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野龙
恼嫫M芑指匆恍?br /> 独孤庆并不愿意和这两个弱女子交手,任那两人如何竭尽全力,也思毫沾不到他的身体。他并没有还手,但他的狗却不同,见又有人与它主子为敌,重新露出了凶恶的本相,嗷叫着扑向那两个少女。我听到那个最大的少女“啊”地叫了一声,好象是被那狗扑中,却紧跟着,那狗也惨叫了一声,原来是海妹已经引剑刺入了那狗的后背。
独孤庆的眼睛再次睁开,我心一凉,知道他要下杀手了,不由得大叫一声:“不!”也不管自己有没有力量,便扑了过去。独孤庆果然狠狠拍出了一掌,打了过来。我一把抱住了海妹,那掌正打在我的后背,我和海妹同时摔倒出去,只觉得天昏地暗,血气翻涌,“哇”地连吐了三口鲜血,那背后本来就未痊愈的伤口也撕裂开来,钻心的疼痛袭遍全身。我再也爬不起来了,但还很明白,没有昏倒。海妹睁着眼紧盯着我,露出了惊讶的神态,她仿佛是认出了我,喃喃地说了声:“哥哥,”便呆在那里,竟忘了危险的存在。
独孤庆也愣了一下。这时传来了一声我熟悉的断喝:“勿那魔头,休伤我徒!”便感到一阵风从我身边刮过。“是林英子。”我心里在喊,接着便听到了两声对掌的声音。我努力地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却感到一个人又将我拎起,如飞机一样向前方飞去。啊,我还是没有能够逃脱独孤庆的魔爪。想着,便失去了知觉。
第十章黑狼与蝙蝠(一)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是躺在一所破庙里,独孤庆和他的狗依然守在我身边。我的身上盖着他的斗篷,我的身下是厚厚的干草,而我的身体却全无力气,想翻个身都翻不动。阳光从破窗户里照射进来,望着眼前结满珠丝的没有了头的菩萨像,我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空山寺,又想起了一尘大师和月清和尚,我觉得我的身体就象是那一次一样得糟。
“你醒了。”独孤庆依然连眼皮也不抬地道。不过,这一回,他的话语里多了几份关切。我转过头去,望了望他,不知何时,他又摘了朵月季花叼在嘴里,我却厌恶地扭回了头。
“对不起。”他忽然道。虽然这是句冰冷的道歉,我还是一愣。这个魔头还会说对不起,还知道说对不起,在他杀人的时候怎么想不到对不起呢?我没有说话,我也懒得说话。
“假如吾当初不封你的穴道,你或许不会这样。”
我依然不开口,我也没有力气开口。
“你知道你的病吗?对不起,吾不晓得,不然不会如此待你。”
他第二次说了声“对不起。”我又是什么人,值得他向我道歉,难道就是因为我救了他的情妇?救了他的私生子?
“你昏睡了五天。吾找了这里最好的大夫,但他们……”他说着终于忍不住撩起眼皮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你平时挺会说话的。”
“你要我说什么?”我瞟了他一眼问道。
“你就问问你的病不行吗?”他道,虽然还有些冷冰冰,有些生硬,但多少有了点感情。
为了他这一点感情,我问道:“怎么样呢?”
“你知道你昏迷的那五天吗?一直发烧不止,没完没了的流鼻血,吾为你担心。”他说。
“谢谢。”我道,笑了一下:“你还没有看到我浑身脓疮的样子。”
他拧了一下眉毛,好象惊讶我会说得如此轻率,又道:“吾为你一连找了九位名医……”
“他们说我还能活几天?”没等他的话说完,我就平静地问道。
他的眉毛舒展开了,但脸却抽搐了一下,问:“你知晓你的病?”
“只不过是旧病复发而已。”我无所谓地告诉他:“不过上一次犯病是在四年前,症状与现在不一样。”
“哦?”
