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
宫琼花说:“聂小哥,你还是乖乖的过来,由我们的人将你带到一边去。不然,双方交起锋来,刀剑无眼,会伤了你这条小命。”
商天赐说:“上去两个人,将这小子揪过来,先行带走,别跟他多说。”
两位黑衣武士应声而上,便扑去抓聂十八。宫琼花急说:“小心!这小子会两下不测的武功,别太过大意!”
邢天燕和婷婷也想看看聂十八的兔子十八跑,所以也不出手阻拦。而聂十八一见两条大汉来抓自己,真的撒开腿跑了,一边叫喊:“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会伤了你们的。”
两个去抓他的黑衣武士,从没见到过聂十八的功夫,初时听宫长老这么说,以为聂十八有什么不测的功夫,不敢大意。后来见聂十八撒腿就跑,不由好笑起来,心想:这是什么不测功夫的?于是跃身去追赶,一个跃到了聂十八的前面,一个在聂十八的身后,笑骂着:“小子,我们看你还跑?”
聂十八见前面有人,掉头往后,可是后面的那个大汉已伸手来抓自己了,他蓦然往后一倒,闪过了这汉子的一抓,跟着就地一滚,人突然凌空跃起,手脚在空中摆动,这一出人意外的空中动作,“砰嘭”两声,脚踢中后面扑来的汉子。掌拍中了前面伸手要抓的汉子。这两条黑衣劲汉便分前后齐飞了出去,聂十八却落了下来,平稳地站在地上。
聂十八这个不成任何招式的手脚摆动,产生了叫人惊异的效果,所有贼人都看得傻了眼,婷婷在汉口江边的船篷上见过聂十八这一招式,不感到奇怪,但邢天燕和小雪却惊讶了。聂兄弟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莫名其妙的奇招怪式?在船上,他踢飞了吴同仁,可以说是偶然碰巧;在江岸上拍飞了韦三笑,可以说是桂北独行大盗的一时大意。这第三次就看出名堂了。这种奔跑、跌倒、跃起的动作,似乎有鬼神莫测的制敌作用?
聂十八落下来时,对两个摔飞了出去而爬不起来的汉子说:“我叫你们别过来,你们干吗不听?你们受了伤,可不能怪我。”
商天赐一怔之后,喝着两名武士:“你们过去,先断了这小子的一只手脚,然后才活捉他。”
两个武士便挺剑而上,邢天燕一剑将他们逼了回去:“哎!你们最好别乱动。”
宫琼花一跃而来:“妖狐!现在是我们真正决生死的时候了!”她一边出剑,一边对那两个武士说,“你们快去!”
宫琼花的武功不弱,一把剑真的将邢天燕缠住了,令邢天燕不能阻止这两个武士的行动。邢天燕一边还剑拆招,一边对小雪说:“你快去照顾聂兄弟,别让人伤害了他。”
小雪应声:“是!小姐。”
她应声刚落,只见身边人影一闪而逝,要去伤害聂十八的那两个武士,莫名其妙的双双倒了下来,小雪愕然一看,是婷婷这以不可思议飞快的一招剑法将他们放倒挑翻。
第十四回 经霜凌雪
上刚说到穆婷婷以一招奇快的剑法,一剑就同时挑翻了两个敌人,跟着对小雪小声说:“小雪姐,你快护着聂兄弟往北面走,那里有人会接应你们!”
小雪应了一声,奔到聂十八跟前:“聂少爷,我们快走,别愣在这望了。”
聂十八见邢天燕正与宫琼花交锋问:“我们走了,那她们怎么办?”
“我的聂少爷,你先顾着你自己吧!两位小姐就是不敌,也可以走得脱,不然来不及走了!”果然,聂十八真的走不了,已有两位青衣剑手,元峻和元峰,飞身而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另外还有七、八条劲装大汉,一齐朝他们奔来,小雪只有挺剑与两位剑手交锋,一边对聂十八说:“聂少爷,你快往北面走!”
聂十八见小雪与两条大汉交锋,更不愿走了。他将猎刀拔出来,扑上前说:“小雪姐,你走,我来和他们交手!”
