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少帅
在众多恶意的目光注视下,带着斗篷的首领毫不惊慌,他慢条斯理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册子,翻开了轻声读着:“自黄贼起事攻占江源以来,川东震动,民心不稳。为震慑民间隐乱,渝州府自良民之家加征衙役数千,以百人为队,分驻各镇,以维持局面稳定。”
合上了本子,那位首领以饶有兴趣的口吻问:“各位差兵好汉们,冷家是你们的主子,主子交托给你们的任务,敢情各位就是这样完成的吗?你们太不称职了啊!”
屋子里人人面面相觑,给他旁若无人的镇定气势震住。
队长脸色红一阵青一阵,反手从桌上拔出了佩刀:“狗奴才,回家见你的冷家主子去吧!”
他凶猛地一刀横斩,厚背军刀在空中划了一道黑色的弧光,呼啸着斩向那人的头脑,气势凌厉。
忽然,刀子一颤,滞在半空中:那神秘人两根白皙秀气的手指在刀锋上轻轻一搭一夹,顿时,无论队长如何用力,刀子再也无法进退分毫!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差兵队长大为惊骇,松开了军刀向后一跃,颤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人沉默不答。
众人心里越发的恐惧,有个士兵失声叫道:“难道,是冷家宗室?”
传说中,冷家宗室以武艺高强和残酷跋扈闻名,众人脸色发白:若真是冷家的宗室子弟到此听了这些话,客栈连一个活口都不会剩下的!
在众人恐惧的注视下,黑衣人抬手解下了斗篷,现出一张秀丽的脸孔。
“啊!”众人无不失声叫起来。
“他”赫然是个女子,一头秀发优雅地盘着,眉目秀丽如画,脸部轮廓如青峦般秀气,神情里却隐然透出了刚毅之气,顾盼之间,凛然生威。
这女子天生有一种凛然正气,一看就知不是奸邪之辈。在这乡野小镇,何时见过这么英气逼人的出色女子?乡民们和差兵们看得目瞪口呆,可以听得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女子的同伴们闻声从楼上冲下来了,看到下面人人拔刀的场面,一声:“保护小姐!”骑士们翻桌跳凳地跃过来护在那女子身周,闪电般列好了阵。
十几个人同时拔刀,一股凌厉杀气透出,显出他们训练有素且技艺精良。
差兵队长惊疑不定地后退一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女子走前了一步,凛然道:“西门无霜。”
火器、唐门、西阁,前面这些都不是白写上去的,呵呵。
卷三 关山雪满北风急 第49章 神秘女子
西门无霜,这个名字即便在如此偏僻的山村之中,也有人知晓。别那位行南走北的商人许六平,就是这些差兵,也听过这位西阁小姐的大名。
四川这天府之国,江湖门派众多,但如峨眉、青城等派,多是隐居于世外,寻常不问山下之事者,实力虽然不弱,但影响力并不彰显,于川中局势没有多大关联。若有关联的,还要看唐门和西阁。
唐门,即渝州唐家堡,原本唐家堡也是个不大问世事的门派,但自从唐门暗器中多出一个流派之后,唐家堡跟外界的联系就多了起来。
这个流派,便是火器派。火器派长于以火药和暗器结合,制成的暗器花样更多,威力更大,效果更好,如此便让唐门的实力和对江湖其他门派的威慑力也越强。更重要的是,经此之后,官府不知怎么,也跟唐门搭上了线,经常从唐门手中购买火药。唐门本来在蜀中就有很大的声威,跟官府的来往越加频繁之后,威势自然更盛。
至于西阁,则要从四大剑阁起。四大剑阁的前身,乃是当初宁婉月、宁婉婷姐妹创立的“绝世阁”,取这姐妹二人“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的意思。后来宁婉月与水犹寒成婚之后没多久便意外告逝,宁婉婷伤心之余便要将绝世阁解散,但水犹寒不忍妻子经年心血付之流水,便接过绝世阁来,以自己属下的东南西北四使分别出任东南西北四阁阁主,不仅将绝世阁维持下来,更把实力扩大了许多。原本拘于江南一隅的绝世阁至此成为雄霸当世的大门大派。
