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使我立刻明白过来,这家伙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利用双脚夹住篮球般大的石头,如破坏城池的投石器一般,向我的身体中部报复而来。
这一下,幸好砸得靠上,若是再往下一些,非得伤到我最男人的地方。而那个家伙,当时袭击我的时候,正是出于这种报复心态。
他心里很清楚,我既然拿石块儿往他面门上砸,就是基于有意砸破他眼球的放任心态。他心里一定很愤怒,所以才用双脚夹起石头砸我的要害,想置我于死地。
那颗皮球大小的石头,从我身体上一滚落下去,我的双脚也夹住了一块儿大石头,嗖地一下反砸过去。但我没有报复性地意图砸他的下身,而是用脚夹着石头猛向自己头顶上方砸去,希望砸烂他的脸。
在这个家伙放肆地爬过来之前,我本想生擒了他,从他嘴里获得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现在,他出手这么猛,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只有一种念头,就是不择手段地宰了他。因为,他的危险性已经不容我再想审问他了。
反击的那块大石头,砰地一声砸在了岩石上,依靠耳朵的听觉,我知道这家伙歪头避开了。不等他再次夹起大石头砸我,我腰部奋力一挺,又将他扯拽着翻趴过来。
这个家伙顷刻之间变得像一头咆哮的巨熊,他迅速单膝跪地,想用一只脚蹬住我的小肚子,将我掀飞起来,横摔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任何依托肉身而活着的人,若是被那样摧残一下,非得骨断筋折,腰间盘彻底瘫痪。我身子一扭,不让他抵在我肚子上的那只大皮靴发出力道。
我的双手用力下压他的两手腕儿,往自己左侧拽过来的同时,右臂随即一记肘击,当地一声闷响,重重击砸在他太阳穴上。
这家伙疼得嘴角儿斜咧,大方脑袋哆嗦了一下,可他死死咬着牙齿,就是不喊同伙过来插手。看来,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仍想单枪匹马地生擒住我。
“嘘!IT’S,ME。”我焦急地小声地对他说着,让他以为我不是敌对者,只要他稍稍放松一下,我就出其不意地宰了他。可他嘴里竟然叽里咕噜低语了一句,丝毫没松懈一点儿与我对抗着的力量。
第四卷 斗岛 ㊣第三百九十一章 … ~人格做的武器~㊣
我心下顿时明白,这是海盗真王一方的暗号,我连听都听不懂,又如何去对接。既然心术行不懂,那就得来硬的了。
“哼哼”!那家伙见我无以应对,立刻识别出我的阴谋,就对我轻蔑嘲弄地讽笑了两声。
“小子,把两枚肩章交出来,我保证你不死,日后你跟着真正的海盗王,财富和势力必会超越你此时在海魔号上享受到的待遇。”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沉,虽然月光阴黑,但听他沉闷而镇定的说话声,他的年纪约摸四十六七岁,正与杰森约迪的年龄相仿,与当初守护海魔号的十二个魔之的年龄相仿。
“哦!除非你是十二个守护魔之里的前辈,否则别用鬼话哄骗我。”话虽然这么说,但我心里已有八九成猜定,他极可能是海盗魔之中的一名。
“哼哼哼哼,年轻人,多虑了。”这个家伙手上的劲儿虽然没有放松,但他的语气和暗示,我已经听得很明白。他,正是二十守护里的其中一个魔之。
“你要的东西,不过是两枚肩章,世间的能工巧匠那么多,再去制造一副全新的就是。大家都在海盗船上提着脑袋混饭吃,何必苦苦相逼,今夜月黑风高,我未必就死在你的手上。”
我说这些话,只为了打烟幕弹,让自己给他的感觉上,认为我就是一个海盗味儿十足的海盗强兵。尤其重要的是,让他觉得我根本不知道那两枚肩章隐藏着的惊人秘密。
“呶呶呶……,麻礁何时培养出了你这种强悍的海盗兵了,真是后生可畏,却又口气不小啊!”
