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正太传说
是它们的对手,即便杀死它们,也不能从它们的身体里掏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来。
为了保证道路安全,巡逻的士兵必须清理这些变异野兽。不过单个的普通士兵是应付不来的,他们身体里没有半点法力,必须结成三五一队,和同袍相互配合。至于末日荒野的怪物,则必须至少由弱法者带领,实际上,普通的士兵也不会调派到那个恐怖的死地,那是骑士团的任务。骑士团的成员至少是弱法者,附魔装备武装到牙齿,同时具备娴熟的马上马下作战技能,还能使一手弓箭。而且骑士团中除了真正的骑士之外,还有几个法师,这些拥有强大法力的老家伙虽然数量稀少,不过法术力量相当可观,通常亦能充当参谋的角色。
在这片荒郊野外没有任何野兽能够抵挡这队人马,两队骑士保护要员,另外两队在四周进行扫荡,视线之内的敌意生物全都剪除一空。他们在一公里外和使团汇合,对方是一个五百人队,包括两百人的骑士队和近三百人的佣兵。双方的斥候在早些时候已经接触,并将情况汇报给本阵,因此两队人马毫无罅隙地合流了。
特使早已经出了马车,换作乘骑,他老远就注意到被女野蛮人抱在怀里的贵族男孩。遮过双眼的黑色刘海,一丝不苟的贵族打扮,周身散发出咄咄逼人的高傲气息,就如同黑夜中的明星般夺目。特使赶紧策马上前。
“向您问安,尊贵的伯爵大人,在下阿朵·特兰斯,是国王的特使。”
修利文点点头。
“一路劳顿,辛苦了,我方已经准备好为尔等接风,如果没有紧要事,可以晚点再谈。”
“谨奉尊驾的意思。”
两人各自吩咐属下摆驾回城。特使策马走在女野蛮人的身边,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当代的蛇发者,这个名字在王都已经有了很久的历史,不过不为大多数贵族所注重,因为这个家族在各地都不显山露水,只是默默无闻地经营着各种正经生意,很少出没社交场所。
当美杜莎纹章出现在十大家族名单中时,很多人才醒悟到原来在最险恶的边塞还有这么一个功绩显赫的家族,这是因为他们的目光被禁锢在王都的缘故,对于中下层贵族来说,王都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战场。而美杜莎的纹章,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公然出现在这个战场上了,对于做梦都要在王都占据一席之地的新贵族来说,他们只是个偏乡僻壤的土豹子而已。
特使同样出身中下层贵族,但特兰斯知道王都上层对于这个家族十分重视,这次联姻富有深意。婚约双方年龄差距极大并不是特例,不过涉及到其中一方的身份是公主,那么其意义就耐人寻味了。任何没有被茶余饭后的谈资蒙蔽的人,都会将视线从三公主的传闻上挪开,无论她的存在对于王室来说是多么尴尬,都无法掩饰她身为公主的事实。
这一次自己肩负的担子难说轻重,关键还在于年仅十三岁的蛇发者的态度,而孩子的想法总是令成年人难以捉摸,尤其是一个掌管着庞大家族的年幼伯爵。
“公主殿下没有随队而来吗?使者阁下。”蛇发者打断了男人的思绪。
“您怎么会那么想呢?公主殿下还留在王都等待您的迎娶呢。”特兰斯端起礼仪的微笑道。
“那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在结婚之前看看未婚妻的样子。”
“原来您已经知道了。”
“这可是件大事。”
“请无需理会那些无知妄为者的风言***,公主殿下是位解语花。”特兰斯昧着良心说,实际上,这位公主在王都是众所周知的不合群。
“其实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美杜莎家族从来没有迎娶过一位直系王室公主。”修利文直言不讳。不过特兰斯却觉得这不太像真心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他想。不过话是要顺着对方接下去的。
“美杜莎家族名望将会在您的带领下抵达一个巅峰。”
“是吗?”修利文侧头看着特使:“特兰斯阁下,我小时候看了一场马戏团的表演,谢幕时全场起立鼓掌,所有的灯光都打在小丑的身上,当时我立刻有了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一个小丑。”
