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炼气师
春暖花开,应该是百年以前吧,当时也是这片森林,也有灿烂的落日。
百年时光,仿若春秋一梦啊!当年的父亲,多么的雄姿英发,整个九星盟中,几千年以来最早突破传说圣境的绝代天才啊!当时的玄煞宫,护卫达到两万人,简直盛极一时!
如果没有那个人类!如果没有那天地色变的绝世一剑!这四季如歌的大地,自己也该享受了一百个年头了吧!深渊之地是荒凉的,永远的昏黄色天空,灰黑的戈壁,冰冷的风……仅仅是为了这温暖的阳光,也值得一战啊!
帝天皇眯起眼睛,望着那夕阳中的无极仙山,当年的无极仙山,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如今,它就在自己眼前!帝天皇伸出手,那无极仙山的轮廓,堪堪嵌在拇指与四指之间。只要这么一握,它就是自己的了!
帝乾、帝林兄弟二人,都是大红披风,缓缓走出后面的森林,来到父亲两翼,父子就如同兄弟,一样的高大挺拔,雄姿英发!
“父亲,你看这夕阳,虽然无限灿烂,却是黄昏将近,难免垂落。我时常感觉到人这一生就如同那太阳,无论生前多么灿烂,耀眼,却是终将归于沉寂。”
大哥帝乾,眺望夕阳,眼中流淌着睿智的光芒,这种沉静如水,却更像是一个历尽沧桑的老者,而不是一个正值华年的年轻人。
帝天皇好似赞赏的点点头,却是不言不语。
旁边的帝林,则是有一种俯瞰天下的气势,年轻的脸上流淌着自信和王者的霸气。
“父亲,这无极门历经千年,早已如同这夕阳,余光灿烂却沉沦在即。今夜过后,明天的东方,将升起崭新的红日,照耀大地,点燃这片山头,光耀这万里河山的下一个纪元!我玄煞宫必将是这片天地的主人,我深渊子民也要享受这片灿烂的阳光!”
帝天皇神色一动,慢慢抚着手掌,眼光灿烂如同繁星,沉静如同大海,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百年之后重新踏上这片厚土,从落荒而逃的小小魔修转变为一个强有力的征服者!此刻他心中的波澜,根本不是两个养尊处优的小羊羔所能理解的!
父亲,你没走完的路,孩儿会接着走!
“天皇啊,你也准备准备吧,今晚就要总攻,到时候难免一场苦战啊!”
后方的黑森林传来神识传音,是帝天皇的叔父帝天赐。
帝天皇全身黑光爆发,一闪而逝。帝乾和帝林对视一眼,都是有些许无奈,父亲似乎没有理他们的意思,多半是记起了爷爷当年的事。
帝天皇和帝天赐也是并肩迈入那黑森林,森林中,一万多人的魔修,全身闪耀着乌金色的光泽,身边放了极快灵石,都是在静悄悄打坐修炼。上百头深渊黑龙也是蛰伏不动,除了黑龙粗大的呼吸声,这片森林安静的可怕!
经过“大阵誓音”的洗礼,参与“万魔戮天”大阵的一万多魔人,早已心静如水,各自心意相通,他们的默契程度,将会如同人之手足,一旦协调运作,其威力可想而知!
巨大的半球形屏障,将魔人驻扎的森林罩在其中,当夕阳完全隐没,那屏障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极为神秘。
无极仙山的东面,魔人大军驻扎着,无极仙山的西面,“西山妖盟”的攻击越加的凶悍!
笼罩整个无极仙山的金色封山大阵,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金色的小型屏障,如同一只只倒扣的碗,将各座山峰顶端的宫殿建筑保护起来了。这种做法会大大节省大阵的能量,能为无极门赢得尽可能多的时间。
门派所有内门弟子,都被集中在无极门的紫霄峰上,紫霄殿前方巨大的广场,如今有大片的红袍修者集中,有的在互相对打训练,有的则是打坐修炼。这些内门弟子,如今终于是一个个大难临头的模样,很多人是从未如此认真的开始刻苦训练。在劫难面前,实力就等于生命力!
云雾缭绕的紫霄殿中,四十多名修者面色沉静如水,席地坐在青玉~蒲团上,围城一个环形。这些修者中,近乎一半是头发斑白的老者,还有一些是中年模样,却也有十人左右,相貌极为的年轻。这些年轻的金丹修者,都是门派的精英!
