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还有个两家吓坏了,居然一边大喊:“Do…not…shoot。we–surrender。”一边用匕首剖割着帐篷,准备冲逃出来。东侧绑在树上的步枪射击声依旧持续,并无停止迹象,他俩惶恐至极,猜到了对方不接受投降,只想要他们的命。
前一个钻出来的家伙,慌里慌张地绊倒了,随即被身后的同伴压在身上爬了过去。我放开扯动步枪扳机的绳索,赶紧抄起手上的步枪,对准那两团黑影连发六颗子弹射过去。
谷坡下的这片小帐篷,被手雷炸翻了两个,其余两个被匕首从侧面割开口子,逃出来的人却被我在黑暗中的冷枪打死。最后剩下的两个小帐篷,一直没有动静。
我自己能感觉出来,那两个小帐篷,是最先受到AK…47猛烈射击的目标,上面的弹孔虽不比马蜂窝多,但里面躺着睡觉的人,多半是死在了梦里,永远别想醒来。
我最后又拉动了几下绳索,让伪装在东面的步枪打完最后几颗子弹。而我自己,则悄悄收起武器爬上了山头。现在,四周的光线仍然黑糊糊一片,我万万不能冒然下去勘验他们的尸体和物资。
尤其重要的一点,那个名叫“拜菌匠”的赛尔魔佣兵,他是否已经最先被我打死在帐篷内,还存在未知数。自从遇到“铁面魔人”和“布星候”以来,这是我第三次与赛尔魔佣兵交手。而这一次的便宜,我可是赚大了。对方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更准确地讲,这无异于一场屠杀,而不是战斗。
我背着自己的行李和武器,快速地往斜坡高处爬去,借助黑暗和浓密的植物掩护,越快到达山顶越好。
岩壁上的大树枝挂满了露水,我在这些植物底下钻时,脖子和后背尽湿润。但我并不介意,我知道自己这趟狩猎赚大了。
当我上到了山顶,看到一堆大石头后,便停了下来,转身朝黑黝黝的深谷望一眼,下面还是一片模糊轮廓。但我心里清楚,从这里采用狙击侦查最好不过,但需要一些树木做为掩体。
于是,趁天亮之前,我用朴刀砍了一些树枝,插在这一堆倒塌的大石头后面。而我自己,则躲在这些树枝后面,把SVD狙击步枪的枪口早早地对准了谷坡下面。
第四卷《斗岛》 五百四十三章 … ~无法取舍的残局~㊣
晨曦的到来,最先唤醒了许多山林中的鸟雀,它们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跳跃着,飞来飞去,自顾自己的生活。我又吃了一盒牛肉午餐罐头,喝了点叶片上的露水,便透过SVD步枪上的狙击镜孔往谷坡下望去。
狙击视线穿过棵棵大树和凹凹凸凸的山石,望到了两百米处那一片狼籍的小帐篷。四五具尸体躺在血泊里,已经变得僵硬冰冷。我轻轻推动狙击镜孔,清点着对方的死尸。
六匹拴在树上的矮脚马,仍一只不少地站在帐篷附近,开始哆嗦着后腿甩尾巴,驱赶嗡嗡作响的山蝇。五具脊背和后脑被打出血洞的死尸,横七竖八地躺在草上,我确定他们已经死亡。
还有一个家伙的尸体,和软凹的尸首相距很近,被瘫倒的帐篷压盖住了,我只看到他一只右脚露在外面,无数苍蝇在他发紫的脚脖子上飞起落下,兴奋异常。
昨晚这片小帐篷内,应该睡着十一个人,我现在通过狙击镜孔观察,确认过的死尸只有七具。另外四具死尸,无外乎还躺在那另个尽是弹孔的小帐篷内。
于是,我把狙击准镜的校对刻度再度放大,细细观察其中一个小帐篷。一大滩凝固干涸了的血渍,从小帐篷底下蔓延出来。很明显,里面有死尸,是一具还是两具不清楚,也无法清楚,除非走过去掀开帐篷看看。但我不会这么做。
看到此时,我心里异常高兴,那六匹票肥体壮的矮脚马,很快就该是我的了。我要牵着它们回竹楼去,然后在集市上换很多现金。那些死尸身上,想必还会有很多值钱的细软,名表、戒指、耳环、项链等等。
另外,最为可观的价值,是这支驮队运输的行囊,里面多半还会有现金。若是我这趟暴走深山的运气极佳,那些箱子里除了白粉之外,装些金银珠宝也难说。
想想昨天傍晚从古卜鲁的包里搜出两万多现金,我总觉得阿帕昆和吉尼贾这些人,身上多半也揣了数万人民币。
至于这些家伙携带的手枪、步枪、手雷和狙击步枪,更是不用多说,哪一个物件的价值,都比打几只山鸡回去捱日子攒钱强。