剑阁四位阁主,原本俱是孤儿,乃是水犹寒的师尊收养的四位童子,东方、南宫、西门、北山这四个姓,也都是由他所赐。他们四人很早便随水犹寒下山,均是武功高强、身经百战之人,有他们四人坐领一阁,称雄一方自无疑何况还有一个剑神水犹寒作为剑阁令主存在,江湖上敢不买剑阁面子的人那真是凤毛麟角,一只手可以数得过来。
从宁婉婷嫁入云家开始,剑阁便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江湖门派,它逐渐有了“分工”。除了维持其在江湖的地位不动摇之外,东方阁精于军器机械、南宫阁长于海事商途、北山阁专于情报搜集,而西门阁则擅于火器毒药。
在蜀中,二十年前要是有人要搞火器毒药,定然要被人笑话死有唐门在,哪轮得到你?但水犹寒这个人心气很高。江东经济最为发达,各类机械甚多,水犹寒便让东阁做机械;广州商业鼎盛,跑海贸的商队无数,水犹寒便让南阁做海贸;北疆乃是抵抗辽国的前线,辽国狼堡和大魏天机阁、枢密院暗中交锋无数,正是最紧张的地区,水犹寒便让北阁搞情报……所以西阁被他要求去搞火器毒药,就一点也不稀奇了。
但剑阁的确争气,每一阁都比较好的完成了水犹寒交待的事情。西阁,这个只不过出现了不到二十年的西阁,现在在蜀中已经有了跟唐门叫板的实力事实上,他们也一直是这么干的。
西门无霜出现在渝州,这其中必有大事,但具体到是什么大事,就不是他区区一个差兵队长可以知道的了。
西门无霜淡淡地看了差兵队长一眼,道:“今天的事情,你应该一点印象都没有,是吗?”
那队长心中一片冰寒,西阁虽然不是杀人如麻,但据西阁之人身上俱有万般奇毒,足以给人一千种痛苦不堪的死法,他不过区区一个差兵队长,哪里有胆气跟西门家的人叫板,连忙点头不迭道:“是,是,我们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们是不是?”
一干属下连忙答应。
西门无霜看了众人一眼,摆摆手让属下收了阵势,飘然上楼去了。
“冷家在四川的统治,看来真是太不得人心了啊。”西门无霜心中想道:“不过无晴云少帅似乎有些关心火器,让我将最新的那火枪送到江东去给云少帅看,不定能争取他的支持,这件事究竟有几层把握呢?这位云少帅据不仅文才了得,而且武功甚高,箭法尤其出神入化,这样精通箭法的人通常最讨厌火器,他真的会成为火枪大批量制造的支持者吗?……还有唐门,唐门跟冷家的关系越发紧密了,这次成都那惊天一爆,便是唐门为冷家提供了大批火药的结果,当时义军那副惨样,看着都叫人心寒啊……”
云铮和李墨正在射阳的一家寻常酒店中喝着小酒,桌上有一斤卤牛肉,一只肥鸡,两盘小菜和一叠花生米,还有两个酒杯,一个酒坛。
酒杯里有酒,普通的谷酒,很普通很普通,甚至里头还有些浑浊云铮记得后世那些农村的人家自己酿的谷酒也比这个清澈得多。
但两人喝得很是开心。
严格的,云铮在这个世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一个都没有。所有跟自己看上去像朋友的人,其实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譬如云逸他们本来就是族兄弟,又还是上下级关系,虽然很有些臭味相投,但这个朋友也算不得纯正。譬如林曦他们固然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地位差别也不是很大,而且还有一个林玉妍在其中让他们的关系更多了一份温情,但两人之间总有一层无法直白的关系:权力的结合,是他们维持关系的重要基础。
云铮发现他若真要找一个更像朋友一点的,却竟然是这个他私人聘用的军师祭酒李墨。
若是人不对,再好的酒也饮之如醋;若是人对了,再差的酒也能喝个痛快。
李墨此刻正微笑:“那些海外岛屿当真有如此丰富的资源?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得到吧。”他举起了酒杯,整个人忽然一震,手中的酒竟然洒了一点出来,目光定定地看着窗外的长街。云铮马上警觉地望过去,顺着李墨视线的方向,但长街上空无一人。
“怎么了?”
李墨回过头来,面色古怪:“刚才我在街的转角处看到了一个女子。”
“是谁?”
“是谁我不知道,但她拿着的好像是凌霄剑!”
凌霄剑,凌霄剑神水犹寒的剑!
