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少帅
制,在封建社会中会发挥着非常重要的、甚至是关键的作用。
所以,皇帝要治理国家,就必须把这三种土地所有制,把国家、地主与农民的利益关系处理好,协调好。通常所谓的明君,就都是把这件事请处理好了的。
在云铮看来,江南眼下出现的问题,就是典型的地主所有制和农民土地所有制的关系导致的。在农业为主的封建社会,土地是最主要的社会财富,土地多少是区分富人、穷人,地主、农民的唯一标志。在由此产生的两种土地所有制中,最不安分,最不稳定的是地主所有制。各朝各代的君主厉行专制,但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不得不自上而下地对功臣、宗室和贵威,大量地赐土封户,以保证他们对自己效忠。于是,这些功臣、宗室和贵威,不仅政治上得势,享有种种特权,经济力量也迅速膨胀。利用自己在政治和经济上的种种优势,他们大量地兼并土地。在一个政权建立之初,社会经济凋零,国贫民弱,地主和农民都不富有,贫富差距不大,所以,轻徭薄赋、养民爱民是立国之本。随着经济的复苏,社会财富的积累增加,国家政权的巩固与稳定,地主阶级依靠自己在政治和经济上的优势,开始扩充财富──兼并土地,兼并扩充的目标有两个:国有土地和农民个体土地。对农民的土地,以强凌弱,巧取豪夺,最后的结果就是土地集中,贫富分化加大,阶级矛盾尖锐,激化和引发农民造反起义,冲击国家政权,威胁整个地主阶级的利益。但由于利益的驱动,地主对农民土地的兼并是绝不会适可而止的,而是“多多益善”。能够协调、限制地主兼并农民土地的只有皇帝、国家。在皇帝眼中,地主、农民(富人、穷人)是都不能舍弃的。地主阶级,是国家官员的主要来源基地,其中的优秀分子,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必须要给予他们一定的利益(俸禄,或赏赐土地,以让他们积极地、心甘情愿地给皇帝和国家服务。农民,国家税收的最主要来源,不能过度地剥削,要限制地主对农民土地的兼并。
正常情况下,每当土地兼并,贫富分化加剧时,国家就有必要进行调整、改革,来限制兼并,缓解社会矛盾,以确保国家利益。
这让云铮想到了自己原先那个世界的历史当中出现的宋朝,那个时代有一场很出名的变法——王安石变法。这个变法搞得轰轰烈烈,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个变法所提出的条款基本上都是很好的,可是却失败了,为什么?首先要看在改革过程中,谁受益、谁受损。很显然,是农民受益、地主受损;那么又由谁去改革,由谁去执行呢?当然是各级官员,而这些官员又都是地主出身,地主身份。因此,历代改革、变法阻力重重,失败居多,成功居少。
若依照云铮的看法,这个问题若要解决,至少在封建制度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在他看来,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除非生产力发展到能够产生资本主义,而生产关系又没有遏制这种生产力发展……这也不大可能,“光荣革命”在中国实在不大可能复制,因为中国的封建帝王力量太过强大,他的统治基础就是地主阶级,你让他不限制资本主义,那他岂不是要自己革自己的命?
唯一的一种办法,就是这封建帝王自己摇身一变,成为资产阶级的代表。这还是很难,难于上青天。所以云铮虽然完全明白云岱的担心,却没法给他一个处理办法。
他不可能跟云岱说:“叔叔,让我当皇帝,我或许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云岱或许即便听了这话,也只是训斥他几句,可他还是不会说这话,因为他对皇帝这个职业,实在没什么兴趣。
以前小时候,倒是觉得做皇帝好,九五之尊、至高无尚、可以雄霸天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放个屁地球也会抖三抖,多威风啊!有皇后、三夫人、九嫔妃、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还有女官、宫女数千,排着队等候“临幸”,轮不上的还痛苦万分;可谓:穷奢极欲享尽人间艳福。真好!