“上一次我的内功还没有练成,那病浑身乱钻;这一次我的内功深厚,这只是诱发;只有一些表象,大的病变还在后头。”我很安祥地告诉他,这也是在我练成天魔星功后,老魔头告诉我的,他曾经告诫我要尽可能别受伤,免得引起旧病复发,但我却将它忘了。
“你对自己的病如此了解,为什么还要扑过来?”他问。
“我爱惜生命。”我盯着他,告诉他:“我珍惜自己的生命,更爱别人的生命,反正我是个要死的人,如果因为我而延长了别人的生命,我会毫不吝啬自己的命。”
“你确实是一个不同一般的人。”独孤庆不由自主地说道:“怪不得淳于烈要与你结拜兄弟。”
“如果你真懂得珍惜生命,你就不会觉得我很特别了。”
他默默地听着,象是思考着什么,良久才告诉我说:“那些没用的庸医只是说你能活半年,最多也只能熬到一年。”
“这就够了。”我笑了笑道:“当初一尘大师为我医病时说我少则能活一两年,多则能活四五年,如今活了四年,我也心满意足了。”
他再一次瞪大了眼睛,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坦然。
“吾从来也未向人道歉,但今日吾要第三次对你说声‘对不起’。”独孤庆不再冰冷,十分诚恳地对我道:“若不是吾,你的病不会诱发出来,吾一定要帮你医好病。”
我的心在笑,这个人见人怕的魔头并不可怕,他也有有感情的时候,这令我感动,当下告诉他:“其实,你不用向我道歉,我这病复发是迟早的事,如果你感到内疚,那么在四年前你就帮助过我。”
“四年前?”他愣住了。
“你可记得,你曾经给过一个会唱歌的小叫花子一包点心?”我提醒道。
“那是你?”他简直不敢相信,但随即道:“吾那日只是爱听你唱的歌。”
我又道:“你还曾在十几天前救过我一命。”
“你是说那一次?不,那一次是吾欠了你的情。若不是你听了吾的话,手下留情,上官容已经死了。”
“不管怎么说,我对别人对我的好,都记得。你觉得对我不起,那才是没有必要的。只要你对谁都象对我一般得好,我便开心了。”我真心地告诉他。
他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下,又抬起头来,我惊奇地发现他的眼中闪着的莹晶的泪光:“你知道吾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吗?并不是因为吾欠你什么,而是另有原因。”
“哦?”我有些诧异。
“你以为这些日子吾会如此容忍你,是想利用你吗?不,还有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吾确信你就是他的儿子。”他伤感地说道。
“谁?”我紧张地问,到现在为止,我还未曾打听到过秋月浑的父母。
独孤庆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紧盯着我喃喃地道:“象,太象了。”
“到底象谁?”我真恨不能钻到他的嘴里,把他的话全掏出来。
“你可听说过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故事?”他忽然问我。
“天下第一美男子?”我一愣,忽然想起那日在鹦鹉山庄曾听到周心远提起来,难道我真与他有什么关联吗?
独孤庆点了点头,娓娓地讲了起来:“吾小的时候是一个满街流浪的孤儿,遇到了那个天下最美的男子,他风度翩翩,气质非凡,马上便吸引了吾,就跟着他走。他走到哪里吾就跟到哪里,后来终于被他发现了,但他并没有嫌弃于吾,反而把吾叫到他的身边和他聊天,当听说吾没有父母时,他竟然愿意认吾作他的兄弟。就这样,吾跟着他四处飘泊,他就象父亲一样照顾吾,体贴吾。后来,吾被他的一个朋友看中收作了徒弟,但吾对他始终念念不忘,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最美好的日子。每当吾一回想起从前就想起他,是因为有了他,才有了吾。”
“他叫什么名字?”我忙问道。
“他名叫皇甫非凡。”
“皇甫非凡?”我慢慢地念着,却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后来呢?”我又问。
“后来他死了。”独孤庆淡淡地说着,脸上毫无表情,但这却如何也掩藏不住他心头那份深深的悲伤。他根本不愿意说出这一句话。
“你把我和他牵连在一起,难道就是我象他吗?”我问他。
他长叹了一声,回答着:“他死的时候,听说留下了一个遗腹子,吾曾找寻了许多年,那个孩子连同他的母亲再无下落。”
“可是他姓皇甫,我姓秋呀?”我道。
“这不重要。”他说:“吾原来也不姓独孤的,小时候吾也不知道吾姓什么,只知道别人叫吾阿庆,后来跟师父学艺,师父姓独孤,吾就随了他的姓。”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我老实地告诉他。
“吾相信你是他的儿子。”独孤庆依然坚持着。
“你又拿不出证据。”我说。虽然希望自己就是他所说的人,但就凭着象又能说明什么呢?那电影里扮演毛主席的演员不也和毛主席长得如此想像吗?
