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
┚谏ィ丫哉飧鑫蠢吹脑栏改逦锻付チ恕?br /> 我们在江州逛了一天,已到了端午佳节,但见满街雄黄酒飘香,棕子芬芳,那城外的甘棠湖边更是人山人海,人们都在观看龙舟赛。原来此地有个风俗,年年赛船之际便与赛马一样,那龙舟都是有彩畴的,让那些富家子弟压宝,若压中头畴,那龙舟夺得第一,自然会发些小财;若是压错了,只好自认倒霉。
一早,灵儿便拉着我与众人到了甘棠湖边,湖边的长堤之上搭了个大彩篷,江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集聚到了此处。张朝在彩篷之上早就预订了个座位,见我到来,连忙相迎。殷天锡也出现了,俯在我的耳边低声告诉我:“一切准备就绪了!”我点了点头。看看这彩篷之上,许多官宦与三世家的人也在此,那长堤之下并列着十二艘长长的龙舟,每只龙舟之上有十八名浆手,一名舵手和一名鼓手,都精神百倍,只等着号令一响,一齐进发。
殷天锡告诉我,左数那第九舟是鄱阳水寨的船,水手是千里挑一出来的,一定可以夺得冠军。我大喜,自然让灵儿将畴码压在这艘船上。那旁边的第八舟却是三世家出资在江州招募的,也有夺冠实力。
铜锣一响,百舸争流,三世家的船首先冲在前面,其后紧跟的是旁边的第七舟,我们的船只位列第三,不免叫人着急。一时间,只听到鼓声震天,人喊如潮,好不让人心惊肉跳,激情奔放。那第八舟划得飞也一般,后面第七舟、第九舟紧紧追赶,眼看着第七舟已靠近了第八舟,那第八舟还超出第七舟有半个船身,便这般僵持了片刻,忽见七舟中竟伸出了许多挠钩搭上了第八舟,将第八舟往后拖去,自己却突了出来。三世家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南宫长胜跳着脚骂道:“耍鬼!耍鬼,那船耍鬼!他娘的,那是谁家的船,好不要脸!”有人答着:“是官家的船。”只这一声回答,南宫长胜便哑了,他自然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
原来,这江州龙舟赛年年如此,冠军历来只能属于官家,三世家的人不知旧理,自然吃了亏。
就在七舟与八舟争夺之时,我们的第九舟已经飞快地超了过去,对于绿林人物来说,才不管什么官不官的呢!若唬起性来连皇上都赶杀的,还怕这小小的一个江州的节度使不成?
岸上的人齐声欢呼,似乎他们都希望官家的船落败。那第七舟已经将第八舟甩到了后面,紧紧追赶第九舟,只是总相差有两三米远,蓦然见他们扔出了一根飞抓已扒上了九舟的船尾,绳子一下拉直,那第九舟的冲势顿减,这第七舟却已赶上了半个船身,又是挠钩齐上,搭上了九舟的船上,我不由得霍然站起,却被灵儿拦住了。但见岸上忽然有人扔过一顶草帽,象流星一样朝那两船之间飞去,紧接着一人腾空而起,便是踩着那草帽之上,如同腾云驾雾一样已到了两船之间,就见剑光一闪,那七八根挠钩齐齐而断,伴随着七舟上“哎哟哟”的一片喊声,那船已经翻了过来,众水手齐齐落入湖中,岸上的人大声喝采。那人踩着那翻船之上,又扔出了草帽,如同方才一样,踏着又回到了岸上。她的身法快似箭鱼,连三世家的人也叫起好来。但我的目力更佳,只一瞥间已认出她来,不由得叫了声:“海妹!”可是那人声鼎沸,她根本没有听见,我只见她在人丛中一闪,已经消失了影踪。
“那就是海妹吗?”灵儿问我,我点了点头,没有想到只半年的时间,朴海婆已经把她调教成了如此卓绝的高手。
我的唤声也把东方闪烁与慕容容颜吸引,东方闪烁也问了一声,我看到他满意地点着头。
“我们的船第一。”丁哥儿欢呼起来,那舟已经到了终点,他跳着和张朝、殷天锡一起去找那举办赛事的官员要赌畴,而彩台上的众多官家却哀声叹息地叫苦。
崔玉郎匆匆地跑了来,他与崔城雄本是留在客栈中负责联络的,一见她如此慌张,我已经知道一定出了事,忙拉着灵儿迎了上去,他顾不得施礼,急急地道:“帮主,独孤庆出了事,只怕性命难保!”我就是一愣,猜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伤得了他,便让灵儿在这里处理剩余的事,自己跟着崔玉郎往柴桑客栈赶去。
