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大魔头
路,他转向范蠡,语气微冷:“我敬您是前辈,这才特地过来讨教,可这阿猫阿狗在你府邸面前乱吠,你难道不觉得不妥么。”
罗衫女子不由被易小七这句话惹出一丝怒意,嘴角依然含着媚笑,可眼里寒意更浓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就凭你这种新晋的蜕变期,本宫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不杀你是不想沾染你的晦气,别以为没人奈何得了你。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实情,本宫就透露点实情让你清醒清醒。”
易小七眼里杀机一闪而逝,放在以前,他可不在乎什么,早就运用神通将之轰杀了,不过整件事情透着诡异,他需要了解更多,只有暂时忍耐。
白花宫主说道:“你应该知道阎王殿前身乃是魔宫镇守者,当初幽冥界可没那么多宗门,阎王殿是唯一的至高存在。就在当时,我们就有一个延续至今的惯例,那就是挑选‘盗魔者’。你对魔族来历应该也知道些吧,事实上人族一直就清楚魔族作为古魂师后代的来历,正因为如此,他们手上的法典才如此珍贵。很早以前我们就达成共识 唯有窃取魔族的秘典,知己知彼,才能防患于未然。而挑选盗魔者的目的就就在于此了,但凡被挑中的盗魔者是没有选择的,他若是逃避,就等于和整个幽冥界作对,不仅是阎王殿,所有的大小宗门,都不会容忍此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易小七哑然失笑:“这么说来,阎王殿要我做的事情不干也得干了?”
白花宫主粲然一笑,道:“对于此事你是不是推算不到命运轨迹,这很简单,以为他关系到整个幽冥界,所有的命运轨迹都交织在一起,因此你若是推算,只会陷入一团乱麻之内。”
范蠡这时候开口道:“易小友也不必沮丧,深入魔域固然有着一定风险,但想必你也知道,这同样是个天大机遇,这个机遇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得到的,很多人想也想不来呢。”
易小七仰头笑道:“什么机遇,谁来定这个标准,好机遇你为什么不去,那个什么地藏王为什么不去!”
范蠡摇头道:“地藏王掌握着望乡台的天机,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望乡台,同我仿制的望乡台比较不知强上多少倍,只有他才能获悉一丝天机,才能确定谁是那个盗魔者,地藏王在这方面拥有着决定权,他指定的人选,就是我们所有人的选择。”
“荒谬!”易小七真正有些发怒了,他连那个什么地藏王一面都没见过,人家居然就决定了他的命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荒谬的么。
易小七找范蠡的目的本来就是想确定一下在阎王殿听到的事情真相,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让他意外的是,阎王殿这个决定居然不是一时起兴,就这么轻轻一句,就已经将他死死绑在了人族同魔族交战的战车上。
事实上要易小七为对抗魔族付出些代价不是不可以,但绝对不是用这种剥夺自由的方式,这让他极其厌恶和反感。
另外,他隐约感觉,这个关于盗魔者的传统已经不再是那么单纯。人族发展至今,魔族法典已经有相当部分流落到人族,而人族也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法则系统——苦海。这样的情况下,法典固然能起到锦上添花,但绝对无法成为超越苦海的存在。
易小七知道,人族和魔族之间的战争并没有绝对的是非,只不过是彼此立场不同罢了。双方存在的方式决定彼此水火不容,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选择,一个就是彻底隔绝,一个就是赶尽杀绝,人族本来至少可以做到摧毁魔宫,隔绝通道,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镇守。
放在从前,人族是为了从魔族那里偷师,壮大人族尚可理解,但是现在明明形式已经快要无法收拾了,为何阎王殿还一成不变执行这项传统呢。
天龙八部……阎王殿……宗门……
易小七脑中快速闪过这些势力,望着范蠡满脸愁苦,却古井无波的眼神,看着白花宫主笑颜如花,却冰冷刺骨的眼眸,陡然之间,他明白过来一切的源头。
这些人根本就没在意过幽冥界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他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自身。
