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大魔头
范蠡似乎根本在意对方的回答,自顾自说道:“能够运用出命运法则自然是修炼过苦海的,老夫多此一问了……你一个魂蛹期的魂师居然也敢去修炼苦海,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易小七本准备好迎接对方的盛怒,然而从对方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面对这种超出他理解的强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那牛头魔不知何时,也来到范蠡身边,上下打量着易小七,瓮声瓮气地道:“这个人族不简单!”
范蠡“哦”了一声,眼里再度泛起了幽蓝光芒,朝着易小七上下打量,过了半晌,他的脸色居然出现了疑惑之色,接着疑惑变成了惊讶,失声道:“未知?老夫竟然无法看出他的命格?”
牛头魔在旁边说道:“你看出来了么,这种人充满了不确定性,你一定还不知道跟随他身边的是什么吧?”
“他身边?”范蠡一下将目光落在易小七身后的‘宴’身上,隔了半晌,才艰难地说道:“是名魔族,竟然是名魔族!”
牛头魔说道:“它的确是名魔族,而且还不是什么分身。我从它身上的气息上判断,它是北荒族的魔枭,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没有恢复自身的实力,否则就算是你,也休想拦住这个已经诞生魔域的成熟之魔。”
范蠡目光中蕴藏着复杂的情绪,隔了半晌张张嘴正打算说什么,突然感应到什么,抬头望去,但见远处的数处空间均产生剧烈振荡,一层层波纹荡开,滚滚浓雾不知从何处涌现出来,待得云雾散开,现出大量身穿金色甲胄的阴兵。
是阎王殿的援兵到了,阴兵从浓雾之中不断涌出,数量居然有数千之多。
易小七看到这个阵势也有些无语起来,他不清楚这名蜕变期魂师的意思,就算此人不与自己为难,面对如此数量的阴兵,他想要冲出包围也是件难以想象的事。
带领这批阴兵的除了三名身穿青色服装的男女,旁边居然还立着两个体态魁梧的魔族,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易小七脸上浮现一丝异色,忍不住朝着‘宴’望了过去,他见过‘宴’的本来面目,也是个长着马面的魔族。
‘宴’此刻脸色显得有些不好,不满地道:“这两个家伙都是被你们人族逼着签订人魔协议的伪魔,已经没有了魔族的记忆,同我们没什么关系!”
牛头魔看着两名伪魔,眼里流露的却是藐视,在它的眼里,这些伪魔和自己是不同的,它们已经算不上魔族了,因为在它们身上的魔族分魂已经被分离了,最多是驯化掉的魔物变种。
当这批阴兵出现,一直不敢有所动作的地煞项植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连忙上前朝范蠡介绍道:“前辈,那三位是我们阎王殿秦广王座下的阴帅,项羽大人、夏侯厌大人、司马充大人。之前我发出了阎王殿的禁魔令,他们是赶来协助小人收服……收服,哪个要犯的……”
他本来说是收服伪魔,但眼睛瞥到站在范蠡身边满脸戾气的牛头魔,暗想现在伪魔已经被对方收了,和一位蜕变期争夺伪魔岂不是找死,临时就改了口,反正捉拿要犯也是他这次的目的。
范蠡瞥了他一眼,对方心中想什么他自然一清二楚,淡淡地道:“你跟他们说,这个伪魔他们就别想了,它不同于其他伪魔,须有老夫亲自引导。至于另外两人,我不管他们触犯了你们阎王殿什么律法,本来此事我是不会插手的,但他们身上有些老夫关心的东西,今日必须带走,想讨要就让秦广王亲自过来吧。”
他三言两语就将此事定论,项植不由怔在那里,迟疑半天,也不敢说句反驳的话,最后满脸难色朝着三名阴帅匆匆而去。
片刻后,项植带着手下地煞就来到三名阴帅前,见到几名阴帅,他连忙将整件事情始末简述一番,心中忐忑地等待发话。