四十多名修者,大约有八名修者穿着不同于众人的道袍,这些都是附近一些小门派的,这些小门派在兽潮袭来的时候,很快就灭门,如今方圆万里,只有无极门一家,依然伫立不倒。
四十多名金丹以上的修者,围城环形,中间五名修者围成一圈,手掌分别和相邻的人相合,将一座一人高的金色小塔围在正中央。
这五人,正是无极门的掌门和四名师尊,中央的金色小塔,正是一件下品灵器,五行玲珑塔。
五行玲珑塔为五角宝塔,一共有二十多层,此刻那宝塔正光芒吞吐,旁边护法的五人,不停将颜色各异的法力注入其中,为它助力。
突然,那五行玲珑塔周身爆发出极为耀眼的七彩光芒,五名护法皆是急忙抽回法力,撤开手掌。顿时一道气劲从那尊五行玲珑塔中朝四周冲开,顿时刮起极强的狂风!
“呼呼——”
所有的金丹修者,道袍都是鼓起,衣襟随风飘舞,那七彩光芒越来越盛,陡然炸开,所有人都是不敢直视!
紫霄峰的上空,一道擎天星光亮柱,陡然轰击下来,顿时穿过大阵屏障,透过大殿屋顶,直接照在那五行玲珑塔上!
长眉老者倏地睁开眼睛,脸上极为灰暗却渐渐露出喜色。
“成了!”
四下皆是一片沸腾,只见那宝塔周身彩光渐渐收敛,倏地,十二道巴掌大小的身影从其中各层飞窜出来,迎风见长化为人形,居然是一些无极门的弟子!
十二人都是手持长剑落在一排,顿时齐齐单膝跪地朝着中间五人行礼。
“弟子幸不辱使命,愿听从门派差遣!”
五位长辈都是立起身子,掌门杨箭峰招手道。
“诸位免礼,如今我门派大难当头,还望诸位尽力发光发热!”
众位弟子都是平身,每个人眼神都是极为锐利,最右边那位,身材较胖,正是林枫当日在青罗峰见过的人,拥有“五灵雾莲”的王真。
…………
无极仙山,外围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峰。
无极仙山整体范围成圆形,靠近中央山峰高大险峻,旁边的则是低矮而山势平缓。这座处在边缘地带的山峰,大约只有千米高,却是出奇的陡峭,山体好像一个巨型的石笋,是一整块巨大的岩石构成,山上没有树木,只有一些丛生的杂草。
山峰的东面,正好遥遥望着那广袤无边的浩瀚荒原,有一处峭壁,峭壁之上是一个黑漆漆的石洞,洞口周围生有杂草。
这里太过荒凉,即使是那些整天整夜盘旋在无极仙山上空的龙鹰,天虎,冰雁等等妖兽,都是不愿意在此处停留一刻。妖兽们都不愿意来,可见这里荒凉成何种程度,似乎没有一鸟兽的存在。
此刻天色入夜,繁星点点,一个黑色人影,借着星光,手上拿着一把弯弯的药刀,正艰难的朝着那石峰之上,极为险峻的峭壁不断攀爬过去。
他周身没有丝毫的能量波动,所以没有引来一只妖兽,过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他终于是爬上了那峭壁,拍拍破旧衣衫上的灰尘,走进那黑漆漆的石洞之中。
走过长长的甬道,很快,那石洞内部的景况一览无余,这里居然是一座火山!
这巨大的尖锥形山体,竟然是中空的,其中有一片长柱形的空间,如同水杯,这长柱形空间中装有“半杯”沸腾的岩浆!
骇人的热力即使是在几百米以上,都足以让人汗流浃背,那火红的光芒投射回到洞顶,照亮了那人的脸颊,此人正是和林枫相依为命多年的,吴伯。
吴伯放眼下方巨大的岩浆池,直径足有百米的岩浆池,不停的翻滚着,火焰不断升腾,极为骇人,那岩浆池中央,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小黑点。
吴伯休息了片刻,随后顺着那岩浆池的内壁,小心翼翼向下爬过去。以吴伯的修为,肯定在炼体三重以下,也只是比凡间的老人稍微结实一点而已,这岩浆池内壁极为陡峭,等于是九十度,甚至是超过九十度,如果一个不慎掉下去,其结果必然是极为惨烈的。
吴伯大概向下爬了两百来米,停在了一块悬空凸起的岩石上,再往下,他的身体就无法再承受这热力了!
