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正太传说
方式,完全不干涉被切断联系的部分地自主行动,根据无影者麦尔斯带来的东西判断,他们正在加紧进行一些更为直接也更为危险的计划。
这么看来,“药物”反而是被他们当成了混淆视线的幌子和牵制,但是又不能放任不理。如果抛弃已经抓住的线索,反而去追寻另外一条若有若无地痕迹。很可能两者都无法把握住。本来可以依靠的军方。也因为被“药物”渗透的缘故而无法信任。
现在的情况可算是焦头烂额,正因如此。才不得不将自己当前最不可能展开的行动交给可以信任的外籍佣兵去处理。
尽管如此,但这些也仅仅是麻烦,而不是危机。若这个想法的诞生,对修利文来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那么对于兰圣宫来说,就是一种对自己背后力量的充分认知塔顶地那个女人以及隐藏在塔顶地那支世代相传,仅由家族最高主母掌握的专属女仆卫队。
还有维系了本城上百年安危地秘密组织“常青藤”,尽管被伍德夫人的背叛而失去了一些根须,但那对于整个庞然大物来说,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
而与这些都有密切联系的美杜沙家族自然稳如泰山。
兰心里想,她们一定以某种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方式,将整个炼狱城的情况牢牢把握在手心中。只是,这种力量不能以一种显性的方式体现出来,否则会导致秩序的崩塌。维持一个尚可过得去的秩序,总比重新建立一个新秩序方便得多。
因此,作为显性力量和隐性力量之间的纽带,蛇发者的存在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不过,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由自己说出来的,兰有些惋惜地看了少年一眼。一个结构是否稳定,就在于零件能否专心于自己的轨迹,但是,人类并不是零件,所以一旦一知半解,就会企图跳出去尽管不能确定是好是坏,但造成整个系统崩溃的几率十分之大。
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才有了“保密”的存在,毕竟,也只有人类才会保密,不是吗?
“你还想补充些什么吗?”修利文忽然的出声,将兰一下子从自我的世界里拔了出来。
“啊,不,没有了。”兰掩饰地笑了笑,“一切尽在掌握中,请您宽心。”
“是吗?”修利文优雅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那么就这样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兰起身,轻轻躬身,走出了门外。
其实,虽然不能看清楚自己身处的世界,但是,如果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这点来说,兰其实是非常羡慕少年的。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知道自己究竟多强壮,为什么如此强壮,只需要知道自己是天下无敌就够了。
这也是少年独特的地方…对于不了解,且就结果来说不需要去了解的东西,人们往往也还是充满了好奇心,然而这种好奇心对于他来说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才是发号施令者。而她则是执行者。
真可怕兰圣宫反刍着这些年和这位年轻蛇发者相处的点点滴滴,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一个除了某些好奇心之外,拥有人类全部特质的家伙。还能称得上是人类吗?身为一个人,真能够凭借本能去做到这一点吗?
兰圣宫离开了许久。晚餐已经撤走,修利文静静坐在那儿,什么也没想。他知道自己平时并不是这样地,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地时候,也总有很多东西不断在脑海里冒着泡浮上来:例如炼金术问题。炼狱城的公事,还有女妖塔的事情,以及一些所见所闻勾起地心绪。自己总不会有得闲的时候。
不过现在,他觉得自己地大脑似乎被清空了一般,然而。另一方面,他又觉得那些记忆并不是彻底消失了,而是化作一种更为深沉和直接的东西。
少年猛地站起来,决定去证明自己的想法。他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摊开纸张,拿起笔,开始书写有关炼金术的心得总结。算起来,这一阵断断续续的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这事了,甚至连思考炼金术地时间都很少。但是。让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只是升起一个念头,大脑里并没有浮现任何记忆。也没有进行任何思考,手臂却自然而然地动起来,在纸张上写下优美工整的字迹那的确是自己的东西,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在大脑里去总结它,思考它。
就好像整个身体以一种本能地方式取代了大脑的思维和记忆般。
这种感觉实在太怪异了,甚至让少年感到一丝丝的惊惧,人类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
自己的身体在重生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修利文盯着自己的手掌,第一次感到它的陌生。原先只是左眼,然后是心脏,现在,就连余下的身体也要从灵魂地掌控中独立出去了吗?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声音从不远处地更衣镜处传来。
修利文好似被吓了一跳般抬起头来。
“妈妈?”
