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
随水柔顺的卷曲着。脸上的泥土也随水消失了,露出本来面目,那张脸是一种秦子月所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镇上那老爷爷的小妾是公认最美的小骚蹄子,可跟怀里的这个一比,那简直,怎么说呢,给她提鞋都不配。他的意念一差开,嘴不由的张开了,咕嘟嘟,猛喝了两口水,使得他再不敢造次的乱想。
这是冬天,河水流,所以河面并没结冰,但凉的刺骨,到了河边,由于水流缓了许多,也就有了冰茬。秦子月的力气随着那毒药的散发也在消失着,他挣扎着,不屈的把那公主推到岸边,眼皮沉了,只觉得呼出来的气都带了一种甜丝丝的腻。但他信念仍坚强,启开牙齿,使劲的咬住舌头,想让那丝痛激起他最后的那一点潜能,可他的舌头也麻木了。
从水里,把一个穿浸满水棉衣的人推上岸谈何容易,更何况秦子月已经没了力气。他咬着牙,爬在浅水滩上,顺着河水的荡漾,一点一点的把公主往岸上推,他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僵,可他不能停,一停下来,自己的小命玩完,这他娘的妮子也得被水呛死。
水越来越浅,可还是能把躺着的人身子没了去,秦子月的腿已经完全僵了,不能再挪半步,他凭着水的浮力,钻到了公主的头下,这样把她的头垫起来,就不至于把她呛死,至于会不会被冻死,那就完全看她的运气了。秦子月微微仰头,朦胧的看了一眼西边的太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无限不甘的倒进水里。
寒风幽幽,阳光惨淡,他们似乎也在为这努力而薄福的少年而伤感。清水潺潺,荒草瑟瑟,发出的声音似乎是为这少年奏着哀乐。
公主枕在秦子月的胸膛上,那流水没了她的脑梢,洗顺了她的柔发。一只耐不住寂寞的凸鹰在空中盘旋着,几起几落,试探着,最终觉得没什么危险,落在了那公主的胸膛,一双铁勾似的脚紧紧的抓住了公主胸口的棉衣,头警惕的四下踅摸,它似乎也在感叹公主的美丽,不忍心去啄脸,只是啄向了她胸膛上的衣服。或许这只鹰也是一只雄性鹰,也有着色狼本性,这一啄,竟把公主的胸膛上的衣服啄开,露出了雪白与一点嫣红。这苍鹰一定是色狼,啄开衣服,它似乎害怕别人与它分享这美色,头又左右的看了看,然后盯住胸膛,狠狠的啄了下去。
公主吃痛,猛的动了一下身体,那苍鹰一觉异样,利马飞了起来。
公主猛烈的咳嗽着,咳出了侵入肺里的些须水,才慢慢的睁看眼睛,虚弱的动了一下头,四下里看看,猛的撒见自己的胸膛,这一瞬间,她如兔子一样敏捷的合住自己的衣杉,掩住私处,坐起身来,如刚才的那头秃鹰一样,警惕的四下撒着。看看无事,伸手扶地,虚弱的站起来,想向前迈步,一走,正拌在了秦子月身上,一个趔趄,花容失色,又摔到了水里。
这一交,摔混了水,凭的这公主胆大,撑起身体,伸手向拌自己的东西摸去,拽了拽,看到脸色已经呈青紫色的秦子月,惊的竟然坐退了五六步之远,脸色仓皇,手捂心口,喘息不止。
秦子月的头又慢慢的跌进水里。随着流水,溅起了几朵浪花。
公主坐在水中,喘息了几下,壮起胆子,又摸了过来,这次没松手,双手拽住秦子月的肩膀,费力的倒着向岸边退去。
公主的眼里含着泪,这泪不知是因为悲痛于秦子月的死还是自怜处境而发的。
岸上荒草如绵软的地毯,公主把秦子月拉到荒草上,跪在他的跟前,轻轻的推他道:“你醒醒……你醒醒。”声音很小,似怕惊了他的梦似的。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公主的声音开始嘶哑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柔弱,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秦子月给她的那一巴掌时候自己的委屈,现在只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依靠,可现在自己的这个依靠却倒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公主抱着秦子月的头,使劲的晃着,可这怎么可能有效果呢,秦子月依旧是嘴眼紧闭。