后来长大些了,忽然突发奇想,这皇帝还真的没有啥做头。你想呀,我有电脑、电视、音响、DVD……还时常感到寂寞;皇帝可就没有福气消受这些啦,虽然他住的是深宫大殿、朱梁画栋、玉阶金栏,可是空荡荡的,什么玩意也没有,一到夜里除了女人就没别得可以消遣了,哪有我节目丰富?晚上,我可以出去听歌,听得不耐烦了也可以自己开个KTV包厢大吼一气。还可以去洗澡洗足,桑拿冲浪;洗罢穿上专用的浴衣去享受韩式,泰式、中式按摩,舒筋散骨,逍遥快活。还可以去酒吧,茶吧,咖啡吧……
可是如果当皇帝,那就累了,凌晨得起上早朝;无论冬夏都得头載皇冠,身披龙袍;连吃饭都得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哪象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可以睡懒觉,愿意几时起就几时起;我可以光着膀子灌冰啤吃海鲜,多爽!也可以开着空调吃火锅,多通气!皇帝有这福吗?没有!他那张龙椅雕龙画凤却也只是个能让屁股蛋子生老茧的硬板凳,哪有我的牛皮大沙发暄软?闷了,我可以驾着我的电动“马儿”出去兜风;那发动机还挺捧,开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打开车上的音响,想让谁给我唱,谁就得给我唱。
好吧,现在咱穿越了,这些空调啊之类的玩意咱也享受不到了,不过还有别的啊。比如说皇帝寿短,据说平均寿命只有三十来岁。而且做个皇帝整天提心吊胆的,要防着人家抢班夺权,历史上被杀戮、毒毙的皇帝大有人在,还有自己上吊的……
至于三宫六院,固然看似艳福无边,不过云铮最近发现自己已经过了刚穿越到“古代”时对易中天口中的“一夫一妻多妾制”心生无限向往的阶段。对于“我来古代就是泡美女”这个理想已经淡化了很多。再说,皇帝可以艳福无边,他云少帅若真要荒淫一把,估计也没多大个难度不是?
所以,云铮只是老老实实地道:“叔父,你所担心的这事,哪怕奏知陛下,陛下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
云岱虽然原本就没觉得云铮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可听他这么一说,还是不由得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此乱起之兆啊。”
见云铮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云岱忍不住微斥:“铮儿,你不要觉得这事是发生在江南而不是河北山西就不以为意,你要知道,我们云家不论遭到陛下多少顾忌,都是大魏朝的臣子。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若是国朝不保,则我云家又当如何自处?云家二百年忠良之名,天下皆知,若是真有乱党能坏了林氏社稷,又岂能放过我们云家?你是世子,对此要早有计较,切莫轻视了。”
云铮见云岱这话说得郑重,也肃然道:“叔父教训得是,侄儿定当牢记。不过,叔父放心,青龙教就算真的起事,也顶多就是一时张楚,成不了事的。”
云岱见云铮说得肯定,有些意外,问道:“何以见得?”
云铮道:“有三点。其一,江南烂了,甚至假设朝廷直辖的九个省全部糜烂也不打紧——不是,我是说也危及不到朝廷生死存亡。因为朝廷毕竟有六十万大军,这六十万军队即便灭不掉起了事的青龙教,也不可能反而飞快得就被青龙教灭了吧?那么,朝廷一旦真的危险了,必然要再次下诏调我等边军去镇压,边军的实力,叔父应当清楚;其二,边军所在的总督区,情况肯定比朝廷好,就说这土地,朝廷要分封功臣,以及各处大地主兼并,所以百姓的土地越来越少。然而边军则不是,以我们云家军为例,河北山西因为有了我们云家,导致其他大家族比较难生存,就算在我们云家翼附之下的那些家族,也因为我们太过强势而没能兼并多少土地。我们云家自己倒是兼并了一些,不过却是将地和人一起划分成军户的,并没有收成家族私有……现在侄儿越发觉得先祖傲山公(开国云国公云峰,字傲山。那条祖训定得好:‘云家后代只准开山,不得并田’。这样我们云家治下的土地问题就比较轻,其他各家,据我所知,至少也比朝廷的情况好多了。”
云岱点点头,他是户部侍郎,这些自然知道,朝廷的官员那么多,分封出去的土地岂是边镇能比?再说边镇要靠军户保持战斗力,又哪里能剥削过甚?到时候仗打不赢,什么都完蛋了。所以问道:“那第三点呢?”
