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国
见到如此,贾诩复而将窗棂合上,此际一道无俦霸气的男声竟自车内发出道:“阿诩手无寸铁,亦无掌兵之实,但却将张绣治的服服贴贴。也难怪当年与文兄提及阿诩时,文兄多次称赞你的谋略决不在李儒之下,将来的发展更无可限量。老夫当时还不肯相信,今日一见,果然令老夫大开眼界。”
贾诩仿佛没什么心情起伏,微微笑答道:“师伯过奖了!贾诩是因为受到主公的看重,才会有如此快意的发展舞台。说倒底,若没有主公的知遇之恩,怎会有今日的贾诩!”
“说的好!好一个知恩图报的年轻人,‘文氏五秀’该要以你为首才对。当初,文兄怎么会决定是那个短命的李儒呢?”
谦笑一声,贾诩接口道:“李师兄、司马师兄、田师兄与庞师兄,四人各有所长、互有专精。贾诩习的不过是皮毛之术,甚至连师尊一成都不到,怎敢自以为了得呢?”
“……何况庞师兄的侄字辈中,更出了个不世的奇才。师尊当日一见,更赐‘凤雏’二字。”
那人奇道:“不世的奇才?难得文兄如此的称道,这人该非寻常。他姓啥名啥?”
“庞统!此人学富五车、辩才无碍,贾诩曾与其会面,真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叹不如啊!”
“嗯……此话之后再作讨论。阿诩,你仍未回答我之前与你会面时,所提出的问题?”
“贾诩不明白师伯的意思?”
那人微微一楞,随即像强忍怒气般的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语。老夫先前因为你师兄李儒从中牵线的缘故,与凉州军达成合作上的共识。北方的东边,由老夫一手扶植的傀儡袁阀来控制当地的势力,令凉州军与‘五斗米道’可以顺利的拿回长安与洛阳而不受阻碍。如今长安已回归凉州军管辖之下,而洛阳的仙族亦不堪一击,那是否代表凉州军的目的已经达成,该要实践先前承诺老夫的条件?”
“喔!原来是这回事,师伯直接开口不就成了么?只是,贾诩在凉州军中,美其名是首席军师。但事实上却无真正掌权的能力,是故李师兄曾允诺师伯的此事,贾诩还得请示上级才行!”
“嘿!请示上级,好一个请示上级,好大的胆子!”
“唔……”
那人不怀好意反覆喃喃自语的同时,尽管贾诩早已提防着对方会突下杀着。却仍旧冷不防的被掐住脖子。
只需要微微施力,贾诩便会立毙当场,眼前一黑,就快要去见閰王的同时。却听贾诩因为没了空气而涨红着脸、努力的开口说道:“杀了……阿诩,对……对师伯您绝对没有好处的啊?”
“哼!”
那人长袖一振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不发一语的似要瞧贾诩如何解释。
重新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贾诩不自觉的猛然多吸了几口。他低头干咳了几下后,随即开口道:“若贾诩在此地猝死,师伯定要付出沉重代价。甚至,再无机会及实力对付仙族!”
那人一闪诡异的目光,盯的贾诩背脊发寒,只听他毫不在乎贾诩这威胁口吻的道:“听师侄这么说来,该是有十分有利的条件持在手中,所以才胆敢与老夫谈判啰1
明白对面的这人实力非同小可,即便自己大声喊叫的引起周仓与张绣的来援亦是无用。他不自觉的降低了姿态道:“阿诩怎敢与师伯谈判什么呢?只是这事之中的曲折,师伯并不知晓,贾诩是想替师伯分析分析!”
“喔!那你便说来听听吧!但切莫忘了自己的一条性命是掌握在老夫手中,暨时老夫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也行!”
贾诩眼中杀意一闪即逝,恭敬的问道:“师伯是否知晓仙族族长黑鹰已死?”
“什么!?是何人动的手?”