作为一名魂师,易小七也发觉自己修炼过程中,正一丝丝抽离七情六欲,走向某种奇异的境界,不过后来他蓦然惊醒,才重新审视自己,成就真正大自由心境。
易小七不由想到在无名禁墓,青铜宫内,古魂师所撰写的那些青铜板,他清楚感受到古魂师那种无情无欲,不分男女的奇异形态,他们称这种形态为梵天。
这是古魂师的魔咒,他们将梵天形态带给了人族,事实上人族已经继承了古魂师的意志,他们是比魔族更彻底继承梵天形态的族类。
当初古魂师划为两派,一个主张遗留血种,进行自我进阶,一派主张让后来者继承他们的传统。
魔族就是古魂师遗留的血种,而人类则真正继承了古魂师的道统。古魂师留下的魔典不是给魔族的,他们是留给人族的。
易小七心底悚然,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一下如同拨云见日,人族悄然之间已经被古魂师改变了命运,那些古魂师虽然已经消失,但他们的意志已经完整保留下来,用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幽冥界一切发展。
天龙八部只是其中最彻底的,他么打开始就拉开架势,用他们的方式净化人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两派古魂师的用意根本就是让外来异族和他们的血脉竞争,这是真正的物竞天择,只有生存下来的才能完全继承他们的意志。
对于古魂师的算计,易小七也感到不寒而栗,不过现在看透了一切,他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放松,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成为其中特立特行的一员,也许是和自己修炼的方式有关,也许他根本就是一条跳出天命洪流的漏网之鱼。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无论如何,易小七都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这是他的底线。
他望向那个显然早对自己有所企图的范蠡,嘴角升起一丝笑意,说道:“看来前辈同样不会反对地藏王决定了,不过若是易某不答应,你会如何对付我呢?”
范蠡语气沉重地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实力,虽然你属于未知命运,但是这只是针对这个世界的法则,对我是起不了作用的……本来我已经打算避开你了,然而现在我也没得选择。”
易小七怜悯地望着对方,说道:“看来不止是我没有选择,你也一样吧。达到了蜕变期可照样逃不过自己的宿命,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想要什么?”
范蠡似乎被对方那丝带着怜悯的目光刺激了,重重哼了声,天地似乎为之颤抖,在他周身虚空生出无数肉眼可见的涟漪,他手指虚点,指着易小七喝道:“别以为你能猜透老夫,对我而言,什么都不重要,我要的东西永远不是你能够理解的!”
易小七嗤笑道:“前辈太自以为是了,难道你从未怀疑过这一切么,你的境界越高,追求的东西也就越少,少到最后只剩下一样了,我不用去猜你要的是什么,因为你和那些已经消失掉的古魂师没什么不同,只是在不由自主接近自己敬畏的东西,它越是使你敬畏,你越是疯狂,它的名字就是死亡领域,或者该称它为极乐世界。”
这番话让罗衫女子以及两名魔族眼里都露出一丝茫然,显然它们虽然隐隐所有感受,但还没真正达到这个层面。
而范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颤抖起来,神色中出现了一丝挣扎,但这个过程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即他不怒反笑,说道:“想不到你区区一个刚刚晋升的蜕变期魂师本事不小,能接触到这个层面足见你有着极佳的感悟力,可惜的是,你只是察觉,并不了解生与死的奥义所在……”
易小七微笑道:“那你说说看。”
“你说的没错,达到了阴烛期,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引起我太多关注了,我能够俯视这个世界,我能看到生死轮回。当然,看到不等于能够触及,我只知道所有人都逃不过生死,生死轮回的浩瀚远不是你所能想象,我们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到何而去,生和死也许本来就是一体,它是所有人的禁忌,距离越近,越让人敬畏,老夫可以肯定的是,仅凭自身的能力是无法达到的,就像是飞蛾扑火,在你眼里,也许只有怜悯,但你永远你不会明白它的迷人之处。”
