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少帅
南宫无雨眼睛眨巴了两下,顿时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不对,不对,那阎晋文我也知道,武功虽然不错,不过……只怕还比不得那丫头。那丫头心气那么高,哪里会答应他?”
“呵呵,无雨真是聪明!”东方无晴笑道:“那位阎师兄……无雪自然是看不上的,不过让他去古洋河等着,倒是真事。”
南宫无雨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莫非她是想教训那家伙一番?”
东方无晴做出一脸沉痛的样子,道:“可怜这位阎师兄第二天被师兄弟们捞起来的时候身上瘀伤四十七处,一颗脑袋完全被揍成了猪头,虽然伤势没有一处是打在要害上的,不过那形象却是……惨不忍睹。”
南宫无雨忍不住笑,很是笑了一会儿,才道:“这丫头总算有一次事情做得有些意思了……嗯,不过无晴姐,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东方无晴道:“当时我设计了一种新的手弩,宁姨让我亲自将图纸送过去,所以我便北上了一趟燕京,北阁所在的河间府便在来往的路上,我就顺道去北阁拜见一下北山叔叔,正巧就遇上了这事。”
南宫无雨这才“哦”了一声表示了解,正要再说话,却忽然听见外面有细碎地脚步声响起,听来是个小丫鬟的脚步声。两人都是自小习武之人,自然听得明明白白,也就没有再继续交谈,却等这小丫鬟来报告。
果然,一个小丫鬟在门外道:“小姐,外边来了一位云公子,长得很像小姐吩咐过随时通传的那位,您现在要见他吗?”
东方无晴道:“快请云公子入中堂稍坐,另外告诉他,庄主正在闭关,我和南宫小姐马上就到。”那小丫鬟连忙领了命令去了。
东方无晴笑盈盈地看着南宫无雨,打趣道:“怎么样无雨,这下放心了吧?”
南宫无雨脸色微红:“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是怕他不来,会耽误了我家的货发不出去罢了。”
东方无晴也不说破,只是看着她笑,南宫无雨嗔道:“无晴姐,你怎么这样看我呀!我又不是个翩翩佳公子,值得你盯着看么?”
东方无晴笑道:“什么翩翩佳公子能有我们无雨这么好看的?”
南宫无雨气得一跺脚,又忽然笑了起来:“哪里没有?外面中堂里就有一个呢!来,无晴姐,我带你去看!”说罢拉起东方无晴的手就朝外面走去。
云铮这会儿正在外头中堂里用茶。不过他也不是个老老实实用茶的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中堂挂贴着的一副副字画。
眼下云铮所看的乃是侧壁的一副张萱的《捣练图》。云铮本人是不懂这些东西的,他所知道的中国画家,只有徐悲鸿、张大千、齐白石这些还算熟悉一点,远了的那就只有什么吴道子、阎立本这种历史教科书里提到过的还有些印象。至于张萱,他是全凭自己继承的“云铮”的记忆知道的。真要说来,之前的云铮虽然好武,不过文化类的基础其实也还的确不错,至少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物上,还是颇有些了解的。
张萱是京兆人(陕西省西安市人,开元时曾任史馆画直。“善起草”,对亭台、树木、花鸟、皆穷其妙,尤擅长仕女画。
张萱的画中,贵族妇女大都具有曲眉丰颊,体态肥硕、服装头饰繁缛华丽的突出特点,被称做“绮罗人物”。在仕女画发展的早期——汉魏晋时期,画家笔下的仕女多是秀骨清相,薄衣广袖。在这一时期绘画理论著作中称仕女画家为“青工绮罗”。到仕女画发展到中期的唐五代时期,朱景玄在《唐朝名画录》中始有“仕女”之称。画家创作的仕女形象也演变成张萱画中所描绘的形象,以求更加符合于当朝统治者的审美趣味。在唐代,精工仕女的画家有张萱、周肋等,张萱是周昉的的老师,其工细妍丽,代表了唐代仕女画的典型风格。
当然,这些都不是云铮关心的问题,他关心的是,因时代久远,张萱的绘画作品多数都散佚无存。不料今天居然在东方剑阁看到一幅,于是乎云铮以他那半吊子的水准好生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得出结论:这副恐怕是真迹。只不过……云铮皱了皱眉头,心说这玩意既然是唐朝的货,怎么还能保存得这么完好?倒像是才画了没几年一样,委实奇怪了。
云铮正疑惑间,却听见一个轻柔雅丽地声音道:“几年前信手涂鸦之作,不意今日竟被少监令看见,当真是贻笑大方了,实是令无晴惭愧。”
云铮一听这声音,不禁讶然,心头闪过一丝尴尬,难道不是张萱的真迹,而是一个少女所画?转过身来,却见南宫无雨同一个秀雅少女一同走了进来,方才说话之人既然不是南宫无雨,那么定然便是这位少女了。云铮心头一动,这少女莫非又是阁主的女儿?