云铮猛然起立:“追!”
两人旋风般地从酒店的门口冲了出去,老板慌忙追出门口,却只见到两道小小的人影已经消逝在长街的尽头,只在背后留下两行淡淡的扬尘。他不由感叹道:“操!现在连吃霸王餐的人水平都比以前高多了!”
热风在耳朵边刺耳的掠过,两边的景物急速地向后退。炎热的夏夜里,行人都不愿出门,长街上空荡荡的,正适合使用轻功急速奔驰。两人运起轻功,全力急冲之下,同时到达了四十丈左右距离街角。
李墨严肃地道:“刚才她就在这儿的,怎么现在一个人都看不到了?”他低头看地下的足迹,只见地下的灰尘被踩得七零八落的,哪里找得到一个人的脚印?
云铮想问李墨:“你真的看清楚了吗?”但话到嘴边,他又吞咽下了:李墨为人行事素来沉稳,如果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出口的。他望了下四通八达的街道,提议:“咱们分散找一下吧。他是个什么人?”
李墨沉吟道:“也好。对方是个年轻女子,身材高佻,外穿白色披风,遮住头脸。她腰间挂着天下闻名的凌霄神剑,光华耀眼,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少帅你长啸一声通知我。”
云铮很乾脆地回答:“好!”两人击掌一下,云铮向左,李墨向右,开始分头寻找。严格的,水犹寒的剑在谁身上,都不可能让人怀疑水犹寒出了什么情况,他怎么可能出状况?天下谁有本事让他出状况?关键是水犹寒是云铮的师父,即便云铮也只在多年前看见过师父的成名宝剑,现在居然挂在一个年轻女子身上,这就太奇怪了,让人无法不好奇当然李墨这般惊讶和立即追赶,多半还是因为云铮的原因。
李墨一路奔来,心头也有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呢?刚才那个女子从街边经过时候,他马上就觉得她身上有什么突兀的地方,可就是反应不过来。等到她走了过去,李墨才猛然想起:那个女子腰间的配剑,就是水犹寒名震天下的凌霄神剑!
他自然不认识水犹寒,但水犹寒的凌霄神剑江湖传言极多,凌霄神剑的剑柄顶端有一颗光芒耀眼的十六菱透明金刚石却是天下皆知的事,这样明显的特征,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据他所知,那颗金刚石乃是宁婉月的遗物,他对此非常珍惜,可现在这把剑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了呢?
李墨驱散了心头各种猜测,专心搜索,心下奇怪,怎么不到十息时间,那女子竟然走得无影无踪了呢?他沿着长街走了一段路后,忽然醒悟,一下子跃上路边房子的屋顶,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地观察四面八方。忽然,他看到远远的一个淡淡身影在街道两边的屋顶上面一起一伏地跃动,飞檐走壁有如平地。李墨一惊,随即醒悟过来:那是云铮。看他现在的速度,比起刚才奔跑时候的速度又快上了不少,显然刚才他还没用全力,可能是怕会伤李墨的自尊心吧!
李墨失笑,心想:“少帅啊少帅,你的武功如何,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他不再理会那个身影,转过了头,了望周围的街道,空无一人。他不甘心地再跃上另外一个屋顶,忽然看到了对面的一条黑暗的巷子里,一个人正在下面走着,看身形,应该是个年轻的女性。
李墨大喜,连续跃过了几家屋子,从巷子顶上飞身跃下。黑暗中,一女声尖叫:“非礼啊!有**大盗啊!”顿时,整条街上的民房窗户都亮了起来,不知从哪儿涌出大群手持棍棒的群众,只听见人声鼎沸:“**大盗?在哪里?”
“看!在那哪!他要逃了!快追!”
“哎呀,他飞上屋顶了!这家伙原来是个飞贼!”
“快派人去县衙报案!我们这里发现飞贼了,请他们快派高手过来!”
李墨狼狈不堪地跳上了屋顶,一口气飞檐走壁地逃出了几条街,直到听不到后面那一片喧杂,他才敢停了下来,趴在白天晒得滚烫现在还没降温的屋顶上轻声的喘气,只觉得心脏跳的“扑通扑通”做响:幸好巷子里很黑,估计没人看得清自己的面容,不然的话,明天的射阳最受关注的话题准是:“鹰扬卫军师祭酒竟是**大盗!”那自己可真的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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