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兵神将
金乌沙是吸纳金乌热能之用,现在被人取走,立时岛动山摇,腾腾火焰升起,不再憋在墙里,金石离去之处,更有熔岩喷出。
空幻才刚出来,熔岩便喷射出岛,万千热能让皮毛都卷起来了;杨天虽然觉得还好,但是他之前掉的毛发还未长出,却也不得不向后飞远一点,以避热浪。
金乌一看到这种景象便知道牠的金乌沙被人取了,一个闪神,便被海水打在身上,水天老人连忙运转真元,把网落上,立即将金乌冰冻住。
众人再看那座岛,熔岩不断喷出,沿流入海,立即在海上铺上了一片金石之路,好像要填平大海似的。
可是岛只有一里半径大,海对它来说,是大得太多了,即使它万分努力的倾泻出它的一分一毫,却在大海一个大啸声中,没入海底,只有仍在不断升起的腾腾烟雾,告诉他们这里曾是一个海岛。
看到这一切,众人不禁唏嘘不已。杨天来到金乌身前,叹道:“会有这种结果,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你说了,我们也不会硬要去金乌沙的。现在倒好,连命也赔上了。”
他这番说辞,半真半假,一时的感慨居多。如果事先真的知道,鸟巢与生命、宝物的取舍,恐怕他还是很难不选后者。
乌巢毁了,从此人间再也没有金乌栖身之所,但是要说把命赔上,倒也未必,金乌毕竟神职不低,哪会那么容易把命赔上。杨天话刚说完,就见冻住金乌的巨大冰块,不断龟裂,又有水雾不断升腾,把杨天吓得连连后退,而无论水天老人怎么驱使,这个情势却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快走!”知道事不可为,水天老人不得不放弃,大叫一声,率先飞向远处。
“轰”的一声巨响,没有水天老人的压制,金乌舒展翅膀,从里面飞了出来,而隐于它体内的第三只脚,也已经再度伸展开了。
牠身上的火焰腾腾而起,不断散发着光与热,就像一个小太阳一般,脚下的海水不断腾起水雾,令杨天四人也感到酷热难当,汗水未流下已化成了水汽,周身之间好像起了云雾一般。
四人立即戒备,祭出随身法宝,以应对突发状况。
这时金乌嘴一张,喷出一口三昧真火,这次的火与先前不同,此次金乌是挟恨而喷出,火焰猛烈不休,四件法宝只一接触,便被逼了回来,四人只能立即闪躲。
杨天更是连连叫着仙兵出来,这次他的运气不错,体内的仙兵感应到金乌滔天的杀意,乾坤弓、轩辕箭应命幻出,有了乾坤弓、轩辕箭,杨天立即开弓放箭。
金乌随即感到一点闪光向牠袭来,心里无端产生了一股牠早已忘记的死亡的恐惧,立即全力喷出三昧真火,自己也飞身躲闪,即使如此,轩辕箭还是擦掉了牠好几根羽毛,羽毛落下之处,立即腾起火焰,散于空中。
这下子金乌开始提心吊胆、惊魂未定,看杨天又瞄准了牠,更是怕的浑身发抖。
“师弟,算了,放牠去吧!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空幻看金乌害怕的样子,既不忍心又有些后悔,便对着杨天劝道。
杨天看了看金乌,可怜兮兮的望着牠,放下了弓箭,说道:“你走吧!”
