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大魔头
鬼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肉身躯壳,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直到此时,易小七才真正明白鬼婴的意义,凝结鬼婴就可毫不费力做到魂体出窍了!
自从法体大圆满后,易小七就数度练习将魂体跳出体外,这样万一遇到危险不至于陷入被动,毕竟魂体移动速度远高过肉身,可是肉身和魂体已然浑然一体,彼此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想要分离谈何容易。
像是寄生养魂石,也只有将体内魂息完全抽离出来,才能做到魂体出窍,可这个过程实在太过缓慢了,而且魂体本源出窍后变得无比虚弱,很容易受到外界阳气的伤害。
想不到这个问题在凝成鬼婴后迎刃而解。
四十四
难能可贵的是,鬼婴外包裹的那层阳气使得他在外界不那么难受,他判断这层阳气屏障足可支撑他的鬼婴在幽冥虚空那种暴戾的环境下支撑更长时间。
鬼婴实际上是魂师修行的第一个关卡,是极为关键的一步。
所谓鬼婴结正果。魂师的根本就是鬼婴的成长,它是真正独立于肉体的存在。
跨入这个台阶,才能动用大部分基础魂术,才能更精准地了解魂术精要。
魂师杂记上曾言:化体后期,鬼婴成王,规则大成,一瞬念生。
如今易小七也深有体会,鬼婴是他念头所结,执行心中任何想法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远比通过脑子指挥事情来得快得多。
只不过魂体目前还太过虚弱,想要真正独当一面还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培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肉躯将真正可有可无,而到时候魂体的强大将变得不可思议,这不由让他大为期待今后的成长。
想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许多高境界的魂师,却不知道他们实力强大到何种程度,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大到哪种地步。
期待见识的同时,又带有一丝忐忑,这让易小七逐渐从兴奋中平静下来。
鬼婴返回肉躯丹田,神秘的电流覆盖魂体,使他重新取得了肉躯的控制力。
稍稍思量,手掌翻处,已经从天魂空间取出那只神秘的黑石匣子。
这只黑石匣子取自那个逃亡的修罗魂师手中,易小七推测它和那些阴差大力围剿有着莫大关系,如今黑匣子落在他的手中,他没想过将它交出来,倒不是因为生出什么贪婪之心,而是因为这东西属于战利品,他不需和任何人交代。
看过魂师杂记后,他知道这类匣子之所以无法打开是因为被魂师设置了禁锢术。
禁锢术是魂术的一个类别,它不能攻击,不能防御,却能在房门或者盒子上面形成一个枷锁,想要解开除非本人出手针对该禁术的魂术解开,或者实力高强者直接用魂息探索上面的魂术结构进行破解。如果强行破开,那么匣子和里面的物品都将同时粉碎。
如果换成没有接触过魂术的易小七,对此还真是束手无策,现在的他也算是初窥门径。想了想,便利用鬼婴操纵着一丝魂息游走在匣子上面,细细摸索起来。
半晌之后,易小七长长舒了口气,收回了魂息。
刚才的探索居然比一场战斗更加耗费心神,这主要是匣子上那种精密无比的禁锢术构造造成的。
密封住匣子的禁锢术是条魂术形成的怪虫,它的躯体非常长,纠缠盘结,在匣子间穿梭,如同针线将匣子给缝合到一起,想要打开这个匣子首先就是将这条魂术怪虫给分解掉。
依靠蛮力肯定不行,怪虫非常坚韧,就算匣子毁掉,估计它也不会断掉。
化解怪虫需要懂得构成怪虫的魂术,易小七在这方面孤陋寡闻,自然行不通,不过任何禁锢术都有破绽,禁锢类魂术缺点在于魂术形成的物体本身,因为魂息能轻易探索到它的构造。
如果这个魂术是攻击魂术,易小七是不可能用探索的方式摸索它的构造的,但这么个温顺的家伙摆在眼前,弄清它的构造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他弄清楚这道禁锢魂术的法则后事情就变得简单了,魂息一催,轻易夺取了它的控制权,驱使着它游走到匣子外面。
啪嗒!
