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曲
一员。
曾文子学富五车,胸中所学更是先秦时期被这些儒生带出来的典籍,其中的哲理更与大道相近。虽然秦歌纵观玉虚殿二层中的儒家典籍,但是其中蕴含的道理比曾文子所说粗浅了许多。
只因玉虚殿二层之中的典籍虽然宝贵,但是经过先秦的焚书坑儒,所遗留下来的典籍皆是有所删减,其中的经典并不齐全。
一席话谈完,已经到了夜半三更,曾文子也显得疲惫不堪,毕竟他已年迈,精力有限。
曾文子替秦歌布置了一间厢房,而后他便去自己屋里睡去了,临走之时,还约秦歌明日再谈。
送走了曾文子,秦歌独坐桌子旁,梳理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将曾文子所说所讲都记了下来,细细揣摩其中的道理。
秦歌接触儒道时日尚短,对于儒家之道并没有系统的认识,能够修成浩然正气也得益于秦氏一族数百年遗传下来的文化底蕴与玉虚殿二层之中的诸子百家经典中的浩然正气熏陶,才在他脑海之中种下一颗浩然正气的种子。
更为重要的是他从秦望遗留下来的那篇小册子中,领悟了其中的赤诚之道,将脑海之中的那颗浩然正气种子给催发,使其成长,生出真正的浩然正气。
虽然秦歌此时的浩然正气还未大成,不过只需要时刻保持着赤诚、坦然之心,浩然正气迟早有一日便会大成,使他一举成为儒家的大儒。
今日与曾文子一席话之后,使得他对于儒道的认识多了几分,心中更加坚定了修儒道之心。
夜沉如水,清冷的月光从窗子洒下,覆盖在秦歌的脸上,将这张淳朴的脸蛋照得纤毫毕现,如繁星般明亮的双眼不断闪现着智慧的光芒。
“儒家之道强调人身的自我修养,通过自身的修养来达到天人合一,而道家则是强调道法自然,一切顺其自然,这却是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这道究竟是何物呢?竟然让无数人为之疯狂,为之耗尽毕生精力,不过先人也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现今我都还未入道,怎么就去好高骛远,思索那大道之事呢。”
脑袋一阵胡思乱想,到了后半夜秦歌才沉沉睡去。
第二十八章 世外桃源(下)
次日,秦歌早早的起来,练习了一遍心若止水诀之后,便走出房间,正巧遇见了曾文子在院子中练习养生之道。
秦歌发现,曾文子练习的养生之法与他的那套熊经鸟伸之法相似,也是模拟自然间万物的形态,均匀呼吸,吐故纳新。
“先生,我也曾学过一套养生之法与你现下练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是你这套养生之法却是少了几分刚直,多了几分阴柔,倒是有些奇怪啊。”
曾文子微微吐出一口气,说道:“我这养生之法从上古便传了下来,名为太极。”
太极之道,秦歌也略知一二。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太极之道动静如行云流水,与天道合,衍化万物。
这太极之道他也曾捉摸了许久,始终不得入门,而曾文子似乎颇为精通此道,定是浸淫其中有数十年了。
儒家虽讲究入世修炼,但是也有许多儒家之人效仿道家,避世于深山老林之中,一心钻研儒术,从儒术之中领悟大道。
只有远离了红尘的烦扰,心境才能够通透,才能够在自然之中寻求隐匿于天地万物之间的道。
曾文子一套太极养生之法练罢,秦歌也收回了目光,思索了片刻之后,说道:“先生你这太极之道极为奇妙,我在旁看了一会受益也是良多,这太极之道好像更偏向于道家,看来先生对于道家学说也有所涉猎了。”
曾文子颔首,点头道:“上古时期百家争鸣,而这百家学说皆与儒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间也有过学术上的交流,这太极之道偏向道家也不足为奇了。”
秦歌蓦然想起自己怀中的那册古卷,手下也不犹豫,当即就拿了出来,说道:“先生对于上古时期的文字颇为精通,还请你帮我看一看这一册古卷,上面讲的是何内容?”