如获大赦的金乌立即连连点头,谢恩一般的飞去,又回头看看自己已沉入大海的乌巢,忍不住露出思念与留恋的眼神。
金乌一走,杨天才真正的放松了,对着空幻一笑,人便昏了过去,直向大海栽下去,幸亏空幻动作快,一把抱住了他。
其实以杨天的能力,根本使役不动体内的三件仙兵,唤出两件仙兵已是他的极限,先前与金乌对抗时,又耗费了不少真元,后来射出那一箭,他已感到真元不济,但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箭射出,他整个人就像掏空了一般,再也没有半点气力,是他以让人难以相信的意志力,才撑到金乌离去。
昏迷,可以说是人体的一项自我保护功能。杨天虽是修真,可是他还是个人,人所具有的机能,他是一样也不少。
这次取金乌沙,可谓凶险万分,如果不是杨天惊走了金乌,他们四个人恐怕都将被三昧真火给炼化了。
而空幻身上的五云彩衣,也借了不少时日,必须前去归还,他只能把杨天托水云子二人照顾。上次赵府中舍道子的事,空幻虽然不说,但是也为杨天捏了一把冷汗,如果不是杨天的造化,他早已不是他了,空幻更为自己的大意,暗暗自责。
而唐云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竟搞得到“神仙倒”这种奇药,杨天不说,空幻也不好开口,只是庆幸她没有恶意;他又哪里知道其中的惊险,杨天不说,则是因为全然忘了这件事,更把这件事当成了系统的安排。
所以空幻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杨天出差错。因此他请水云子两人找一个僻静之所,好好看着杨天,然后他才放心离去,他这个师兄做的倒是很称职。
第六章 圣姑为祭
上次唐云借水逃跑,她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希望打赢杨天夺回火云蝎了,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到教里,可是教中大典即将开始,她又丢了火云蝎,只能向教中长老请罪。
五毒教中的长老平时并不管事,他们居住的地方阴暗无光,让人有一种进了鬼屋的感觉,胆小的人根本不敢进去;即使身为圣姑的唐云也极度不愿进去。
以前还好一点,毕竟有火云蝎的守护,这次失去了火云蝎,那股阴寒之气,立即刺入了骨髓,让她不禁发抖。
长老们立即发觉了唐云的不同,问道:“妳怎么了?”居中的大长老脸瘦如柴,目光阴寒,只有像挂上去一样的皮囊以及堆砌的皱纹,才让人觉得他已是老人。
“弟子丢了火云蝎。”唐云立即跪下,说道。
“什么?”右边的长老,圆头圆身,面带笑容,好似弥勒一般,惊讶的说道,他似闪电一般,飞快来到唐云身边,执起唐云之手便开始把脉。
一探之下,目中精光一闪,却饱含阴沉之气,让人极不舒服,他手搭在唐云白皙的肌肤上,唐云觉得那只手好像一块冰一般,冷得她浑身发抖,却又不敢抽离。那长老把完脉后,又弹回座处,对大长老点了点头。
“火云蝎怎么丢的?是不是妳要对付的人做的?”大长老立即问道。火云蝎毕竟不是凡物,不是说丢就丢,于是立刻就让他想到,她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打算要对付的人。
“不,不是他!”唐云猛然抬起头,下意识的反驳道。说完她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热热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欺骗长老。她认为杨天是仙,而长老是人,即使说了,长老也无能为力,不如就当牠自己走失了吧。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才恢复回来。
唐云脸上的变化,全落入三位长老眼中,只是三人并不点破,互相看了下,由三长老说道:“既然如此,妳就得受罚了。”这个三长老,一头花白头发,用木簪束住,生了一对兔眼、扫帚眉、勾鼻削腮吹火嘴,一望就知是个阴狠之辈。
“是,弟子愿意受罚!”唐云并没有考虑,跪拜领了罪。
“好!来人,把唐云绑了,酬神大典用她来谢魔神!”三位长老不再看她,阴阴的说道。立即便有两名红衣弟子推门进来,绑了唐云。
唐云大惊,长老竟要用她谢神,用的是她的命啊!不过是丢了火云蝎而已,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待她的是这么重的刑罚,但是她并没有反抗,而是认命地让人绑了。
酬神大典的献祭,唐云一直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她可是亲身体会了。这是一间石室,四周昏暗的火盏,发出的光芒不甚明亮,甚至还有一丝黑暗的感觉。
唐云被绑在一根图腾木,图腾上古老的花纹,雕刻出狰狞的面孔,即是他们的神。石壁的四面,各有一个鬼头伸出,各不相同;或吐着长舌,或龇着牙齿,或头上有角,或垂涎欲滴,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一进这个屋子,唐云便认命了,她的心情既黯然又有着一丝暖意,暖是从何处来,她并不清楚,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在这个阴冷的房间里,保有这份温暖。
第二天,“吱”的一声,石室的门打开了,唐云抬起头望去,来人竟是她的师兄方俊。
她这个师兄,人如其名,俊秀异常、唇红齿白、面色白润,只是脂粉气却也因此重了许多,如果不是唐云自小与他一起长大,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女子。
只见方俊手提锅盂,急步上前,说道:“师妹,妳受苦了。”
唐云只是摇摇头,又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现在的她,无论说是,还是说不是,都不合适。方俊看着自己的师妹,原本朱红圆润的嘴唇,只一天一夜,便干白了,立即盛出一碗米粥喂她服下。
唐云喝了粥,脸色好了许多,说道:“谢谢!”
