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接下来我又问了六婆一些事情,可六婆只是反反复复的说什么报应,人逃不脱命运的话,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向她道谢离开,我前脚刚走出门,她立刻就把门关闭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上楼时我特别注意了那间正房,门紧紧的关着,丝毫没有开过的样子,那我刚出去时为什么又是开着的呢? 
  
  我早早的就把媒油灯点亮,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满脑子全是六婆说的那件二十八年前的杀人案,于是我想,或许可以把那件事情改编,写成一本书的。但是我却没有想到,这屋子里闹鬼,老人的冤魂没散我是不能乱改编的!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随便吃了点东西,没有一点睡意,然后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开始构思这篇小说,中间会有许多疑问,我想还得去找六婆的,我拿出稿纸,列了题纲,开始写前言。 
  
  刚写了个开头,感觉不好,于是又重新写,最后决定把我来到这个山村所发生的事情和感觉,以及孩子的失踪和死亡,还有六婆告诉我的事全部写出来,写一本这样的书。 
  
  深夜,耳边只听到笔在稿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因为心里的恐惧,我不敢抬头,不敢看四周,这样的写作姿势可能要保持到天亮! 
  
  突然觉得有什么落在头顶上,一滴一滴的滴在头上,然后顺着头发滑下来,滑到脸上,滴在稿纸上,那是一滴一滴鲜红的液体! 
   
 我伸出手颤抖的摸着头顶,粘糊糊的一大片,浓重的血腥扑进鼻孔,我的头发上粘满血液,血越来越多,桌子上全都是的,我的头上,脸上,身上,手上全是鲜血。心脏被人揪起来般疼痛。 
  
  我往后面退着,凳子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我摔倒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床边缩着,那些血液仍在不断的滴落下来。 
  
  我猛的抬头,那是一个脑袋,一张脸,悬在半空中,遗像里被人割断头的老人的脸,他在向我微笑! 
  
  那些血是从脖子断裂处流出来的! 
  
  许久,我才缩在墙的一角,听自己发出一种绝望和崩溃的尖叫! 
  
  不——!


。 。 。 。 。 。 。 。 。 。 。 。 。 。 。 。 。 。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怒哀乐,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向版主反映这个帖子 | IP: 已记录
 
 
 2003…11…26 07:40 AM         
 
 
 
sujianyu

龙鸟


来自: 彩云之南~
金钱:395
发帖数: 12139
注册日期: May 2003


 No。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弄我的脸和头发,还有人轻声叫我的名字,我努力的睁开眼睛,触到一张熟悉英俊的脸,我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哭出了声音。 
  
  他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随后便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午夜,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说不出话,抱着他拼命的哭着,这是从我在医院里睁开眼睛后第一次抱着别的男人哭泣,泪水不受控制的淌着,眼泪鼻涕弄了他一身。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睡在地板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夜,全身冷得麻木,我猛的伸手摸头发,什么也没有,桌上还有地上,一点血迹的样子都看不到,难道是我的幻觉?可我为什么会睡在地板上呢? 
  
  他见我一直没说话,于是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要给我盖被子,可是我抱住他不肯放手,心里太多的恐惧和对云翔的思念,他温柔的气息贴在我的耳边:“别这样,午夜,楼下还有人,正在帮你装电,让别人看见不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松开他,靠在床头上,眼睛失神的盯着他,我说:“这屋子不干净,我总是被吓得要死,我可能真的疯了。” 
  
  “怎么会呢?你也相信鬼魂吗?我还想你们城里人不相信这个呢。” 
  
  “我相信,我太相信了,我怎么能不相信呢?”我想到以前跟云翔在一起发生的那么多事情,我如何不相信这世间真的有鬼魂存在。 
  
  “别胡思乱想了,睡一觉就没事的,那天在山上你把我当成是谁了?是不是认错人了?” 
  
  “恩!”我抱歉的笑着“我以为是我男朋友,你们长得很象。” 
  
  他也笑起来:“是吗?有他的照片吗?我想看看我们到底有多象。” 
   
  “没有,都烧了,自从他死了以后,照片全部烧了。” 
  
  “对……不起,午夜!”他低着头,象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事,都过去了,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上,我还以为你起来了呢,没想到你睡在地上,你怎么睡在地上呢?” 
  
  然后,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给他听。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也许是你对这间屋子感到害怕,所以才会出现那样的幻觉。而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别多想了,吓着自己呢。你都喜欢写什么样的小说啊?” 
  
  “随意的,但更多偏恐怖。” 
  
  “是吗?很少女人写恐怖小说的,女人天生胆子小。”他走到我的书桌前,拿起一张稿纸:“你的字很漂亮。”接着又说:“写的是《尖叫》?又是恐怖小说吗?” 
  
  “是的,一些事情和噩梦吧。” 
  
  这时,楼下有人叫他,他向我笑了笑然后下楼。我把身子蜷进被子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睡不着。但是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些噩梦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害怕晚上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弄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弄好,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轻声叫住孙老师,欲言又止。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有课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明天星期天,没课,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可以吗?” 

  “哦,不是,我的意思…我是说…晚上我会害怕,我…”我的脸颊烧得通红。我怕他误会。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天黑以后我过来”! 

