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记.限制级霸宠 作者:鎏年(潇湘vip14.05.20正文完结)
归齐的左脚是残疾,可笑她却从未注意。
“冻的吧,我也不知道,我妈和我爸把我从雪地里拣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冻掉了。”归齐苦笑,伪装着自然,然而却下意识的往回抽着自己丑陋的脚。
他不想让冷暖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
冷暖就那么看着他,目光盈动,归齐在她清澈的眸子里,看见了曾经卑贱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
“没事儿,都是小时后的事儿了,而且我被拣回去之前的日子可能过的太惨了,我竟然什么都不记得……其实我也挺幸福的了,至少捡到我的是归家这么有名望的……”
“疼么?”冷暖烦躁的打断他语序混乱的话。
那些扒他血肉的过去,她不想听,她只是想知道,一个9岁的男孩儿在大雪天里活生生冻掉了脚趾,他会不会疼?
“疼,很疼。”活了20年的归齐,终是道出了他深藏了20多年的痛楚。
不为别的,只为眼前这个自己生命中最在乎的女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心疼。
最终,在冷暖的执意下,归齐没有再抽回自己的脚,而任这个女人用着一双最为温柔的小手给他洗着从没有碰触过的脚。
她是那么认真,认真的撩拨着温水,认真的揉搓着趾缝儿,认真的洗着他的残缺。
那沾者温水的柔软的手指像是一道最为神奇的良药,轻而易举的在这个归齐极为失落的夜晚,抚平了他心里藏的最深的缺口。
这一刻,他只觉得。
有她,真好。
……
今年的中秋,终究没有人月两团圆。
就在稍晚一些的时间,一通来电之后让归齐神色匆忙的出了门儿,走之前,冷暖问他去哪儿,他也只是笑笑,说单位临时有事儿。
他的工作性质让当时的冷暖并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嘱咐了他一句‘小心’,笑着送他出了门。
然而在关上门的一刻,冷暖终是卸下了一身疲乏,却全身无力的顺着门划坐在了地上。
她就那么抱着自己的双膝,她就那么看着落地窗外清晰可见的月亮。
她想,十五的月亮,终是有着缺口的。
就像她现在的一颗心,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残的。
她就那么看着干净的连光晕都没有的月亮,出神的想着……
许久之后,她终是敲了隔壁的门。
他敲过很多次她的门,而她敲他的,确是第一次。
她发现,敲门的感觉真不好,那种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的感觉,更不好。
片刻,如她所想,真的有人开了门。
“呦喂,走错屋儿了吧你。”浓浓的烟酒味儿扑鼻而来,男人带着一如既往的痞。
“我能进去坐坐么?”冷暖平静的道,一张小脸儿看不出任何表情。
“咋了,你两口子吵架了?他欺负你了?”凌犀一脸关心,然而那大身板子却反常的堵在门口儿,没有任何让她进去的意思。
“凌犀,我今儿见过欧阳晓了。”
看着他的此地无银,冷暖终是挑破了他费劲心思糊在二人之间的这层纸。
在凌犀怔了许久之后,终是褪去所有表面的轻佻,留了缝隙放了冷暖进屋儿。
呼……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想。
不,比她所想更甚。
一进门儿那处处熟悉到骨子里的摆设和装饰,只一眼,就让冷暖的眼眶湿了。
这个疯子,居然把她们曾经的卧室原封不动的搬到了这个公寓。
而那张曾让她疯狂的妒忌的大床,此时这么大小刚好的摆在了这间屋子里,她才认出来。
这就是他和她无数次温存的那张大床么?
冷暖,你就是个瞎子。
“房子我给你了,但里面儿东西我可没说过给你。”凌犀忽然漫不经心的道。
却让冷暖的心紧抽了一下。
他是怕她搬走这些东西么?