曾文子却也是好奇,接过秦歌手中的古卷,看了一眼这古卷的封面,说道:“这古卷以玄金丝线为材质,定然是难得的孤本,小友你倒是好运气,不说别的,只说这玄金细线,便是难得的珍贵之物了。”
说话间,他已将这古卷随手翻开,这册古卷并不排斥曾文子,曾文子只是随手一翻便将它翻开了,顿时一阵金光闪烁,古卷之中的字符倏地一下尽数从古卷之中浮出,悬浮于两人头顶三尺之处,将两人脑海之中的浩然正气给激发出来。
曾文子一惊,口中惊呼出来:“这……这竟然是远古圣贤的所著的文章,这其中的浩然正气竟然浩瀚如海。”一股浩然正气迸发,那些悬浮于两人头顶的字符皆快速旋转,片刻间又沉寂了下来。
对于这些字符,曾文子看的极为仔细,神情也是越发的凝重,看到后来,全身都不由得颤抖起来。
曾文子合上古卷,口中喃喃自语:“可笑啊,我曾文子自诩博览群书,明白儒家大道,现在观阅了这古卷才发现,我这一世的儒道竟然是白修了。”
秦歌见曾文子一脸落寂模样,心中颇为担忧,说道:“先生这古卷中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曾文子摇了摇头,道:“我曾文子研究圣贤典籍一生,自问人道尽在掌握,没想到这古卷寥寥一句,却将我先前领悟的一切都推翻,可笑,我却是庸碌了一生。”
秦歌极为好奇,问道:“先生定然是有了领悟,还请告知。”
曾文子长叹一声,道:“这古卷之中的道理还是你自行领悟吧,我从中领悟出来的东西并不适合你,你只需记住,天地人三道之中,天道自然,地道博爱,人道中庸,这就足够了。”
秦歌听完,不再追问曾文子关于古卷之上的内容,因为曾文子这样说来定是有其中的道理,无论修何种道,最重要的是心性的历练,一切都要去自行感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才能够在修道的路途之中走得更远。
“秦小哥,这古卷可否借我观阅半月时间,半月过后我定然将它还于你。”本来以曾文子儒道前辈的身份向一个后辈讨要东西,实在是有失礼数,但是这古卷之中的经义通天地人三道,可以说是儒家的本源,是以他也不得不放下面皮,出口讨要。
秦歌欣然答应,虽然他与曾文子认识不到两日,但是心内却是对曾文子充满了敬佩,昨夜的一席谈话,令他感觉胜读十年书,古卷虽是奇珍异宝,但他也不会有任何吝惜,更何况曾文子只是借去观看半个月,他哪有不答应之理。
曾文子拿了古卷,径直往书房走去,浑然将秦歌忘了,足见他亦是个爱书如命之人。
秦歌出了院子,来到村中的池塘边的桑树林,这时村中的中年妇女正在忙着喂养蚕虫,见了秦歌之后,都好奇的打量着他。
这些女子也知秦歌乃是族长看好之人,是以都显得极有礼貌。
秦歌虽是年少,但是也是懂得礼数之人,在与这些妇女交谈的言谈举止显得大方得体,令她们对他都赞赏不已。
这时,村中一些与秦歌年纪相仿的少年也跑了过来,对着秦歌一阵诘问,这些问题多半是关于世外之事,显然他们都对山外的世界感觉颇为好奇。
秦歌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细细说来,顿时惹得这些少年嘘唏不已,无不为他悲惨经历落泪。
这些少年都是无忧无虑,比起秦歌要幸福多了,被秦歌这么一说,都打消了要去世外游历的念头。
与这些少年交谈,秦歌觉得颇为吃力,只因这些少年虽然年纪与他相仿,不过脑袋之中的奇思妙想却是层出不穷,屡屡将他给难倒。
秦歌因际遇悲惨,自懂事以来便每天为了果腹而流浪,童心早已泯灭,不像这些少年,无忧无虑,不用为生计奔波,自然地心思就放到其他方面去了。
这样过了半月时间,曾文子终于是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半月时间他一直在书房内研习古卷,一步也未曾离开。
半月时间不见,曾文子显得更为消瘦了,可是一双眼神却是炯炯有神,头顶的浩然正气都将到达三花聚顶的地步,足以见得,这半月他对于古卷已经有了深刻的研究。
第二十九章 挟持(上)
“哈哈哈……。”曾文子爽朗一笑,这个老者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跑过来抱着秦歌,欢喜至极地道:“圣人云:朝闻道,夕可死矣,现在就算是叫我立刻去死,我也是无憾了。”
曾文子深悟赤诚之道,此番研究古卷再有领悟,心性已然返璞归真,拥有了一颗赤子之心,是以才会做出这些看似不合礼法的举动来。
要知道,儒家对于礼最为注重,一个儒道前辈纡尊降贵去抱一个儒道后辈,要被他人知晓,定然会留下话柄。
秦歌也知这些礼数,不过他亦是修道之人,不像那些迂腐的儒者,严格遵守礼法,是以对曾文子如此举动没有任何不满,心内有的只是由衷的欣喜。