聂十八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短刀法,一把五寸长的猎刀,只能乱刺乱劈,不成招式。他所能借助的,就是他那一套兔子十八跑的各种身法和步法,险险闪过了两位武功一流剑手的招式。正是盲拳打死老师父,他不顾性命的乱刺胡冲,要不是小雪在旁出招护着,恐怕他早已为元峻无峰的利剑划伤了。
在另一边,商天赐、周若水、戚如风联手齐战婷婷。他们摆出的是七煞剑门中的三星剑阵,可以应付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
商天赐将婷婷误认作是在赤壁重创了四师弟夏侯超的那位蒙面女子。论武功,他们三人都不及地灭剑夏侯超,所以合三人之力,布下三星剑阵,誓必要杀了婷婷,为夏侯超雪恨。
论单打独斗,他们三人,谁也不是婷婷的对手;但合三人之力,摆下的又是三星剑阵,互相配合得十分默契!不论婷婷向任何一个人出剑,其他两人分左右一齐而来,所以婷婷只有抖展出中原武林少见的越女剑法,才能与他们勉强战成平手。
另一处,邢天燕与宫琼花也交战不下,另一名青衣剑手元岗走来相助宫琼花,邢天燕便处于下风了,只能利用自己的超绝轻功,采取游斗的战略,有时偶然还去解了小雪之危,战了就走,弄得宫琼花、元岗不时追着她围攻。
但最危险的就是小雪和聂十八了,因为涌来的七、八条劲装武士,一下就将他们分开,元峻、元峰合力对付小雪,七、八名武士齐攻聂十八。聂十八在这一伙武士的围攻下,兔子十八跑似乎不大灵验了,几乎招招都是险象丛生。他的猎刀,虽然划伤了两个武士,他自己也挨了两处刀伤。要不是商天赐曾下令要活捉聂十八,不可取了他的性命,那两刀只是在身边轻擦而过,不然他早已重伤倒地。虽然这样,聂十八有一股顽强的拼杀精神,他不能丢下小雪不管而自己逃跑,弄得围攻他的几名武士又急又恨又怒,有一个吼着:“小子!你再不束手就擒,莫怪我们杀了你!”
聂十八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冲去救小雪。他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野豹一样,疯狂得早失去了他的善良的本性。他感到现在不是与什么人交手,而是和一群恶狼拼个你死找活,正因为这样,令这几个武士不敢过份逼近,但挥舞的刀风刀影,逼得聂十八不能冲过去,还要闪跃纵跳,避开左右劈来的刀刃。其实,聂十八要逃跑,凭他的兔子十八跑身法和步法,也可以向北面逃走。
正当小雪和聂十八都在危险之极时,穆娉娉赶来了。她凌空而下,宝剑挥出,放倒了元峰,也挑伤了元峻,将小雪及时救了出来,问:“小雪姐,你没事吧?”小雪气喘喘地说:“小姐,我没事,可是聂少爷他……”
“你先歇下,我去救他。”娉娉又身似飞魂,一下飞落在那几名武士之中,手起剑落,剑光过后,人倒刀飞、转眼之间,七、八名武士,没有一个幸存,不是断臂折腿,就是伏尸江边。娉娉的剑,几乎无人能阻挡。吓得七煞剑门一些要奔过来的武士劲汉,纷纷向后跑散,他们惊骇:怎么又来了一位蒙面少女的?
这时夜幕早落,那两三处协助七煞剑门人的地方豪强,不但点燃了火把,更点燃了穆家大船的碎木烂板,熊熊大火照亮了附近几里的地方。娉娉在火光下见聂十八血染衣裤,惊问:“你受伤了?”
聂十八透了一口大气:“我不要紧,你快去教邢姐姐和婷妹妹吧,她们比我还更危险,七煞剑门的人要杀她们。”
“放心,你爹和三叔都到了,你看,那不是他们么?”
小雪走过来:“聂少侠,你伤在什么地方?让我来给你包扎。”
娉娉说:“小雪姐,你扶他到那江边岩石下包扎,别怕贼人用暗器、飞箭,我给你护着。”
小雪说:“好!聂少爷,我来扶你。”
聂十八说:“不用!我能自己走。”
媚婢问:“你伤得不重?”
“不重,只是背上和大腿给他们划了一刀。”
“你还能走动?”
“能呀!我还能跑能跳的,不过只感到火辣辣的痛而已。”
“那太好了,弓和弹子我都给你带来了,万一有贼人跑来伤你们,你就用弹子打他们,别让贼人们近身。你这把刀,根本不管用,胡乱划,只能吓小孩子。杀一些小野兽可以,杀会武功的人,根本不可能。”
小雪说:“聂少爷,你以前没学过用匕首的招式么?”
“没有呵,我只会捅野狼!”
“哩!我还以为你会匕首的功夫哩!”