岩浆池“咕咕咕”到处翻滚着,靠近下方的石壁,都是一片通红,而那巨大的岩浆池中央,可以隐约看到,悬浮着一块黑漆漆的方形石台,石台下端发红,上面一根三米高的铜柱,铜柱上,居然绑着一个人!
第21章 林赤
那岩浆池中央的方形石台,大约只有四平米大小,石台显然是由特殊材料制成,浮在那翻滚的岩浆池上,居然也不融化。石台正中央是一根合抱粗的铜柱,铜柱上刻满了怪异的图腾,图腾线条的颜色都是如同烧红的金属,仿佛那铜柱是镂空的一般,其间流淌着炽热的能量。
被绑在石柱上的人,全身都是一种红铜色的皮肤,肌肉一块块虬结,发出极有质感的光泽,他一头黑发披散掩盖了面目,全身被烧红的粗大金属链条五花大绑,垂着头如同死了一般,背贴着那巨大的铜柱。
吴伯目睹着那人被生生绑在烧红的铜柱上,浑浊的老眼中有复杂的神情流淌,好像是和他极为熟识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庞大的神识扩散开来,顿时仿佛整片石洞都回响着浩荡的声音。
“十六年了,小吴,你又来看我了。”
吴伯神情一震,眼前所站立的石块上,突然一丝丝能量凝结成一个发光的虚影。
这个虚影一身白衣,乃是一名三十岁青年模样,那青年极为俊俏,但眼神却有着一股子邪气,负手而立,黑发飘飘,极为的洒脱飘逸。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无论是打扮还是气质都极为脱俗的青年,身材与那绑在铜柱上的披头散发的男人,都是极为相似。有见识的修者都能看得出,这个发光的虚影,正是法相境高手的“身外法相”。
法相境后期,除了拥有“本尊法相”外,还会幻化身外法相,身外法相如同阴魂,如同清风,只是一个虚影,可以观察外物,却不会携带能量,没有攻击能力。身外法相凝实到这种程度,毫发毕现,可见此人的法力之深厚。
那青年的语气没什么波澜,没有太多的感情,而吴伯却是眼神中的感情愈加的浓烈,好像有感激、有憎恨、有担忧,等等一系列混杂在一起。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什么,当年我救你一命又封你聋哑,你应该还是耿耿于怀吧!”
吴伯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
那名眼神邪气的青年,哦了一声,伸出食指,指尖上一点点红芒凝聚,这个人的身外法相,居然可以携带少量的能量!
咻一声,一道极细的红光从那人指尖发出,没入吴伯的头颅,吴伯“咳咳”清了清嗓子,居然可以说话了!
“林赤,我来找你,并不是为了提起那些陈年往事。你当年救我一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后来我才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封我聋哑也是以防万一,这些我早已不怪你。我一生孤寡,将你的孩子带大我不是为了报恩,而是心甘情愿。孩子很聪明,本来我想如你所愿,不让他修炼,而是在凡俗间,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可是你知道吗,他仅仅凭着一颗结元丹,就自行修炼出炼体三重的修为!他拥有你遗传给他的天分,而我不能剥夺他应有的未来!”
听到这里,那叫做林赤的人,目光中居然流淌出一种慈爱的神情,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牵着吴伯的手,开心的玩耍,仿佛看到一个满脸稚气的半大小子,拿着一本大路货法诀充满好奇的钻研,独自修炼的情景。
吴伯看着那林赤,这一刻,这个当年叱咤风云亦正亦邪的人物,仿佛褪去了所有的天才光环,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位普普通通的父亲。
“林赤,你可知道,他和我生活了十六年,从没有经历母爱的温暖,他的性格外柔内刚,每每一件事情,只要心里认定了,就一定会做到。也许是我太残忍,从小到大,我从不允许他叫我爹。”
林赤听到这里,眼神居然一凶,突然有凛冽的杀气闪出,又缓缓收回,一偏头,他冷冷问道。
“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是让你做他的爹吗!”
吴伯惨然一笑,目光迷离,缓缓踱着步子,抬头看着上方,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赤,你以为我真的不想要做他的爹吗?他聪明又孝顺,心地极善,待人真诚,不管到了哪里,别人都会夸赞:‘看,多好的一个小伙子!’这样的孩子,谁不想要呢?可也正是如此,我才更加不能骗他!我不配做他的父亲!你知道吗,林赤!他的父亲,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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