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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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子月慢慢的提气,引精进丹田,用内火慢慢的炼化,提炼化之气走会阴,过大椎,经百会,又回到丹田,一个大周天下来,顿觉得精足气爽,刚才的戒心也随着这一周天下来慢慢的淡了,放开原先的疑虑,认真的行起功来。
  在静中,秦子月突然觉得有一丝淡淡的不安,从自己如火的丹田之中冒出了一股阴寒气,这阴寒之气原先只是在丹田底部,但却慢慢的向丹田中心冲去,开始很慢,秦子月感觉不对,就想停功,却停不下来,那阴寒之气继续向丹田中间侵袭着,终于占在了丹田中央,会聚成一个小球,这小球如春天的野草,在炙热的环境里肆意的生长,阴寒之气扩张的地方,丹田里的火就熄灭一点,当寒意快要把这生命之火侵占完的时候,经脉里又传来一股热意,这热意慢慢的从经脉向丹田拥来,裹住丹田,随着经脉里的热力加强,这如火的热意又把那团阴寒气压缩成了一个小球,如此的反复着,秦子月受着如炼狱般的痛苦。
  秦子月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当黑的时候,他的脸上黑中带霜,当红的时候又是大汗淋漓。
  秦敏见秦子月离去的时候,脸色凝重,虽不知何事,但挂了心。更何况与公主同床而眠,总觉别扭,所以起身,披了衣服向秦子月的房间走去。
  秦敏怕被骂,猫着脚走到秦子月的窗下,把耳朵贴在窗格上,听到的声音让她大吃一惊,跟上次她到秦子月房间时候听到的声音一样,挣扎的呻吟声。难道又有人在召唤他的灵魂?不及多想,伸手在门上一划,门插应声而断,秦敏跳进房间,摸到秦子月的床前。
  床前的景象让秦敏又吃了一惊,灵魂只有在不戒备的情况下才可能被召唤,现在的秦子月盘膝而坐,气凝神重,灵魂怎么可能会被召唤的了呢?再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表情,秦敏更加的迷茫。他脸上一会儿黑,一会儿红。秦敏暗道:“难道是中毒了?”想到这里,从兜里摸出自己的灵药,挑选了几样驱毒的,也不吝啬,一起塞到了秦子月的嘴里。然后蹲在了秦子月的旁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秦子月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回转的迹象。
  秦敏走的时候,公主只是假寐。她现在除了秦子月谁都不相信,跟秦敏说的热闹只是女人的天性而已。见秦敏偷偷的溜出房间,她也跟了出来。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做事情有点不择手段,怕她在暗地里加害秦子月。她根本就没考虑自己的身手是不是秦敏的对手。
  当她看到秦敏溜进了秦子月的房间,心里暗叫不好,也想随进去,但走到门口,却被一层无形的膜给挡住了,无论是用脚踹,还是大声喊叫,都无法把这层结界打破。屋子里黑黢黢的,公主什么也看不见,这也正是她所惊慌的,这一刻,她又觉查出了自己的无助。她暗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这世界上,自己从来都是依靠人,小的时候,有妈妈,大了,有兄弟,现在,还有个秦子月,可现在呢,那魔女进了房间,会怎么折磨她啊。
  公主的喊叫,没把秦子月和秦敏喊出来,却把这儿的掌柜喊了出来。老掌柜披了一件青布长衫,挑一盏灯笼,走出自己的房门,把灯笼挑过头顶,向公主这儿望来,稍待片刻,看清楚了,这才移步向前,小心的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公主听到声音,抽搭着抬起头来,冷漠的说了一声:“没事儿,你回去休息吧。”
  老掌柜知秦子月是什么人,本就不愿意多搀和这事情,但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听到声音不出来,道理上讲不通,现在得了豁免,自然也就不做多想,又慢悠悠的向回走去。
  公主这样说,只是说说而已,她是多么的希望这个老男人帮自己一把啊,可这老男人也走了,她又站起来,使劲的冲着那结界踢了起来。