卷二 坐看长空飘乱雪 第56章 有女无晴(二)
云铮虽然心头尴尬,可他这人天生的会演戏,面上愣是看不出一丝尴尬来。要是非得找个牛点的形容,那就叫“喜怒不形于色”。一般传记、史书又或者后世的小说里头,但凡喜怒不形于色者,十有八九是枭雄、奸雄之辈,偶然出了这种类型的英雄,那么形容词就得改改,叫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嗯,基本上就是诡计和妙计之间的差别,无关其他,只关乎其人本身。
云铮看着东方无晴,面上不仅没有丝毫尴尬,而且双眸中还隐约中透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那笑中既有七分能看得出来的欣赏,又似乎有三分难以言喻地意味——取笑、调笑?抑或其他。
东方无晴心头一跳,心说这少监令的眼神好奇怪,怎么瞧得自己这般紧张?而且自己都开口说话了,他竟然只是笑着,却不答话,这岂非很无礼?
不料她心头刚这般一想,云铮便已经微笑着开口了:“原来竟是小姐的墨宝,方才铮看了许久,还以为是张萱的真迹呢……看小姐风采翩然,想必定是东方小姐当面了?”
东方无晴心头一松,原来是我自己太心急了,他这不是就答话了么?
东方无晴听得云铮的称赞,心里居然也颇为高兴。这倒也不奇怪,眼下江宁城里早就传遍了小云探花的美名,按东方无晴的看法,云铮才名卓著,想必丹青造诣定然也很高的了,能得他如此称赞,即便有客气的成分在里头,可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要知道,外面盛传有洛阳大族想花白银万两去买他《牡丹赋》的亲笔墨宝都买不到呢,由此可见此人心气颇高,这样的人,哪里会轻易赞人?当下对云铮的好感就多了两分,又见他果然如南宫无雨所说的那样身长九尺,玉树临风,容貌俊雅,犹如玉削,一身白色锦袍更衬得整个人飘逸潇洒。当下心中微微点头,甚至心底里还忽然闪过李白的一句诗:“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觉得这位小云探花看来也颇有这一分谪仙人的气质了,难怪无雨那么在乎他是不是生气。想到这里,东方无晴的心头不自觉地闪过一丝不自在,只是这一丝不自在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到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民女正是东方无晴,蒙少监令谬赞,实在愧不敢当……少监令请坐。”
云铮微微一笑,也不客套许多,说坐就坐了。
南宫无雨见云铮右手始终没有动过,心里不禁有些犹疑,忍不住问道:“听说少帅在扬州因遭到青龙教偷袭而受伤……眼下可好些了吗?”