傻瓜……
笨蛋……
冷暖像是遭了雷击一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些欧阳晓的话,一句句的徘徊在她的脑子里……
她说,凌犀推开了她……
她说,凌犀还是接受不了她……
她说,凌犀用3倍的价格跟她买了房子……
她说,冷暖,他是真的忘不了你……
“你是傻逼么?凌犀。”冷暖就那么看着他,眼眶晶莹。
似是逃避,似是什么,凌犀没有说话,而是烦躁的坐到了沙发上,点了根儿烟,抽了起来。
冷暖的视线终是随着他转到了那张无比狼狈的茶几上。
呵呵,跟她在大宅看见的多像啊……
一包月饼2块儿啃的掉渣儿,一打儿啤酒喝了仨,散乱的烟盒儿,满溢的烟灰缸,凌乱的烟灰……
这就是他的中秋节么?
一个人狼狈的窝在这个满是曾经的回忆的屋儿里,孤独到死?
“你该回去了,你家真没人儿啊,大过节的就咱俩在这儿屋,你不怕别人讲究你了又?”凌犀不耐烦的说着,烦躁的解开了一个衬衫扣子。
而一个粉色晶莹的东西顺着男人脖颈上的链子,就那么恰如其分的坠了出来。
那样的光泽,几乎晃瞎了冷暖的眼。
竟是她们曾经的婚戒。
恍然间,一切记忆倒带……
那晚,他问她。
是不是什么都会成为过去?
她说,是。
他说,那好,老子就等这一天。
原来他等的,从来就不是忘了过去……
他只是在等一个她回头的机会。
那么骄傲的他,竟这般低下了头。
“你就是个大傻逼……”冷暖的声音早已哽咽。
抽了口烟儿,男人的眸子里沉淀了一抹更深层的东西,他抬头直视着冷暖,一字一顿。
“冷暖,我乐意等,这是我的事。”
……
☆、152 服务员,给我来碗大米饭
我问佛: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佛曰: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人生在世,总有心结,有些人穷尽一生去破解,苦无出路,而有些人却在蓦然回首中,恍然顿悟。
走出暂住月余的古刹那刻,练习觉得天气真好。
眼望翠绿,钟声在耳。
放松的长吸一口气,顿觉百纳天地精华,屏住呼吸,而后悠长吐出……
此后,贪嗔痴秽不在。
如练习一般通透的女子,终是淬炼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一张7折的机票,她终是一身轻松的回到了那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城市。
……
拆迁办公室。
练习的突然出现,是真的让冷暖怔楞的好久。
“怎么,暖丫头,是不是想着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了?”清瘦了一大圈儿的练习锁骨凸现,一串扎眼的佛珠映衬着那张不再充满郁结的脸。
她就那么通透的笑着,朝着眼珠儿瞪的大大的冷暖走过来。
片刻,冷暖终是释怀一笑起身抱住了她。
“练姐,欢迎回家。”
抱住练习瘦的都胳的荒却俨然放松的身子,连日来被压的几乎窒息的冷暖终是舒了一口气。
练姐想通了,真好。
练习的自愈对现在的冷暖来说,不仅仅是见到了一个失踪很久的朋友,更是给此时心陷泥沼的她一剂无比安慰的针剂。
在她觉得自己背了一身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的情债的时候,终是卸下了其中一个包袱。
之后跟练习的一番长谈后,冷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们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的行踪。
原来被凌犀千方百计从拘留所捞出来之后,一心囚困自己的她只身一人去了千里之外的一间古刹。
借住的僧房,徒有四壁,孤灯,练习终日敲敲木鱼,修习佛偈,终是给一颗迷茫的心找到了归属。
现在的练习,俨然已经脱胎换骨,她跟冷暖说,“那时候,有个老和尚告诉我,世间之劫苦,万般都在心,当时我还不理解,其实想想也真就是那么回事儿,什么劫数都是命定的,纠结那些真的挺没劲的。”
看着练习眉眼间的舒缓,冷暖真心替她高兴。
然而高兴之于,她更是羡慕如她现在一般的通透。
不再纠结?
