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少帅
水犹寒道:“我封剑已经很多年了,你应该知道。”
“我只比一次,无论胜负。”剑痴道。
水犹寒道:“我原本实在不想答应,不料却连累了铮儿。好吧,今天让你把心愿了了。”
剑痴目中精芒大起:“好!”
水犹寒不说话,把手朝地上一伸,一截枯枝仿佛长了翅膀,嗖地一声飞进了他的手中。他拿着那不足两尺长的枯枝,淡然道:“开始吧。”
拿枯枝对敌,尤其是对剑痴这样盛名天下可闻的人,似乎是一种看不起人的表现,但剑痴却不执著于面子,他只是要看水犹寒的剑法。
所以他提起了剑,蓄势待发。
水犹寒却轻轻一笑:“我还要救我的徒儿,没时间等你。”
说着,微笑着走近剑痴。
剑痴面色凝重,却不敢轻动一下,手腕微微转动,随时准备应付水犹寒的攻击。
水犹寒依旧微笑着,手中的枯枝随意向前一伸。
破绽百出!
剑痴心中惊疑不定,这是什么剑招?这根本就是三岁小孩闹着玩
!随便地朝自己伸手一下就算剑招吗?
剑痴终于怒了,他运气十二分内力,猛然朝那枯枝和枯枝后的水犹寒劈去,剑光乍起,气吞万里如虎!
水犹寒仍然微笑着,手中的枯枝依旧递进。
枯剑相交!
“锵!——”一声清脆地金属声响起。
“噗!——”有人**了。
水犹寒丢掉枯枝,转身扶起云铮,一只手抓住云铮的左腕,轻轻探脉。
剑痴的剑已经断了,不是两段,而是碎末。
剑痴已经倒地,口吐鲜血,却一脸快活,咳嗽道:“原来如此……”
卷四 海雨天风独往来 第72章 突破第七重!
水犹寒探了探云铮的腕脉,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倒出一颗乌红色的丹丸,捏开云铮的嘴,给他喂了下去。
然后,他站了起来,对旁边走来的南宫无雨微微一笑:“交给你了。”
他说得很自然,但这话在南宫无雨听来却总觉得有一点**,脸色一红:“是,令主。”然后俯下身去,将云铮拖到一棵树边,让已经陷入昏迷的他靠着树坐着。
水犹寒转过头,看了看温香怡和欧阳错,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你们走吧。”
温香怡冷笑一声:“怎么,不打算帮你师兄把我这个碍眼的老婆子除掉吗?”
“师兄的私事,我不想过问。”
“不想过问?”温香怡声音尖刻起来:“当时难道不是你以指点我剑法为饵,让我错失良机的吗?”
“那是师兄的意思,我只是照办。”
温香怡大怒:“逃避责任!你师兄绰号‘狂’,你却绰号‘神’,你的完美就是因为把罪责都推给了你师兄!”
水犹寒微笑:“我从不逃避责任,因为我不需要逃避。”
温香怡的手将剑柄抓得极紧,那剑柄外的精铁都被她抓得有些下陷了。但她没有出剑,因为她知道,对着水犹寒出剑是何其猖狂、何其愚蠢的事,她不是剑痴。
温香怡死死地压制着自己的愤怒,欧阳错却面色复杂地朝水犹寒拱起了手,小声道:“见过二师伯……”
水犹寒沉默了一下,轻叹一声,道:“你回去转告阿睿一句话:师尊生前虽然教导我等万事随心,但他若要为一己之私祸害天下黎民,水犹寒不敢认他这个师弟。”
欧阳错脸色一变,目光闪烁着问:“二师伯的意思是说,若父亲所为在您眼中成了祸害黎民之举,您便要与父亲为敌?”
水犹寒垂下眼帘:“他若不再是当年的阿睿,我又何惜剑指西山?”
欧阳错深吸了一口气:“二师伯难道没有看见,连江南富庶之地,都常有人饿死,林氏皇朝的苛政,已经压得您口中的天下黎民活不下去了,父亲所有的筹划,不过是为天下穷苦百姓讨一条生路罢了,如何就成了祸害天下黎民了?您这样说,小侄不敢苟同!”
水犹寒面色依旧淡然:“你父亲的筹划,便是是**实力,乘势起兵,继而席卷天下,建立一个新的皇朝,对吗?”