项植和那三名阴帅在境界上虽然同属魂蛹后期,然而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阎王殿最高统帅自然是十殿阎王了,每个阎王分治一个区域,像是尼刺部陀就是隶属秦广王管辖。秦广王之下还有四大判官、十大阴帅、七十二黑白煞,像是项植等十二地煞就是属于七十二黑白煞的一支。
至于各大坞巢的功曹等级同七十二黑白煞相当,不过功曹属于外治官,掌管着一方坞巢,比较七十二黑白煞有名无实可是有油水多了。
因此像是项植他们都是极力想要调到功曹职位上去的。其实他的背景不弱,十大阴将中的项羽就是他的叔父,但是阎王殿关系错综复杂,就算他有着这层关系也不见得有用。
无论是七十二黑白煞统领级,还是十大阴帅,甚至四大判官,他们的境界都没有突破蜕变期。可以说四大判官是阎王殿最高统领了。
虽然他们的境界大多停留在魂蛹后期,但同其他游魂散师不同。阎王殿底蕴极其浑厚,他们所掌握的魂术、魂器,秘宝、遗物等是外界魂师难以企及的,传言他们最高层四大判官等还被阎王赋予了某些天地法则,其中威力之大,连普通蜕变期都能抗衡,这样一来,彼此实力自然变得悬殊起来。
幽冥界是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阎王殿更是适者生存的法则变本加厉,即便是十大阴帅之间也存着巨大矛盾,他们为了维持自身地位,除了疯狂提升自己,还纠结周边势力,形成互助互利的情形,伪魔拥有可怕的力量,收服伪魔无疑等于让自己多了份巨大助力,因此项羽等阴帅收到禁魔令,立刻兴致勃勃赶来了。
不过听到项植这么一说,三大阴帅就知道没戏了,他们内心虽然恼怒不已,但毕竟对方来头太大,乃是同他们秦广王齐辈的蜕变期魂师,他们还没勇气得罪。
倘若只是失去一个活的伪魔的机会倒也罢了,但是看对方架势居然要袒护阎王殿的通缉犯,对于这次阎王殿发出的最高抓捕令他们还是清楚的,对方触犯的是阎王殿禁忌,倘若就这般轻易放走的话,阎王殿哪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几名阴帅止住后方的阴兵前行,飞身落下,来到范蠡跟前,客客气气施了一礼,那名叫项羽开口说道:“前辈,既然您看中了这个伪魔,我等自然不敢向前辈索取,但是那两位是我们阎王殿最高通缉犯,还望前辈体谅我等难处,让我们能顺利押送他回去复命。”
范蠡淡淡扫了一眼他们,说道:“你们这是同老夫讨价还价么?”
“此人乃是我们封远判官亲自下令缉拿的,还望前辈看在几位判官的面子上……”
“哼,几个小家伙,有什么面子好给的。让你们的人速速闪开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范蠡丝毫面子不给,断然说道。
项羽怔了怔,忍住心头怒火,问道:“前辈莫非认识他们?倘若这样,在下回去好向封远大人汇报。”
“有关系怎样,没关系如何,休再罗嗦,否则老夫不介意血洗该地,都给我滚吧!”范蠡语气虽然眼里,但脸上依然古井无波的样子,他大袖一挥,站在他面前的三名阴帅竟一下被掀飞出去,项羽倒还好,其他两个脸色都有些发白。
三名阴帅都是魂蛹期巅峰的魂师,在范蠡跟前居然像是小孩子面对大人一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适才看似宽袖轻挥,然而看在易小七眼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刹那间,四周空间仿佛一下破碎掉,有种入堕深渊的感觉。
二百三十九
他暗暗衡量彼此距离,发现根本没有可比性,虽然之前领悟了大自由境界,心境稳若磐石,不至于生出畏惧,但也不免产生面对浩瀚渊海般的无力感。
范蠡回头对易小七说道:“不介意同老夫出去走上一遭吧?”
“去哪?”易小七并没有被对方展露出来的强大气势吓住,同样异常平静地问。
范蠡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冲着易小七极为稀罕地露出一丝笑意,温和地道:“你不必紧张,老夫不会伤害你,我找你只是想向你求证些事情,你若真不愿意随我来,我同样也不会勉强你,你自己决定好了。”
易小七这一下还真怔住了,想了想,指着‘宴’问道:“我可以带上它一起么?”
