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身边。那样,伊凉她们的命运会多悲惨,可以而知。
悬鸦看我眼神踟蹰,知道我不是那种盲目的、自以为是的杀手,他又轻淡地说到。
“当你一靠近布阿莱,各个方面的危险,会向空气中夹杂的灰尘一般扑面而来,让你连呼吸的机会都没。那支新兴起的‘索马里水兵’海盗,会把你当成营救海盗王的使者追杀,你可别小看他们。我听说,八大杀手中已经有人被他们重金雇佣了,凡是赶去营救海盗王的杀手,除我之外没一个活命回来。”
听完这些话,额头不知几时冒出汗珠,迎在暖暖的旭日之辉里闪烁。
“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把事情推测简单了,这个任务,比我曾经为政府做事时,接受的任何一次都危险。悬鸦认同地点点头。
“还有一个你掀开头盖骨都想不到的棘手问题。”悬鸦像故意吓唬我似的,一波接一波道出,使我应接不暇。
“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每次指派这个任务,都是偷偷的双箭齐发,肯定还有一名杀手,在你之前,要么在你之后,时隔不会超过一周,经此路线赶往索马里,无论能否杀死海盗王,你俩最后的任务,是干掉彼此。所以,双箭双雕!”
原来,那天被关在海盗船的大铁笼子,那个戴墨镜的杰森约迪说,之前派去的两个杀手夭折,而且杜莫也这么对我说,看来悬鸦已经干掉了和他同时接受任务的杀手,杳无人知地活了下来,躲避进这家废旧工厂。
“你杀掉的那个杀手,可是八大杀手里的一名?”我追问到,悬鸦忧虑地摇了摇头,他仿佛又回忆起什么。
第三卷 热岛 ㊣第二百三十二章 … ~复仇的火焰~㊣
“不过,这次和你同时接受任务的家伙,很可能是八大杀手之一,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多得是财富,所以,他宁可花重金雇佣最恐怖的杀手,也要确保任务完成,干掉海盗王的同时,还可以抹干净痕迹,不留一个可能泄密的活口。”
悬鸦一语惊醒梦中人,否则,我还会把杜莫当成最后的对手,忽略潜在的极度危险的随行杀手。
我从没把希望寄托于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成为叛逃佣兵的第二天,我就发誓,永远忠诚自己的意志,再不去相信那些鬼话。
所以,我一直坚定自己的想法,等到和杜莫进入任务的关键阶段,我便反向要挟,让海魔号先释放芦雅,否则就让这艘海盗船的阴谋败露。
可现在,竟遇上了悬鸦,这个死里逃生的炮灰,使我恍然大悟,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幼稚,跟海盗船上的杰森约迪打交道,面对如此奸诈狡猾之人,根本不可能有反要挟的机会。
因为,与我同时接受此次任务的杀手,有可能完成刺杀海盗王的任务,我甚至连自己何时失去利用价值都不知道,无论刺杀海盗王的杀手是生是死,那都与救赎女人们无关,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要求海魔号放人,估计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如果我想成功,就不能按照伪海盗王的套路行事,否则永远给他牵着鼻子走,给人玩弄于股掌。这好比两个争辩者,假如一方质问,而令一方顺着质问回答,就容易不自觉地被拖入被动。只有避开对方的话题,跳出这个套路,才有机会取胜。
能遇上悬鸦,确实是一件好事,先不说他主动告解我真相的目的,只要我现在可以及时修正先前的想法,思考另一条搭救女人们的办法,尚有成功的机会。
悬鸦见我半天不语,知道我在思考问题,此人相当睿智,又一次猜中我的想法。“怎么样?你先前的计划行不通吧,你说过自己不能死,我知道你牵挂太重,那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就像我说把地球送给你,但你又能把地球如何?”他又顿了顿,好似怕我理解不了他的话,刻意给我时间消化。
我依旧默不作声,等悬鸦先提出他的条件。他其实比我更着急,所以接着说。“我知道你看重什么,虽然你看中的这些,在国际市场上不值一美分,但我还是想帮助你。当然,说的再坦诚些,我们可以相互利用。”