匣子打开。
易小七微微一笑,打开这个匣子让他学会了一种禁锢术。他并没有因此小看这个禁锢术,要知道这个禁锢术可大可小,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布置成大型禁锢术,将整间房屋都密封住。
而且,有人主持的禁锢术和无主禁锢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只要他在房间内,除非外人懂得这个禁锢术,否则是不能像他这样探测了解的。
当然,易小七并不知道他刚才的举动如果传出去是何等骇人听闻。须知,给匣子设置禁锢术的并非是那名化体初期的修罗魂师,而是比化体期更为高阶的存在,如果被此人看到一名化体中期的魂师利用这样的方式打开盒子,恐怕只有张口结舌的份了。
魂术最重要的就是结构,就算最普通的魂术,其结构都是复杂无比的,就如同现代的各种家电,就算理解上面电路元件的作用,想要弄清楚它的协作关系,不看说明书恐怕还是一头雾水。
易小七对魂息理解和控制上已经超乎想象了,这一点他远超同侪。
他低头望去,看清盒内的东西时,脸上现出不解的表情,随即用魂念扫了扫,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失望来。
盒子内空荡荡的,唯有在中心处镶嵌了一颗指甲大小,色泽斑斓的物品。
虽然对这个世界很陌生,但是他还是认出这应该是粒种子。
柯骆曾告诉过他,他们航行在幽冥虚空,除了采集养魂石,还会寻找一种叫果石的石头,剖开它得到一些果核或者种子,能开出冥花,深受魂师喜爱。
他见过这类果核,和眼前这个大同小异,里面蕴含的魂息或者阴气都十分稀少,因此并没引起他的注意。
为何一粒种子会被如此郑重地放在布置有禁锢的盒子内呢?
易小七没有去研究这颗果核种子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而是直接无视,并细细检查起盒子来,因为他总觉得盒内的空间和实际大小有很大出入。
摸索片刻,他脸上突然现出喜色,伸手在角落一掀,果然下面还有夹层。
夹层下静躺着一枚魂器盘,色泽暗青,花纹古朴,看起来极其陈旧古老,连上面那枚橘黄色的珠子都被污垢蒙盖。
难道是什么高阶魂术?
见识过魂术的易小七大为好奇,立刻着手查看起来。
当魂息接触到珠子,脑中像是开了个窗口,一个浩瀚的虚空地图记忆被打开了。
易小七应接不暇地‘看’着一道道繁杂的虚空路线,内心深受震撼。
这是一幅货真价实的幽冥虚空地图,彷如令人震撼的虚空立体影像,和上次他从关牌内看到的地图记忆相比,描绘这幅地图的主人显然更深入过幽冥虚空,拥有更为丰富的地理知识。
四十五
大大小小一座座坞巢全被清清楚楚地标注下来,只要易小七注意力留在某个坞巢上面,脑中就会闪现出它的名称。
虽然易小七无法看到这些坞巢的内部,但它们除了名字不同,大小不同,连形状都不尽相同。
有的坞巢看起来光秃秃的,十分荒芜;有的坞巢形状修长,如同尖锥,有上面像是覆盖着皑皑白雪,有的上面则布满黑色石块。
虚空图景内除了各式各样坞巢,还有一些奇怪的地域,或者乌黑一团看不清形态,或五彩斑斓让人眼花缭乱。不过所有的这些似乎都是为了清楚标示出某条路线,除了这条路线,虚空其他区域就空白一片。
显然,虚空图的主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凸显它的目的性罢了。
路线最终指向某点,那是个巨大的漩涡,而漩涡旁边有个很小的灰色坞巢。
灰色坞巢名叫‘暴风坞’,而那个巨大漩涡被称为‘无名禁墓’。
易小七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不久前遭遇的那个似乎有些做贼心虚的刘占来,当时对方口中似乎也提到过东汶禁墓,不知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
这地图被藏匿的这样隐蔽,应该并非等闲,很可能那些阴差就是为了它四下搜捕那名修罗魂师的。
不过他很快就抛开这些毫无意义的猜测,不论禁墓是为何物,和他关系都不大。
说实在的,弄清楚魂盘内藏匿的竟是这种东西,不禁令他大感失望。且不说跨越虚空危险重重,就算现在就站在那个大漩涡口他也不见得愿意进去冒险,谁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再说别人视为珍宝的东西,在他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
综合以上种种,这张别人抢破脑袋的虚空图在他眼里还不如换成魂术实在呢。
嗯……也许可以拿这东西和那些阴差做个交易?