“俺和大伯在店里闲聊,独孤庆忽然闯了进来,还抱着一个孩子。”在路上,崔玉郎忙忙地对我解释着:“他一见到我们就昏死过去了,俺以为他一定是跑了很长的路累的,伯父却看出他原来是中了毒,只不知是中得何毒,看他性命垂危,这才让俺赶来告知你。”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客房,这店里的人都去湖边看赛船了,倒是安静。崔城雄连忙迎了出来,不容分说,将我带到他的房间。“庆儿!”我首先看到了柳无痕五岁的儿子,正默不作声地坐在墙边,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惊讶地看着我,听我喊他的名字,不由得站了起来。我再向床上看去,独孤庆一脸紫黑,也没有了大帽,也没有了月季花,盘坐在那里,双目紧闭,似乎是在运功。
我不及细想,运气于掌端便要以内力相助,崔城雄却提醒地道:“帮主,明日便是武林大会了。”这意思很简单,若今日我伤了元气,只怕明日无法应付。我毫不犹豫地道:“顾不了许多了,救人要紧,你去看门。”说着已然坐在了独孤庆的身后,双掌直抵在他的命门,片刻后只见他“哇”地一口吐出了黑水,一股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我知道已略见成效,更不敢放松。
“哇,大哥!你在哪里?”丁哥儿喊着跑进了院子,叫着:“他妈的,那个狗官不给我畴银,我一气这下将他打了一通,把那银子全夺了过来,纷发给了围观的百姓,好不畅快。留下一个烂摊子让灵儿姐去打点,我这里还有三百两呢!”他在一个门一个门地推开,直到了我这间屋:“咦?独孤庆也在?你们怎么了?”
崔城雄连忙制止他道:“别喧哗,帮主正在为副帮主疗伤。”
“哟,这孩子是谁?”他看到了旁边的庆儿叫道:“好漂亮的孩子,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庆。”庆儿怯怯地回答。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丁哥儿细声慢气地问,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子。
“是他带我来的。”庆儿指着独孤庆道。
“他?”丁哥儿有些不解,看了看独孤庆,又看了看这孩子,笑了,道:“他是不是你爹?你们长得这么像。”
“不!不是!”庆儿大声地回答:“我爹叫李自笑,是个大大的英雄!”
“哦?”丁哥儿不由得来了兴趣,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跟着他呢?”
“是我娘。”庆儿答着:“是我娘要我跟着他。”
“奇怪,你娘不把你交给你爹,却把你交给这个人,这是为什么?”
“娘说爹要杀我。”
“哦?你爹为何要杀你呢?”
庆儿摇了摇头。
若不是此刻独孤庆有伤在身,哪会容丁哥儿问上那么多。我心里却在暗骂,这个丁哥儿是真聪明呢,还是假聪明呢?平日里如此机灵的小子怎么今日这般糊涂?
门外传来了一片吵闹声,崔玉郎似乎在与人吵架,我听到他在大声叫着:“你这厮怎生无礼,敢闯俺们的包院?”
“某非要入内!”我马上听出是李自笑的声音,那庆儿耳朵也尖,叫了声:“是爹!”便要跑出房去,正被丁哥儿抱住了,他不由得大喊起来:“爹!……”可是却又被丁哥儿捂住了嘴,这个丁哥儿说伶俐不伶俐,说笨吧?也不算笨,他已经猜出了什么。
崔城雄向丁哥儿使了个眼色,便要出去看一看,却听到了灵儿斥责的声音:“玉郎,你怎么可以同李掌门这般无礼?还不向前辈赔罪!”灵儿正在这时赶回,我放下了一颗心。
只听崔玉郎道:“在下不知是李大侠驾到,以为是歹人,还望大侠多多见谅。”
这一番客气,果然让李自笑平息了许多怒火,他不得不也行起礼来,只听灵儿在问道:“李掌门此次来此不知有何贵干?三世家的人不是这个院子,他们住在那边。”
“不,某此来是想见一见秋兄弟。”
“哦?李掌门来得不巧,夫君方才被人叫去了,也不知何往,掌门若不事尽管与我说便是了。”灵儿说着吩咐道:“玉郎,你去与李掌门看茶。”
“不,不用了。”李自笑连忙回绝道:“那某想见一见九命黑狼独孤庆。”
“他不在这里,几个月前他下了大洪山,我等也很久未见到他了。李掌门找他,难道与他结了怨不成?”
