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记.限制级霸宠 作者:鎏年(潇湘vip14.05.20正文完结)
想布峥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相逢无数,却孤独终老。
可悲,可叹。
这个时候的皇甫烨,其实远没有想过,其实真正可悲可叹的孤独人,其实是他。
这个晚上,他和凌犀话很少,感叹很多,喝大的时候,他们也曾回忆青春年少,然而对于时至今日的他们,却已然是久远的美好。
他们很少笑,却也没有哭,两个大男孩推杯换盏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题,而那些命运刻在他们身上的创伤却没有人主动掀开来重拨。
青春有限,岁月无常。
曾几何时,他们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天之骄子的他们也会被动的需要时间来为自己舔伤。
他们拥有许多普通人没有的光环,却也经历过太多平凡人没有经历过的惨痛。
不过好在,他们至少还有时间。
有人说,时间是黑板擦,一切粉笔涂抹的命运,终将会化为飞灰。
……
不无意外,凌犀喝大了,大的因为老板12点的时候就说要闭店,他喝的蛮子似的抓凳子就要砸店。
有幸,皇甫烨今儿怎么都喝不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到底是把凌犀给折腾到车上了。
皇甫烨没有送凌犀回家,他想,既然醉一回,那就不要在那个爱恨纠结的房子醒来了。
午夜,1点半。
听着凌犀混着酒气的鼾声,辗转了n圈的皇甫烨怎么都睡不着。
他从不失眠,可现在却已经3天没怎么合眼了。
只要一闭眼,他的脑子里都是他曾经幻想过的一家三口天伦之乐的画面,尽管夜安静的可怕,他的耳边却充盈着那他曾经最爱听的胎心音跳动的节奏。
他睡不着,他真的睡不着。
一夜之间,他从天堂坠入地狱,那温香软玉的媳妇儿,即将面世的儿子,全都没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躺在一片浮云上,一切都现实都像是梦境。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是魔怔一般,翻身起来,拼命想要证明她们是否真的存在过。
他鸵鸟的想着,他多么希望没有,可握在他手上的柴青的手机告诉他。
皇甫烨,这些都是真的。
按着home键,手机陡然一亮,刺了皇甫烨红透的眼。
待机3天,还有百分之10的电,看着手里强大的5s土豪金,想起她俩去买这款手机的画面。
“能不能不买这款?”以品味著称的他在柴青选中这手机的当时,立马各种嫌恶。
女人笑笑,“不的,就这个。”
“小姐,这土豪金,土豪才使的款。”他接受不了。
“我管它什么土豪不土豪的,我就知道这款到时候不用了卖2手能卖上价儿,那我就少赔点儿,划算。”
“p二手,咱家不用算计这点钱儿吧?”
“不懂了吧,尊重钱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算计它~”
想想柴青那个精明的像狐狸的样儿,皇甫烨笑了。
笑着笑着,眼眶湿了。
原来人死了之后,能被记得的都是好。
尽管他曾经再厌恶她的攻于心计,精明算计,可现在人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柴青的手机没有密码。
皇甫烨从没有翻人手机的习惯,可他现在是真的想从更多的地方抓住这个消逝的人。
然而,在他翻看了没有一个游戏娱乐应用的柴青的极为单调的手机里唯一一个写的满满的备忘录后,他是真的笑了。
他笑的肩膀都几乎颤抖了。
9月10日,我知道你会是一个好爸爸,可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9月13日,我无心骗你,可如鲠在喉……
9月16日,对不起,皇甫烨……
9月21日,别对我太好,累……
9月27日,夜,睡不着,想你……
10月1日,你回来了,我该找你么?
