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
!?br /> 原来这禹王指得是一把剑,亏得那七星盟的老头子胡猜乱测,硬说是个人。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好笑起来。
“大师是说让我家相公去得了这把禹王剑,来救万民吗?”灵儿恍然大悟。
智仁点了点头。
“那么,这剑又在何处?”
智仁却摇了摇头,道:“此剑藏在何处,几千年来无人能知,但明月禅师却知道线索。”
“哦?什么线索?”
“只要得到两样东西,那剑自然会找到。”
“哪两样东西?”
“一张图,一把钥匙。”
“这图与钥匙又在何处?”
“一个在七星宫,一个在七宝宫。”
大家再一次愣住了。
“自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以来,这世上万物繁荣,和和美美,但不久,人有了私欲,便有了邪念,上天怪罪下来,于是有了三百年一次小劫,五百年一次大劫。五百年前,一个叫张道陵的天师化解了一场劫难,便发现了禹王神剑,知道日后定要用上,于是将之藏匿,生怕为人损坏。”智仁慢慢地说着这些陈年往事,我们都是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张天师藏好剑后,留下了一张图,一把钥匙,他又怕为人同时得去,依旧找到神剑,便令门下两名弟子分别掌管。这两名弟子虽然同出一师,却是格格不入,互不相容。等天师仙去之后,两人为争权夺利,厮杀起来,却又旗鼓相当,不分胜负,都生怕对方将先师遗于自己手中的宝物夺去,于是一个修了七星宫,一个建了七宝宫,分藏宝物,两个人的门下也就一个入了白道,一个入了黑道,从此天下武林有了黑白之分,各说各有理。后来七星宫的人建立了七星盟,而七宝宫的人建立了七杀门。随着几百年过去,江湖中只知道这七星盟与七杀门抗衡,却不知事情的源由。”
“原来七星盟和七杀门是这样来的。”众人如梦方醒。
“七星盟自然以七星宫为圣地,而七杀门也自然以七宝宫为圣地,不是内部的人,谁也靠近不得。据说这两座宫都是由七座宫殿组成的,都有着神奇的魔力,能成为其中某个宫殿的主人,在那个宫殿里,他就会有无穷的功力,可以战胜任何一个胆敢侵犯的人或者是妖魔鬼怪。几十年前有一个叫连江海的大魔头,修成了绝世之功,在江湖上已经没有人能够匹敌,但他就是在侵入七星宫后销声匿迹了,连尸体也没有留下来。所以,这七星宫与七宝宫便成了两大武林禁忌之地,外人不论是谁,根本靠近不得。”
“这么说,七星宫就是由七星盟守卫,七宝宫是由七杀门来守卫的啰?”我问。
智仁却又摇了摇头,道:“初时,七星宫只有一派持掌,后来它却分出了许多的门派,而这些门派有的已经流于平凡,没有什么能力了。为了能够守住七星宫,使之长盛不衰,所以其中一任的继任者便引进了新鲜血液,让有能力的人来做七星宫的主人,这样就有了从天下的各门各派能人中选取的规定,这就是所谓的武林大会,也就形成了现在的七星盟。而那守卫七宝宫的一派成立了七杀门,非常诡秘,但几经劫难,只怕也与七星盟成立之初一样分化了;据老纳所知,那七杀门是越化越小,不似七星盟这样越来越大;若是如此,那守七宝宫之人未必全是七杀门的人。”
我已然明了,这就象是信基督的不仅有东正教、新教,还有天主教,他们自己也互相争持,可是当与伊斯兰教冲突时,却又紧紧地抱成了一团。
“大师之意是要我们破了那七星宫与七宝宫吗?”灵儿聪明得很,问到了问题的核心。
智仁点了点头。
“这怎么能行呢?”东方太保叫着站了起来。
“只能这样。”智仁坚定地道:“只有得到那图与钥匙,才可得到神剑;也只有破了七星宫与七宝宫才可得到图与钥匙。”
“就不能让他们将图与钥匙拿出来吗?”丁哥儿天真地问。
“谈何容易?”
