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正太传说
意义的举动。所有曾经默念的战士都放弃了这个无谓的行为,总之,在这种时候,无论平时囤积的物质有多少。都只管放出去,直到弹尽粮绝的一刻就对了。
十数次深呼吸后,炼狱大军兵临城下,那种混乱地情况看得更清楚了。往日从不在同一个地方同时出现的族群,纷纷混杂在一起,雄壮的,矮小的。实力强大地,相对弱小的,毫无秩序地朝所有人扑来。
“举刃!”修大喝着,拔出手中的大剑。
一只平时极为少见的大恶魔率先爬上城头,守卫此处的战士立刻一拥而上,与其缠斗在一起,一旦被扫出来,又立刻有其他人接上。很快的,更多的炼狱怪物从天上落下。攀上墙头,混战如同骨牌般迅速在城头守军中蔓延。血肉和灵光彼此交辉,嘶哑地叫喊和愤怒的吼叫形成巨大的声音的洪流,那些体积胖大行动却不够敏捷的怪物甚至拼命冲击着城墙。
死伤很快出现,无数的残肢断臂被人踩在脚下,被技能碾成灰烬。但没有人有时间恐惧和悲伤,此时一切都已经疯狂,只有每一秒都要竭尽全力才能活下来。
基丽的大剑上毫无保留地放射出最凶猛的恶炎,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在怪物群中冲杀,法力在体内跃动,随时都可能冲破极限而暴走。她已经无暇顾及自己地属下,实际上,在混战了十分钟后,所有人都被打散。再也分不出是哪个分队的成员。
她的作战方式看似蛮横。实际却十分灵动,一旦一击无法将对手杀死。也不会再有些许逗留,受了伤的炼狱怪物很快就会被专注于它的战士们杀死。她就这般拖着大剑,在东南西北整片城墙上奔跑着,一圈完后又是一圈,法力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下降,而疲劳则以同样地速度攀升。
修则带领一支结构完整的小队四处找寻着最强大的炼狱怪物,法力塔也开始发挥作用,轮流放射着各种属性的能量攻击,不断加持各种属性的辅助法术。
无论谁都不知道这种强度的战斗何时才是个尽头,但能肯定的是,战争从爆发的一刻开始就不会有片刻的停滞,因为对手不是人类,不会恐惧,不会后退,杀死一只,将有无数只顶上来,直到所有个体都死伤殆尽。每一次地黑暗兽潮都会令人类好不容易积累地元气重新打回谷底,毕竟人类总人口只有五百万,而要在这无穷无尽的兽潮中支撑下来,究竟要消耗掉多少?十万?二十万?三十万?
最惨烈地上一次保卫战历时一个月,当场死亡者超过五十万,在战后还有诸多重伤不治,以及隐疾发作身亡的人们。
而这一次的战争绝对要比上一次更为凶猛,结果理所当然更为残酷,没有人能够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活到战争的结束。
堆积在城头的尸体不是变成肉泥就是化为灰烬,仅仅半个小时,先锋军和后备军就开始了轮换和补充,但真正能够活着回到城中歇息的,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与城头的惨烈激战相比,城中虽然也不断有战斗爆发,但因为有天幕护罩的缘故,能够进来的全是些能力相对低微的怪物。
此时,整个炼狱城已经重重被包围起来,好似一颗深色的松果,由炼狱怪物们构成鳞皮一层接一层,缓缓在外表流动,无论天空还是地面,都没有一丝的缝隙。所有能够战斗的人,无论是军人还是平民都来到了门外,没有反抗之力的居民们躲藏在地下室中,鉴于炼狱怪物狂暴的趋光性,城中仅仅靠街灯维持着最后阴晦的光明,而这些街灯则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和冲击中递减熄灭,然后又被整修队重新点燃。
人类,是不能没有光亮的。哪怕是最微茫地一丝也好。
修利文站在竭力叫喊、穿梭和杀戮的人群中,表情有些茫然,虽然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也一直为了这一刻准备着,但是一旦预言成真,却又是如此的令人恐惧。个人甚至是家族的力量在此时变得无比渺小,若是孤身一人,即便是传奇者也要落荒而逃吧。可是,在豁命坚守着这座城堡的。仅仅是法力级的战士而已,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达到巅峰的六十级,甚至有一些是刚刚晋升职业的新手而已。
真能够守下去吗?修利文第一次在脑海中产生了这样地疑问,以过往的战绩来说。他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这是理智的,而另一种感性却狂躁地嘶吼着:死亡!死亡!死亡!所有生命将在这铺天盖地地洪流中灭亡!
