声音问:“阿汉,你现在人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这段日子他也算是掌握了傅汉卿的性子了,用这种方法,只要不涉及小楼的诸事,不问那些个让傅汉卿敏感的问题,基本上是百问百答的。果然,警戒线没有被触及的傅汉卿是非常好骗的,他模模糊糊地道:“让狄九快点篡我的位吧。”狄九一震,整个人愣在床边,这一刻,他心中掀起了何等惊涛骇浪,这一刻,傅汉卿的梦中之言,对狄九有多大的冲击,天地间,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然而,就这么一呆一怔之间,傅汉卿在睡梦中却正好梦到了极香极大的烤猪蹄,自自然然抓起怀里那只手,流着口水,用尽全力地啃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神秘事件
为修罗教资历最老的分堂主,苦活累活免不了是要硬的。虽然也很想和其他人一样,就这么一直目瞪口呆地站下去,却又不得不先行收拢恍惚迷乱的神智,一边急匆匆吩咐舒放带上人去招待教主和天王,叮咛他切记不可失礼,一边赶紧着收拾善后。把那帮可怜的上门踢馆的高手一一从迷乱中叫醒,笑容可掬地问他们是否对振宇武馆的实力还有疑问,是否还需要把刚才那位高手请出来和他们过过招。毫无意外地看着一个个高人连“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套话都没空说一句就面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跑了。更丢脸的是,他们带来的弟子,有一半乖乖跟着师父们灰溜溜逃了,有一半,直接就赖着不走,哭着喊着说受人愚弄,错投武馆,如果齐馆主不允许他们弃暗投明,投入振宇武馆,学习真正的绝世神功,他们就永远不离开。采取的方法,或是说要跪死门前,让你吃官司,或是赖死你们武馆,让你包吃包住还收不到学费,赔死你。在这种威胁下,齐皓让了又让,劝了又劝,全都无效之后,也就满脸无可奈何,但暗中笑破肚皮地吩咐手下,勉勉强强,为了不弄出人命,为了体谅人家少年热血,想学有所成的愿望,就替他们登记接收了吧。不过,事先声明,这些徒弟们的师门归属权万一引发任何纠纷,振宇武馆不负任何责任的,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悲天悯人,不肯看别人白白赖死门口罢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学费照收,麻烦不管,出了任何问题,这批学徒自己负责。至于此举是不是等同于往其他各大武馆脸面上扇耳光,齐皓齐老堂主也就懒得在乎了,反正照他的估计,今日的事传出去,振宇武馆的弟子们必会纷来如云,不但老百姓中还没有投师的青壮少年们会挤破了头地想进来,就是其他各大武馆,肯定也会涌来一批又一批,因为误信人言,错投师门,却能及时查觉,幡然醒悟的少年英杰们。天上掉馅饼,岂有不接的道理,更何况,凡事走一步想三步的齐老馆主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增加学费,扩建屋舍,增开分馆,等等相关的后续工作了。当然,在展开振宇武馆伟大的扩张事业之前,必须先把眼前的善后事宜先给收拾妥了。一堆叫着神仙下跪磕头的老百姓需要安抚,齐皓派了武馆专门负责宣传拉生源工作的几个嘴皮子特利索的骨干过去,诚恳地告诉老百姓,刚才那个不是神仙,是他们武馆新请来的总馆主。顺便说明一下总馆主的来历。什么什么生来异兆,幼时便天赋异禀,为海外异人所看中,携往海外仙山,习练惊世之艺,如今艺成归来,身怀不世之功,意欲广收门徒,传扬神功异术,等等等玄之又玄的故事,他们是张嘴就来,足够蒙骗纯朴老百姓,制造新的武林神话了。这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各大衙门,当然也都会派人问话,振宇武馆一向和官府关系颇近,这方面的处理更是驾轻就熟,齐皓派出几个善交际应酬的人去应付就是。他再又把一干受伤的武师高手们,一一安排妥当,又把一群又一群,激动不己的振宇武馆弟子们给安抚下来了,一再向他们保证,会让他们有机会再次见到新任总馆主,并向总馆主表达崇敬之情的。他忙得团团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总算暂时把眼前的情况给分派处理地差不多了,便又招来几个弟子,喝令他们保护新任总馆主大展神功之后的神迹现场,然后才急急赶到里头,准备去拜见教主,并为自己忙于处理事务,没有做好接待工作而请罪。然而,见了舒放才知道,教主大人,又安枕高睡去了,而天王也探望教主去了。以齐皓对这位教主的了解,知道他又在睡觉,倒也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天王居然还紧赶着探望,倒有些少见。齐皓肚子里满打满算,全是各式小九九。唉,一直以来,都认定那位教主是假的,对他言行之间,多有不敬,如今才知道,教主他,他竟真是……齐皓额上渐渐冒汗地想,真个是货真价实的绝世高手啊,真个是我神教未来昌盛的希望啊,那样的神威,那样的力量,他不当教主还有谁当得了。天王虽是了不起的英杰人物,但同教主相比那简直……根本就没的可比啊。齐皓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的立场动摇得有多么迅速,只是想到自己对教主的无礼就心头紧张,紧赶慢赶地赶去傅汉卿的寝室,准备在外头候到教主醒来,第一个请罪。舒放当然也领着几个骨干,寸步不离地紧跟在齐皓身后,一行人刚刚走到房间外,就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惨叫。齐皓心中一惊,他知道教主虽然神功盖世,但在睡觉的时候总是没有防备的,莫非有人乘教主入睡时……教主可是神教未来的希望,断然不能出半点差池的。随着一颗心猛然收紧,齐皓再也顾不得上下之仪,一掌把大门轰倒,直冲进去。舒放自然紧跟在后,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的堂主全力冲刺。才冲出进两步,忽然发觉前方的堂主猛然停住了步子。可怜舒放的功夫比齐皓差了一大截,当然没有可能收发自如,双方距离只有半尺,什么轻功身法也来不及用出来,就这么眼睁睁,直撞到齐皓的背上。他一把捂住自己撞得生疼的鼻子,即不敢惨叫,又不敢埋怨,虽想要请罪,奈何此时已把房中的情形全部收入眼中,被无形的凝肃气氛压迫得半点声息也不敢出。只得忍着委屈,捂着鼻子,拼了命弯腰躬背,恨不得把身子缩成一团,好让别人忽略他的存在罢了。齐皓本来以为出了大事,才猛然冲了进来,一冲进房间,却发现情形非常诡异。教主的大床已经变成了一堆碎木头,所有的棉被枕头,都变成了漫天飞絮,飘飘扬扬地往下落。一点不出人意料地,神功盖世,但又永远迷糊白痴的教主大人正在一堆碎木片和破棉絮之间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刚刚洗干净,处理好小伤口的额头上又多了若干划伤,还有几处小血痕。他自己正睁着惺忪的睡眼,略带点敢怒不敢言的神色,望着狄九。而永远能干,永远沉肃,永远刚毅决断,永远凛然不可犯的天王大人……看到狄九的脸色时,齐皓都不由地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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