我清楚得很,这个时代的人远没有我那个时代的人开化,个个看似忠义,其实愚昧无知,既然建宫之时,师祖已号令其来保护,他们便是死也不会让我这个外人得之的。我如果要得之,只有抢,只有夺。哦,虽然那个禹王不是人,但老头子还是算对了。
“这样不行!”东方太保再次叫道:“七星宫一破,天下武林便无依存之所,正让那些魔头们高兴!”
智仁却道:“不仅要破七星宫,还须破七宝宫。”
丁哥儿却笑了起来,道:“大师就让我们去吗?”
“你们是飞龙的朋友,必须为天下生灵着想。”
“这怎么可能?就我们这几个人,别说破宫,只怕连那个老头子都打不过。”他也叫了起来。
“不可能也要可能。”他异常肯定。
灵儿却沉思了良久,这时方道:“那七星宫此刻正守卫森严,若过些时候,等他们松懈了,或许咱们有办法去偷。”
我也点起头来。
智仁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件事你们必须要在三十日之内完成。”
“大师此话怎讲?”我忙问道。
“你们大概还不懂其窍。”智仁无奈地道:“破七星宫需要七星连珠,即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星同为一线;破七宝宫得宝时,却需要在月蚀时分;这两宫为何要如此破法,老纳也实实不知,想了很久也想不通。老纳却知道,那道怨气会在今年日蚀之时冲出,因为此刻魔道陡增,正气黯然。此乃三极!”
“哇,谁又能赶得如此之巧?”丁哥儿惊叹着。
“今年却正赶得巧。”智仁幽幽地道:“也许张天师已料知会有今日,才会有当初的决定。唉,冥冥之中,还是给了飞龙一个悔过的机会。十日之后,先是七星连珠;过得十日便会有月蚀,再过十日又会有日蚀。”
“你这不是逼我们马上就去动手吗?”东方太保失去了往日的风度,对着智仁喊了起来。
智仁只是一笑,道:“老纳并非相逼,老纳是为天下人着想,以一己之私,而坏万众生灵,东方施主可认同?”
东方太保也有些不快,冷冷地道:“若果真让绿林帮与七星盟、七杀门相斗,其结果不说大家也会想得出来,到时,这天下武林中能得最大利的只怕就是少林派吧?”
智仁微微笑道:“东方施主可以不信老纳所言,七星盟也好,七杀门也好,或者是绿林帮,对于少林寺来说,不过世外浮云而已。但老纳就是不说大家也应该知道,少林派的门徒广布五湖四海,也是中华武学的发源之一,早已是天下第一的门派了,其它门派只怕再用上五六十年也赶之不及的,少林有此必要来挑拔你们吗?老纳只是替老友为秋少侠来解缘,如今已经说破,信与不信只在你们。”
东方太保一时语塞。海妹半天未语,这时却看了看我,肯定地道:“我生死都会随着大哥走。”东方太保愣了愣,不再作声。
“我当然也是了。”丁哥儿生怕落后,连忙表白。灵儿却没有说话,而是坚定地握住了我的手。
“大师也跟我们在一起吗?”我这样问道,心里却是极希望他能帮忙。
智仁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道:“老纳说了是为老友说缘的,老纳自身并未卷入这场恩怨里,何况老纳自知身将不久,只怕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了,还请恕老纳的缩退。”
“哼,……”丁哥儿不满意地要说些什么,我连忙阻止地拉了他一下,这才说道:“在下也不敢老是打扰大师清修,大师此来,为在下说解怨孽,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
“少侠尽管放心,老纳虽不能亲临,但老纳那好友明月禅师已经转世,在危急时刻,他自然会出现的。”智仁又说。我却是半信半疑。
“其实,七星宫与七宝宫并不可怕,大乘万行,大悲为先。”最后,智仁长老意味深长地告诉我:“人最重要的是精神,只要精神不倒,信心就不会败;信心不败,则无坚不摧,这世上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人都是有潜能的,可以移山也可以填海,能力是无限的,只要你敢于去发挥。同样的,再强大的敌人也会有弱点,只要抓住它一击而中,他自然会倒下。少侠切记切记。”
我想起了刘海蟾的教导,深深地点了点头。
智仁大师并未多作盘桓,告辞而去。
第二十二章道破前缘(七)
我听着灵儿幽幽的琴声,走到了她的身后,她正弹着那首初次相遇时我曾唱过的歌。蓦然间,只听得“铮”地一声,一根琴弦断了,她僵持在那里,我也怔住了。这是不祥之兆吗?我不敢胡猜乱想。
良久,我听到了灵儿的哽咽声,在问:“你决定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
“还有谁?”