就算将这种绝望的情感归咎于心脏处的灵魂石,但少年仍然忍不住汗流浃背,那些奔跑的脚步和痛苦的哭喊形成漩涡般的浊流,将他不断推向无底的中心。他死命挣扎,但是一些无形地锁链缠住他的脚。用力地向下扯,让他无法逃离。
第一次,他心中升起了一种憎恶感,那是一种对毫无希望、挣扎、扭曲以及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炼狱、天界以及它们的服从者和期盼者,和以一种无奈的心态迎接这一切的人们的憎恶。
憎恶化作黑色的龙在心中咆哮,少年的黑发被近在咫尺地爆炸气流掀起,但是无论是铁片还是石块,都在他的身前撞中无形的气墙,停在了半空。他一直睁着的右眼变得如同深渊一般。世界的倒影无比清晰,却好被一团黑色火焰灼烧着。
数只不知名的羊头恶魔扑腾双翼从空中扑下,试图鹰爪般地脚部将少年撕成两半。在身边的人做出反应前,黑色的剑影从少年的身上迸射出来,似百道,似千道。如那最迅猛的剑雨,眨眼间洞穿了那些羊头鹰爪的恶魔。
恶魔连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密密麻麻的洞眼便连成一片,将其身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太渺小了。”修利文不知为何自己竟然说了这句话,他连这是对恶魔或他人的嘲笑,还是对自己的自嘲也分不清了。
他想,渺小是一种罪,憎恶、痛苦和绝望由此而生。
一个身穿女仆式战裙地身影来到少年地身后,静静守卫在那儿。一头螺旋卷的发鬓垂落两肩姿容飒爽而妖艳。她扶着腰间地配剑。一股强大的气势让弱小的炼狱怪物们不敢接近。转而扑向远处的其他人。
“兰,究竟才能变得伟大呢?”修利文问道。
“您所说的伟大。究竟是指什么呢?”兰圣宫说:“实力的强大?道德情操的高尚?还是存在的伟岸?”
“是绝对超越一切,连罪、憎恶、痛苦和绝望都不值得一提的伟大。”
“啊,那一定是一切的开始,一切的终结,处于连混沌都称不上的无之原点吧。从无开始,万事万物分化,愈分化就愈细致,愈细致就愈渺小,最后称为连肉眼也不可视的微粒。即便万事万物都由这些无止尽的渺小构成,即便任何伟大都是由无数的渺小所构成,但是渺小仍旧是渺小,渺小本身不可能成为伟大,而当所有的渺小凝聚成最终的唯一的伟大时,那必必然又是无原本的形态。”
少年沉默着,半晌后说道:“罪恶是渺小的,善美也是渺小的,我要将这个世界变回它原来的样子,那样虽然再也没有美好,但是同样再也没有痛苦。”
兰圣宫笑起来,抚摸着少年的头,说:“您害怕渺小、痛苦、憎恶和绝望?”
“嗯,我原来以为我不害怕,但是我现在好害怕,害怕得瑟瑟发抖。”修利文垂着头,谁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是因为你的心在排斥它们。”兰圣宫牵起他的手,朝女妖塔走去:“不要抗拒它们,接受它们,享用它们,以痛苦为欢乐。以绝望为欢乐,以渺小为欢乐,以憎恶为欢乐,那样你会发现,自己就生活在天堂之中。”
来吧,我的小修利文,从现在开始,我会带你步向那无限欢愉的绝境。
炼狱大军团团围困了炼狱城,又有部分涓流从两侧的山道中淌过。径向末日峡谷口地关卡而去。在察觉黑暗兽潮来袭的一刻,炼狱关已经放下了出入的闸门,雕刻着巨大魔纹的石面因为魔力注入而放射出直耸天宇的灵光。因为大半怪物怪物都因为习性聚集在炼狱城处,因此余下的怪物群根本没有力量突破关卡。就算偶尔又一只利用特殊的本能穿过关卡,也会即刻被关卡守军猎杀。
一前一后的要塞关卡将炼狱大军拒在国门之外,但是要回援炼狱城的同时,还必须等待更多地援军在此地聚集。虽然在战争开始之前已经尽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战争真正爆发之前,王国贵族不可能倾巢而出,毕竟起它领地也需要防守。因此。本地一卡一城的守军总共就九万,物资倒是十分充足。
关卡里的两万守军被动防御黑暗兽潮的攻势,当前看似游刃有余,但是要反攻回去却是不行,一旦自身实力消耗过大,反而会让炼狱城漏出地余流突破关卡,进入王国内地。
第一手战报已经以最快的速度传回王都,而最快的援军估计将在三天内抵达,只要有四万人就能够着手打通关卡和城堡之间的联系。原本这件事由一支精英部队负责。也就是由美杜沙女仆卫队、国王使者护卫团和炼狱骑士团第三纵队联合构成的队伍,然而在末日荒野抗击痛苦之王一役,以及共济会的阴谋中遭到重创,在战争爆发之前就已经解体,因此此刻就算关卡的守军再心急,也不得不坐视炼狱城地困境。
从关卡的顶部眺望。那种如覆盖了一层卵壳般的形态让人心胆俱寒,在如此庞大的数量和如此猛烈的攻势下,炼狱城究竟能支持多少天呢?