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我,忽然眼睛一亮,道:“有一个人可以证明你是不是他的儿子。”
“谁?”
“白朴!”
“白朴?”我又愣住了。
“对,他是皇甫非凡的义父。”独孤庆告诉我。
第十章黑狼与蝙蝠(二)
当独孤庆要求带我去见白朴,以求证明我的身世时,被我拒绝了。当然,我也对这个迷感兴趣。我不想为这毫无意义的事而耽误我有限的生命。对我来说,秋月浑的父母是谁,我并不在乎,就算真得查出秋月浑的父母,也只能叫我难堪。
我要求独孤庆不要向别人讲述我的病情,也只是不愿意别人对我怜悯。
我们踏上了北返的族程,我想要回大洪山,看看丁哥儿,看看吉灵儿。不过这回有点不同,我不再受他控制,是一个自由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依然对我忍让着,我无法厌恶独孤庆,但开始厌恶他的狗。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杀了这只吃人的狗。
经过独孤庆几天的帮着调理,我的身体好多了,功力也渐渐在恢复,只是总容易劳累,一劳累便会从鼻子里流血。
这一日,我们正在路旁一家小店里用饭,却听到一个道士打着竹筒,唱着道情向我们走来。我抬头望去,原来是一个邋里邋遢、浑身破烂肮脏的癞头乞丐,那头发稀稀落落,几乎落光,披散在脸上;脚下趿拉着一双破鞋,一走三晃。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浑不去理会我对面而坐的独孤庆,敲击着竹筒对我唱道:“咦,咦,好漂亮,好俊俏,这位小爷好相貌,前生做过龙太子,今生要作锦马超……”我笑了,知道这是一个要饭的,虽然不堪忍受他身上散发出的馊臭气,但还是将桌前的饭菜都推给他道:“你吃吧。”他毫不客气地收起竹筒,连筷子都不用,狼吞虎咽地用手抓着大吃特吃起来,不一会儿,便如同风卷残云一样将我面前的饭菜吃个一干二净,仍然意犹未尽,斜着眼睛看着我,好像一只馋嘴的猫。我明白他的意思,又要来了三大碗饭菜,他又吞了进去,这才满意地拍了拍肚子,仿佛是告诉我吃饱了,然后重新操起竹筒,抹了抹嘴,对我一笑又唱了起来:“这位兄弟人年少,模样不说心肠好,我若是个美人儿,定要嫁与你到老。”
“休要胡说。”我不由得脸发热地骂道。他却“哈哈”一笑,用那只满是油泥的手在我的胸前一拍道:“小兄弟,多谢了。”说着,趿拉着那双破鞋,一转身飞速奔去。
独孤庆一直冷眼看着我们,不说一句话,这时却猛然起身直扑向门口,堵住乞丐的去路。那乞丐仿佛是早有准备,一个翻身,已从我斜倚的窗口滚了出去,身手之敏捷,仿佛是一只灵猫。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没有想到此人会是一名武林高手。
独孤庆的身法更快,未等那乞丐站起来,已到了他的面前。这人亦非等闲,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虽然动作不雅观,但已脱离险境站了起来,挥起手中的竹筒向独孤庆打去。独孤庆只一声冷笑,转身已然抽剑在手一劈,又迅速地还剑入鞘。那动作连贯迅速,宛如电光一闪。再看乞丐手中的竹筒已经一分为二,从中间裂开来了。
“九命黑狼果然名不虚传。”那乞丐赞叹了一声,知道自己决非敌手,却将手中的一样东西往空中一扔,回身象兔子一样飞快地逃走了。
独孤庆并没有追赶,只是接住空中的物事,回到我的面前,冷冷地道:“今后可要小心。”说着将那物递了过来。
“我的匕首?”我一愣,忙抓住那匕首,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着,但却摸了个空。“是他偷去了。”我恍然大悟,原来那乞丐是一个高手的小偷。
“他叫无影神偷一枝梅,还有人叫他瘌皮花子,你今后再遇上他一定要当心,他喜好偷盗成名兵器。”独孤庆告诫道。
我点了点头,感激地说了声:“谢谢!”重新将匕首揣好。
我们又上路了,独孤庆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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