易小七眼瞳微微一缩,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古魂师的智慧,他们的冷漠之下沉淀着极为深刻的东西,仅凭着推断,根本无法触及核心的意义。
不过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古魂师同人族根本是不同族类,古魂师是将自身的存在意义强加在人族头上,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追逐生死是最终的目标,但人族不是,或者说人族并没有达到那个境界,当古魂师将他们的境界强加在人族身上,相当于拔苗助长。
易小七迎上范蠡逼人的目光,说道:“也许你没有错,也许的确存有极乐世界,但是幽冥界亿万普通人族呢,你们在拿所有人作为赌注,你问过他们同意了没有,别说你不知道你们不知道自己窥探的生死有多危险,古魂师便是前车之鉴,你们现在正沿着他们的脚步继续往前。”
二百九十七
“还有什么比最终的奥义更加迷人,古魂师他们可以为此不惜代价,我们同样可以。”范蠡眯起了眼睛,似乎回想到什么,悠然神往。
“古魂师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们现在将错误延续到后来者身上,而你就是那可怜可悲的试验品!”易小七毫不客气地道。
范蠡似乎心境完全稳定了下来,干脆不再说话,只是不置可否地望着对方,似乎在嘲讽对方的无知。
百花宫主似乎意识到什么,身体微微一震,身外顿时飞旋起朵朵奇异的花朵,片刻之后,四周已经是浮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异香扑鼻,不过这些色彩艳丽的花朵落在易小七易小七眼里,却能感受到威胁的存在,似乎每朵花都蕴含着一种法则,只要稍稍触动,怕是立刻会引来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范大人这是给你面子,不过看样子你似乎打算拒绝,这天下没有谁能拂逆地藏王的意思,拒绝只有死路一条,你想清楚了。”百花宫主似乎下了某种决定,再不收敛自己的气息。
易小七知道自己无法说动已经入魔的范蠡,听到百花宫主的威胁,却仅仅瞥了她一眼,目光淡淡,仿佛对方只是路边一只叫嚣的蝼蚁,无足轻重。
随即他将目光落在‘宴’的身上,他知道范蠡必定是借助魔族的法典,使其达到阴烛期,如今对方同他的联系已经若有若无了,显然范蠡在他身上动了手脚,甚至早为他重塑了界源。
对于这名魔族他根本就没什么留恋的,只不过范蠡如此强势将他的魔仆截留下来,还是感觉有些愤怒,这些人真以为吃的自己死死的,目光终究一冷,猛然催动自己留在‘宴’身上的禁制。
刹那,‘宴’脸上显现出一丝惊慌,身体陡然被吸取虚空中,下一刻出现已经出现在易小七跟前,被他一只大手扼住了脖子。
“你好大胆子,竟敢叛主!”易小七界力收拢,只捏得‘宴’颈骨咯咯作响。
‘宴’深知易小七的手段,原以为范蠡完全解除自身的禁制,没想到还是逃不出对方手掌,他发现自己在其手中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惊慌失措地大叫:“范大人救我!”
范蠡眉头微微一皱,此魔对他稳固境界还有些许作用,因此他替他恢复了界源,解除同易小七的主仆关系,打算将之收为己有。没想到对方居然在其身上还下了其他禁制,而且凭他的能耐居然没能看出,这实在有些出乎意外。
“你太放肆了!”他低喝一声,屈指朝着前方一弹,只听嗤地一声,空气中显现出一条细细的波纹,冲着易小七抓住‘宴’的那条手臂激射而至。
这条空间波纹虽然蕴含着一股让人深感忌惮的气息,但它的速度不算很快,易小七若是放手自然可以避开,但是此刻他岂会半途而废,也是朝着前方一抹,一堵五颜六色的光幕立刻浮现跟前。
这道光幕看似普通,实际上是却是一门风盾法则,任何有形有质的攻击就算再强大,击打在风盾上也会立刻被扯成粉碎。
然而范蠡发出的那条细小波纹没入风盾中,居然没有任何声息地一穿而过,仿佛风盾只是一张薄薄的宣纸,丝毫不能抵挡。
看似没有任何异样的风盾在下一刻轰然瓦解,它乃是一项天地法则,当这股法则瓦解,声势惊人之极,先是数丈见方狂风呼啸,很快波及到百里之外。
易小七见那缕几近透明的波纹如此轻易破开他布下的风盾,心中也是为之一紧,此刻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学会不久的古魂术化龙决立刻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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