我心里正高兴着,狙击步枪的准镜,已经窥望到最后一个小帐篷。这顶帐篷一侧的苫布上面,均匀地散着五六个弹孔,假如里面躺了人,肚子和脊背必须要中枪的。
可是,我对着这顶小帐篷四周的石块和山草窥察了半天,看不到任何血迹和人迹挣扎过的迹象。这仿佛本就是一间空空的小帐篷,被五六颗子弹莫名其妙地打出了洞眼,然后孤零零地伫立在清晨里,连四周的苍蝇,都没有一只从帐篷的弹孔里飞进钻出。
我越看越心惊,忽然之间,一股凉意从我脊柱上泛起。可以肯定,那堆死尸里最有可能少了两具,而且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两具尸体。
我使劲回忆着昨晚射杀他们时的情景,并未看到有任何黑影从小帐篷附近逃脱跑掉。唯一的可能,就是拜菌匠和他的副手根本就没睡进帐篷,他俩在夜色浓重时,早早溜出了帐篷,没有和这群走私犯凑在一起。
据我目前的推断,拜菌匠对两名斥候未能归队产生了疑忌,他或许正是觉得今晚不对劲儿,才悄悄脱离了队伍,和另一名佣兵睡在了远处的树上,像每一只山鸡那样。他和他的佣兵副手本该死在帐篷里,可正是这家伙的谨慎,没有随了我愿。
昨晚袭击他们之前,我也一直在揪心,提防着拜菌匠故意玩花招,偷偷躲在一旁诱捕偷袭者。于是,我才把暗袭时间拖到了天亮之前的半小时。而且,整个突袭过程中,我没敢让时间超过四十秒,生怕对手也有埋伏,自己被人从暗中锁定。在我撤退时,我还不忘拉动绳索,让东侧的步枪射击,误导敌人。
现在看来,我的谨慎似乎也救了我的命,没有随了拜菌匠的愿。也正是现在,棘手的问题出来了。我躲在林木茂盛、怪石嶙峋的山顶,对方不知道我的位置;而拜菌匠和他的副手,同样也藏在暗处,我不知道他们的位置。
但双方又都清楚,谷坡下的物资,除了大把大把的票子,还有现成的食物和淡水。谁都想去拿,但谁又不敢先去拿。
我为了获得这些财物,大费周折地杀了他们九个人,若此时放弃对峙,悄无声息离开,着实令我不甘心。况且,下山的路不好走,从高处往低处跋涉,极容易被藏在高处的望远镜或狙击镜发觉,致命的子弹必然随时飞来
第四卷《斗岛》 五百四十四章 … ~豺狼嘴下勿装尸~㊣
人性禁岛五百四十四章 … ~豺狼嘴下勿装尸~㊣
大山上空的太阳,渐渐变得炽烈,鸟跃兽窜的树林也渐渐热闹起来。我把眼睛贴紧在狙击镜孔上,一直在关注谷坡下面和对面的动静。
死尸依旧横躺在那片狼籍的小帐篷附近,血腥气息已经引来了几十只乌鸦,与开始啃食尸骨的七八条豺狼周旋着,分羹一场人肉盛宴。我现在可以肯定,不会有人躲在帐篷下面装死尸。因为豺狼虽然长得比狼体积小,但它们成群的时候,却比狼群更危险,甚至可以配合起来攻击虎豹。所以,真要有个倒霉蛋帕帐篷里装死,或者没死利索,那可真是悲惨至极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想拜菌匠和他的副手也应该起了疑心。想到了昨夜袭击他们的对手未必是边防战士。如果是看山护林的士兵,此时多半会去检查那些帐篷,拍照记录之后,收缴那些违法犯罪的货物。然后再组成搜查小组,朝山中不同的方向去搜查漏网之鱼。
如此这般普通的套路战术,躲在暗处的赛尔魔佣兵和他的副手,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把这些士兵杀掉,然后夺回物资。可令赛尔魔佣兵匪夷所思的是,自从昨夜的暗袭过后,杀他们的人始终没有露面,他们就像遇到魔鬼似得,对方即不为财,也非执法出击。
所以,在没有搞清自己的驮队被袭击的动机之前,赛尔魔佣兵和他的副手也猫在了暗处,想寻找机会搞清楚对手的状况。
昨夜被我绑在树枝上的那把AK…47步枪,还拴着绳子丢在原处。如果赛尔魔佣兵侦查到了这些,他会立刻明白,袭击他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人。而我现在,趴在大石头后面的杂草里,也无法确定赛尔魔佣兵目前有无了解到这些讯息。