方俊看看四周,空荡荡的没有其它人,才贴近唐云耳边,小声说道:“师妹,我们逃吧!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生活。”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唐云吃惊的低叫道。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的大师兄竟然会这样说。
“嘘!小声一点。”方俊立即捂上她的嘴叫道,接着又说道:“师妹,妳要是不逃会死的啊!妳知道酬神大典的祭物一旦绑在祭神柱上就不能吃、不能喝,每天只能喝少许米汁保住性命。师妹,跟我走吧!”
方俊继续劝着唐云,虽然他脂粉气很重,但是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当唐云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他便为之心动了;同时他又是个很内向的男人,如果不是唐云有危难,这些话不知他会什么时候说,或者就一直深埋在心里吧。
生与死,没有人喜欢死,唐云也不例外。方俊前来救她,让她很感动,但是感动之余,她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可是到底少了什么,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室里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唐云在想着,方俊在看着她。这时,又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说道:“大师兄,好空闲啊!有时间来看师妹。”进来的男子,有一张瘦削脸、吹火嘴,与三长老有几分相似,正是唐云的三师兄刘健。
他这副尊容,平日又嚣张跋扈,方俊与唐云都不喜欢他,而他对唐云又常有不轨的行为,所以唐云只哼了一声,并不理他。
方俊说道:“嗯,师弟怎么也有空来了?”
刘健淫笑着,上前摸了唐云的脸一把,唐云因为手被绑着,不能还击,不然肯定又要整得他鸡飞狗跳。
刘健被唐云瞪着也不在意,笑道:“师妹要走了,我这个当师兄的当然要来送行了。”
唐云不屑地说道:“呸!谁稀罕?你快滚,不然我告诉长老。”
刘健脸色一变,正欲发怒,想了想怒气又散了,反而笑着说道:“怎么?又想发妳的圣姑威风?没用了,小师妹,妳知道本教为什么每百年都有一名圣姑不得善终吗?”
刘健提起教中的旧事,唐云也看过教中记载,也追问过长老,可是一直没有答案。
只听刘健又道:“那是因为圣姑就是祭品,每百年献给神的祭品,而妳就是这一次的祭品。”说着大笑了起来。
“不,不是!我受罚是因为丢了火云蝎!”唐云不相信地说道,她相信这一切全是火云蝎的原因。
刘健冲上一步,抓住唐云的头发,往上拉去,说道:“火云蝎?那不过是个借口。妳小时候弄丢过多少宝贝,长老怪过你吗?没有,一次也没有!”
他又叫又笑,让人分不清是高兴还是不满,笑够了才又说道:“这是因为,妳是蓄意被生养的,是用来杀的。”
他指指后面的图腾,说道:“知道吗?活祭那天,这里会长出尖刺,刺穿妳的筋骨,然后妳就会慢慢流血而死。”
“不会的,不会的……”唐云吓傻了似的,脸色纸白,喃喃念个不停。
小时候的事,历历在目,当时她就像个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即使把长老的药全洒了,也没有受过责罚;不像她两个师兄,练功稍有不勤,便是拳棒相向,但是比起自己是祭品这件事,她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的过错。
刘健看到吓傻了似的唐云,又说道:“可惜了,如果不是祭神,我现在就要尝尝妳这个圣姑的滋味!”
说完又转身对方俊说道:“师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要见她,这是长老的命令。”
刘健来的这么巧,以至于方俊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小师妹,带着惊吓与心伤又缓缓沉入石室的黑暗中,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师兄妹三个人中,以师妹资质最高,师弟次之,他最差,如果强来,恐怕他连踏进石室的能力也没有。
唐云的心灰意冷同时也传给了与她心意相通的火云蝎,可是此时的杨天也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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