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正太传说
的掌握和应用十分精湛,战斗经验丰富,可称之为强者。
她们肃然向兰敬礼,兰回礼后对两人说:“从八楼到十楼,你们去检查一下,对方是高手,要小心。”
两人没有多话,再次敬礼便出了房间。
“这下你满意了吧?亲爱的玛莉亚。”兰说:“要不要留下来看看结果呢?不会花上太多的时间。”
“很抱歉,宴会即将开始,我离开主人的时间已经太长了。”玛莉亚毕恭毕敬地朝兰鞠躬,迈着宛如发出“DO”的琴音的步伐走出房间。
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感知中,攥起拳头在嘴巴轻轻咳了一下,露出一丝慎重。
“好久不见了,三公主殿下,真没想到您竟然会随使团莅临本城。”
办公桌右侧的窗明明紧闭着,窗帘却如同承受风的冲击般扬起来,空气如同水波般晃动,原本一无所有的帘幕后出现了一条身影。
她轻轻用手拨开窗帘走了出来,包裹在花纹华贵的披风下的身体显得病弱纤细,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刮走,肌肤呈现出病态的白色,如同易碎的玻璃,精致的五官充满了柔弱的气息,且如同人偶般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生硬呆板的冰冷。
“好久不见,兰。”她的声线一如表情,毫无起伏,就像尺子的刻度一般。
她来到办公桌前和兰面对面坐下,举手投足如同丈量过一般,十分标准,但不太像是人类的动作,反而像是礼仪模子铸造出来的产物。
兰自从结识她的第一天起,就对这种不正常的绝对标准充满疑惑和戒惧,这已经超出了神经质的范围,就像把自己的人格硬生生抹去了一般,她难以想象究竟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而且也无从辨认眼前的这个女性是否还能套用“人”这个词语。公主当然也可以变得优雅,若有需要,也会在他人面前微笑,但那就像是戴着假面一般,而在兰面前,她从不戴上假面。
谁都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兰也一样,不过她将这个公主对自己的特殊当作是一种承认。
她承认自己什么?兰有时会想,是实力?是精神?还是同病相怜?不过兰觉得自己是正常人,而这个公主则是非人的怪物,两者根本就不应该放在一起比较。
“那只小老鼠是你的人?”兰的表情很严肃,一副就事问事的模样,“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虽然从我的角度来说难以想象,不过我知道你对有很多男人充满了奇怪的吸引力。如果你把麻烦引来了,请自己把他们解决掉,我不希望主人的未婚妻身上有暧昧的味道。”
“本质上来说,那不是我的人,也不是我的追求者。”三公主开口了,“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动手将他处理掉。我遵从父王的决定,相信联姻带给我的幸福,请无需置疑我的诚意。”
“其实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联姻,我总觉得……”兰咂了咂舌头:“你不像是喜欢让人随意摆布的家伙。”
“那是你的误解,兰,我不介意被一些人摆布,就这点来说,我们具有共通性,所以我站在你的面前,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引荐。”
“引荐?”
“没错,我要见我的未婚夫,炼狱城的蛇发者。”
第十三章 阴影之中
撇开三公主和女仆卫队总队长兰的商议不提,派遣刺客之人的动机的确并不完全是被爱慕和妒忌这两种毒素侵害了大脑。
“那种木偶一样又不近人情的女人有什么好?你说得对,关键不往往不在于人,而在于人的行动。”阴影中的人说:“你知道法力为什么会成为划分实力的标准吗?”