特兰斯顿时呆愣半晌,他想不出男孩的言下真意,这是一时兴起的话题吗?还是自己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他听到孩子继续说:“后来,有人告诉我,这个小丑平日锻炼刻苦,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所以今日才能得偿所愿,一举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这种坚韧不拔精神值得赞美和学习。而在这个小丑的成功背后,还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人支持他,督促他,鼓励他,让他得以攀跃无数巅峰,这种众志成城的精神同样值得赞美和学习。”
蛇发者透过刘海的目光仿佛拥有某种魔力,那来自于一种异于常人的精神和气质,它牢牢吸住了男人的视线,让他动弹不得,宛如石化了一般。
“不过我不同意。”只见男孩摇了摇手指:“生存不是一现的昙花,也不是灯光下的绽放,帷幕后小丑的丑陋和痛苦才是他这一生的真实写照。”
特兰斯吞了吞口水。
“从那以后,我看马戏团的表演时再也没有鼓掌。”修利文伸出白嫩的小手,说:“不过我给他们我一手能够抓住的金币。”
“那真不错。”特兰斯呐呐地说。他开始觉得这个孩子果真如预想一般难应付,现在他只想快点抵达城堡。晚宴开始时当众宣布国王的旨意,然后他就可以跳出这个火坑了。
一个大人和一个孩子果真是没什么好谈的。
“国王陛下的身体如何?”修利文笑了笑,转开了话题。他没有说,那名小丑不久后就因为伤病复发,紧握着他赐予的金币离开了人世,死去的时候一脸的解脱。
“老当益壮。”
“对于我和公主殿下的婚礼,王都的反响如何?”
“乐见其成。”
“这可真是令人郁闷。”修利文的话让特兰斯再次苦起脸来:“其实我比较希望他们为了我的未婚妻争破了脑袋,充满愤怒和妒忌地在我去迎娶的路上设下陷阱,或者在我的婚礼上大闹一场。”
修利文发出稚嫩的笑声。
“那样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踢他们的屁股,然后在他们痛苦无助的目光下和公主殿下亲亲我我。”
啊呀,这个家伙,果然和传闻中一样,狂骄粗鄙一脉相承。特兰斯没有接话,只是讪讪地笑着。
第八章 女骑士基丽
炼狱城军团大营中,两名全副武装的骑士在校场上对峙,一个使双手大剑,另一个使单手剑配合方盾,两人都没有激活身上附魔装备的力量,也没有使用技能,仅仅凭借格斗技巧或进或退,互有往来。铿锵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在一年四季流动着晦沉乌云的天空下,犹如洗涤心灵的琴声。它驱散恐惧,令人沉稳,充满对生死的哲思。
对骑士来说,战斗是单纯的,正因为单纯,所以能够让人走出迷惑,同时也是正直的,因为正直,所以无法逃避和掩饰,无论对敌人或是对自己都同样如此。当他们拿起武器,全身心沉浸在力量的碰撞中,全身骨骼似乎也在吱吱作响,在精气神全都消耗殆尽的同时,他们亦忘却了一切苦难,心中一片澄明。
狂风呼啸而过,旗帜猎猎作响,盾牌十字剑的纹章仿佛要跃出蓝白色的旗底。围聚四周观战的士兵们的高声吆喝乘坐这风,冲破了乌云,飞向天空的尽头,那里想必是一片清澈的蓝色。
一如家乡高远的蓝天。
修深深呼吸,炼狱城独特的气味钻进他的肺部,让他的气力一瞬间膨胀起来,推开了手持大剑的对手。激烈的僵持和汹涌的攻势暂告一段落,大剑骑士的气力无以为继,他谨慎地后退了数步。
“喝!啊!”修开声呐喊,将方盾架在胸前,弓步疾行,单手骑士剑如同毒蛇一般射向对手的喉咙。
在这一刹那,他觉得脑子里似乎闪过无数思绪,但又像是一片空白。
单纯的刺击凶猛快速,角度刁钻,一连好几下,逼得大剑骑士手忙脚乱,将宽阔的剑身充当盾牌,但仍旧防不及防,肩膀和大腿的护甲被击中,沉重的力量让他向后踉跄了几步,尚未调节好的呼吸又开始紊乱起来。
耳中传来旁观者的轰然喝好,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次,这是赐予眼前这位强大骑士的祝福和赞美,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没发挥出最好的水平,因此决定要继续下去。
强烈的战斗意志在骑士重新变得严谨的架式中表露无疑,修觉得此情可嘉,于是用剑敲了敲盾牌。
砰!砰!这声音如同一点火星,点燃了大剑骑士的热血。
“哈啊!”他开声吐气,充满了有我无敌的决死气势。
四周的喧哗一瞬间从他的耳中远去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犹如磐石的身影。
去吧!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呐喊。