湿衣服粘在身上,寒风吹来,已经把外表冻住了,硬的如穿了一身铁衣服。太阳西偏,快被山挡住这唯一的一点温暖了。秦子月的脸有点僵硬,公主的依靠之心也渐渐的消失,知无望,看看怀中的秦子月,无名的怨气油然而起,重重的把他扔下,站起身来,四下里望望,见到太阳,辨明了北向,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躺在哪儿的秦子月,想自己从未受过委屈,竟在这小子手里受了屈,上前一步,提脚狠狠的在他的躯干上踢了一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这一脚下去,只把秦子月踢的滚了个个儿。
公主想扭头就走,没想到这一脚下去,秦子月竟然发出了一声闷哼,她听到这声音,一喜,上前,又抱起秦子月的头,可秦子月依然是闭目合嘴,公主丧气的把秦子月的头一丢,眼里流露出失望,可又有点不甘心,伸手试他的鼻息,竟然发现多了那么一丝微弱的温气。一喜,赶紧的把临行前李大人送他的伤药全拿了出来,匆忙中也顾不得去思考这几种药都是做什么的用的,逐个的打开,费力的拔开秦子月的嘴巴,全给到了进去。可这些药粉只是在秦子月的嘴里含着,公主看了看河水,又看了看四周,想找一个盛水的物件,荒山野岭的,找盛水之物谈何容易,无奈只好走到河边,吸了一口水,慢慢的吐在秦子月的口中。感觉他嘴里的药物都化了,进了肚子,她才把嘴挪开。
公主心里异样着,仔细端详秦子月的脸,竟然无由的觉得秦子月帅气。随着一阵冷风,刮疼了脸蛋,才抛开了风花雪月的心思,专注起秦子月的变化。
公主的伤药有解毒的,虽不对症,但也算管用,再加上秦子月的生命力本强,竟转醒。呻吟一声,咳嗽两声,睁开了眼,眼睛无神,幽幽的说道:“地狱里怎么还有光啊?”
公主一喜,也顾不得以前那些什么琐碎的礼节,抓住了他的手,眼里含上了泪,是一种喜悦的泪,随即又是一悲,想着现在的情况,一冷二饿三害怕,竟又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可这主心骨现在成了这般模样,能不寒心吗,道:“你还活着,咱们怎么办啊?”
秦子月够幸运的,那胖子的毒本是五步必死之毒,恰好他中毒后落到了水里,这水寒减慢了毒发的时间,又加上及时吃了公主的药物,这才未死,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解药,他这未死,也只能算是痛苦的苟活。既然现在未死,他就不想躺着,努力的动了一下身子,可身子还是僵直的。公主的灵丹妙药虽好,可不对症,只是暂时的控制住了毒素在身体内蔓延,没有根除,他不明白这些,金枝玉叶的公主当然更不明白,只是见他有动的意思,上前去搀扶。
7…我还能活吗?
瘦子砍完胖子,泄了自己的火气,拐着一条腿,向山下走去。走的很慢,因为他不敢走快了,体内的毒还没完全清除,一快起来,这毒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山中看山近,走起来却远,明明觉得只是一段很短的下破,却硬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边走边想着,那小子必死无疑,公主从山上摔下去,不死,也会被冲到下游,再过一个小时左右,自己的身子大概就可以复员了,不愁追不到那公主,活的得不到,弄一死尸,也算是大功一件了,想到这儿,不由的摸着自己的光头美了起来,仿佛大法师正微笑着夸奖自己……
瘦子走到山下,转了个弯,正经过刚才与安之郡人撕杀地方,望见一彪人马向这里走来,从队伍的衣着和旗帜上来看,是两岭郡人,他心里一惊,忙找地方要躲,可距离实在是太近了,那队伍中有十几匹快马向这里奔来,无奈,只好提了内劲向反方向跑,又是一路下坡,到了河边。这河流川急,没桥没渡,两边又是高山,惟有过河,他低头看了看绑在自己腿上的布,俯腰,把布紧了紧,一头扎进了水里。
公主扶起秦子月道:“咱们怎么办啊?”
秦子月脑子清醒了‘许多,左右看看,说道:“我记得从这儿往前走,大概一百多米,有个山洞,你可以先到山洞里去避一下‘,对了,我怀里有火石,你拾点干柴,把身上的衣服烤烤。”
公主正为身上这如铁甲一样的衣服而苦恼呢,听秦子月说完,把他一扔,向秦子月所说的方向跑去,果然,有一个黑黢黢的山洞,公主站在山洞口,有些害怕,这才想起了河边的秦子月,折身回来,窃窃的说道:“对不起。”
秦子月闭着眼睛,正与痛苦和寒冷斗争着呢,听到声音,向公主望了一眼,勉强的笑笑道:“有吗?”
