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国
仿佛知晓吕布会有如此的反应,赤姬凄然一笑的道:“谢谢你,大哥!”
一语言毕,聚足“九转夺命丹”异劲的右掌击下,竟是赤姬自己顶上的天灵。
“碰!”
“蝉儿!”
“赤姬!”
血液自赤姬七孔溅在吕布的脸上,吕布与冰姬近几不约而同的失声大喊。冰姬一个箭步的奔向前来,气劲一挥的震开阻路的吕布,双手忙搂住已无力支持、命在旦夕的赤姬。
“怎……怎么会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自裁呢?我……我想法子找……”冰姬花容失色的试着将本身的气劲输入赤姬体内的打算为其续命,却被她嬴弱的玉指阻住。
大量的鲜血不断的自赤姬的口中涌出,她目光涣散的道:“我……实在想不出……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杀吕大哥。冰姬,我……我爱吕大哥啊!有……有什么悲哀会比得上,要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吃力的看向吕布续道:“……就算他不明白自己爱的是谁。”
被制住穴道的吕布斜靠着地板,焦急的道:“蝉儿!你……你这是何苦!”
冰姬一改冰冷、哀伤的抚着赤姬的脸道:“你……你该明白,我们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啊!”
“放过吕大哥吧!……别要为难他了,其实他……他爱上的是带着冷艳傲慢的你啊!”
冰姬错愕的回头望向跌坐一地的吕布,续而听着赤姬再道:“相信……相信我,相信这女人的第六感。吕大哥不过是把我当成了之前的你,也是如此……”
一口气已经接不上来,冰姬见状忙将真劲运入赤姬的体内。
赤姬悠悠转醒,再次望了冰姬与吕布两人,一抹苦笑的道:“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与吕大哥有一天能在一起。也不枉……也不枉我以死成全!”
旭日东升,宁静的早晨悄悄地被阳光充满。长安城墙依旧坚固的保护着城内居民的安全,而城楼之上,几个听闻八万大军清晨便整兵出城的人,正望着城外同一方向的没有说话。
“唉……老夫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但刺杀吕布的计划没有成功,且损失了一名精心栽培的好手。”
“也只能这样,由吕布领着八万大军追击凉州军虽有些不妥,但目下真也无计可施。他的实力司徒大人该十分清楚,若真打算与司徒大人算帐,长安城恐怕不会是现下如此安定的景象。而接下来司徒大人要做的,是如何应付长安军兵败返城,及凉州军随后卷土重来的冲击!”
一脸疲态,王允显然亦因赤姬之死而彻夜未眠,他望向说话的华绢道:“白少侠可有良方?”
华绢摇了摇头,事实上她亦十分清楚后来四狼引凉州联军再犯长安的情景。历史终不可违,诚如貂蝉最后亦在“连环计”结束后而丧命。
初任皇城禁卫军之长的李秉均开口道:“白少侠年轻才干,在此次诛奸大计中出了不少的计谋与气力。司徒大人何不上报皇上,为白少侠谋得一官半职,好替朝廷效力。一来可以堂而皇之的想些未来对付四狼的方法,二来又不至亏待白少侠。”
王允长须一抚的点头道:“李将军说的没错!白少侠在诛奸大计上的确是尽心尽力,多次不畏艰难的与咱们共渡难关,老夫真要在皇上面前嘉许一番不可!”
华绢闻言道:“多谢司徒大人与李将军的美意,但不凡真的无意仕官,闲云野鹤的生活才是不凡向往。何况,前阵子得知近日洛阳仙族发生了些事,不凡正打算向司徒大人告辞,与此次前来的仙族族人一同返回洛阳探视。”
没听到华绢与武论尊的谈话,跟随在侧的仙族一众还以为是华绢的说词。御冰剑随即附和的道:“没错!日前洛阳派人来通知,要我等协同白少侠回仙族一遭。”
“是发生了什么事么?有没有老夫可以帮得上忙的?虽然说目下吕布带走了近八万的兵力,但长安仍有办法拨出军队来支援白少侠。”
犹豫了一会儿是否要将武论尊打算对付黑鹰的事告诉王允,华绢终是决定三缄其口的回答道:“这……毕竟是仙族内部的事情,不凡实在不方便向司徒大人明说。但司徒大人放心,此事绝不会影响到长安或是皇上。且司徒大人该十分清楚,这余下的八万守城军的重要性。”
言之有理,王允不住点头道:“这样啊……老夫本来还希望白少侠可以留下来为朝廷效力的?”