骑士向前趟了一大步,准备施展简练地挥砍,似乎是想将胜负决定在这一击,他不由自主将剑多抬起了一些。
这对修来说是一个破绽。
战斗的关键就在于迅速判断对手的能力并相应调整自己的能力。本来双方在之前的对战中就已经对彼此的速度和力量有所认知,同时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调整到恰当的比例,不让对手有机可趁。而大剑骑士这一瞬间的聚力让他的准备时间变长了。
只是一线而已,修的刺剑首先抵达了他的喉咙,就算他拼着两败俱伤的念头将大剑砍下去,也只会被早有准备的修用盾牌挡开,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
大剑骑士耳边又传来一阵欢快的呼哨,他有些恍神,呆滞了半晌,自己的气力根本没有使尽,不上不下令人难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但他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失败是自己咎由自取,只能心服口服,于是收回大剑,向后倒退,远离了剑尖。
修将剑插回腰间。
两人重新回到起始线上,相互敬礼,结束了这次较技。
“真厉害啊,团长。”大剑骑士抬起护面,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刚毅英挺的俏脸,脸颊处有一道刀痕。
这是一名女骑士,剪了一头寸长的火红短发,身高和骑士团长修一样,身材当然不如男性那般粗犷,显得高挑修长,但是肌肉同样结实有力,浑身上下散发出身经百战的武勇气势,肌肤上的伤痕、沉重的双手大剑和凶猛的打发都证明了这一点。
“你进步了不少嘛,不过冒险的性格还是要改一改,以最稳妥的方式追求胜利才是骑士的正途。”修拍了拍女骑士的肩膀。
“我知道,不思胜先虑败,您的教导我一直铭记于心。”
“哈哈,没错,骑士追求的不是胜利,而是不败。”
修和女骑士并肩走出校场,在他们转身没多久,立刻有另一对骑士跑了上去,气氛仍旧一如既往的热烈。不过两人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在这儿驻扎已经有十年,当初野性未脱的小丫头如今成为了历经无数苦战的精英战士。
“不过,基丽,你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没找到好男人吗?再拖拖拉拉的,可就嫁不出去了。”修打趣的语气中暗含对得力臂助的关爱。
“三公主殿下不是也没嫁出去吗?”女骑士基丽打着哈哈,她最头疼老团长用这来说事了,换作其他人,再怎么议论她,她也只会当作耳边风。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想过退伍嫁人,然后过上平淡持家的日子,不过她尝试拿起农具和针线的时候,才发觉自己除了挥剑什么都不会。
其实嫁了人后继续参与战斗也不是不行,而且凭她的本事,说不定赚得比丈夫还多,但是考虑到男人的自尊和秉性,又让她有些迟疑起来。
这么做合适吗?可是对于自己来说,战斗已经占据了上半生,或许也应该延续到下半生。她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如果不死在战场上,那么就会领到一份优渥的退休金,或许还可以申报教官。
其实她蛮喜欢战斗的,血沫横飞的战场,以及战地的友情让她充满归属感。如果结了婚,这一切说不得都要花上休止符。
她暗地里尝试过谈了几个男友,其中有凡人也有战士,甚至有几个还发展到了上床的程度,不过最终还是以分手告终。她和他们梦想中的新娘相去甚远,他们也无法让她产生眷恋感。就算上了床,临到分手时,也没有半点后悔和痛苦,只是倍增一份对自己的失落和感慨。爱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基丽无数次在夜里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或许是和爱情无缘的吧,或者说,她想要的不是爱情,而是一种更为深沉的执着的情感。
有些人将爱情凌驾于一切情感之上,而有些人则拥有凌驾于爱情的情感,基丽觉得自己追求的是后者。无论是民族大义也好,战场的同袍之意也好,总之,她下意识就是不想被盲目迅猛的爱情纠缠住。。
因为她的母亲告诉过她,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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