谈何容易。
那晚的一切,像是在冷暖的心上扎了无数根刺,随着每一次的跳动,都宛如剜心凌迟之痛。
他说,冷暖,我乐意等,这是我的事。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冷暖终是夺门而出。
就当她在逃避,就当她没有勇气……
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都没有。
她不敢面对他那双坚定的眼,更不敢窥探里面承载的浓浓的执着。
因为她知道,哪怕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
她一定会不受控制的推开横在俩人之间的一切,不顾一切的奔向他,抱着他,再也不放手。
但偏生理智告诉她。
冷暖,你不能。
你不能在把另外一个人卷近你的生活之后,再残忍的推翻了一切。
那晚,冷暖不记得自己漫无目的的跟归齐唠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笑,一直在笑,笑的下巴直僵,笑的嘴角发麻,笑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而在归齐熟睡之后,她却把自己关在了浴室,把没有插热水器的莲蓬头的水流开到最大,她脱光了所有,一丝不挂的抓着头发蹲在角落里放肆的呜咽着,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
那晚她第一次明白那句话。
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大悲无泪。
当冷暖全身如落汤鸡一般狼狈的站在镜子前,她自嘲的笑了。
她对自己说,冷暖,你凭什么?
那晚的她,一夜无梦。
可笑是第二天,清晨5点,冷暖就出了门。
她像一个贼般四下偷窥,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小区后,费劲的绕了三条路从另一个方向去上班,却还是在工地的附近碰到了一样出门很早的他。
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漫不经心的朝她呲牙笑笑。
而她,却落荒而逃。
那样的灿烂是她承受不起的刺眼。
可悲,可笑。
她居然连面儿上的敷衍都毫无勇气。
……
陷入那个让人窒息的黑洞,冷暖的心终是抽痛。
摇摇头,她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都陷在那个她全然理不清头绪的混乱里,揉着连日里发胀的太阳穴,冷暖转了话锋。
“练姐,其实最想你的人始终是我爸。”
是啊,每次她和归齐去探监的时候,她爸总是会看着她们空洞的身后很久,那久经历练早已能掩饰一切情绪的眸子里却偏生遮不住那抹失望。
她知道,她爸沉稳的性子背后,是如山海一般深沉的感情。
两个成熟的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不比年轻人的不顾一切的轻狂放纵,然而就是这份如涓涓细流般细腻的情感,却在日后,终是让谭四和练习两个人,为这个城市的悲情画上了最为浓重的一笔。
当然,这都是后话。
冷暖和练习聊了很久,聊着她不在的日子发生的一切,聊着她爸的一次次减刑,也聊着她最近工作的各种顺利,冷暖的话题范围很广,却唯独避开了一个人。
一个她不想谈起的人。
当然,如练习般有着一颗玲珑心的人也随着她巧妙的绕开有关那小子的一切。
虽然,她很清楚,提与不提,心劫依然都在。
午饭的时候,练习拒绝了冷暖的邀约,而是跟她要了四爷家的钥匙之后,一个人先走了。
冷暖知道,她下午一定会去见她爸,原本她想说陪她一起,但转而一想,算了。
这么久没见,他们两个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她去反而尴尬。
……
有人醒着,就有人醉着。
清醒如练习,迷醉如冷暖,冷暖觉得迷迷糊糊的过日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些想不通的,她就暂时不要想。
然而,一连串的命定的劫数,终是会把她从混沌中逼向现实。
……
今夜,兴许是阴天的关系,十五后的圆月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
接到练习的电话后,下了班的凌犀直接奔着约好的湘菜馆儿去了。
刚剪过头发的练习,看上去极为清爽,那始终没有摘掉的佛珠儿,取代了曾经她最爱的精致饰品,恰如其分的挂在她的脖子上。
此时的她坐在包房里,好整以暇的转着手上的两个核桃。
那两个核桃,油光锃亮,品相极好,只是握在手上,练习就觉得手心温热。
下午的她去探监的时候,四爷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呵呵,这两个核桃终于没用了。
想着如他一般沉稳的男人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练习知道,她让他担心了。
而那两个被日夜磨蹭的油光锃亮的核桃,是他对她的内敛的想念。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儿,他也总是波澜不惊的去撑住一切。
再见他,如她想象一般,没有任何激动的场面。
然而就是这份安心,是所有人都不曾给过她的。
所以,她原意满怀幸福的等着,等自己嫁给他的那天。
过往种种,并不重要。
一个女人,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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