范蠡点了点头,伸手搭向易小七的肩膀,接着他们几个所处的空间变得模糊起来,众目睽睽之下,牛头魔、易小七、宴,身影逐渐淡化,随即啪地一声,他们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地煞、三名阴帅都面面相觑,他们都可谓是阎王殿高层了,手下且有数千阴兵,这样的阵容放眼幽冥界也堪称强大无比了,只要他们愿意,甚至能瞬间颠覆一些小宗门了。可是就在刚才,他们居然没人敢出手阻止一下,即便对方只是孤身一人。
蜕变期所代表的分量就像是一块无形的巨石压在他们心头,让他们胆战心惊。
事实上鲜有人尝试用人海战术围攻过一个蜕变期,因为当蜕变期出现,他们的精神就承受不住了,不战而曲人之兵。像刚才项羽在对方威压下,将自己意思表达出来,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当范蠡离开,这股压力场完全消失,他们才恍如从梦中惊醒,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懦弱愤恨不已。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心防因为经历了此事,从此留下了破绽,从今往后再没可能踏入蜕变期。
渐渐恢复了常态的阎王殿诸雄此刻纷纷将目光聚向场中孤零零站立的吕不韦身上。
有的目怀恨意,有的眼藏凶光,缓缓逼近……
没过多久,几名阴帅便带着数千阴兵,让地煞们押送着满脸晦气的吕不韦集体离去,转眼之间,该地便空无一人了。
就在这时,该处虚空的某处突然隐现出一个银甲俊男,正是那名妩媚女子派遣过来的花傀鬼奴。
该名鬼奴也不知何时来到这里,隐匿了行迹后居然连蜕变期的范蠡都不曾察觉。
“这伪魔的出现是在主人预料之中,可那名拥有苦海的魂蛹期魂师又是怎么回事?事情似乎有些古怪啊!”花傀鬼奴若有所思地道,随即银色身影化为一缕烟雾,朝着来时的路径急速归去。
……!
……!
易小七置身在奇妙的立场之内,四周沸腾的元素聚散离合,感觉身体一会儿沉重似铅,一会儿轻飘如羽,头晕目眩,每次眩晕过后,眼睛看到的景物会发生变化,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包括他的立场一下消散的无影无踪。
当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一片汪洋的坞巢上。
这片海洋四面不着边际,连坞巢的边缘山脉都看不见,由此可见该坞巢是何等巨大。
他们处在碧波浩瀚的海洋中央一块小岛,这小岛面积极小,方圆不过数里,礁石嶙峋,没有任何植被,四周海浪拍打声礁石的声音轰轰作响。
岛当中耸立着一根根需要数人拉手才能围拢的白色柱子,半透明的柱子显得十分光洁,里面隐隐有浮光掠影隐现,数十根柱子托着一个圆形的平台,距离地面大约百丈来高。
易小七看不懂这平台的作用,但被范蠡同时带来的牛头魔和‘宴’俨然是知道高台作用的,当它们见到圆台,几乎同时说出三个字:“望乡台!”
听两魔口气中带着几分惊讶,范蠡轻抚白须,脸上竟浮现一丝自得,随即说道:“的确是望乡台,不过这只是仿制品而已。”
易小七显然是中间最迷茫的一位,盯着那个被称之为望乡台的高台望了片刻,但除了感觉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
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对方带自己来到这个地方,自然有对方的目的,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
果然,范蠡回头问道:“老夫范蠡,不知道小友如何称呼?”
易小七也不隐瞒,报过姓名后,略微思索道:“前辈想要从在下这里知道些什么?不瞒前辈,在下才疏学浅,就连他们它们口中的望乡台是什么也不知道。”
范蠡闻言只是微微颔首,不仅毫不在意,反而指着仿造的望乡台详细介绍起来:“望乡台顾名思义,是回望故乡的意思,从这里你能够看到自己前世的生活状态。”
“前世的生活状态?”易小七一脸不解。
“你应该是重生魂师吧?”范蠡问道,见对方没有迟疑着没有回答,自顾自说下来:“你年纪轻轻,既不是出生名门,却拥有如此实力,不是重生魂师还真说不过去了。想必阁下前世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当然,前世如烟,就算你保留再多的本源,很多事情估计你都忘记了。望乡台能让你回顾很多前尘往事,当然,这只是望乡台的仿制品,这种回顾就像是看别人的生活一般,想要找回本源是不可能的。”
“前辈的意思是说,通过望乡台能够看到重生前的经历?”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回顾一下,虽然它的效果同真品有着天壤之别,但对你回归从前的实力可是非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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