“哼,何止结怨,某与他势不两立!”李自笑恶狠狠地答道。
“哦?敢问一声,他与阁下有何恩怨?”灵儿又问道,李自笑却没有回答,灵儿又道:“其实莫看他是绿林帮的副帮主,实际上他只是看在家夫的面上挂了这个名衔,此人高傲得很,从不一屑我们这帮让人看不起的人。李掌门若要找他也不见得非到绿林帮,更何况此人武功高强,轻功又极佳,何处安身不得呢?”
“不,这一回他只能靠你们。”
“李掌门何出此言?”
李自笑冷笑一声道:“他中了断肠草这毒,以他的功力,暂时死不了,但要想疗伤,却要找一个可靠的地方,这天下虽大,天下之人虽多,可是除了秋兄弟外,他哪还有朋友?”
“李掌门固然说得不错,不过他又怎会知道余夫会来此间,回大洪山不是更好吗?李掌门若是不信,这个院子任凭你来搜。不过明日可是武林大会的会期,我不想在此出点儿什么事,到时候让老头子为难。”灵儿的话说得合情合理,半是客套半是威胁,试想若以绿林帮的实力,在武林大会上再闹出些事,确实让人难以招架的。
李自笑似乎思索了片刻,终于道:“好,某就相信秋夫人,等武林大会之后,某当亲往大洪山拜见秋兄弟。告辞了!”
“玉郎,送客!”
崔城雄与丁哥儿都长长地出了口气,这个李自笑自命是名门正派,所以做起事来不免讲些规矩,否则,他闯将进来,以他的实力,这屋中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只要发一枝箭,便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我和独孤庆的命。
第二十章从小满到端午(五)
我不知道李自笑如何发现了独孤庆与柳无痕的私情,看来此事便是这样的了,只是以独孤庆如此精明的人怎么会中毒呢?这却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我自己运功循环一周后,觉得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累,再看独孤庆吐了三次,那脸色渐渐好转。知道那毒是断肠草也算是件好事,我们可以用碱水灌肠的方法来为他医治,只是恢复期如何也要用两三个月。
到这时,我才问起缘故,他并未隐瞒,全部说了出来。
“吾离了洪山,听说无痕带着儿子回了鹦鹉山庄,吾也跟至。李自笑为准备武林大会还在幽州。”我却怀疑他是在幽州,还是在南阳。“不知怎的,吾也她的事被她爹柳梦海那老匹夫知觉,却暗中在无痕端与吾的茶中下了毒,吾并不疑惑,饮之后才发觉不妙,那老匹夫自命正派,却不顾自己女儿的声誉,说来捉奸,吾当时正要将毒逼出,一怒之下,不顾后果刺穿了他的头,要无痕随我走。谁知这时,李自笑正赶到,那老匹夫还未断气,竟将什么都告诉了他。李自笑也是一个懦夫,不敢与吾正面交锋,却抓住了庆儿要挟,若不是无痕拼死相救,只怕庆儿果真要丧在他的手里。若不是为了庆儿,吾也定与他拼个死活。”他无奈地告诉我。
“柳无痕怎样了?”我问。
“她将庆儿托给了吾,她也饮了断肠草。”独孤庆眼里没有泪,那泪也许已经流干,但那悲伤便是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的心碎。我深深知道他的痛苦、他的哀愁,一如我的痛苦、我的哀愁。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结果,可是他还是接受了,他爱的执着就象他爱的忧伤一样。
“你恨她吗?”灵儿轻轻地在问。独孤庆摇了摇头,半天才喃喃地道:“不,是吾害了她。”便再也无话可说。
我让殷天锡连夜将独孤庆父子送到了鄱阳水寨。
在独孤庆父子送走后,已是撑灯时分了,我向灵儿讲述着他的爱情悲剧,灵儿听得泪水模糊,默默感叹着,道:“我说他怎生这般古怪,他却是个至爱至情的汉子,只是爱得太深,竟成了彼此的一种伤害。”
我也唏嘘不已,这时崔玉郎进来报道:“帮主,项护法来了。”正说之间,项冲已经走进屋里,虽然分开的时间不长,但我们还是倍感亲切,寒喧了几句之后,他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贤弟,我此次来却是奉了家师之命,请你去天后宫见他一面。”
“哦?”不仅是我,就连灵儿也惊讶起来,忙问:“无极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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