话说云铮的手臂其实基本上已经算好了,顶多骨头还没完全牢固罢了,但平日行动已经无碍。只是以他这样经验丰富之辈,岂能不知天下女子的一个通病:同情心泛滥。尤其对于美的、帅的、可爱的,更是一泛滥就好像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也。
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继续光荣地“养伤”。
只见云铮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倒不是青龙教偷袭……他们正在围攻两个人,那两个人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我便上去帮忙……至于这伤,不过是吃了一记七煞掌,碎了肩胛骨而已,养上一两个月自然无碍。”
东方无晴和南宫无雨两人顿时目光一热,看云铮的眼色里头都多了一丝钦佩。云铮不过是和那两个被围攻的人有一面之缘,就以千金之躯身临险境去救之,如此义气当真是男儿壮举。只不过南宫无雨看了看云铮那只一动不动的右臂,又忍不住有些埋怨,虽说是义气之举,可也要量力而行才是呀,把自己伤成这样……有心过去看看吧,一来自己也不懂医术,二来也不合适,想想只好作罢,心里却开始盘算,自己来的时候,随行的南阁弟子也带了一些常见的灵药,一会得空,定要给他拿上一些。
她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不可能说出来,只是道:“若是当日无雨不着急先来,留待次日与少帅同行,怕就不会有这等事情发生了。说来还是无雨的不是。”
云铮笑着摇摇头:“这却如何能怪你?且不说你抢先南下是我自己建议的,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就说这事情原本就是我自己多管闲事罢了,与你有何干系?南宫小姐莫要说这般见外的话。”
南宫无雨瑶鼻一皱:“一口一个南宫小姐,还说我见外……”她话一出口,顿时醒悟过来,这话竟然有些撒娇的意味,连忙止住声,避开云铮的眼睛,却又偷偷地看了东方无晴一眼。
果然东方无晴有些讶然地朝她看了过去,眼神中带着些意外。南宫无雨慌忙躲开她的目光,一颗螓首低了下来,两眼盯着自己的脚尖。
云铮心里偷偷贼笑不已,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道:“是是是,无雨责备得是,是我见外了,我给你道歉,你大人大量,就不要计较了,怎么样?”
南宫无雨到底是负责南阁商事的,小女儿姿态很快就被她强压下去了,用一副很自然地模样,娇嗔道:“无雨可不是大人,只是小女子而已……所以,这次的帐先记下,日后再算。”
云铮笑意更盛:“没问题,不过……若是日后这账记得多了,然后无雨再一次清算,只怕我就只好把自己卖给你了。”
南宫无雨面色微红,口里却不甘示弱:“那好呀,到时候我就在洛阳买一座楼,外面贴个告示,说‘今有目空天下士的小云探花在此出售墨宝,每天限售一幅,价高者得’……嘻嘻,你说我是不是能赚很多钱呢?”
云铮愣了一愣,忽然笑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应该比把我活剐了卖肉值钱多了。”
云铮这话一出口,不仅南宫无雨笑得花枝乱颤,就连东方无晴也掩口轻笑不已。南宫无雨边笑边道:“偏是你才能说出这般话来,要是把你活剐了,我也不用回广州了——那许多倾慕你才华的女子,还不得把我活埋了么?”
云铮一脸惊讶:“倾慕我才华?”他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没觉得自己多受欢迎呀,无雨你不是逗我玩吧?”
南宫无雨语气有些微酸:“我哪敢呀,要不你问无晴姐,让她告诉你这江宁城里多少深闺少女视你为梦中情人。”
云铮奇道:“这倒是怪了,我写了什么,能让那些女子如此喜欢?”
东方无晴微微一笑,念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她的声音原本就好听,念出这首云铮抄袭来的名词来更是意韵幽幽,连云铮都差点感动了。
云铮一脸惊讶:“这词从哪里传出来的?”
东方无晴淡淡一笑:“这首《摸鱼儿?雁丘》虽然是新作,但已经流传极广,难道少监令要说不是你的手笔?”
云铮悻悻道:“写倒是我写的,不过不应该传到外面来啊,真是奇怪了。”他哪里知道,这词在他说给林玉妍之后,林玉妍喜欢得不得了,一回去便在纸上写了下来,然后……传出来就不稀奇了。
南宫无雨有些吃味地道:“还不止呢。还有‘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这是写给冷……写给无雪的吧?”她原本想说冷丫头,又觉得还是不要在云铮面前这么说的好,所以终于改成无雪了。
云铮微微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辩解,南宫无雨又道:“还有写给那辽国郡主的,‘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也不知道这琼花郡主是不是真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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