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传奇
“爹为什么将他捉回来?”
“爹捉他回来,就是要他做你的男人,我家的上门女婿。”大姑娘睁大了眼:“爹!你不是疯了吧?”
“爹怎么疯了?”
“爹要是不疯,干吗捉他回来做我的男人?我原来的男人怎么办?”
“女儿,你别说你原先的男人了,你娘看了他不顺眼,叫我去杀了他。”
姑娘一下花容失色:“爹!你杀了我的肖郎?”
“不不,我还没有去杀。”
姑娘透了一口大气:“爹!要是你杀了我的肖郎,我首先就死给你看!”
矮怪物吓了一跳:“女儿,你不是说真的吧?”
“爹!我是说真的。”
矮怪物怔住了,半晌说:“女儿,那我怎样办?你知不知道,因为我不去杀你的肖郎,你娘就将我捆在深山水溪边的草丛里。”
“爹就是为这件事给捆在草丛里的?”
“爹会骗你吗?”
“可是娘说你不听她的话,才将你绑在那里的,还不准我去看你。”
“女儿,爹知道你喜欢肖郎,才没有听你娘的话,去杀了他。”
“爹!可苦了你了!”
“不不!只要你高兴,爹给绑上十天半个月都不辛若。不过,眼前这个小子怎么办?他不比你以前的肖郎更好?”
“爹!他就是再好,我还是要我的肖郎。爹!你放了他走吧,叫他快点离开这里。不然,我会杀了他的。”
聂十八一直在旁边怔着不说话。初时,他非常厌恶这个蛮不讲理胡闹的矮怪物,听了他们父女的一番对话后,知道这个怪人为了女儿,不愿去杀害一个人,才受了那么大的苦,不由地对他起了同情。这时,聂十八说话了:“大叔,你女儿说得对,你快放了我吧,你绝不能将你女儿和她的肖郎拆散了。何况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上门女婿。”
可是,马脸妇人这时回来了,她听到了聂十八最后的一句话,坚起了眉毛,瞪大了眼睛问:“小猴子,你说什么?你不答应做我家的上门女婿?”
聂十八说:“不错!我不愿意。”
马脸妇人出手极炔,聂十八想闪避也来不及了,给马脸妇人一巴掌,不但打得聂十八半张脸火辣辣的,更将聂十八打得摔到一边去,叱道:“小猴子,这由你愿不愿意吗?得先看看我的女儿中不中意你!”
马脸妇人这一巴掌,也将聂十八的倔强性格打出来了,他怒目而视,本想不顾一切,一跃而起,抖出吴叔叔的连环三掌。可是他一看见矮怪物父女两人茫然的神色,又忍了下来,说:“我不是怕了你,我要不是看在大叔和你女儿的面上,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马脸妇人奇怪地看了聂十八一眼:“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你是皇帝子吗?我为什么不敢对你说话?就是皇帝老子,他胡乱打人杀人,我也敢说。”
“小猴子,你不怕我杀了你?”
“男人大丈大,宁愿死也不会受人污辱,我就是明知是死,也不会怕你。”
马脸妇人又是惊讶地看着聂十八,她一生所见到的男人,不论是老的还是少的,不是让她,就是怕了她,只要她一发怒,一出手,便没有敢说话的。她第一次见到了聂十八这么傲然不畏死的男人,不禁有点讶然,又不禁瞥了丈夫一眼,心想:你怎么这般的窝囊?要是你有一半像小猴子这样的男子气,我也满足了。
这个马脸妇人之所以对自己女儿的男人肖郎看不顺眼,就因他几乎像自己的丈夫一样,没有半点男子气味,见了自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因而越看越不顺眼。要是女儿一辈子跟了他,又怎能指望他来撑起这个家庭?还不是苫了自已的女儿?就像自己的丈夫,没半点主见,里里外外,全是自己一个人打点,所以才想杀了他,为女儿再找一个好男人。
现在她看见聂十八公然敢顶横自己,从心里满足了,但也伤了她的自尊。她一向乖戾、暴躁惯了,她不但是家中的女皇,也是金鸡岭一带的女皇,容不得别人来顶撞自己。她厉目盯着聂十八:“你真的不怕死?”
