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咤
秦子月挑起门帘,搀扶着郡主向房间里走去。公主含羞的看了秦子月一眼,站在门口没进去。刚才她跟他父亲见面,似乎谈到了婚嫁的问题,公主大概以为郡主要与秦子月谈婚嫁的事情了。
秦子月的心情非常平静,已经没有了刚见郡主时候那种气愤了,毕竟一个失去了一切的郡主也是可怜的。他把郡主搀扶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坐到了主位上。默默的盯着他。
秦子月的这种行为对郡主来说是一种侮辱,赤裸裸的侮辱。不管是以长辈来说,还是职位来说,秦子月都不能坐哪个位子。但老迈的郡主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种侮辱,而是长叹一声,带了点亲近的道:“子月,我想把安之托付给你。”
这是一种责任,安之现在的鸟样,他自己清楚,秦子月也清楚,让秦子月去收拾残局,或许也只能有他收拾吧。秦子月盯着郡主说道:“我现在没有这个实力。如果凤仙子的师傅不出面,我可能还有机会跟他们争一争,但现在,我没机会了,就是我现在呆的这个地方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呢。”
郡主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很难,如果不难,我也不会说出这话来。跟你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是一个血性男儿,有担当,有勇气,这在我那一群孩子当中,是见不到的。所以,我才说出这句话来。我相信安之在你手里,会更加的强大。当然,如果你答应,我会发布诏书,如果你能把外面的将军们都招集来,那就更好了,我相信,他们都会效忠于你的。”
秦子月坐在哪儿,仔细的打量着郡主的脸,想从他的脸色当中看出他的真实意图来。但郡主的脸色很平静,他只是带了期望的看着秦子月。
秦子月叹息一声说道:“我很愿意给你承诺,但理智告诉我,我不能。我一个外人,拿你的王位,第一,不能让人信服,第二,也没有实力与凤仙子他们对抗。我知道你这样说是有多么的不甘心,但现在,我真的无能为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月魔他们联系上的,但显然这不是什么高招。凤仙子他们也早就知道你要走这一步,所以,才等着你这么干。如果你不招惹月魔,凤仙子他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谋你的位子,所以你在舆论上已经输了。再看你下面的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平泽城里发展成什么样了,但我可以肯定,一定有很多人都反了,反到了你无法控制的地步。今天,我很高兴,我高兴是因为长乐高兴,所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尽力的帮你,但安之,我不敢接,也接不来。”
郡主听秦子月说完,头扎了下去,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难为你了。看在长乐的面子上,你把我送回安之吧。我也没几天了活的了。我的一生都在为安之活着,想不到,最终,安之却亡在了我手里。”他蹒跚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秦子月望着他的背影,笑了。郡主的最终目的是回去。他站了起来,走到郡主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希望你的继承者不要先拿我们开刀。”
郡主在看着远方,听了秦子月的话,眼里突然冒出了一丝冷光,但这精光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后就又显现出了老迈昏花的眼神,惨淡的说道:“安之姓赵的日子不多了……”
公主见门口有了动静,忙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的潮红,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门口哪儿看看秦子月,又看看安之郡主。
秦子月拉了她一把到身边笑着道:“咱爸说让咱们明年给他抱个外孙子。你觉得怎么样?”
公主羞涩的低下了头。她知道秦子月在说笑,但当着自己的父亲,她又不好意思去与这个流氓争辩。
郡主很沉的住气,道:“我想跟长乐单独呆一会儿,可以吗?”语气是求人的语气。
秦子月看了看身边的长乐公主,把她向前推了推道:“去吧。你父亲马上要走了。”
长乐公主回头看了看秦子月,又看了看父亲,带着不相信的眼光,但马上,她的目光又变成了暗淡。是啊,父亲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也不是她兄弟们的父亲,他是属于安之郡的,能来这里一次就不错了。长乐公主搀上父亲,回头看了一眼秦子月,那眼神里似乎想让他帮自己把父亲留下来。但秦子月只是笑笑而已。
一直站在房前树阴里的几个人见秦子月一个人向他们走来,这才回过身来,向他走去。
秦子月的脸色很阴郁,几个人的脸色也颇为阴沉。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凤仙子他们与这里对抗上了,而以现在他们的实力,根本就不具备与他们对抗的条件。怎么办,大家各想着各的。
树阴里有一个大石头,有三尺大小,平面,很光洁,是姿莲婆婆整治的。围着石头,放了几个石头凳子。众人围着秦子月坐好,只等他开口说话。
秦子月目视前方,呆呆的,等了半天,他才说道:“你们怎么看?”
来富已经不是秦子月的影子了,他现在负责侦察工作,所以秦子月说这话的时候,是望着他说的。
来富咬了咬嘴唇说道:“其他的事情都好办,就是凤仙子的师傅哪儿不好说。凤仙子的师傅看重你,似乎并不是因为你在这个事情中能起什么样的作用,所以,我想,您不如就从了他,这样一来,对您,还有对咱们以后的发展都有好处,毕竟他们也算是名门正派。”
秦子月摇了摇手说道:“这一点,我也想过。给他当徒弟,也不算辱没了我秦子月,但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们还受着别人的控制呢。控制他们的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以后他们打算怎么发展,我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盲目的加入到他们中间,那结果会怎么样,我就更不知道了。咱们现在先不考虑他们,说说咱们该怎么应对吧。”
姿莲婆婆看看书生,想说话,但书生在桌子下面偷偷的踩了一下姿莲婆婆的脚,使得姿莲婆婆刚要出口的话又噎了回去。
来富看他们两个不说,只好接着说道:“我觉得咱们已经找一个靠山。主人既然不想依附于凤仙子他们,那不妨找找秦敏,她的师门估计也很厉害,要不也不会与凤仙子他们分庭抗争。
秦子月看着书生说道:“你说呢?”