云铮笑了起来,道:“第三嘛,侄儿从不相信邪教能成大事。”他见云岱微微皱了皱眉,知道不给点理由是不行的。便继续道:“邪教之所恃者二,一是民众之愚昧,二是民众之苦厄。民众愚昧,故而能相信他们所传播的那些神神鬼鬼之说;民众苦厄,故而不得不从贼造反。此二点,皆有可破之法。民众愚昧,则邪教为自身造神,让民众以为他们天命所归。我若欲破之,一是使彼神犯错,或者揭穿其骗人的小把戏;二是自我造神,他们说他们得了弥勒佛的法旨,我们便说遵了玉帝天令……这个,不难处理。至于民众苦厄,我等则可顺势怀柔,乱势一起,其肆虐之处,地主豪强必然被其所灭,待他们将地主们杀得差不多,朝廷一道令下,只追究首恶,胁从不论,并且对彼方反正者予以厚赏,反正那些已经无主的地都肯定是被邪教高层占据的,朝廷大可以慷他人之慨,给没地的那些底层教众分地招降便是……”
云岱听得心惊不已,他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以前只关心练武,现在忽然文才大盛的侄儿,谈起这种事来居然如此狠辣。按他说的这个意思,不仅是希望青龙教来乱上一下,而且还要乱得不小,不然这“无主之地”哪里能够分?可是这一乱一平之间,该要有多少名门世家灰飞烟灭……想到这里,云岱心中一动,看了云铮一眼,有些疑惑:“铮儿,你可是想趁机让朝廷的力量更损几分?”
云铮哈哈一笑,也不藏着掖着,点头道:“现在陛下觉得手头实力渐涨,对我们云家的压迫是越来越紧了,若是青龙教乱上一乱,少说也能让朝廷安静个十几年……叔父,我们云家固然是朝廷的臣子,可要是朝廷容不下咱们,咱们不说扯旗造反这等事,必要的自保总不能少吧?傲山公给我们这些子孙留下来的基业,要是丢在我们手里,那真是连阴曹地府都没脸下去了。”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53章 乱风将欲起(一)
注意:本章是本书的一个重要转折,尽管无风很是润色了一下,但内容或许仍有些枯燥,订购本章节的朋友请斟酌。嗯,好几分钱的大事呢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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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宁的云铮,正在与叔父大谈对青龙教的绥靖是何等有益,已经基本说服了越发对青龙教忧心忡忡地云岱。两人用了一顿家宴之后,云铮略作休息,便出门往东方剑阁去了。
此刻的云铮万料不到,青龙教还没有什么扯旗造反的迹象,一股罡风却从杭州直吹进洛阳,并且即将吹遍天下。
万昌十八年,四月初三,通政使司向内阁转入原浙江布政使、新任左副都御使秋临江的《上万昌皇帝言事书》。
秋临江,字望涛,江西省抚州府东乡县人。其父不过一小官吏,所以秋临江只能取双字名,乃是寒门出身。
此书长万言,语带雷霆。书中言:
“臣愚不肖,蒙恩备使一省,今又蒙恩召还阙廷,有所任属,而当以使事归报陛下。不自知其无以称职,而敢缘使事之所及,冒言天下之事,伏惟陛下详思而择其中,幸甚。
臣窃观陛下有恭俭之德,有聪明睿智之才。夙兴夜寐,无一日之懈,声色狗马,观游玩好之事,无纤介之蔽,而仁民爱物之意,孚于天下,而又公选天下之所愿以为辅相者,属之以事,而不贰于谗邪倾巧之臣,此虽二帝、三王之用心,不过如此而已,宜其家给人足,天下大治。而效不至于此,顾内则不能无以社稷为忧,外则不能无惧于夷狄,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而风俗日以衰坏,四方有志之士,諰諰然常恐天下之久不安。此其故何也?患在不知法度故也。
今朝廷法严令具,无所不有,而臣以谓无法度者,何哉?方今之法度,多不合乎先王之政故也。孟子曰:“有仁心仁闻,而泽不加于百姓者,为政不法于先王之道故也。”以孟子之说,观方今之失,正在于此而已……
……
臣幸以职事归报陛下,不自知其驽下无以称职,而敢及国家之大体者,诚以臣蒙陛下任使,而当归报。窃谓在位之人才不足,而无以称朝廷任使之意,而朝廷所以任使天下之士者,或非其理,而士不得尽其才,此亦臣使事之所及,而陛下之所宜先闻者也。释此一言,而毛举利害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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