故意装出茫然的模样,贾诩狐疑道:“咦!不是师伯先前下令动的手么?且也唯有师伯如此强横的实力,才能在洛阳来去穿梭自如、视仙族‘不羁夜’高手如草芥,将黑鹰于洛阳的‘亿客坊’二楼击杀。”
原来,马车中的此人,便是先前曾与李儒私下秘密协议的武论尊。他原与李儒商讨了互利共惠的内容,且放心的先行离开、远赴冀州,为目下与公孙世家征战、未来自个儿的傀儡皇帝袁绍布下一劳永役的计谋。
本以为西面的计划该顺利进行,以李儒才智过人的能力,定可以反将王允等人铲除、重掌洛阳大权。
没想到这将计就计的办法虽是完美的实践,但却被华绢暗中救援而来的仙族高人与第二夏侯阀给破坏,董卓与李儒两人更成为此役的失败者,这着实为武论尊动怒,也亦因为如此,武论尊重新看待华绢这异世界而来的对手,才会大方的现身于司徒府邸,向华绢告知光明正大的一战。
自己虽非是心地善良的人物,但非表示会用着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敌人。说实话,华绢的确是武论尊成名以来,第一个遇上最为头痛,却十分感兴趣的对象。以目前的绝世修为若真要杀她,除非是文评皇亲至,否则,普天之下又有哪一个人能够阻得住自己。
只是,当惯不择手段的自己仿佛体内充满一种莫名奇妙的兴奋,或许是遇上在脑筋旗逢敌手的对象。所以,武论尊才会抛弃简单的搏杀方式,想要堂堂正正的与华绢斗智,也因为如此,与华绢达出正面宣战的协议后,才会向华绢发布,他要搏杀黑鹰的可能。
不过,由于第一门阀与公孙世家的战事并没有想像般顺利,在袁绍领兵下的第一门阀,加上天论堂的众高手,竟仍败多胜少的无法跨越界桥以西的领域。令自己本来想先行潜入洛阳,将黑鹰首级取下的打算,暂且延后。
“老夫虽来性喜用谋,但若真做过的事情,亦不会不承认。此事老夫的确亦是在你这里第一次听闻!”
“这么说来,黑鹰的死与师伯完全没有关系啰!咦……这可奇怪了,普天之下又有哪个除师伯外的高手,能将黑鹰击杀?”
听到贾诩这么一问,武论尊亦陷入一阵迷惘。身为数百年前的无敌将领,仍是想不出会是谁有如此的实力将黑鹰斩杀。若真有此人,该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而不会没有存在在自个儿的脑海当中。
记忆中能与自己匹敌,且可以入洛阳如无人之境的对象,当世该只有两人。一个是清楚自个儿并非凶手的自己,一个是更不可能有任何理由杀害黑鹰的慈悲好友文评皇。
此事并没有困扰武论尊多久,因为,黑鹰的死对武论尊而言,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的容易。是谁将他宰杀,对自己实在没有任何重要性,但唯一令他在乎的,是为何在此际贾诩会将此事当作重大事项的提出。
“黑鹰之死,又有什么样的契机令你掌握全场局势?虽说他仍是西楚霸王之后,其名声与号召力亦是不凡,不过,若他真的死亡的话,像涅槃、华绢之流,自会紧急的接下他的领导地位,与凉州联合部队周旋!”
贾诩点了点头,再次问道:“师伯认为,由黑鹰领军的仙族,与华绢领军的仙族,哪一个较为棘手?”
“华绢的反应、机智,百年难得一见。虽说黑鹰拥有优良的西楚霸王血统,但不过是一介匹夫。尽管在领军之中会聆听华绢与涅槃的意见,只可惜他那深藏已久的野心早被唤起,华绢与涅槃昔日见到、言听计从的那人早不复见。是故,虽说仙族人等皆为黑鹰本来的子弟兵,但若真由华绢领军,那才是真的难对付!”
“没错!师伯说出了一个重点。黑鹰业已在这乱世淘汰,但仙族的新族长正是华绢……”
若有所指的瞧了武论尊一眼,贾诩明白自己的一番分析已处在此事的上风,而事实上他更掌握了一些足以令武论尊绑手绑脚的讯息。只见他徐徐续道:“……贾诩知晓师伯在冀州支持的第一门阀,现下正与塞北新的势力‘公孙世家’交锋,且……不甚乐观。而这场战役将会连带影响到第一门阀与第二门阀未来的势力发展。贾诩更清楚若仙族在与凉州联合部队此战中取得胜利后,并和第二门阀再一次的连成同一战线,暨时天下大势将会不在师伯的掌控之中。”
“嗯!”