聂十八又盯着她:“怕死的是男子汉吗?”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
马脸妇人衣袖一挥,一股极为强劲的袖风直扑聂十八而来。聂十八这下有准备了,一招兔子十八跑的招式,跃出茅舍外。谁知刚一站稳,那只守在篱笆柴门口的白额吊睛虎,便凶猛的朝他扑来,要是一般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聂十八虽然吓了一跳,在性命危极时,不但本能地发挥了他猎人应有的勇敢和机智,也全力抖出了他的兔子十八跑武功,凌空跃起。刚一落下,老虎又凶猛的凌空如泰山似的扑来。聂十八仰面一倒,双脚一蹬,这一奇招极为有效,一下将这条白额吊睛虎蹬飞了,摔到篱笆外去。
聂十八跃起时,猎刀拔出,准备猛虎的再次扑来。这时,那位眉精眼灵的大姑娘奔了出来,连忙喝住了白额吊睛虎。她是担心老虎伤了聂十八,也担心聂十八伤了老虎。
马脸妇人也出来了,盯着聂十八说:“好小子,看来你有两下真功夫,也够胆色,好!要是你能在老娘手下走满五招而不死不伤的,那我就放过了你,让你离开这里。不然,你就乖乖的给老娘留下来。”
聂十八心想:我打不过你不会跑吗?我才不会乖乖的留下。真的给你打死了,那我也是命该如此,怨不得别人。便说:“你最好别逼我拼死出手。”
那姑娘担心了:“娘!你不会真的要杀了他吧?”
“他不愿留下,不杀了他留来干什么?我可不像你爹口硬心轶。”
“不!我求求娘千万别杀了他。”
“女儿,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是呀!娘!我看上他了!”
聂十八这一下又傻了眼,说:“姐姐,怎么能这样的?你不是喜欢你的肖郎吗?”
姑娘对他眨眨眼睛:“我现在看上了你啦!”
“姐姐,你不能变心的。”
“兄弟,你现在保住你自己的一条命耍紧,要不,我娘真会杀了你的。”
“姐姐,你别为我担心,我打不过你娘,难道也跑不过吗。只要大叔别来追我就行了。”
“哎!我娘比我爹跑得更快,你逃不过我爹,怎么能逃得过我娘的?”
聂十八呆住:“真的?”
“兄弟,我会骗你吗?”
“不不!姐姐,我知道你为人心地好,也知道你非常喜欢你的肖郎。我敬佩姐姐,也是敬佩这一点。以姐姐的为人,我想那肖郎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我希望姐姐永远不要和他分开。”
姑娘叹了一口气:“兄弟,我多谢你了!”
“姐姐,你别管我了!”
“兄弟,你还是留下来,我会将你当成我的亲兄弟一样看待。”
“姐姐,我多谢你了。不过,我不能留下,我得要去广州走走,了结我的一桩心事。”
马脸妇人走了过来:“小猴子!你说完了没有?”
“我说完了怎样?”
“说完了,就出招,你想离开这里的,就得在我手上走满五招。不然,你这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
聂十八咬咬牙:“好!我跟你交手!”
姑娘担心了:“娘……”
“女儿,你闪到一边去,这里没有你的事情。”
矮怪物跑过来拖了女儿走开,轻轻对她说:“宝贝女,放心,你娘不会杀了这个小子的,我看得出来。”
“真的?爹,你不会骗我吧?”
“你娘心里也喜欢这小子了!”
他们父女在说话时,聂十八早与马脸妇人交锋了。聂十八抖出了自己兔子十八跑最后那凌厉无比的五招,竟然逼得马脸妇人惊讶得连连闪避。聂十八与矮怪物交手时,也没有抖出这三招来,因为这三招太厉害了。他虽然恼怒矮怪物的胡闹,却不忍心伤了矮怪物。现在,聂十八想离开,又知道马脸妇人的武功比她丈夫的武功更高,所以抖了出来。
聂十八抖出这三招后,见将这凶残的妇人逼退了,身形一纵,飞快地直往群峰逃去了,弄得马脸妇人反而一怔。她以为聂十八抖出这三招后,后面必然更有凌厉无比的招式,谁知聂十八伺机逃跑了。
马脸妇人恼怒起来:“你这小猴子,竟敢戏弄起老娘来,老娘要不将你这小猴子抓回来,就枉叫黑罗刹了!”