  没等我说话,他就走出门去,我一路小跑上楼,心里被一阵甜蜜覆盖着。 

  八点钟左右,他敲门,上楼的时候,我们谁也没说话,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盯着唯一的一张床:“午夜,只有一张床…” 

  我低声说着:“你睡好了,我写作,我晚上都没怎么睡觉的,只是害怕,我一个人。” 

  他笑了笑没说话。然后拿了本书坐在床上,我对着稿纸一个字也写不出来,耳边是他的呼吸和翻书页的声音。 

  我胡乱的写着,然后回头看他,正好触到他的眼睛,他正在看我。我们相对着微笑,我停住笔问他:“你做老师多久了?” 

  “还不到一年,山村太穷,才办的学校。” 

  我们随意的聊了一会儿,我又开始写作,仍然静不下心,思绪无法停止的乱翻着。我背着身子问他几点,他说快十二点。然后又说让我别怕,他不睡,看书,他就在身边陪着我。 

  他刚说完,突然一片漆黑,停电! 

  我尖叫一声,在黑暗中摸索着火柴,碰翻了一些书,他走过来,帮我在桌上摸着,什么也没摸到。耳朵里发出象轰炸机一样“轰轰”的声音。 

  我扶着他的手摸到门边上试了几下开关,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的停电了。我们在黑暗中沉默,听着彼此的呼吸,我握着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在这十二月的天气里。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摸到床边,我把外套脱下来,侧身躺进被子里,他也躺下来,没有盖被子,也没有听见他脱衣服的声音,他只是躺在被子外面。这个可爱的男人怕我误会他要对我怎样。 

  我掀开被子轻轻的说:“躺进来吧,外面很冷。” 

  他平躺着,我把头微微的挨着他的身子,没有拥抱,谁也没说话。也许是身边有个男人,觉得安全,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窗外传来尖叫,我猛得一惊,完全醒过来,仔细的听着,又是六婆发出来的声音,我用手摇着身边的男人:“恩?” 
  
  我说:“你听,什么声音?” 
  
  “我听到了,叫了很久,好象在哭又在笑。”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六婆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在这深夜发出这种象鬼哭般的声音,实在过分,我全身抖得厉害。 
  
  他伸出一只胳膊将我搂进怀里,我心跳停顿了一下,然后紧紧拥住他,我听见他的呼吸很急促:“别怕,午夜,我在你身边。” 
  
  他滚烫的唇贴着我的脸颊,滑到我的唇边,我嗫喃着,吻住他的唇,我们紧紧的吻在一起,窗外所有的尖叫,所有的一切恐怖在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了。这一刻,我们只知道彼此。 

黑暗中,他的嘴唇覆盖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热泪盈眶,乞求他进入我的身体,象云翔一样的拥有我,我们不停的做爱,犹如一个世纪的渴望,我把指甲掐进他的皮肤,听他发出满足的喘息。我知道,我爱上了这个男人,见他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他。 

  之后的每一个晚上,我们都住在一起,十二点之前,他陪着我写作,十二点以后我们便相拥着入睡,让彼此的肉体和灵魂交织在一起,我们从来不问对方的过去,觉得一切都不重要,只要现在,我们爱着彼此。 

  或许是怕村里人议论,他总是天黑才来,早上天亮就去学校,除了周末,他才会一直陪着我不出门。我不在意这些,因为村里的人确实太封建和愚昧了。 

  偶尔,我会去学校看他,总是碰到那女老师,我们没有说过话,只是互相的微笑,我很喜欢她,因为她脸上的温和,但是却没有语言。 

  这段时间,孙老师神情很沉重,我问他,他说是不断的有孩子失踪,前些天在后山上看见一个孩子的尸体,双手被人砍断,很惨。我想起那天在石洞里看见的尸体,和看见校长的情形,于是我想,这事会不会跟校长有关?我跟他说,让他去问问校长,能不能让我去学校教学,这样我就可以天天跟他在一起了。他说校长是个老顽固,也许不肯,但是可以试一下。 

  我没想到的是,校长不但不肯,还亲自找上门来了。 

  一天下午,我在看书,他来找我,一脸的不高兴和严肃,似乎我欠了他什么一样。我没让他上楼的意思,站在门口。他说:“孙老师跟我说过了,别再这样想了。” 

  “为什么?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我可以教好学生的。” 

  “不是能力的问题,我们不接收女老师。” 

  “这不是理由,校长。” 

  “随你怎么想,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不会让你教学的。” 

  我还想说什么,他头也没回就走了。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硬是不让我去学校教学呢?为什么? 

  晚上,我没有写作,跟孙老师说起下午的事情,他也觉得奇怪,校长心里也许有阴影,学校不接收女老师,这是一个很荒谬的理由,但他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难隐之处。 

  他让我别想太多,不能去教就算了。可我无法不让自己不想,我生气的说:“不,我一定要去。” 

  “别这么任性了,午夜,他不同意,我没办法的,这样我们不也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那是什么?” 

  我说:“你们学校又不是没有女老师,为什么不让……” 

  “等等,午夜。”他打断我,“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 

  “是啊,你说我们学校有女老师?” 

  “是啊,很年轻,很漂亮的。” 

  他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你什么时候看到她的,什么时候?” 

  “每次都能看到啊,第一次去学校就看到了,怎么啦?” 

  他低头沉思着,然后说:“没什么,午夜,答应我一件事。” 

  “恩,你说。” 

  “以后别再去学校了,知道吗?” 

  “为什么?” 

  他突然对着我大吼:“别问为什么,就是叫你别再去,你听到没有?别再管任何事情!” 
 
  他的手抓得我的胳膊生痛,我吓得不敢说话。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就象一个疯子,只是为了我提到那个女老师?这女老师难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 。 。 。 。 。 。 。 。 。 。 。 。 。 。 。 。 。
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怒哀乐,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