公主点点头,拽住了他的胳膊,向哪儿拉去。
石子格着秦子月的屁股,但他全无痛感,莫名的起了一丝温暖。仰头看了一眼正费力拖他的公主,只见她头发垂着,退一步,头发晃一下他的脸。脸蛋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累,变的红红的,如秋后的苹果一样,诱人。秦子月笑笑道:“要累了就歇歇吧。”
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他们两个终于躺在了山洞里,是并排着躺的。这山洞是一个人工的山洞,淘金者留下的,这些淘金者只找金窝,不要贫矿,所以顺着山脉,把洞挖的狭窄而悠长,仅容两个人并排躺下,所以他们两个显得亲密无间。
公主喘息,秦子月也喘息,公主喘息是因为累,秦子月喘息是因为疼,现在他的感觉已经恢复过来了,路上的摩擦,肩膀的疼痛,冷风的肆虐,躺了片刻,公主突然爬起身来,说道:“我还是冷。”
秦子月直直的躺在哪儿,咬着牙说道:“咱们还得往里面走,你一路把我拖来,一定留了痕迹,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儿来。”
公主一听脸色有点发紫,道:“那怎么办啊?”
秦子月道:“这洞很深,你再把我往里面拖一点,前面不远有一个岔口,你把我扔在哪儿就行了。”
公主道:“那我怎么办啊?”
秦子月道:“你先把我拉进去。”
公主不明所以,又费着力气把他拖了起来。到了岔口,公主把他放下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四周黑糊糊的,伸手不见五指,秦子月说道:“你身上哪个放银针的东西可以给我吗?”
公主毫不犹豫的把腰带解了下来。
秦子月摸索着,问清楚怎么使用,说道:“你走吧,还到刚才我们跳崖的地方,就在哪儿呆上两天,别的地儿哪儿也别去,等这两天过了,你就顺着我碰到你的那条小路向北走,见路右转,再爬过一坐山,左转,就可以看到一片庄稼地,地旁边有三间石头房,哪儿住着我的老师,他是个好人,你让他把你送回去,对了,我怀里还有点干粮,被水泡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公主呆呆的看着他道:“那你怎么办啊?”
秦子月忍着疼痛,勉强的笑笑说道:“我在这儿帮你引住那些人,要不你能走的了吗?”
公主喘着粗气道:“我不认识路。”
秦子月摸着腰带,叹息一声道:“你怎么这么苯啊?”说着又把腰带递给她道:“你到山洞外面,找个草多的地方,把自己埋起来,等他们搜完这个山洞,趁他们不注意,再溜进来。记住,动作利索点。”
公主的气息均匀了,道:“那他们要找到我怎么办啊?”
秦子月要是没伤,真想踢她的屁股,道:“先奸后杀。”
公主道:“我不走。”
秦子月道:“你要在这儿,他们先轮奸后杀你。”
公主笑了。秦子月听到这笑声恨不得再抽她两个耳光,这是什么人啊,说强奸她不害怕,说轮奸更兴奋。标准的一个荡妇。那公主笑了两声道:“你吓唬我,他们就剩下两个人了,其中一个还被我的银针伤了。”
追瘦子的那几个人中竟然有高手,见他跳进河向对岸游,一纵身,跳到了对岸,笑眯眯的注视着河里的那个小脑袋。
河里的瘦子见对方身手,一扎头,钻进水底,使了千斤坠,沿河床,逆向着向河的上游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远,他才钻出水面,看四周又恢复了安静,他这才踉跄着爬出水面。
这一段逆行,运功费力,竟惹起了胖子那霸道的毒药,他想就地休息,可这地儿,太显眼,所以费力的向前走着,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工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个山洞。可站在洞口,他犹豫了,这儿有明显的拖拉痕迹,还有水迹,回头向远处望了望,看到那山崖,笑了。很明显,是公主把那小子拖来了。他们两个还真有情谊。
秦子月道:“你哪儿还有银针吗?”
公主摸着腰带说道:“应该有呢,可以放三次。”
秦子月道:“你把银针取出来,倒插在前面的地上。”
“我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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