原来这个马脸妇人,是武林中的有名奇人之一。她与她的丈夫矮罗汉,合称岭南双奇,而她的武功,更比她丈夫矮罗汉高出一倍有多,别看她高高瘦瘦,真是行动如鬼魁,双手可裂虎豹,杀起人来,眉头绝不会皱,只在顷刻之间,便打发人魂归地府。武林中人要是一听到黑罗刹之名,莫不色变,尤其是黑道上的人物听了,更是心破胆裂。因为她杀起黑道上的人,更不会心软而且也十分残忍:就这么将人抓过来活活的撕开了。
不知为什么,他们夫妇、母女三人本来在罗浮山居住的,现在却搬到了湘粤边界的金鸡岭上居住,而且极少再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武林人士以为他们夫妇在武林中结怨太多,迁移到海岛上去,避开江湖上的恩怨仇杀,以致令岭南双魔连家兄弟,在岭南黑道上称王称霸,雄踞一地。想不到岭南双魔参加夺宝的九家十八处同盟,妄想独吞蓝美人,中途拦截聂十八,而为飞天妖狐邢天燕等人杀败,最后又为江西武功山火云道长的两位高徒所伏击,惨死于湘南。
聂十八在永兴县与穆家父女分别时,穆老爹曾叮嘱过他,岭南地方奇人异士不少,称得上绝顶高手的恐怕是岭南双奇,要是碰上了他们,应尊敬他们,千万不可招惹了他们。一般来说,只要不去犯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犯别人。他们为人作事,只凭一时的喜怒,不讲什么正义不正义的。但总的来说,他们不会乱杀无辜的人,所以叮嘱聂十八若然碰上了,要格外小心。
聂十八哪里想得到,他一踏入岭南,就碰上了这么两个怪人,还莫名其妙的卷入他们宝贝女儿的婚事中去。
黑罗刹恼怒聂十八没在自己手上走满五招,就机灵的逃跑了:其实黑罗刹一招也没有出手,只是闪避聂十八那连环的三招而已。所以一怒之下,要去追拿聂十八。她女儿劝退:“娘!算了,他走就让他走好了,娘犯不着跟他生气。”
“不行,我一定要捉这小猴子回来!”
她丈夫矮罗汉也劝说:“我看出这小子是养不热的,捉他回来恐怕麻烦事不少。”
黑罗刹瞪了丈夫一眼:“你少给我开口。”便追赶聂十八去了。
姑娘担心他说:“爹!娘要是追上了,会不会杀了他的?”
矮罗汉说:“我也说不准,你娘的性格喜怒无常,她高兴起来,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要是怒起来,恐怕连我也会杀了。不过,你娘杀那小子恐怕不会,但弄断他的手脚,却有可能。”
“不行!我去看看。要是娘弄断了他的手脚,可就害了他一生一世了。”
“那怕什么?,那小子断了一条腿,就不会跑了,永远留在我们家里不更好?到时,你当他是你的亲兄弟也好,当他是你的男人也好,爹都不管。”
姑娘一跺脚:“爹!你怎能这样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去看看。”
这位心地仁慈的姑娘,一闪身,也施展轻功而去。
矮罗汉愕异:我的宝贝女儿山凤怎么了?我才五天不见,她的轻功就这么俊了?那么说,我的宝贝女真的成了山里的凤凰啦!看来,还是老虎娘传授给她的武功比我强,我真的做什么也不行了,连教女儿的功夫也教不好,怪不得老婆时时骂找是一个窝囊废。
再说聂十八撒腿就往深山老林中跑去,他知道自己不会轻功,怎么也跑不过这个凶残没人性的恶妇的,只有跑到深山老林中,找一处地方躲藏起来,到了天黑,再赶路南下,那恶妇找不到自已,就会转加去的。
聂十八一进入深山老林,往后看一眼,只见远处,那恶妇似只凌空的老鹰,也朝深山老林飞来。聂十八慌忙爬到一棵高大的树上,将身体隐藏在浓密的枝叶中,屏息静气伏着不敢动,不久,他看见那恶妇从树下掠过,直往前面追去。聂十八忍不住发出一阵欢心的微笑,心想:好呀!你去追我吧,看你怎么能追上我。初时,他还听到恶妇穿插树林的响动声,以后,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好一会,仍不见恶妇转回来。聂十八心里说:这恶妇追到哪里了?总不会一直追下去吧?不管她,但愿天早一点黑下来,天一黑,自己就什么也不怕了。聂十八长久在深山老林中生活过,他有这方面的生活经验,永远不会饿着,也不会迷失方向。饿了,他可以捕小野兽、掏鸟窝;迷失了方向,他可以从草木的生长来辨东南西北。就是在黑夜里,他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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