10月2日,同学会,你醉了,我累了……
10月3日,布峥,我恨你……
10月4日,我恨我自己……
10月9日,我想给我们个机会,也给我们的儿子一个机会,就让我再糊涂一次吧,布峥,布峥,布峥……
……
这一字字只言片语,像是一个个最好笑的巴掌,掌掌狠戾的拍在了皇甫烨的脸上。
但他不疼,他只想笑,只想笑……
原来人真的是有报应的。
……
这一夜,皇甫烨不知道自己笑了多久,笑累了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满满交织的是柴青那个被扎的血肉模糊的肚子,还有那个野丫头染血的下体。
翌日,清晨,晴,天气预报说,a市降温。
今天是柴青的追悼会。
一夜未眠的皇甫烨一早就接了他妈的一个电话。
“烨子,昨儿睡的怎么样?”他妈的声音苍老了许多,精气神很差却仍有着一个母亲满满的担心。
“昨儿晚上9点多就睡了,还成。”皇甫烨撒了谎,他不想让他妈惦记。
就算曾经因为工程的事儿闹的很掰,可皇甫母的心毕竟也是肉做的,“待会儿,你去你丈人家劝一下她俩别去了,今儿的场面我跟你爸怕他俩承受不了,你好好说说,今儿的事儿我们皇甫家做的也不会差什么,怎么说柴青都是我们皇甫家的媳妇儿,我就是看在我孙子……”电话那边儿响起了抽搭声儿。
丈人……
孙子……
皇甫烨觉得自己如鲠在喉,然而片刻,他还是冷静的说,“恩,我知道了,妈,你也别太难过了。”
尽管皇甫烨知道他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他妈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是皇甫烨埋在心里一辈子的秘密,他上了死锁,没有给自己留钥匙。
……
编者按——
他们每个人都伤痕累累,却每个人都在不完美中长大。
经历了许多,看淡了生死之后,其实他们都变了。
阵痛之后是麻木,而麻木之后,则是淡然的成熟。
长大,只需要时间。
而成熟,必须疼痛。
☆、160 跟你有关的人,都不得好死
柴青的葬礼相当繁杂,这一天,来了很多人。
皇甫家和柴家本就是城中名流,再加上柴青的惨死早已是社会新闻的头版,所以除了社会各界的朋友,更是来了一大票的媒体。
诺大的吊唁厅里,在过多的花圈和挽联熏然的沉痛气氛中,那些记者拿着相机从各个角度啪啪拍着。
从皇甫家人进门儿的一刻,那些镜头就没有放过取景任何一个逝者的亲人颓丧的表情。
也许,记者就是这么个职业,当众扒光你,强奸你,还要趁着新鲜,急问你的事后感觉。
一袭人中,一身黑色凝重西装的皇甫烨走在最前方,他用双手尽量挡住父母面前的相机,强撑起的身子看上去有着浓浓的疲乏。
当所有人都先后入场站定后,装着柴青的冷冻玻璃棺被殡仪馆人员从后方推了出来。
悼念仪式正式开始前,凌犀强硬的制止了所有媒体的继续拍摄。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很麻烦,毕竟皇甫母的位子在这儿,就算再想抓新闻,也总要卖三分薄面。
悠扬且沉痛的钢琴曲响起,皇甫烨颓废却不失礼节的念着祭奠的悼词。
在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顿了顿,似哽咽,“……我的爱妻,爱子,愿你们人在天堂,安好。”
所有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皇甫烨是思妻忆子成狂,而对于冷暖来说,更像是一个笑话。
柴青说,我组织组织语言,待会儿给你讲个笑话。
她说,那个笑话很滑稽,很滑稽。
即便到最后冷暖都没有机会听见这个笑话,可这一秒,她真的感受的到柴青心里的纠结。
她的愧疚,她的隐痛,她的歉意,她的苦楚,冷暖像是历历在目,帧帧在心。
这一秒,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和柴青成为朋友。
因为她们的纠结,都放在最平静的表面之下,远比别人藏的深。
看着那吊唁厅的正中间那过大的黑白照片里的柴青,冷暖目不转睛。
此时此刻,她好像听见她弯起新月般的眸子,跟她笑着说。
柴青,过年满26,刁钻的b型血,冷血的天蝎座。
……
悲怆的音乐,沉痛的现场,很多人都为这惨烈逝去的年轻女人流下了眼泪。
然而人群中哭的最大声,抽搭的最厉害的,反而是刚刚早班飞机赶回来的乔滴滴。
陈小生是皇甫烨的亲小舅,家里发生这种事,他肯定是要赶回来的。
今儿的乔滴滴没有跟冷暖一起,而是随着陈小生站在了一众家属一边,从柴青的尸体被推出来开始,乔滴滴的哭声儿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别哭了,乖。”一旁的陈小生把小丫头搂在怀里安慰着,拿着早已经擦成湿巾的纸巾,小心翼翼的给他的小泪人儿擦着。
乔滴滴抽搭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我无心的……我真的无心的……”
其实陈小生不明白乔滴滴的意思,但那都不重要,只是看着自己的掌中宝的小丫头哭成这样儿,他的心就不舒服。
陈小生温柔有力的揉搓着怀里女人的胳膊,哄着,“乖,我懂,我懂。”
这句原意安慰的话说完之后,乔滴滴哭的更厉害了,窝在陈小生怀里,她的眼泪像是断了线一般,放肆的嚎啕。
懂!懂!懂!懂个屁!