被贾诩说中了自己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武论尊露出难得的沉默。的确,目下公孙世家与第一门阀在界桥的战役,无论成败皆会影响第一门阀与第二夏侯阀的权力变更,尤其是甫得“青州军”而声名大噪的曹孟德,已被自己列入实现倾世霸业的最大阻力。
与第一袁阀家世相同的第二夏侯阀,足智多谋的曹孟德便比袁绍来的更为优秀,虽然曹孟德并没有袁绍如此运道的有着长辈提携,但不可否认的,曹孟德这阵子可圈可点的表现,不但令第二夏侯阀摇摇欲坠的地基得以扎实,更让武论尊常常暗自思考是否所托非人。
与公孙世家这战,第一袁阀是非胜不可,因这将代表着袁阀在此役中展现的超强实力无人可敌,更因为公孙世家丰富的马群资源而得以建立强大的骑兵部队。
反之,若第一袁阀在界桥吃下败仗,那将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因好整以暇的夏侯阀将会趁机北上,一举将士气涣散的袁阀消灭,统一北方。
傀儡势力可以重新建置,但武论尊清楚,若夏侯阀成为北方最具影响力的兵阀之后,以他与仙族之前的关系来看,极有可能会倾力的助仙族站穏脚步,甚至将仙族纳为己用。
所以,凉州联合军队目下的倾向对自己的棋局便十分重要,也惟有曾令华绢吃过闷亏的贾诩在凉州军之中,才可能在进攻洛阳的这场战役先淘汱掉仙族,再与自己扶植的第一门阀夹攻、踏平夏侯阀。想到如此,武论尊不由得不承认,目下的贾诩的确不能伤他半根毫毛。
“不知师伯是否同意阿诩的话,要凉州军与师伯合作,当然无不可能。只是,双方的立场得要平等!”
赫然听到贾诩如此目无尊长的开口,武论尊冷哼了一声,右袖气劲直击,冲往贾诩那似笑非笑的面门。
第四章各怀鬼胎
董卓的一个念头,用着熊熊大火吞噬了风光数百年的东汉首都洛阳,至使反董联军皆认为此城已无利用价值,在董卓西迁之余,纷纷打退堂鼓的各自返回领地。而其中,惟有退无可退的仙族,在黑鹰坚持立场与华绢的巧妙安排下,将洛阳收编为仙族领地。
与昔日断垣残壁的景象相较,如今的洛阳城在仙族族人苦心的耕耘下,仿佛重新的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站在刚砌好不久的城楼之巅,仿佛发呆的华绢,正仰望远方近几瞧不清楚的丘陵与旷野。
“这么早便起床了,这不像是小绢你的作风啊?”
或许是因为想得太过入神,白晴出现在自己身旁且开口之际,华绢才猛然惊觉。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唉……睡不着觉,从黑鹰族长被刺后开始,我就没有一日安心过。如今接了保护仙族的这个重责大任,更让我无时无刻的烦恼着。”
与华绢亲如姐妹,虽说是分隔了一阵子,但友谊却是有增无减。白晴轻轻的将华绢拥着,笑道:“什么时候,咱们家的小姑娘也开始有了责任感。看来你到外面闯了一闯,的确改变不少!”
“事关仙族一众的生死存亡,我怎么可能放心呢!”
听闻此言,白晴一样脸色凝重的点头道:“的确,黑鹰族长的临危托孤,相信对你造成了不少的压力。虽说你一派乐天、不喜拘束的个性该难说服,只可惜黑鹰族长知晓你心性悲天悯人。也就是说,若当时你婉拒了此事,等于撒手不管仙族的生死,这是打死你也不希望发生的事,对么?”
华绢倍觉压力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仙族就像是我另一个家般,在当日来到这个世界、举目无亲之际,若没有仙族的支持与你的帮助,华绢又怎可能可以站在这里和你谈天说地呢?华绢得以在这天下大展拳脚,仙族与晴姐功不可没。所以即使我十分清楚黑鹰族长的动机,亦没有回绝。”
白晴默然,只是静静地望着这当日在黑色林地附近初次见面的女孩,这些日子中所带给她的冲击,的确令她宛如另一个人般。若不是自己与华绢之间的情谊仍然深厚,说不得已像形同陌路般的只是客套的嘘寒问暖。
感觉到气氛有些哀伤,白晴忙打破宁静笑道:“怎么样?去一趟长安之行的感觉如何?是否像是在渡假般?还是有些奇风异俗的有趣事可以与姐妹一同分享?”
果然被移转了注意力,华绢骂道:“哪有什么好玩?你都不知道那些西方的蛮族,个个凶狠成性、茹毛饮血,像我一个姑娘家的身在其中,可真是一点都不好受呢!不过,长安那里的女子长的可真美,我甚至还见到有‘五大绝色’美誉的貂蝉耶!”
“貂蝉?!”
“是啊!就是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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