  秦敏在一旁看着秦子月身上的变化,又觉得无计可施。因为她的神视根本就看不到秦子月的体内,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情。难道?????难道?????秦敏连着问了几个难道,才确定,这是库瓦老鬼的咒语起了作用。想到这儿,她再也呆不住了,收了结界,轻轻的抱起秦子月就要做法。
  公主一直使劲的踢着这层气墙,已经筋疲力尽了,最后都有了寻死的想法,后退几步,低头,向气墙撞去。这时候,秦敏正好收了结界,抱起秦子月,准备施法遁行。公主用尽全身的力气向这里冲来,冲到门槛哪儿,没了阻挡,又被门槛拌了一下,身子如箭一样蹿了出去,正撞到了施法的秦敏,把秦敏和秦子月撞的直摔了出去。
  公主只觉得自己撞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爬起来先是一阵欣喜,信息自己终于进屋子了。也顾不得多想,向秦子月的床边摸去,一边摸一边喊道:“子月,你怎么了……”摸到床上,没摸到人,焦急的喊道:“子月,你在哪儿啊,子月……”
  公主正撞在秦敏的臀部,她向前扑去,怀里还抱着秦子月,怕他受伤,身子一转,变面朝地成背朝地。秦敏修习的是术法,本身没有太好的身体素质,这一下,只摔的“哎呀”一声,晕了过去。
  公主摸索半天,终于摸到了蜡台,吹亮火折子,点燃蜡烛,这才看到倒在墙角里的两个人。秦敏直直的躺在地上,秦子月依旧是如入静的佛爷,盘膝而坐在秦敏的肚皮上。
  公主的大眼睁的更大了,嘴缩成了一个O型,走上去,就要拉秦子月,可一接触,就如触摸在火炭上一样,“啊”的一声赶紧的又把手松开了。
  她过去的时候是怀了气去的,她气恼秦子月和秦敏的暧昧,但感觉出秦子月的异常,这才慌了神,把因为她拉拽而保持着坐姿的秦子月扶正,然后又俯在秦敏的跟前,轻轻的推她,一边推一边说道:“对不起……”推了几下,秦敏也不动,这才真正的害起怕来,带着哭音摇着秦敏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秦敏依旧是不动。
  公主想起了与秦子月在一起的时候,秦子月昏迷,是她一脚把秦子月给踢醒的,强提着力气,轮起脚来就要往秦敏身上踢去。
  秦敏并没受多少伤,只是被撞的闭气了,经过公主摇晃那几下本已经有了感觉,但头脑还是不太清醒,公主起身这当儿,秦敏正纳闷呢,不知道公主怎么到了自己身边,等公主轮起脚来,秦敏这才知道,公主是想趁着自己昏迷的时候对自己下黑手啊,当下再不犹豫,一个定身咒,把公主给定在了哪儿,跳起来,伸手冲她脸就是一阳光灿烂的嘴巴,只把公主煽的眼冒金星,嘴角带血。那藕白的脸上也多了五道鲜红的血印。秦敏的泼辣这会儿又显现出来了,把袖子一挽,双手叉腰,骂道:“你个小妖精,我不跟你计较就算了,你还想对我下手,你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我是什么人,要不是月哥哥,我早把你大卸八块了,什么他妈的公主,给老子提鞋,老子还嫌你苯呢……”秦敏骂到这儿,猛的听到秦子月又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这才丢开公主,俯身到秦子月身边,又恢复了女人的温存,抓起秦子月的手,放在脸上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又在他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口,小声的说道:“月哥哥,我这就带你去找那老鬼去。”
  公主定身在旁边,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想辩白,可无奈秦敏的相貌太凶,语言也太犀利,等秦敏安静下来,才柔声说道:“我是看你总醒不过来,着急了才这样的。”
  秦敏的心全放在了秦子月身上,哪儿听的到公主说了些什么,站起身来,晃晃身子,觉得骨头没什么问题,又抱起了秦子月准备遁行。
  公主急了,他们要一走,这世界上再没有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了,歇斯底里的喊道:“秦敏,我就是想杀了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是胆小鬼,你怕子月不要你了,我告诉你,只要我没死,子月就不会要你的,我要死了,子月一辈子不会搭理你,他要是醒了,看不到我,他会抛下你出来找我的……”
  秦敏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是那个茅坑里的石头啊,我胆小鬼,好,我带上你,看看月哥哥要谁。”说这一把拉住公主,念道:“以我为媒,遁行千里。”
