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凭啊!剑桥毕业的吧!”
“你骂谁是苍蝇?说话放尊重点,别觉得搞文艺的就没有枪杆子。黑白两道我熟悉着呢,说弄你就弄你。”胡监制急了眼,他想为夏导演挺身而出。
“众位息怒,息怒。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大家别和他认真。”老村长在众人之间乱转,忙着息事宁人,发挥他的职业特长。
“不拍了,一点心情也没有了。”焦佩鸾小姐气呼呼地跺脚站起,往院外的商务小车里走去。胡监制望了夏导演一眼,只见夏导演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吧,今天这部戏份拍得差不多了。余下的明天采景,换个有教养的地方。”胡监制说完,还不忘回头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说话,依旧冷冰冰地望着他们收拾东西,开始陆续离开这座院子。这些家伙根本不会知道,倘若我的脸上了电视,不知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引来多少杀手跨境云南。我杀过两名海盗魔之,杰森约迪想将我灭口;猎头一族想嫁祸于我;巴奈组织想收买我;赛尔魔佣兵想拿我的人头去换荣誉。这些危险一旦触发,再想甩开可就万难了。
我之所以急着把这些外来采景的人赶走,是因为我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儿。那日我杀了拜菌匠之后,从他的身上翻到了一部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这支走私驮队从茫茫大山中经过,为了避开边防战士的仪器侦查,一般情况下不敢使用电波设备。但他们走到特定地点后,则需要通过手机和接货人联系。
我怀疑拜菌匠这部手机里装了定位导航,所以只把手机里的SIM卡单独取了回来。自从和杜莫分开后,杜莫给我寄来一部手机。他说是学校专门给外教增设了预存话费的福利,而移动营业厅正好开展活动,话费超存送手机。就这样,杜莫把这部价值三百元的手机当做小礼物邮寄给了我。
其实我很清楚,杜莫是希望在关键时刻可以联系上我,他心里也提防着海魔号上那些人和猎头一族。我平时只在凌晨12点后开机半小时,其余时间全部关机。
我不太喜欢有讯号的东西,当我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而对方却通过仪器获知了自己的位置,这对我而言,是一种不公平的猎杀游戏。不过现在看来,这部小手机还真的发挥了作用。
我把拜菌匠身上得来的SIM手机卡塞进了手机,然后挂在柜子里,只要这几天手机发出响声,我就知道谁打来了电话。我需要和那个打电话的人对话,因为对方有可能携带了巨款到山边去接货。而我,此刻需要那些资本。
剧组折腾了一天,我们的心绪也比往日疲劳一些。和芦雅、伊凉吃过晚饭后,就早早地睡下了。大概到了夜里十一点左右,我突然被一阵异响惊醒。“叮叮叮叮,叮叮叮叮……”挂手机的厨子里,闪动着红蓝绿彩光。
我心里一惊,忙起身去拿过电话,在第一时间按了接听键。“hello?吉尼贾队长吗?请回答。”我心里悬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了下来。对方用标准的普通话连续问了我三遍,我感觉对方没有用暗号接头,才犹豫着开了口。
我尽量模仿着吉尼贾说话时的语调,用熟练的越语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臭骂阿帕昆的话,以误导对方,使其认为我正在教训队员。如果对方听出了破绽,我就把手机卡取出来烧掉,再也不去理会这事儿。
“哈哈,一听到你的声音,我这心里就踏实了。”那边突然改口,也用蹩脚的越语和我对话。
我继续用越语说:“这次在山里行进,为了避开边防战士,我们选择了最难走的山路。不过一切安好,货物齐全。”