“不错,只要父亲起兵成功,消灭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皇室贵族和**污吏,建立一个公正廉明的新王朝,就能让天下百姓都吃饱饭!这难道不是二师伯希望看见的吗?”欧阳错大声质问道。
“不错,我希望看见天下百姓都吃饱饭。”水犹寒点了点头,语气却依旧很淡很淡:“但是你父亲做不到。”
欧阳错剑眉一挑,不服道:“师伯怎知父亲做不到?眼下我青龙教弟子和教民数十万,父亲不是也能让他们吃饱饭吗?我们青龙教若是得了天下,自然天下人也都能吃饱饭!”
水犹寒微微笑了起来:“你父亲能让青龙教的弟子和教民吃饱饭,是因为他需要这些弟子和教民帮他夺取天下,当他天下到手之后,便管不得那么多了。”
“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欧阳错争辩道。
水犹寒摆摆手:“你父亲是怎样的人暂且不去说他,就说真要是他得了天下吧!他得了天下,那么跟随他夺取天下的功臣们,他总得封赏吧?治理天下,他总得选拔官吏吧?这些功臣、官吏的脾**,你敢说他们都能大公无私,以天下大同为己任吗?……他们总有自己的利益,总要竭力保障自己的利益以及利用手中的权力取得更多的利益。如此一来,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除了给这个天下换了个姓,换了一批官员,其他的什么都没变,唯一的变化,是在你父亲的争霸战争中,将有无数的无辜百姓家园破败、妻离子散,沦为无人收敛的路边野骨。整个天下,将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说不定一个不好,就要重演五胡乱华的民族悲剧。”
欧阳错楞住了,但他不甘心,想了想,又道:“我们可以建立比天机阁和枢密院更强大的情报机构,给予他们巨大的权限,用以查证天下**污吏的违法行为,只要敢祸害百姓的人,无论贪污受贿还是仗势欺人,都将给予最严厉的惩罚!重罚之下,谁敢乱来?”
水犹寒晒然问:“那这个情报机构,谁来管它呢?”
欧阳错道:“我们再建一个……”
水犹寒打断道:“你建一个部门,这个部门监督别人的同时,又需要另外的人监督,于是你再建一个部门……如此下去,你建再多的部门都不够使,国朝上下就只好全都挤进监督部门去监督人去了,那谁来做事?”他最后摆手:“我说过,你父亲打算靠建立一个新皇朝,换一批清廉官员来解决官民矛盾的办法,是不可能成功的。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就算指标也不能治本。好了,你走吧,暗杀铮儿的事情,我这次就先不追究了。”
欧阳错心中一惊,心道自己此来原意来是将云铮杀掉,不料竟然将水犹寒给惹了出来,实在大出意料之外,父亲虽然说水犹寒因为宁婉月的事情封剑多年,应当不会再出手,但方才一旦有事威胁到云铮的**命,他却仍然飞花摘叶出手阻拦,甚至破例跟剑痴比了一剑,可见云铮在水犹寒心中的地位是相当高的。水犹寒在乎云铮,一则是因为云铮是他的弟子,二则更有可能因为云铮是他的妻侄,宁婉月死后,水犹寒内疚之余,也只能让宁万天的血脉能够留下一息尚存了。
欧阳错这样一想,顿时一阵后怕,若是刚才水犹寒没来,云铮被自己带人杀掉,水犹寒一怒之下,那可当真就是自己的大灾难了。他顾不得争辩,拱拱手,扶起剑痴,对温香怡打个眼色,就要走人。
剑痴站起身,看着水犹寒,道:“老朽一生学剑,从无败绩,今日得蒙剑神赐败,心愿已了,本想了却残生,却想起方才云少帅所言,打算去一趟苏州。”
水犹寒点点头,转头看了看悠悠转醒的云铮,没有说话。
剑痴见云铮醒来,从怀里**出一本册子,道:“老朽一生别无所得,唯有一些剑法心得,平日曾有留存记载,少帅师从剑神,对这些东西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但因老朽之过使得宁大侠枉死,实是罪过,这本剑谱,请少帅收下,日后烧于宁大侠墓前,以抵罪过。若是宁家后人对这剑谱有些兴趣,老朽也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少帅大可将此剑谱交给他们一阅,只要最后能烧给宁大侠便是。”
南宫无雨帮云铮接过那剑谱,剑痴便转身去了,走了几步,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断剑,忽然全身一阵轻松,摇摇头,走了。
青龙教这一干人走后,云铮忽然面色苍白地问道:“**,我的武功是不是废了?”他这句话一出口,南宫无雨立即吓了一跳。