书生沉吟了半天说道:“我觉得来富说的很有道理。”
秦子月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三个说道:“是啊,都有道理,但你们想过没有,咱们依附于别人,那以后还有自主权吗?没了自主权,那咱们做这个事情还有什么意思?”
108…书生的秘密
书生安稳的坐在哪儿说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他们都有自己的领地,不会过来帮你啊?”
秦子月看着书生说道:“也可以这么理解。这样吧,暂时呢,先辛苦你跟师娘了,加强一下警戒,估计凤仙子的师傅等不到我们,会到这里来找我……”
秦子月说到这里,书生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没有风没有火的,他的身子竟然象是害怕似的抖了一下。秦子月撒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他现在注重的是修炼,所以不必怕他大规模的伤人,你们的警戒只是做个样子,让他知道,我有你们水系的人撑腰。”
书生张张口,想说,但没说出来,又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秦子月继续说道:“来富,一会儿你去送一下那老爷子,他想回安之,我估计他回安之还会有一系列的运做,凤仙子他们想轻松的拿下安只,那简直是做梦。没准,因为安之那边的事情,凤仙子的师傅就顾不着来找我了。另外,你去了那边,也别着急回来,尽快的把你的网络建立起来,好戏还在后面呢。好了,你去吧。”
来富冲着秦子月鞠了一躬,倒退出了一丈,才转身向公主他们的房间走去。
秦子月看着来富走远了,才说道:“师傅,既然你们跟我呆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不全力的帮我呢?”
书生并没有看秦子月,而是看了看他身边的姿莲婆婆。姿莲婆婆微微的点了点头,站起来道:“我去陪陪公主。”说着,转身向来富哪儿去了。
太阳如下火一样,烧的树叶都卷了起来。他们两个坐在班驳的光影里,一时沉默了。好半天,书生才叹了口气说道:“子月,以前我没跟你说过我的过去,并不是想隐瞒你,因为我的过去,在世人看来是可耻的。”
秦子月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可以不说。”
书生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我必须说了。因为我是魔族……”
秦子月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以前他曾经问过姿莲婆婆,问她修炼的和为什么和书生不一样,但姿莲婆婆总是推三阻四的不回答。
书生见秦子月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接着说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
秦子月明知故问的说道:“知道什么?”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现在就把我们的事情全告诉你。”书生说着,站起了身子,向秦子月的身边靠了靠。说话的声音也小了许多,仿佛害怕别人听到似的。“我教你的水系术法仅仅是皮毛而已,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同时我也是拿着水系术法做掩护的。这是因为水系术法的人从不参与人世的纠纷,也不可能有人能认出我们来。”
秦子月听了,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没说话,等着书生继续说。
书生掀起了自己袍子的下摆,露出了他的腿。以前秦子月从没注意过这些,现在书生让他看,他这才看了一眼,那腿上全是毛,藏青色的毛,有两寸多长,密密的结在腿上。根据这毛的颜色来看,应该是狼毛,秦子月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莫非师傅是狼精?”但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下,也就消失了,不管他是什么,这几年来,师傅对他的照顾,那绝不是嘘情假意的,在他心里,只要对自己好的人,那都是朋友。但反过来一想,秦子月心里开始苦笑,如果师傅和姿莲婆婆都是魔族,那自己身边可就没有真正的术士了,被大陆上其他的门派消灭,那简直成了必然。
秦子月依旧没有说话。书生接着说道:“以前,大陆上存在着魔门和五行门,魔门的门生并不全是人类之外的动物,也有人类修炼,五行门的门人也并不全是人类修行,也有其他生物修行。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五行门和魔门争斗了起来,最终因为魔门修炼的时间长,晋级难,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魔门几乎被灭了。只有一少部分,选择了妥协,躲在五行门指定的地方,忍受着恶劣环境的煎熬。魔门被灭后,五行门失去了外来的压力,渐渐的分散了,形成了五个流派,他们以水木金火土命名自己的派别,相互争斗,这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有了机会,所以才走了出来……”
秦子月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们活的还挺苦啊。以后有什么打算?”
书生带了点惭愧的说道:“能有什么打算,以我们自己的力量绝对干不过五行门的人,所以我才找到了你,希望你能帮我们打下一片天地。”
秦子月背靠在树上接着说道:“那你说眼前我该怎么办?”
书生看着秦子月说道:“我们现在不能帮你,最起码我们不能与术士发生正面的冲突。因为我们如果现了身,那将会招致更大,更惨烈的攻击。”
“你的意思是说,你和师娘要出去躲一躲了?”秦子月盯着书生的脸,仔细的看着。
书生摇头道:“这到没有必要,如果我们不想显露自己的本色,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我只是说,我无法帮你。”
秦子月点头道:“其实我现在最为简便的方法就是去跟凤仙子的师傅走。跟他走,我即可以学到上乘的术法,又可以很风光的活着。你说是不是啊?”
书生点点头道:“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埋怨你的。”
秦子月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哎,你个老不死的,我算是被你算计了。好了,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咱以后都要撑下去。在我来说,不是为了什么魔门和五行门的争斗,纯粹是为了我自己的尊严。你去吧,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书生一直忐忑的心放了下来。秦子月这么说,无疑就是偏向了他们的。这一段时间以来,不知道为什么,秦子月的实力比之他还要逊色一些,但每次见到他,自己的心里总是怪怪的,象是恐惧,但又不是恐惧,他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是患得患失吧。
太阳已经偏西了,但光芒依旧炙烈,如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能量。公主含着眼泪,不舍的看着将要离去的父亲。秦子月的力量被封印,所以他汗流满面的站在阳光里,搂住公主的肩膀,轻声的安慰着。这一刻真有点黄鹤西去的感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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