“看到我似乎很惊讶的样子,究竟为什么会吓了一跳呢?”母亲地身形轮廓在奶白色的雾气中若影若现。
修利文如同看到了救星般奔了过去,扶着镜子惶恐地说:“妈妈,我的身体,我的身体……”
可他的目光落在那被面纱一般的白雾遮住的母亲的脸上,却再也无法说下去了。他第一次感到,镜子里的母亲是如此陌生。
“身体怎么了?小修利文。”之前还觉得悦耳的声音,在少年的耳中倏然变得令人背脊生寒。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语气和音色跟以往比较起来,根本没有任何不同,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才意识到那是何等令人恐惧的声音呢?
那基于理性的感性声线,让人联想到能够冻结一切的黑色火焰,明明看上去是炙热的,但却无比严寒。
少年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你,你是谁?”他颤抖着嘴唇问道。
“我是谁?”那声音顿了顿,忽然用一种让人明确感到有什么语意之外的东西在流动的语气回答道:“我是你的妈妈啊,可爱的小修利文,看来,你的确有了长进呢。”
“我不明白……母亲。”他最终没用“妈妈”这个更亲密的词汇,用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我的身体,还有您……太奇怪了,我到底怎么了?”
“你在害怕吗?我的孩子。”声音静静开口了:“没关系,你就尽量在这个时候享受恐惧的乐趣吧。只有意识到自我存在的孤独才会感到悲伤,只有意识到自我存在的极限,才能体会到恐惧。这是一个进步,不是吗?恭喜你,我的孩子。”
第二卷 炼狱城攻略
第四十八章 集合
修利文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自从在母亲身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恐惧后,他就一直被一种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每当陷入意识大海的深处,就不由自主地无法呼吸起来。从那天夜晚开始,以往那种因为某些深层的缘由而对上塔的抗拒心态逐渐蔓延,如今连和母亲见面都抗拒起来。他对这样的自己充满了厌恶,直到现在为止,母亲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可是如今自己非但无法报答她,更企图远离她,这真是一件十分过分的行为。
他觉得自己是爱母亲的,可是自己的行为却和自己的想法截然相反,就好像“爱”不过是口中随便说说的字眼而已。
少年痛苦地用手捧住了脸,现在,他感到自己正变成自己原本最讨厌的那种角色,而这一切就像在雨后的草坡上迅速下滑般,完全煞不住脚。
母亲对他的这种转变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接受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也能够用同样的心态接受它,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玛利亚支起身体,看着少年不断地揉擦眼睛,被褥从她光滑细嫩的娇躯上滑下来,她却似乎没有察觉,因为她这个时候,已经被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清澈透明的悲伤给吸引住了。
泪水不可抑制地从少年的眼角滑下来,他的灵魂好似被洗涤了一般,变得不可思议的清澈透明,如同真正富有魅力和感染力的艺术品,让人不约而同和他一起忧伤起来,与此同时。心中似乎被某种情绪填得满满的。
真是不可思议,她有一种想法艺术品之美,在于它体现了创造者地灵魂和哲思,而这个少年的奇异魅力,是否就在于他除了属于自己之外,也传达着诞生他,塑造他的人们的期望呢?而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包含在他此时灵魂中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的有一种了无所憾的感觉,就好像一名默默无名地艺术家,在某一天,以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方式做出了一生中最了不起,也最引以为豪的杰作。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玛利亚不断回想着过去的一切,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孩子的魅力,就在于你可以和其它未知的人一起雕塑他。他会以一种机械的方式全盘接受,融合,并将结果在你的眼前呈现出来这和普通的孩子是不同地,普通的孩子会以一种感性压倒理性的方式。对你所赋予的一切进行挑剔,甚至会汲取你所不期望地部分。