“司徒大人的美意,不凡心领了,待不凡先赴洛阳协助仙族处理一些私事后再说,好么?”
华绢若据实以告,或者不会令生性多疑的王允感到奇怪。但摆明告诉王允不愿多透露半句的态度,却反而令王允胡思乱想了起来。其实,化身白不凡的华绢与仙族一众非凡的实力、在历经董卓此事后已十分清楚。该这么说,此次的除奸大计若没有白不凡与仙族一众的参与,尽管吕布技压全场,亦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李儒用心设计的全盘策略一一阻下,可见白不凡领兵用计之精,绝不下于先前有“绝美的梦幻军师”之名的华绢。
另一点,据闻纳入如废墟般洛阳的仙族与第二夏侯阀交厚。曹孟德不但全力协助仙族重建洛阳,更毫不吝惜的将阀中五万精兵赠与仙族,令已成为废墟的洛阳得以在短时间之内大略的恢复旧观,更使世人不得不重新注意这股新兴的势力。由此看来,仙族将来若因这层关系而壮大至足以吞并附近领地,只有孤军长安的大汉皇室,该会首当其冲的遇上。
王允心中的想法华绢怎会不明白,但现下心系仙族的她,实在也不想多说多解释什么。在对方仍埋头苦思欲挽留自己的说词之际,忙是双手向王允抱拳的说了些山水有相逢、来日再见的狗屁对话,便领着仙族众人下城,骑上早准备妥当的马匹,随着已浩浩荡荡出了长安城的吕布大军离去。
马蹄声不绝于耳,十数骑马匹快速奔驰的越过看似绵延不绝的草原,复而奔向更广大无涯的另一个小山丘。
为首的正是装扮为白不凡的华绢,而跟随着华绢这骑的背后,则是先前来援的仙族一众。
众人皆是闷声不响的用力挥着马鞭,默默的跟着华绢快速的奔驰。生性有话便直说的廖添丁,在马匹奔了数里后,总算忍不住的喝道:“这么的赶场到底目的是为何?咱们难得不用在洛阳作苦力的来长安散散心,怎么绢军师却急着返回洛阳。”
见众人因为廖添丁的话语而减慢了马匹的速度,一向说话不多的御冰剑亦马缰微微一提的向自个儿的坐骑下了指令,点头道:“绢军师为何如此急迫的回返洛阳,御冰剑亦想知道?除非绢军师早没将仙族人当作自家人,否则说来听听何妨?”
干脆将座骑停下、任由它徐徐的前行,华绢慎重的道:“该马不停蹄赶回洛阳的是诸位弟兄,事实上,华绢目下仍有要事待办。”
见到众人满脸的疑惑,华绢明白该一五一十的将武论尊与自个儿的密谈向众人坦白。于是,她索性把先前于司徒府邸凉亭中、与武论尊的对话,没有保留的转述让大家知晓。
众人一听果然亦明白理解了华绢为何要自己赶紧回洛阳的原因。在仙族目前的组织架构中,由御冰剑率领的“不羁夜”乃是集族中所有好手的一个小组。今次为了援助华绢而来,可说是精锐尽出。面对武论尊这等级数的不世高人,众人自然不会以为区区五万兵马能起的了多少保护黑鹰的作用。
廖添丁马鞭一抽的落在座骑臀上,向大伙喝道:“既是如此,那大伙还在这里踌躇什么?咱们赶快回洛阳通知这消息吧!”
“嗯!连绢军师这般修为都不是武论尊的敌手,更遑论目下没有几个好手的洛阳城能保护黑鹰族长的安全,我们这下便动身吧!”
清楚在事情真象说出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华绢则仍待在原地的向众人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啊……”
“军师不跟我们回去么?”
“怎么会……”
面对众人再一次的疑惑目光,华绢道:“因为我担心,这是武论尊的另一个计谋与手段。各位难道不觉得奇怪,黑鹰长与武论尊无怨无仇,目下更非足以影响武论尊一统天下野心的绊脚石,怎会成为武论尊第一个要杀的对象。”
御冰剑道:“会否是因为绢军师与仙族交情匪浅的关系?”