他跟本什么都不知道,他跟本不明白,她乔滴滴就是个小心眼儿自私狭隘到底的坏人。
她诅咒过皇甫烨和柴青不得善终,她诅咒过皇甫烨断子绝孙,她还诅咒过……
可她只是泄泄愤,为什么这些诅咒会这么灵验……
她无心的,她真的无心的。
看到那个从来光鲜的皇甫烨满面颓丧,乔滴滴的一颗心抽疼。
她真的想过报复他,可这一天摆在这儿的时候,她的心真疼。
……
归齐没有跟冷暖一起来,因为此时彼处,练习等一帮同学给布峥也办了个简单的告别仪式。
归齐说,“光鲜了一辈子,死的这么落魄,挺可怜的,我应该去看看。”
归齐出门之前,冷暖说,“记得帮我上三柱香。”
也许这个城市很多人都在讨论,有这么一个没出息喝酒喝死的男人,大家都会笑笑说他死的憋屈,死的活该。
可没有人知道,他死的前一个晚上,曾经收过那样一条短信,曾经历过那样的颠覆。
关于布峥的猝死,冷暖也不只一次想过,是不是她发的短信逼死了他?
可不管怎么想都好,所有的事儿已经过去了。
他和柴青生前的爱恨纠结,都转移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站在吊唁大厅,冷暖愣愣的定着神儿,不知何时,身边的人换成了丁欢。
丁欢会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先不说她是凌奇伟的媳妇儿,现在的她因为黄金宫的关系也算是城中的名人。
这样达官显贵聚会的地儿,有她,冷暖一点儿都不意外。
此时的她,拿着一张面纸擦着偶尔落下的泪,眼眶通红,她看上去很动容,然而她的声音却淡漠的没有感染任何哀思。
“你不哭么?”丁欢低声问。
冷暖斜睨着她,“我没你那么虚伪。”
她不哭,不代表她不伤心,眼泪不过是一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无泪不等于冷血,流泪也并不代表伤心。
“我虚伪?”丁欢轻扯嘴角儿,“呵……也许,见仁见智。”
她虚伪么?
在丁欢看来,曾经那个处处装可怜的她才是真的虚伪,而死过一次之后,开始坦诚的面自己爆棚的嫉妒之后的她,其实真实多了。
至少对她自己来说,她很真实。
“我越来越觉得老天是公平的了。”丁欢无由头的说着。
冷暖不语,完全漠视她的存在,而丁欢却像是兴致破丰,她附在冷暖耳边低声的说。
“你发现没有,跟你有关的人,都不得好死。”感到冷暖全身一紧,丁欢平凡的眸子闪着胜利的光芒,她像是变态般的笑笑,接着说,“暖暖,我有时候真崇拜你,你命真硬,克死了这么多,就你还好好的。”
攥紧了拳头,冷暖不想在这个柴青最后一程的日子里上演一场狗咬狗,现在的她,不想说话。
然而有一种人就是扭曲,诸如丁欢。
冷暖的不爽像是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般的通体舒爽,她自顾自的说着,像是自娱自乐,
“我现在真该庆幸你不再把我当朋友……”
“对了,我认识个算命的,要不要介绍你去破一破?”
……
丁欢兴奋的说着,一句接着一句,用一句句的刀子贬损着她最嫉妒的女人,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胜利者踩着她,她很兴奋。
可快乐终究是短暂的——
当她被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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