听到这里,我并不惊讶,他肯花一晚上的时间,争取到和我谈话的机会,绝不是出于好奇,我能察觉到他的用意。悬鸦认为我唯心,虽然很多杀手唯物,但人若不唯心,就不会用唯物来掩饰唯心。
“我为救人,你为杀人。你我行为相反,但本质相同。”悬鸦听完,眼神儿立刻闪出欣慰的笑意。悬鸦冰冷的内心深处,燃烧这复仇的怒焰火,从他那给人割去嘴巴肉皮的狰狞面容,足矣略见一斑。
这时若冒出个僧人,默诵冤冤相报何时了,试图劝慰悬鸦,再讽刺不过了。我不是僧人,更不会冒充僧人,我相信悬鸦的仇恨,支持他复仇。
如果芦雅、伊凉、池春她们,也给人割去整张嘴巴,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把浩瀚大海翻个底儿朝天,也要亲手凌迟了杰森约迪等人。
别说荒岛上的几个宝箱,就算上帝指使,我都不会买账,誓要血刃仇敌,因为,上帝不代表正义,那他就是敌人,就不再值得我信仰。
哪个敢为此奉劝我,自然要吃拳头,唯一让能让罪恶自省的方式,便是正义的屠刀。我深信!所以,我希望悬鸦的仇恨燃烧起来,我更会帮助他去复仇,以此解救出海魔号上的女人们,她们是弱者,是给予男人欢乐却又无辜的生命。
“你要救男人女人?”悬鸦爽口问到。
“女人,”我低沉的说。
“嗯!怒发为红颜啊,几个?”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示意自己很理解我当前焦急的心情。
“四十个”我说。
“啊。”悬鸦不禁发出一个清脆促短的语气词,半天没有后面的话。
沉默良久,我抬眼看他时,那双阴冷的眼睛立刻回过神儿似的眨了眨,蒙遮在面纱里面的嘴巴,也干硬地碰碰牙齿,发出“嘎嘎”两声。
他那呆楞的表情,仿佛两条突然窜出地下室的狂吠藏獒,又被主人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像一切从没发生过。
悬鸦对我下意识地再次打量,虽然做的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觉得别扭。这种别扭,就像一头母狮在给小羚羊喂奶,却被另一头经过的狮子看到。
“哦,哦,明白,明白。我就当你是个淫棍好了。”说完,悬鸦自己先笑起来。
这话恐怕只我俩之间可以调侃,因为此刻,我们深信对方没有恶意,人与人之间的真诚,霎时昙花一现。
他的意思是说,也只有他悬鸦理解得了我,知道那四十个女人与我之间的清白,我救她们的原因,出于人性本能,出于正义使命。
不然,又有哪一个杀手,会在生活里有四十个女人,可供海盗一把抓去作筹码。毕竟,我是一个杀手,不比赃官贼商。
而且,悬鸦也深信这点:作为高等级狙击手,不仅提防和射杀看得见的敌人,也提防和扼杀不可见的敌人。多个性伴侣极容易感染病毒,白痴才把这种肉眼看不见的危险当成艳福去追捧。
所以,悬鸦懂,我也懂!真正的杀手,几乎不接触妓女或暗娼,他们比常人更能感知危险。
比如,他们不和陌生人湿吻,避免对方唾液中的病毒,做爱前要求对方仔细沐浴,做爱中规范戴套,做爱后立即清洗掉茸毛上的分泌物。
这个过程,对高等级杀手而言,也是需要重视的无硝烟战场,绝非无稽之谈。
上帝赋予了人类生活的法则,并允许人类拥有智慧的结晶,遵守者和博爱者,自然会受到上帝的恩泽。只有那些低等的恶棍、流氓,才会轻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死在无声的战场之上。
当然,面对“一失足成千古恨”而落泪的人,往往是少了一只“脚”的人。这也是上帝的法则,杀手是上帝的奴仆,只要他撒播上帝之爱,自然明白人性准则,时刻逃避着禁区,活得久一些。
第三卷 热岛 ㊣第二百三十三章 … ~骇人的撼天奴~㊣
“流落荒岛时,我救得三十七个女人,她们年龄不等,小的甚至不足十二岁,饱受海盗的奸淫辱虐。我曾抢到一艘大船,本想送这些女人平安踏上南非陆地,各自寻找自己国家的领事馆,那样会很快回家,结果又遭遇了海魔号。”
悬鸦默默点了点头,收起刚才的调侃,他的眼神里,涌动着几丝兴奋。
我俩在彼此最需要助手时相遇,并能打消顾虑彼此信任,这在陌生的恐怖杀手之间,绝对可遇不可求,只能说是上天对我俩的恩赐。假如不是这样,即使重金雇佣悬鸦,或他重金雇佣我,也难建立起互信互相,反倒彼此敏感,容易厮杀起来。
“另外三个女人……;对你很重要?”悬鸦斜挑了一下眼皮,冷冷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说:“还有一个婴儿。”悬鸦又打量起我,那诧异神色仿佛在说:“杀手爸爸?”