“小雪姐,别多说了,你快和他去。”娉娉说时,将弓和一袋弹子交给了聂十八。
再说穆老爹也蒙了半边面孔,赶到婷婷和商天赐等人交锋的地方,手起掌落,首先拍飞了两三个外围的贼人,将其中一个剑手手中的剑也夺了过来,杀入三星剑阵中。穆老爹一身真气奇厚,就是一支枯枝到了他手中,也可以变成一件可怕的杀人兵器,所以一把剑转到他手里,就成了可断金削玉的宝剑。
周若水见突然杀来一位蒙面的黑衣人,便一剑挥去,喝声:“大胆,竟敢来闯我们的剑阵,不怕死了?”
的确,三星剑阵将婷婷围困得不能脱身,除了招架之功,已无法还击了。商天赐等人眼见就可以将婷婷劈倒剑下,不料闯来了一位蒙面黑衣人,怎不恼火?周若水在江湖人号称流星剑客,出剑自然奇快异常,宛如流垦,一闪即逝,他一剑向穆老爹挥出,其劲力和快速,可想而知。
穆老爹举剑更快,“当”的一声,两剑相碰,火星四射,不但周若水手中的剑给震断了一截,一条手臂也给震麻了,要不是他反应奇快,人急向后跃出,穆老爹的顺剑进拍,足可以刨开了他的肚皮,但他的一件衣服,也给穆老爹的剑尖划开一条长裂缝,露出里面的衣服来。周若水这一惊非同小可,惊骇地问:“前辈何人?”
齐攻婷婷的商天赐和戚如风也惊骇了,一齐跃了出去。威如风问:“七师弟,你受伤了?”商天赐却在火光下朝穆老爹打量:“你、你是黑豹?”
穆老爹“哼”了一声:“老夫要是黑豹,刚才的一剑,他还有命么?不早成了老夫剑下的游魂野鬼?”
的确,刚才穆老爹的顺手剁出,尚留有余地,剑尖再刺人两分,周若水已是一具开肚的尸体了!
“前辈何处高人?”
“老夫在江湖上只是碌碌之辈,就是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前辈要来插手管我们的事?”
“三位在江湖上也算是成名的人物,联手对付一个小女子,就是胜之也为不武,老夫看不过去,不得不出手。”
商天赐见来人不是可怕的黑豹,惊恐之心减少了几成。但见他刚才的一招,几乎伤了七师弟,武功之高,也不能轻视,便说:“前辈要是招惹了我们七煞剑门,今后不怕添麻烦?”
“老夫并不在乎!”
“那你决心与我们七煞剑门为敌了?”
婷婷这时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不与你们为敌,跑来干什么?除非你们将蓝美人交出来!”
商天赐一声狞笑:“别说你不是黑豹,就是黑豹,我们也不怕。五师弟,七师弟,我们上!”
熊梦飞这次派了商天赐等人来,就是以三星剑阵对付神秘可怕的黑豹。周若水已从手下人换过了一把好剑,首先出招。
穆老爹拎起了婷婷:“丫头!你到别处去打发贼子,这三个人老夫来打发。”说时,将婷婷扔了出去。婷婷也借这一扔之力,身如轻鸿,飞落在群贼之中,举剑就大开杀戒。
在另一处,邢天燕在吃力地应付宫琼花和元岗,鬼影侠丐吴三蒙面化装赶来了。他为了使丐帮不卷入这次斗争中去,也是一身黑衣劲装,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个叫化了。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吴三这一身打扮,宛如一位潇洒的侠士,虽然蒙住半边面孔,但一双目光,分外有神采,但嬉皮笑脸的性格仍如以往,问:“邢姑娘。要不要在下帮手?”
邢天燕一见他这样打扮,知道他不想以叫化面目出现了。但听到他这样问,可气又好笑的骂起来:“你怎么现在才跑来?你等他们杀了我再来不好?你滚开,我不要你帮手。”
吴三谔然:“你怎么发火了?他们是不是已伤了你?我好象看不出来?”
“去去!我在这里苦苦与他们厮杀拼命,你死去哪里了?现在才跑来问我要不要帮手?你是不是看见我死了才高兴?总之,我真的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邢天燕一边出剑,一边在骂着。
吴三笑道:“邢姑娘,对不起,在下来迟了一步。现在,请姑娘退下,到一边凉凉去,让我来和他们松松手脚。”
“好呀!你去应付他们吧!小心,别让姓宫的媚眼勾去了魂,不然,你死了可别来怨我。”邢天燕说完,收剑跃了出去。
吴三一怔:“什么?这婆娘会勾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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