这个身如巨熊般壮硕的家伙,对我既赞叹又嗔怒地说着。但我心里很清楚,他一旦感知到我与那两枚失落的肩章不搭边,杀我之意就要即刻爆发出来。与此同时,我也约摸知道,原来杰森约迪在十二守护中的代号为:魔之麻礁。
“不过,你说的那两枚肩章,我倒是知道一点下落。可是我不能肯定,我若告诉你这些信息,是否还能像直接交给你两枚肩章那样,对你有足够的价值,令你履行你刚才对我提出的待遇。”
我喉结耸动,吐了一股口水,让显得体力不支,让自己示弱。“这场厮杀没有尽头,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厮杀到最后,还不知道荣华富贵的滋味儿就埋骨在这片群岛之上。我出身很苦,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哪怕只有三天,我也死而无憾。”
我手上和他较着劲儿,嘴里坚定且执着地对他啰嗦了一大堆话。当然,这些语言还是烟幕弹,我还是在用心术对他攻击。
我只对他说,我是为了财富才参与这场厮杀,并未告诉他是因为我的女人被杰森约迪给软禁,才迫使我无奈到此时此刻。
因为,我还不能确定,芦雅被命中水拐跑之后,海盗真王是否知道了这件事情。
倘若命中水没把这事儿告诉他们,我自己说露了嘴,导致他们回去之后就找命中水要芦雅,以此要挟我交出肩章,或者让我想法帮他们弄到肩章,那我可真是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痛苦。
“哦?哼哼,那要看你说的这些讯息是否有价值,如果有,我拍着人格保证,把你运作进我的海盗队伍中,别说三天挥金如土的日子,就是三年、三十年,你也一样可以挥金如土。”
“真的”?我假装动心似的反问。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也是从嘴里向我打烟幕弹。
能够成为向猎头一族问鼎的十二守护魔之,又积累了那么带着血和脏脏的财富,不知杀了多少条无辜的性命,运用了多少亵渎人性的阴谋。
他这种人何来得人格,他只会拿人格杀人,我若信了这番鬼话,今夜岩壁之上必是葬身之地。
“好,既然您是位德高望重的海盗前辈,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也就不怀疑什么,是死是活就堵了这一把。我告诉你线索。”
“好,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好男儿,像我年轻的时候,呵呵。”这家伙趁热打铁,再度对我释放心术烟幕弹。
“和我们同来这座岛屿的人中,有老船长重金聘请的杀手,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脸上刻画着牢笼,有着一双血红的瞳孔,非常的恐怖,我们都很敬畏他。”
说话间,我喘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虚势放松了一点,意在麻痹对手。只要他敢出其不意的攻击,我还是有提防之心的。
“那天过了傍晚,夜里非常的冷,我们船上聘请的那位杀手,看到一处山洞中隐约闪出了火光,就悄悄埋伏了过去。但是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情了,因为那里并未传来打斗的枪声。我当时虽然很想过去烤火,但却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就知道这些。直到后半夜的时候,那位红瞳杀手招呼我们集合,他告诉我们继续留守该岛,而他自己要离开一下。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他把两个类似肩章的东西揣进了口袋儿。”
第四卷 斗岛 ㊣第三百八十八章 … ~骷髅胸腔上跑人~㊣
“嗖,嗖,嗖……”我狡兔一般地在灌木底下纵蹿,赤红的弹道火线,从我身后十几米的距离划过。头顶的皓月挥发着银白,隐匿在两侧的海盗强兵们,虽然无法准确判定我的位置,但他们还是往我奔逃的附近打来数枪。
我将身体重心压得更低,犹如小矮人在灌木疾奔,那些无数狙杀的火线,不断左前右后地袭来,穿插交织成极不规则的网状,试图将我的生命扑盖在下面。
前面的低矮灌木更是繁茂,这让我退而后攻的战术心里有底,和杜莫一起爬上来时,我已经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地形。
这座豁口岛并不像谷岛那样,中间呈盆似的凹坑,它仿佛就像一坨倒扣的果冻,上面压着两把叉齿相对的精致勺形钢叉,而重力作用产生的凹陷,就成了下面的低谷。