“你呢?杀几个仇人?”我反问到。“悬鸦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黎明的天空吸进肺里。他闭上眼睛,仰面朝向头顶巨大蓬松的棕榈树冠。
悬鸦松弛的眉宇间,渐渐竖鼓起一条蚯蚓状的血管,那不断地耸动,就像仇恨正灌输进他的大脑。“杀光!”他突然释放掉憋闷的气息,吐出一句简短却又沉重的话。
“嗯!”我应声点了一下头,同意他的要求。其实,我不必问,猜也该猜到,悬鸦会宰了谁。他虽说杀光海魔号上的海盗,但主要针对的还是杰森约迪,尤其宰割他的那四个家伙。
因为,我曾经被吊起在海魔号上,当时给我接血的木盆,没准儿就干涸着悬鸦的脸皮。
要擒住那几个元凶,谈何容易,海魔号上那些喽啰,定会像惹恼的马蜂一样扑上我们。悬鸦这句话,说得很讲究,想不杀光都难。
时候已经不早,太阳脸上褪去了羞赧,开始坦然地照射万物。我和悬鸦坐起,各自活动了几下,放松身心。
“给。”悬鸦说着,把昨夜打斗时抡在草丛里的狙击步枪丢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那油亮的枪杆儿,被我抓在沧桑如铁的手里,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豁然袭上心头。
“给。”说完,又是两把手枪,间隔有序地飞了过来,我急速伸出右手,啪啪接住。
崭新的FN57手枪,平展在我掌心,每一只弹夹饱满,若当初登陆上非洲海岸就有它,那几只将我和杜莫围困在大树上渡过风雨夜的鬣狗,早成了烤肉架上的食物。
“你那个黑人陪护,和海魔号上的情报接头,并非愚蠢地闯入废旧工厂,那是因为我宰了真正的接头人,把他诱因进去的。”说完,悬鸦注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怕我怜惜杜莫,有迁怒之情。
“卡蒙娅也是你杀的?”我低沉地问。“谁?”悬鸦眉头一锁,反问到。“留尼汪岛上一个茶园女工。”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想为那些无法挽回的不幸破坏彼此目前的凝聚力。
“不认识。我宰得是个男人,废旧工厂里的一个厂丁,我留意此人很久了,他是海魔号安插在毛里求斯的眼睛。”
悬鸦好像意识到,我很关注那个茶园女人,他也珍惜我俩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契机,所以多讲了几句,避免引起芥蒂。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没错杀无辜。”说完,我把那两把非常棒的手枪,塞进屁股两侧的衣兜。同时,我也替杜莫难过,很显然,卡蒙娅被杰森约迪灭了口,或许杜莫不了解真相,把仇恨矛头指向了此次任务的目标。可见,傀儡海盗王的手法多么卑鄙,或者说,多高明。
屁股挂上短枪,立即变得沉甸甸,我喜欢这种分量,他对我来说是安全感。而且,这两把手枪非同一般,做工和技术世界领先,就算在沧鬼的军火大船里,都难找出一把,有了这些在身上,接下来的任务相对会顺手些。
咔嚓一声,我拉动了一下狙击步枪的枪栓,调转身子冲河岸窥望,一瞬间,镜孔中的整个世界,上帝又把生杀大权交予了我。
“别射他们,那些走狗虽然该死,但目前还能替你我充当一下炮灰,一旦你我遇到猛烈追杀,尚可赶回废旧工厂暂避,这一点很重要。”
我没打算射杀潜伏在河岸的那些厂丁,虽然他们现在对我而言,就像射击摆在眼前的啤酒瓶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命中。
“工厂之内,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悬鸦一边翻找着他那只绿色帆布包,一边从几乎埋进布袋的脑袋里发出声音。
“一个妓女。”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用来比赛摩擦前列腺的那个货色?那些厂丁活不了多久,让他们快活几天,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死了好人,我也于心不安。”
悬鸦又丢来一包牛肉,两根塑封香肠儿,我放下调试好狙击准镜的步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并接过他主动递来的水壶。但我知道,那个蹲在池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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