“只和丁哥儿。”
“就你们两个人吗?”
“嗯。”我答着:“海妹还有个孩子,我不能连累她,东方太保又是老头子的弟子,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我呢?你就没有想到我跟着你吗?”
我呆了呆,恳切地道:“不,灵儿,你给我的太多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早就清楚了我的来历,你还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了我。这一次不同,这将是我最后的一战,或许能够解脱,或许灰飞烟灭。不管怎样,其结果是一样的,我将离开这个世界。在这世上,我对不起的只有你,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听,我的灵儿,不要等我,不要为我做什么,只当我是个过路人,一个梦一样的影子,把我忘记,就象从来也没见过我一样……”我强忍着无限的悲伤,将泪水流在心里。
“不!”她猛然回过身来,扑到了我的怀里,眼泪象雨一样洒下,沾湿了我的胸口。“不!我不能离开你,我要和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我是你的人,你走到哪里,我就要跟到哪里。”她呜咽着,但异常坚定地道。
我心如刀搅,但依然理智,长叹了口气道:“灵儿,听我的话,你还有你的生活,是我闯了进来。原谅我,在这个世上除了那个前世与我有缘的女人,我本不该再有其它情爱,可是不知怎的,一见到你我便无法自拔了,是我害了你。”
她忽然抬起了头,却是在含着泪地微笑,我正诧异之时,却见她当着我的面解开了衣裳,露出贴身的红肚兜,那肚兜也解开来,露出了雪白的胸膛,我惊奇地发现,在她两乳之间,竟也有一个与我心口一模一样月牙形的胎迹。这是怎么回事?我愣住了。
“我与你有没有缘?”灵儿问道。
“这,……你怎么也有这个印迹?”我激动起来,她总是裹着肚兜,我从未见过她的胸口。
灵儿重新整理了衣服,喃喃地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梦境,我也时时梦到,从渭河渡口见到你开始,我就在怀疑你是我梦中的人,后来看到你心口的胎迹,便已经晓得你就是我要找寻的人。”
“可是……可是翩翩……”我清楚地记得翩翩的心口也有这么个印迹。蓦然间我想起来,翩翩的胸口是疤痕,并非胎迹,伤痕是这一世留下的,而胎迹却是前世留下的。想到这里,我心情霍然开朗,紧紧地搂住了灵儿,再也舍不得放开。啊,我是多么傻,自己的爱人就在身边,却要去将一个不爱的人当作爱人。可是翩翩呢?难道她才是我在这世上所害的人吗?
这一份意外的惊喜之后,灵儿呢喃地问我:“我们注定的姻缘,分不开的,你还丢下我吗?”
我愣住了,思忖了半天,还是道:“不,灵儿,这样我更要为你着想,就算我求你行不行?不要跟我去。”
“你是怕我拖累你吗?”她怀疑地道。
我一动,点了点头,道:“是的。”
她不再吭声,我知道我这话已经伤了她的心。
我们默默地互相注视,谁也不说话,这种生离死别其实就是这么无言,这么无奈。
“为我唱一支歌吧?”她恳求着。
我答应了,歌声随即飘了起来:
“我死了的时候,亲爱的,
别为我唱悲伤的歌;
我坟上不必安插蔷薇,
也无须浓荫的柏树;
让盖着我的青青的草
淋着雨,也沾着露珠;
假如你愿意,请记着我,
要是你甘心,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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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不见地面的青荫,
觉不到雨露的甜蜜;
再听不见夜莺的歌喉,
在黑夜里倾吐悲啼;
在悠久的昏墓中迷惘,
阳光不升起,也不消翳,
我也许,也许我记得你,
我也许,我也许忘记。“
这首忧伤的歌打动了每个人离别的心肠,我却知道,过了今夜,明日开始,该有一场震悍武林的战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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