这座山头有很多至高点,我和赛尔魔佣兵之间,任何一方想偷偷下山离开的话,多半要被对手的视线搜索到,之后尾随暗杀。
此时的对峙,并非像以往的山林战斗那样,或者像电影里展示的那样,双方抱着步枪在密林间各自搜索对方,遭遇后激烈开火。这些战术,用在此刻绝对等于找死。
首先,这不是一场传统军事性质的战争,也就不必按照上级的意思,在规定时间内拿下这座山头,或者清剿掉对方的残余。如果真要为了迎合上级的旨意,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组织尖兵,也就是敢死队,三三两两地摇晃着脑袋在密林间乱走,直到引诱对方射击冷枪,暴露其所隐藏的位置,然后再一哄而上,拿下对手。
当然,人多炮灰多的一方,多不会介意这种牺牲他人成全自己的战术的。而我只有一个人,真要采用这种战术,用自己的脑袋在树林间乱撞,来逼出对手交锋,后果只有一个。要知道,赛尔魔佣兵之所以隐而不现,他所希望的正是逼对手出来送死,扭转所处的劣势,利用自身的优势,再把对方一点点蚕食掉。
山对面的天空,已经被灰沉沉的云层大片侵占,准备落山归去的太阳,被遮挡得只剩一个小小的亮点。我看了看手表,时间到了下午五点零七分,再过一个多小时,夜幕将再次来临。
我心里很焦急,谷坡下那些尸体,被野兽吃去很多,而尸体的手上、脖子上、耳朵上那些值钱的细软,没准也被野兽稀里糊涂的吞了去。赛尔魔佣兵和我一样,他既不能自己做尖兵出来乱撞吃枪子,又着急对手何时现身,跑到谷坡下去缴获他们的物资。同时,也正好被他的冷枪击毙。
死亡性质的猎杀对峙,消耗的并不仅仅是双方的时间,还有各自的食物和淡水。在彼此都不乏毅力和经验的前提下,假如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谷坡下那些帐篷附近的包裹,里面还有很多罐头和淡水,这必然成为彼此争夺的保命物资。
拴在帐篷不远处的那几匹矮脚马,依旧被栓在树干上,周围的矮灌木已经被吃光,由于缰绳的长度有限,它们现在开始啃树皮了。
白天里,这些马匹并未遭遇野兽袭击,面对现成的人体血肉,七八只豺狼吃撑了之后,暂时也就没有再冒着可能被踢伤的危险去撕咬马匹。虽然我希望牵着这六匹矮脚马去集市上换钱,但我绝对不会在它们被野兽撕咬时开枪保护,除非这支驮队里的家伙已经全部死光,而枪声又不会引来其它麻烦。
黄昏来临得很快,我同赛尔魔佣兵的对峙,耗光了整整一个白日。看似平静的十多个小时,厮杀的暗流却汹涌着。我俩都希望对方第一个去靠近那片小帐篷,翻找财物和吃喝的同时,被对方手里的武器一枪打死。
这片山谷的地势,呈现一个漏斗状,趴伏在山坡上的人,越往下面靠近,活动的空间就越小,也就越容易被高处的冷枪打死。所以,通过白天这种“暗兵不动”较量,那名赛尔魔佣兵多半已经察觉到了对手的特性,一个和他一样的猎杀幽灵。
夜幕从天空垂下一半时,狙击步枪的侦查视野和猎杀视野大为缩减。我这时才慢慢坐起,躲在大石头后面活动一下筋骨,准备随着夜幕的另一半,往谷坡低处那片小帐篷靠去。
我心里很清楚,赛尔魔佣兵要想吃喝不愁地走出这片大山,或者同我再继续僵持下去,就必须在我之前抢到那些罐头和淡水。可以说,我俩现在的想法几乎一致,既想得到那些包裹,让对方陷入饥渴的被动,又想在对方靠近那些包裹之时趁机打死对方。
和昨夜一样,眼前又出现一片漆黑,但树冠层上空的月色,此时却正值中天。淡薄的银辉柔柔渗透下来,使人在暗夜里的黑眼珠能略略看清二十五米左右的一切黑乎乎的物体轮廓。
我贴着几块石头和大树,小心翼翼地往左侧爬了五十米,昏暗乌黑之中,我始终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不走运撞到对方的枪口上。
第四卷《斗岛》 五百五十五章 … ~换命难求的罐头~㊣
浸泡在夜的黑暗中,我爬到一棵歪斜的大树跟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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