  这一次,秦敏没有算错地方,是库瓦国。虽然是到了库瓦国的地面,但他们走的有点过,到了大陆的最北面。从鸟语花香的图喃国一下子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库瓦国,身着单衣的公主有点受不了了。但受不了也要受,随在秦敏身后,踏着厚厚的积雪瑟瑟的前行。她从没感觉过如此之冷,以前在皇宫里,她也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跑过,但那冷能让让她忍受的住,现在,她的身子都快僵了。
  秦敏也冷,他运起功来抵抗外界的寒冷,可这寒冷却如无缝不钻的蛆,冻到了她骨髓里。但她不敢再遁行,因为她对遁行实在没把握,而且也没有实力在这短时间内再遁一次,秦子月的身体逐渐是冷多热少,呼吸也微弱了许多,再这么拖延下去,那将不可挽救。
  秦敏的身子不强壮,抱着一个五尺汉子,这种艰难就可想而知了,公主自顾还不暇呢,更谈不上帮忙。在茫茫的雪海中,两个纤弱的身躯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前迈着。 
 
 
 
  
28…救治
 
  与尹力同去劫杀公主的还有三皇子良雍。这次伏击本没打算让他去的,但他自从听了关于公主的传言,就在殿前与他的老父王力争,并拍着胸口向他的老爹保证,绝对不会放走一个,结果,让申文虎他们给打了个伏击,差点丢了性命,多亏几个老臣子力拼才算是让他一人跑了回来。由于这次行动的失败,使得库瓦的现状很尴尬,两领和安之的亲虽然没合成,但却激起了安之人的群怒,再加上安之同盟国图喃郡的压力,逼迫的两领与库瓦反目,这就迫使老国王只能来个死不认帐,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了两领身上,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也来了个和亲,把自己的最心爱的小女人嫁给了安之的大公子,国界上的战事暂时平息了。战事是平息了,但自己心内的火也难以平息,良雍回来后,老国王没与他见面,就先是一阵棍子,然后又是一道旨意,把他直接贬为青城候,利马带上自己的行囊滚蛋,没有旨意,永世不得回都。
  没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臊的良雍被几个家丁从棍子下拽出来,就搀上了这辆马车,向漠漠的北方来了。一边是屁股上的疼痛,一边是懊恼。可又找谁倾诉呢,他只有怨恨,怨恨自己的卤莽,不听从尹力的安排,擅自决定硬冲。
  秦敏实在是走不动了,全身的骨节都酸软了,瘫坐在雪地上,望着昏迷中的秦子月,她哭了:“月哥哥,你醒醒啊……”
  蹒跚而行的公主慢慢的赶了上来,蹲在秦敏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爬了下去,把秦子月缚在身上,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还是不济,最终象马拉大车似的,向前爬行着。
  空旷的原野,呼啸的北风,沙粒子般的雪花中突然传来了清脆的马铃声“叮当……叮当……”这声音就如新年的钟声,让人兴奋。瘫坐在雪地上,带了点绝望的秦敏听到这声音,猛的站起来,向雪埋了的小路尽头望去,只见在明晃晃的雪地里,一辆乌黑的马车在潜行,她心里暗喜,看着向前爬行的公主也不觉得那么恶心了,呼喊道:“嗨,小妹妹,等等我。”边说边向前跑去,跑到跟前,拉住公主,笑嘻嘻的说道:“别走了,有办法了。”
  公主见到她的笑心里就发毛,但现在这茫茫的雪野中就她们两人,如果不互相帮助,两个弱女子,怎能走的出去啊。她喘息着停下来问道:“什么办法啊?”
  秦敏端坐好,双目微闭,双手捧在胸前,如捧一个圆球,不得片刻,那双手间的空隙里显出一个瓦蓝瓦蓝的水晶模样的球,流丽四射,在水晶球的中央,显现出一辆四驱马车在急弛着,又呆了片刻,那水晶球渐渐的模糊了,马车的影象消失,转换成了车内的影象,一个瘦高的男子撅着屁股,爬在车内,三个女仆在一旁默默的跪坐着。
  公主迷茫的看着秦敏道:“这是哪儿啊?”
  秦敏收功嚣张的笑道:“来接咱们的。小妹妹,我就说咱月哥哥福气大吧,你还不相信呢。”
  公主喃喃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说过啊。”
  那车行速度甚快,不到半个时辰,公主就看到了影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