曾文子自觉失礼,端正了仪容之后,说道:“小友,你这古卷可谓是说尽天地人三道,乃万经之始,经过半月的研究,我已然是受益良多,这古卷你今后可要好生保管。”
话毕,他将古卷还与了秦歌。
此时,只见烈汉在门外急唤道:“族长,不好了,那个恶魔又来了。”
曾文子脸色微变,沉声说道:“你们暂且都各回各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去招惹那恶魔。”
打开屋门,烈汉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见曾文子出来,忙说道:“族长,那恶魔扬言要你去见他,要是你不去,他就将整个村子的村民杀光,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秦歌在一旁,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了,问道:“你们口中所说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学过一些道法,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曾文子摇头叹道:“那恶魔本领高超,也是个修道者;你不是他的敌手。”
当是时,一个浑厚的嗓音在空中传来:“哈哈,老古董,快快出来,不然本道爷就要大开杀戒啦。”
这个声音,秦歌最是熟悉不过了,这些村民口中所说的恶魔竟然是燕狂歌这个亦正亦邪的人物。
曾文子端正衣冠,踱步走出屋外,循声而去,径直走到燕狂歌之处。
“咦,真是巧了,没想到你这小子也在这里,不过道爷懒得理会你,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燕前辈,你究竟与族长有何瓜葛,你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讨个法子,将你们之间的误会给解释清楚,这不好吗?”
燕狂歌哈哈狂笑道:“你这小子莫非是脑壳坏了,这世间拳头就是道理,我与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古董你赶紧的跟我走,不然本道爷就杀光你们村的村民。”
曾文子恭声道:“燕前辈有请,曾文子自然是不敢推脱了,我这一身臭皮囊交予你便是了,还请你放过我的村民。”
燕狂歌笑道:“如此甚好,不过本道爷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只是要你一半生命精元即可,你也不必做出慷慨赴死的模样来。”
秦歌这时才听出些眉目来,心中一紧,忙说道:“什么!曾先生如今已是古稀之年,要是被贸然吸去一半生命精元,哪还有命在?”
燕狂歌甚是烦躁,面色不善的对着秦歌说道:“你这小子怎地如此厌烦,要是惹得本道爷不高兴,本道爷也将你的生命精元全数吸去,让你变成一具干尸。”
生命精元乃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源精气,一个人的生命精元若是失去了,这人也就活不成了,全身的血肉就会像是干枯的花瓣一般,没有任何生机。
“这绝不行,曾先生与你无怨无仇,你却要置他于死地,这……这不是正道所为。”秦歌性子倔强,绝不容许燕狂歌胡来,是以语气也重了许多。
燕狂歌登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天真的紧呐,道爷本就是魔门中人,你还与我谈什么正道,真是可笑。”
曾文子步履稳健的走到秦歌身前,说道:“小友,这恶魔要的不过是我一半的生命精元,我给他便是了,你切不可激怒了他,不然这恶魔发起狠来,岂不是白白枉送了你自家的性命。”
燕狂歌很不耐烦,斜瞄了曾文子一眼,说道:“快些,快些,本道爷时间可是宝贵,你还有什么后事,也一并交代了吧,省得到时出现意外,你死了,这后事都没个交代。”
曾文子说道:“朝闻道,夕可死矣,如今我曾文子已无任何牵挂,纵算是死了,也是死得无憾。”
燕狂歌露出欣赏的目光,说道:“你这老古董也是个颇为正气之人,若不是本道爷遍寻天下找不到个修出浩然正气的人来,本道爷还真不忍心动你这把老骨头。”
听到此处,秦歌甚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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