那么,简单谈一下法力这个东西。它的本质和来历谁也说不清,但是它能够转变成任何物质和能量,也能够转变成各种属性,它能让无机物变成有机物,能杀死生命,也能让死物获得生命。它的强大就在于它的包容性,它几乎无所不能。
理论上,它和时间空间同在,亦能存储于各种媒介中,例如人体,亦或是动物、树木、矿石,不过要调动它就有些困难,实际上,就算是人体自身所拥有的法力,他们自己也难以全部调用出来。
同时,也不是每种东西都能成为媒介。
就拿人类来说,一生下来就可以确定是否拥有法力,它就像手和脚一样,如果没有,在一般情况下无论你怎么去锻炼和治疗,也不会长出来。没有法力的人称为无法者,有法力的人根据法力强弱分成弱法者和强法者,法力在通常情况下可以通过锻炼增长,但不能增长的情况就称为恒发,这就如同天赋一样,有的人好,有的人差,天生注定,难以强求。
虽然法力能够转变成任何东西任何属性,不过就人类来说,并不能把这个特性玩转如意,他们也相信,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将法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法力之所以能够成为划分实力的标准,就在于技巧娴熟的无法者战士在单对单的时候,有可能被毫无技巧的弱法者杀死,这是一种能够跨越技巧的本质力量。”阴影中的提问者回答道。
“既然你了解这一点,那么我就可以继续说下去了。”阴影中的解答者似乎将质问者当成了初出茅庐的新手,不过质问者无心纠缠这一点。
“百年前炼狱入侵人间,末日之战让人类元气大伤,这谁都知道。问题在于,这种伤势对炼狱的那些怪物来说无伤大雅,它们让炼狱死气遍布人间,极大地影响了人类对法力的控制。”解答者虽然年轻,但是对辛秘知之不少,“末日之战幸存的战士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他们或许因为死气的侵蚀,导致法力暴走而亡,或许还在苦苦追寻去处死气的方法。受到死气的影响,人类的实力不断下降,法力越是强大,死气的影响就越明显,最终让强者狂性大发,弱者也难以提升实力。”
“这我都知道。”提问者说。
“那你知道三公主殿下很可能快要解决这个问题了吗?”解答者说。
“这,这不可能!”
“人之所以觉得不可能,是因为他们办不到。虽然我也不想相信,不过经过分析,得到的结论就是如此。那个女人是这百年来所有天才之中的佼佼者,她找到的不是分离死气和法力的方法,而是融合两者的方法。”声音说到这里沉默了一下,空气中似乎在酝酿着某种复杂的情绪,“她将会成为人类最强者之一,人们该为她单独设立一个新的职业,叫什么好呢?亡灵法师?哈哈,亡灵法师!谁都没有见过的法师类型!”
解答者的咆哮在房间中回响,他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让自己充满愤怒,于是用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地面。他喘着粗气,摔碎声意味着他仍旧对某些东西具备强大的掌控力,这让他莫名的火气发泄了不少。
提问者没有理会这一切,他慢慢在心中咀嚼着这个信息,并试图推测未来力量板块的变化。
“我才不管什么蛇发者,我要得到她。”解答者扯了扯领口,重新坐回位置上说。
“……太不理智了,你觉得成功的几率有多大?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这是你自己的主意?要给家族增加一个难缠的对手?”
“有些时候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去做,我的确爱着公主殿下,这你是知道的,爱情总让人盲目昏聩,也让人充满了勇气。”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提问者说:“阿基多,你和你的先人们一样,从不会为了大义牺牲感情,我很欣赏这一点,所以我会帮你。”
“帮我?”阿基多想要发笑。
“我不会空口无凭。”那人将脚边的皮箱提起来,放在桌子上:“看看,浪漫骑士,它比你手中的任何筹码都要大。”
阿基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将皮箱的带扣解开来。在他打开这个箱子前,一种深沉的悸动阻止他继续下去,可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脑中浮现了一个陈旧的画面:
那时他十三岁,是个整日浪迹花丛的纨绔,家世是举世闻名的大贵族,有一个注定了是家族继承人的大哥。他知道自己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什么也不做,继续厮混下去,反正就算他什么也不懂,也不会缺少金钱,只要他愿意,将会有几箩筐的名门闺秀任其挑选,他也没什么大志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在那一天,经过宫景的花圃前,他看到了一个柔弱的女孩,当时他吓了一跳,因为那女孩如同人偶一般,没有半点生气,直到她的关节动了一下,他才确认对方的确是人类。