虽然底下也长满了葱葱郁郁的植物,但却因为通风性和山石的走向而决定了植物种类的差异,虽然该岛与谷岛同处热带气候,但在豁口岛上,只看得到零星几棵望天树。
从岛的豁口处进来,可以潜伏在茂盛的树枝下一直跑,但用不了一千米的距离,眼前就会突兀地出现像叉齿似的岩壁,这时就得七横八拐着往里左右折叠着跑,而低谷的尽头,就是我和杜莫白天躲在下面偷生的藤萝层。
而现在,那些调度过来的海盗强兵,正是在这样的岛峰上追杀我,朦胧且透亮的月光下,我的双脚虚踩着坑坑洼洼的石面,不断往这种骷髅胸腔型的山石上跑着。但我知道,我若不靠飞行,或者下到谷底转折,是无法用钩山绳直接荡到对面一侧的峰壁上去的。
一条赤红的火线,带着汽笛般的尖啸,嗖地一下从我脖子后面钻过去。我的大脑顿时嗡鸣,脖颈处的皮肤,甚至感受到了子弹飞速滑行中的灼烧。
“不对”。我心下大惊,杜莫先前说,岩壁上藏了大概二十多名海盗强兵,但从此时子弹射击的密度以及飞来的方向,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跑在了大街中心,而街道两旁的窗户里,嗖嗖地飞出冷枪子弹。
然而,这条街道的尽头,却不是逃出生天,那里是百米高的断崖,下面也不是浩瀚的大海,人的肉身一旦跌下去,必然要粉身碎骨。更何况,这样一味的将肉身往前冲,死在半道上的可能性极大。
心里想到这些,我愤恨地咬了咬牙齿,耸动的鼻腔中,喷出一股仇杀的怒气。但我一时又无法停下脚步,这种敌众我寡的局势,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不断压缩包围的火力圈堵死,将我活活地打成马蜂窝。
我抽出腰上的钩山绳,将一端快速绑牢在枪托上,同时脚下更是生风如电,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与身后追来的家伙们拉开最大的距离。
绳子绑好之后,我又掏出匕首上藏着的鱼线,将其快速栓牢在狙击步枪的扳机上。突然,我脚下一停,急刹住奔跑中肉身上产生的惯性,俯身将狙击步枪卡放在一株挤挨着大石头生长的灌木上,然后快速释放着钩山绳索和鱼线,倒退着往回跑。
约摸退到七八十米的距离时,我赶紧躺在了一簇草叶子底下,将身旁的几块彩电般大小的石头搬过来,压在自己的小腹和胸腔上。
在这种月光下逐杀,彼此之间多是凭借夜视上捕获到的轮廓,以此推断出目标而射击。所以,我改变了自己躺下之后的肉身轮廓,这种暗夜下的“遁隐之术”,会让那些海盗兵一时难辨真假,我也就能在很短的距离内,快速消失在他们的瞳孔上。
“呼呼,呼呼……;梭梭梭,梭梭……”我躺在坚硬冰冷的岛峰上,眼睛望着夜空,贴近大地的耳朵不断耸动,已经可以听到,左右两旁追过来的海强强兵的气息。
从这些家伙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奔跑中身体与低矮树枝的摩擦声,我能充分感觉到,他们人数不少,估计得有十多个,至于其他位置上的海盗强兵,我一时无法估算出大概的敌人数量。
“嘣,嘣嘣”!见那些家伙离我越来越近,我就一连拉动了三下手中的鱼线,使那把我安置在前面的狙击步枪激射作响,从而误导这群死死咬住我不放的追杀者,让他们更坚定不移地往前追,以为我的真身在前面。
而我,正好在他们注意力被误导的空隙中,使自己的伪装被忽略掉,从而安全地在敌人的身后出现。
三声沉闷浑厚的巴特雷枪响之后,我开始凭着感觉,像撒网后慢慢收拢的渔翁一般,用钩山绳将狙击步枪一点点地,快速地扯拽下那株灌木,不给敌人识破我伪装的机会。
在确定敌人都因听到那三声枪响而扑追过去之后,我搬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如一具从泥土中复活的僵尸,缓缓坐了起来。
刚才,有个抱着SVD狙击步枪的海盗强兵,从我右边十九米的距离跑过。当我拉响狙击步枪时,灼热弹头窜飞出来的赤红色火线,引得这个家伙也像其他同伙那样,疯狂地向前方狙射,试图依靠运气打中我。
但此时此刻,那个家伙不知道,我正嘴里咬着匕首,向他身后悄悄地爬过来。
这些家伙的瞳孔上,已经看不到人在灌木下缩着身子、疾速奔跑时撞动起来的植物晃动,他们一时也为突然不确定了我的身影在哪而犹豫着,踟蹰着,于是纷纷放慢了脚步,开始缓缓向前搜索。
但他们心里非常肯定一点,即使一时无法察觉到我,但仍然认为我处于他们的枪口前面。
我嘴里咬着锋利匕首的刀背,使自己接近目标时,既能大大减收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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