最近,她的两个女儿开始展现出了叛逆的一面,这让她越发感到眼前这个男孩的宝贵,而现在这种少年的姿态。似乎又带给她新地期望和乐趣。原先身为男孩所不具备的特性,将会在今后的日子里逐渐体现出来。
“您还好吗?”玛利亚没有意识到自己嘴角勾起地笑容。
“嗯。我没事。讨厌。为什么眼睛会进沙子呢?”修利文说。“我要起来了。玛利亚。你再睡一会吧。现在还早。”
地确。外面地夜幕深重。正是黎明即将到来前最黑暗地时刻。修利文隔着窗户玻璃朝塔下地世界眺望。右眼中只有大块地阴影和轮廓。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一样。
不过。这时地炼狱城并不安静。修利文知道。若居住在外城。只要稍稍打开窗户。就可以听到无数人忙活地声音。昼夜颠倒地生活在这个城堡并不少见。这是从一个月前地永夜时期留下地后遗症。如今乌云散去。逐渐恢复地昼夜形态并没有完全让人适应过来。
偏爱夜晚地人还是很多地。
没有唤来女仆为自己整理着装。完全没有睡意地修利文来到办公桌前。从最底层地抽屉里拿出炼金术奇物“天马”地设计图。尝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这项爱好上来。
少年翻阅着手头的资料和工具书,对设计图进行新构思的重制、推演和运算,并将结果一一核对,通过数据再反过头来查询资料。一开始,那些不假思索的答案让他感到迟疑,身体进行解答的模式避开了过程,直接给出解答,但也因为没有过程,而让少年无法确认它是正确的,而不得不用思维的步骤进行验证。结果,在不下数十次的验证后,修利文终于确定,这种由身体本能取代思维过程的力量无比强大。即便是那些自己一时无法理解的高深方程,那些据说需要数小时进行推导和解出的复杂公式,都无法抵挡这种身体本能的解析。
因为不需要思考过程,直接就可以得知结果,这些看上去至少需要几个月去完成的设计,竟然在天际大放光明的时候就完成了。
修利文对这种效率感到咋舌,如今,他剩下的工作就是按照设计图来制作零件,组装机构,并做最后的激活仪式。此时他甚至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准确地按照图纸进行构装,那么做出来的“天马”的能力,其偏差和此时演算结果相比是极小的。
也就是说,不再需要像以前那般,在实际数据和理论数据之间进行无数的调试,成品直接就可以使用。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修利文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再一次为之而震惊,虽然,这种奇异的力量让自己对这个躯体产生陌生的感觉,但毫无疑问,它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工作,只是自己无法观测到这种工作的每一个细节而已。
这才是他恐惧这副躯体的原因当他认为自己应该是了解它的时候,他实际并不了解它。
不过,反过来想,这种恐惧也是十分可笑的。
人为什么会呼吸?为什么会走路?这些行为究竟包含了哪些更为细致地过程?人类根本对其一无所知。却将它当做理所当然。一旦他们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么他们一定也会惶惶不可终日吧。
母亲的话是正确的,修利文想,正是因为确认了自己的极限,才会感到恐惧,因为恐惧的本质就是彼此之间的距离。
而所有地暧昧。例如那些自以为是的了解,正是距离最远的表现。
“主人,请问您已经结束了吗?”玛利亚站在办公桌前微笑道。
不知何时,她已经整装待发,看上去似乎已经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有什么事吗?”修利文将设计图卷好搁在一旁,他记得自己还没确定本日的行程,若情况允许,他希望自己能够歇息一会。尽管刚刚从沉睡中苏醒,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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