女孩是人人都不待见的三公主,她并没有做多么大不了的恶事,只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杂音,一个格格不入的怪调,气质和行为让人忍不住皱眉,让人置疑王室的声誉。换作一个平凡点的身份,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指手划脚了吧,可她偏偏是一个公主。
那时,那个女人死物般的感觉还远远不及现在。但仍旧将胸无大志,整日得过且过的男孩吸引住了。他就像中了爱的迷毒,也捉摸不透自己究竟喜欢女孩的哪一点,是她纤弱的身材吗?是她机械般的意志吗?是她人偶般的精致吗?是她的境遇触动了他那颗纤细的心吗?总之,他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道名为沉迷的漩涡中无可自拔。
他想,或许只有自己,才能给予她幸福吧?一定是这样的,所以自己才会遇见她,才会对她产生这么激烈突然的情感。而他也必须完成这件上天赐予的使命。
是的,爱上她,得到她,都是他这一生的意义和使命。
可是她走得太快,他拼命地追,那个背影却越来越远,现在似乎只要一眨眼,就会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汹涌的情感在阿基多心怀里驰骋,将所有迟疑和不安一一粉碎。
他打开了箱子……
第十四章 女仆之战
与此同时,远在炼狱城的两名女仆卫士下到了第九层。虽然眼睛是睁开的,但是比起视觉,她们更依赖自己从厮杀中获得,并经过一身附魔装备增幅的感知和直觉。事实上,有法力的人经过锻炼,或者牺牲某些身体知觉,这种超越五感的感知可以抵达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王国最强大的盲眼修女,在失去双眼之后,甚至获得了一些对过去、未来和未知变化的感应。她所主持的盲眼修女会,培育着人类最好的先知和弓箭手。
刺客也一向是个中好手。
不过这场隐匿和感应的较量很快就有了结果,虽然视野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短发女仆突然跳进旋梯的内里空心,下落的一瞬间朝梯道侧壁挥剑。
锵的一声,火花闪现,她的剑被架住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从在原本一无所有的侧壁前浮现,他用手臂抵住从头顶斩落的骑士剑,抬脚朝她的下腹踹过来。
女仆用膝盖挡住这迅猛的一踢,身体如同轻飘飘的落叶般借力向后跃开,可是身处半空时,从对方的鞋跟处射来一道水箭。尽管女仆及时用骑士剑挡了下来,可仍旧被这股力量砸进了第八层的楼道中。人影却借助水箭的推力躲开了飞扑而下的长发女仆的拦截,斜斜飞上第十层。
长发女仆将长剑插进第九层的梯道侧壁中,阻住落势。说时迟那时快,短发女仆再度跳出来,抓住长发女仆的脚踝,用力一荡就落到长剑上,以此为跳板,借助弹力飞身上了第十层,再度和顺着楼梯向下冲的人影交击一记。
这一次短发女仆调整好了姿势,稳稳当当地挡在了刺客的前方。
长发女仆仍旧站在第九层的旋梯外,抬头仰视双方的战斗,若情况允许,她将继续留在这儿,切断敌人后退的路线。
三人没有任何交谈,也没有留下活口的必要。
刺客抖了一下右手,臂刃如同毒蛇吐信般弹了出来,他轻轻弯下身子,将臂刃收到背后,让人无从判断其出手的方向,做出一副要强行突围的姿态。不过短发女仆心下另有判断,先前的试探让她大概估测出对方的能耐,单纯就实力来说应该比自己强一些,但是正面进攻的话,刺客有先天性的不足。奇兵和偷袭看中的是瞬间爆发的攻击力,但是在光明正大的战场上,只有防御才能赢得胜利。
就防御来说,骑士无论在理念还是实践上,都具备比刺客更丰富的经验。
如果这个刺客对此没有足够的认知的话,那她不介意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不过对方应该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那么肯定会有出乎意表的计划,这副强行突围的姿态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空气凝滞了大约三秒钟,刺客的身形模糊了一下,短发女仆大吃一惊,对方的速度怎么忽然变得那么快?利刃快速斩过,留下一道弯月的余光。短发女仆在千钧一发之际后仰身体躲过了割喉的一刀,肌肤上的寒毛直立起来,这不是恐惧的缘故,而是徘徊在死亡线上的直觉。
想也不想,短发女仆双脚一蹬,将后仰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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