易小七心中冒出这个念头,也就不再多费心思了,随手将魂器盘和那颗色彩斑斓的种子一齐丢回天魂空间,不再管它。
……
易小七闭关冥想的几天内,盛筵坞的魂师间却盛传着关于他在阴司所做的‘盛举’。
近百魂师当场观看了那场特殊审核,易小七抗衡数名阴差,翻转乾坤,不仅全面压制对方,还将几名阴差打得满地找牙,施展的种种魂术更是深得精髓,让人大开眼界。
种种神奇之处被观看的魂师疯传,关于易小七来历各个版本都有。
有的说此人是路过的大魂师,故意隐藏了实力,结果阴差们踢到了铁板;有的说这人实际上是大有来历的前辈,只是重生跌落数个境界;有的说此人实际上是某坞巢的大阴差,故意来盛筵坞阴司挑衅闹事的。
事件被越传越离谱,不过所有的传言无一例外都指明对方面孔陌生,应该只是个过路魂师。
像是这种过路魂师通常和当地魂师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因此听到传言的大多只是将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是真是假倒也没多少放在心上。
这样,易小七虽然名不为人知,关于他的事迹倒先被盛筵坞大部分魂师所晓。
……
而此时,李家也正面临着一场空前浩劫,一场针对易小七的风暴正紧锣密鼓的酝酿着。
原来易小七当时杀死的丁府三少丁蛮其父生前和一位名叫赵夜蓉的女魂师交情极好,因此丁府深得该魂师照顾,连拉拢尉迟恭这样大有来头的魂师也是出于赵夜蓉牵线。
闻得丁蛮出事,加上那师爷回去添油加醋一说,闻讯赶来的赵夜蓉勃然大怒。
此人在盛筵坞浩烟州名气虽然比不上尉迟恭,也算是颇有威望的魂师之一,她度量狭小,从师爷口中得知,那陌生魂师丝毫不给她面子,当场斩杀丁蛮,如何让她咽得下这口气。
赵夜蓉本待立刻打上门去,但转念一想,对方有恃无恐,恐怕有点能耐。再说浩烟州各大家族魂师间的恩怨向来由尉迟恭主持公道,他若贸然出手,怕是引起尉迟恭的误解。因此他打算先同尉迟打个招呼。
不料这段时间尉迟恭深居简出,一时间却联系不到。正当赵夜蓉踌躇之时,却意外地接到阴差卓仲遣人带来的密信,当他看完内容后,顿时便有了底气,竟私自打着尉迟恭的名号,大张旗鼓地联络临近魂师,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还是依足规矩遣人向李家发出警告,挑明此事是冲着李家庇护魂师而来,若是庇护魂师缩头不出,那么李家从此就将在盛筵坞除名。
李家闻得此事,全府上下乌云笼罩,家主李未明愁眉不展,一边催促柯骆、李纾前往易小七住处,邀请对方商议对策。一边不停足在厅堂内踱步来回,知道情况严重的他焦虑到夜难入寐。
“是我失误啊,是我失误啊!早知道此人不靠谱,他杀气太重了,只为图一时之快,却根本不知道浩烟州这些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现在惹毛了那个姓赵的女魂师,这女人可是有名的小鸡肚肠,怕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了!”李未明喃喃自语。
旁边坐在轮椅上,半身残废的二儿子李诚低声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李家在浩烟州根基不浅,过世的爷爷和几名魂师都有着不错交情,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
李未明道:“诚儿,你还是这么天真,身死人情消啊,那些魂师当初和你爷爷也不过是童年伙伴而已,时过境迁,哪里会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和尉迟恭这样的魂师唱对台戏呢,他们怕是早得了诸多好处,甩手不管了。”
李诚伤势未曾痊愈,闻言脸色又白了几分,五指紧紧扣住木头扶手,半晌才道:“爹爹,听妹妹说那个易魂师实力很强,也许这次能帮我们度过难关也说不定。”
“实力很强么……他一来就得罪了阴司,那件事还没平息呢,现在又惹到了赵魂师,这让事情没有了回旋余地。你真以为你妹妹在路上请个魂师回来就能扭转乾坤么,这是做梦,爹爹本来打算让他先撑撑门面,然后再作计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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