按照过往的战绩来计算,最开始一天大概要消耗五千人,之后逐日增多,那么炼狱城内部的八万守军最多能撑下十天。
援军要在关卡处集满四万人大约要三天的时间,甚至更多,打通彼此之间的要道也要五天左右,如此算来。炼狱城恰好处于摇摇欲坠。兵力山穷水尽地关头。这种情况下,就算援军能够在最后一刻抵达。城内又还能剩下多少人呢?
关卡中蔓延着一股焦躁的情绪,这里大部分的守军的亲人和爱人都留在城中,他们决计没有料到黑暗兽潮来得竟是如此突然,如此凶猛,唯有死战,连丝毫回缓的余地都没有。
“快!将担架抬上来!”关卡的负责人,炼狱骑士团第四纵队队长摩莱卡喝道,刚被他斩杀地刺木魔躺在脚边,正渐渐被体内永不停息的炼狱之力化为灰烬。然而,他所率领的这支小队也已经有了严重了伤亡,十二名战友已经倒下了八名。抬眼望去,巨墙一般的关卡顶上到处都是这样的尸体,而在不远处,还有士兵正成群结队和其他炼狱怪物拼搏。
在众人头顶上方的护罩外,同样有着飞行怪物虎视眈眈,偶尔也有一两只朝王国内地飞去,但迅即就被远程攻击的技能灵光和炮火笼罩,尸体还没坠落到地上就化为灰烬被风吹散。
而在墙角下,更多的炼狱怪物相互挤压踩碾,狂躁地攻击身边同伴的同时,也陆续有强大地怪物向上攀爬。
摩莱卡领着四名属下再一次冲到新爬上来地炼狱怪物身边,同另一支人手残缺的小队整合。而负责医务地人员也纷纷抬来担架,将幸存的伤员抬往关卡下方。
在关卡内部的作战指挥室中,密林商团驻炼狱城负责人苜蓿女士和美杜沙女仆卫队代表南丁格尔正通过魔力水晶球监控着战局的变化,分别调配战力和后援。
作为炼狱三巨头之一,苜蓿女士并不是纯粹的政客和商人,亚马逊女战士的血液始终奔流在她的体内,而身体亦是魁梧有力,虽然作为商团代表后,亲自作战的机会大大降低,可是往日积累的经验并不会褪色。她原本要亲自披挂上阵。却被摩莱卡劝住。
摩莱卡是这支守军名义和实际上的最高指挥官,就算苜蓿女士地身份再高贵,也不得不在这种时候听从他的劝阻。正如他所说,现在并不是全员上阵的时候,必须有经验老道,具备相当名望和资历的人坐镇指挥部进行人手调配。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一些照顾两名女性的念头在内。说实话,虽然很多女性战士比男性战士更强大,但以往的观念此时还残留在出身自破落小贵族家庭的摩莱卡的心底。若不是最危机的关头,让女性冲在前方总让他有种别扭地感觉。
十数次小队轮换后,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攻势,虽然疲累是免不了的。但是退下的士兵已经有心力进入梦乡了。这种车轮战将要持续多久,谁都不明白,因此必须要珍惜每一秒地时间养足精神才行。
摩莱卡将被砍断双腿的大恶魔推下关卡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全身好似散架了一般。他已经豁尽全力,必须要让其他人接手了。立刻有后援人员架起他的胳膊,将他往后拖。因为炼狱怪物很快就会从这个缺口冲上来也说不定。
摩莱卡将指挥权交给第三席的副官,他叫喊了这么长的时间,面部肌肉都僵硬酸疼起来,他任由后援人员将自己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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