云铮问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原本上次他的养生主内力突破第六重之后,气海丹田消失不见,但全身上下,经脉之中的内力却是充沛异常,从来都不虞有内力不足的危险。直到刚才跟剑痴比剑,他精神高度紧张,每一根神经都崩得紧紧地,一战之中内力的**竟然赶不上消耗,终于将所有的内力挥霍一空,然后便直接昏迷倒地了,倒地前的那一瞬,他最后的知觉告诉他,**来救他了。
原先他内力突破第六重之后便有一个特**,就是全身的内力好像一直在一个什么奇怪的力量作用下,不断地在进行“生产”,只要有消耗,就会自动“生产”出足够的内力来补充,而且生产的速度非常快,所以他从那自后没有缺过内力。但刚才精神高度紧张地时候,那生产能力似乎也变慢了很多,以至于最后竟然因为内力不足而晕倒,这还是第一次出现的意外。
而现在他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已经醒来了,但却没有感觉自己的内力在恢复。那神奇的“自动生产”完全没有一点迹象,他这才慌了。
水犹寒看了看天色,拿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转头对南宫无雨道:“铮儿这里交给我,你且将这封信去送到云国公府,让国公府派出七云急令送往燕京帅府。”又转头对云铮道:“铮儿在信封外面用个印。”
云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自己送出七云急令给燕京,但不用说,他这样做定然有他的理由,当下**出腰间的鹰玉,从怀里掏出平时随身携带的颜料(大魏武将因要在战争中随时签发命令,身上携带有一种方便随时使用的颜料,盖官印的。),沾了一下,用力在那信封上印上了自己的记号,交给南宫无雨。
南宫无雨心里极担心云铮的情况,尤其是刚才云铮那句话,让她觉得云铮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事,但好像伤到了里面,以至于怀疑自己武功是不是被废,这让她十分忧心。女人原本就比男人更会设身处地的替人着想,她可以猜到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忽然武功尽废的心情会有多么颓唐,尤其是云铮的身份还如此特殊……但水犹寒淡然地态度让她明白过来,自己恐怕是关心则乱了,令主是云铮的**,也是他的姨父,令主既然不急,自然是表示没有大碍,自己应该是多虑了。
她接过信封,道:“令主保重,无雨去了。”转身展开轻功而去。
南宫无雨一走,水犹寒便道:“跟我走。”然后举步便往前走了去。
云铮微微一怔,也跟着走了过去。
水犹寒走得不快,云铮很快就跟了上来。刚跟上他的脚步,却发现他的脚步加快了一些,云铮也只好加快一点速度。哪知道云铮的速度一上来,水犹寒的脚步却又更快了。云铮不敢喊他,只好拼命走快,可怜他现在一点内力都没有,却要跟上走得飞快的水犹寒,已经几乎是跑步前进了。
但水犹寒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云铮的状态,他的脚步仍然在不断地加速,让跟着他走的云铮越发痛苦不堪。又走了十一二里路,水犹寒虽然仍然在“走”,但云铮则完全是跑了,而且是用尽全力地狂奔。他有些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的速度了,**看上去仍然好像在慢悠悠地“走”,而不是跟自己一样撒开脚丫子狂奔。
水犹寒的嘴角挂起一丝淡淡地笑意,速度又加快了不少,这次总算开口问道:“跟得上吗?”
云铮早就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哪里还能说话,只怕说句话就要“掉队”,只好用力“哈!”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屈。
水犹寒道:“很好,继续跟上。”脚下再快了三分。他的步伐很奇怪,速度明明奇快,但动作悠闲潇洒,仿佛闲庭信步,只是那脚看上去却似乎根本没有落地一般。这让“脚踏实地”辛苦狂奔的云铮很是不爽。
但云铮毕竟是云铮,不是蠢人,自己内力尽失的情况**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他仍然用这样的办法“折磨”自己,那就很让人疑惑了。他不是带兵的,自己也不是大头兵,他不可能是闲得没事跟自己玩拉练,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狂奔跟自己的内力有关。
但水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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