“该没有可能。虽说我与武论尊不过几次的交手,但直觉告诉我,武论尊并非是个会做没有意义事情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有着完整对付我的计划,等着我一脚陷进去。也因为如此,不得不让我联想到才刚刚领军追击凉州军的吕布。”
“喔!”
望着迳自低头吃草的马匹,华绢再道:“武论尊实力修为虽是高绝,但相信他自己该也明白仍无完全的把握将吕布击杀。且文评皇的存在,对他而言更是非常大的威胁……”
“……文评皇前辈有向我提及,武论尊当下最希望赶紧取得吕布的家传绝学‘搜神诀’,所以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将吕布击杀。因只要取得‘搜神诀’、配合著他本身高深的修为,才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实现他一统天下的梦想。”
御冰剑点点头道:“所以……绢军师认为武论尊告知你将诛杀黑鹰族长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希望你别要干涉吕布追击凉州军,因为若你与吕布联手,则将大大减低武论尊从中牟取利益的可能性。”
“冰剑大哥说的对!武论尊确实有可能利用我与仙族的关系,调虎离山的令我错失援助吕布的机会,以达成将来吕布追击兵败、从中偷袭的可能。不过……这只是华绢自己的假设,说实话,我反而担心自己自作聪明的误会了武论尊的提醒,所以才会决定由你们赶往洛阳保护黑鹰族长,而我则西行的与吕布会合。”
总算明白了华绢的想法,御冰剑亦不再迟疑的向华绢道:“嗯!就依绢军师所言,咱们兵分两路的分别进行。而若绢军师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别要忘记尽快返回洛阳。说真的,我还真没把握‘不羁夜’众高手合力,能过挡住武论尊诛杀族长的决心!”
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不再多做停留,华绢马鞭一挥,全速往西面而行。
“我……实在想不出……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不要杀吕大哥。冰姬,我……我爱吕大哥啊!有……有什么悲哀会比得上,要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放过吕大哥吧!……别要为难他了,其实他……他爱上的是带着冷艳傲慢的你啊!”
将头上装饰用的银制龙型头盔丢弃在自己身后的草地上,内心冲突矛盾的吕布,正把十指插入银褐色的长发中、不发一言的低头想着赤姬死前所说的一字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的是哪一个呢?赤姬,你又为什么要这样的成全我与那个冷酷的冰姬、自寻短见。
我恨!我恨天意如刀,恨祂生生的将你我活活的拆散。我怨!我怨世事难料,怨王允竟要你假意逢迎的游走在我与董卓之间,才会让芳华妙龄的你,选择了自行了断的这不归路。
而重点是……我仍因你的缘故没有杀了这断送你一生的老贼,迳自领着大军、借口追击凉州叛逆的离开长安……
举起置在一旁的酒壸猛灌,昔日那令人一眼生惧的吕布,如今竟蓬头垢面的跌坐在野营的一角,终日与杯中物为伍。
“酒!酒呢?!谁啊!给我拿酒来!”
两眼布满了血丝,吕布摇摇晃晃的立起望向四周,手指着最接近自己的一个士兵道:“你……你去给我拿酒来!”
“将军……”
“将什么军,还不快给我拿酒来!找打么?”
怒气一升,吕布右拳举起便要挥了出去,才击出一半,便给人挡了起来。
“谁?!”
正找不着人出气,见有人还手,吕布一股脑儿运起搜神气劲将来人震开且喝道。
“大哥,咱们现在正与牛辅他们对阵,你如此的意气消沉,怎么激励部下呢?”
认出了出手的人是张辽,吕布不以为意的将手臂搂在张辽肩上道:“喝点小酒有什么了不得的,在这战场上,又有谁能够与我吕布匹敌呢?阿辽你就别要小题大作……这样吧!你干脆也坐下来陪我喝一盎如何?”
甩开吕布的手臂,张辽有些不满的开口道:“我才不与你也一起疯呢!而事实上是有人不远千里的来见你,你瞧是不瞧?”
“有人来见我?谁啊?王允那老贼么?我心情正不好,他来了刚好杀了泄气!”
一对玉足此时走至吕布的面前,他由下往上瞧来,发现特来见他的人竟是──恢复女儿身的华绢。
“还好吧!听闻张将军说,自从吕将军领军追击凉州叛逆到这个山谷后,吕将军终日与醇酒为伍,这可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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