电话那边:“那就好,你们差不多快出山了吧。”我说:“不,我们决定不出山。出越南边境的时候,我们杀了五名越军,越南警方可能会联合中国警方注视这起事件。所以,你们需要到山边附近接货。”说完这些,我心里也慌得很。因为,我生怕自己哪句说露了嘴,引起对方的警戒。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风声一紧的话,我们这边也不好运作。对了,你们在路上没有遇到麻烦或出现纰漏吧!”我忧郁了一会儿,语气沉重地说:“我们的麻烦就是,食物快吃完了,而我们的交易对象还同我们墨迹。”
“哈哈,别着急嘛!我们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多在附近几个村子转悠了几天。明天晚上12点,你们把货带到休伯村①的后山,我在大山入口处等你。到时我们会派人给你们带足了吃喝,够你们在走回越南。”对方突然加快了语速,说完就要按断电话,但我还是听到了一句娇滴滴的女人声。
①注释:乌蒙山脚下的一户小村落。该村实际名称恕不公布,避免他人利用该处山岭路线从事违法活动。
第四卷《斗岛》 五百五十六章 … ~谷场上的妖精~㊣
“嗯哼哼!好讨厌!这么晚……”若换做平时,我可以想象出这种情景。打来电话的男子,大概是惊扰到了床上或屋里的女人,才引来骚劲儿十足的一句矫情,催他快过去搂着睡。
然而,正是这句微弱短促的放浪女人发嗲声,像一股电流冲击在我的耳膜上。“没错,就是她,那个白天在我院子里挥剑气、炸篱笆的女人:焦佩鸾。”我心中暗惊,但我猜不出与我通话的这名男子是谁。
昨日白天的时候,夏导演和胡监制的声音,我都是听得清清楚楚。而电话里的这名男子,语调变化不定,刚才很可能是捏着嗓子与我说话。
拜菌匠指挥的这支入境走私的驮队,马背上的毒品数量有五箱,数量可谓惊人。这一点说明,他们与中国境内的毒贩不是第一次合作,正因为彼此有了默契,才敢相互吞吐如此数额的货物和资金。他们甚至熟悉了对方的声音,取代了暗号对接。刚开一接通电话,对方就问是不是吉尼贾队长,而不问是不是拜菌匠队长。由此看来,这次走私任务中,赛尔魔佣兵的加入,对方并不知情。
今晚,我全然没了睡意,思绪在我大脑中翻飞。这三辆蓝色商务小车的到来,再加上车里每个人的穿着打扮、举止谈吐,居然轻轻松松就把老村长给蒙蔽了。那个老头子,叼着他们给的“软中华”,鞍前马后地逢迎着这些人。到头来不过是希望被施舍点“小费”,以便他利用民众和国家给他的职业机会,尽可能多的捞取好处。
别说这个唯利是图、媚上瞒下的糟老头,倘若不是我去村后大深山狩猎,遇见了那支走私驮队,并杀死拜菌匠拿到这张小小的SIM卡,我又怎么会了解这些!更不用说联想到。来山村的这些家伙,一个个衣冠楚楚,打着弘扬民族影视和文化的旗帜做幌,真正目的却是靠近山边来接货。
这些纯朴善良的山民,对外地剧组前来拍戏采景并不陌生,村长甚至一厢热情地代表村民出面款待。可他们是否会意识到,脚下这片云南大山,到底在上演着一场怎样的把戏。
对于这些动不动就用“民族周边”伪装起自己的家伙们,到底欺骗了多少善良淳朴的民众,我没有必要再去多想。因为山下的公鸡再过四五个小时就会打鸣。
我唯一关心的是,这个假冒的剧组既然来大山前端的村子准备接货,那么他们是否带了大量现金。如果带来了货款,那么这笔现金又会放在什么地方。难不成他们就把钱放在胶片箱底部。
我心里越想越兴奋,那些伪装成剧组的家伙们,个个看上去普普通通,里面没有实力特殊的杀手。若是这样的肥肉被我盯上,那简直就是雄狮吃牛排,只要找个合适的空当,赤手空拳洗劫了他们就是。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些人并非悄悄进山,抑或伪装成闲游于山村之外的游客。假如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像袭击拜菌匠的贩毒驮队那样,事后只需把他们的尸体埋好就是了。
看来昨日到来的这一群家伙,经验很老道,手法也高明。在云南这一带,几乎每年都有全国各地甚至国际上的影视剧组前来采景,不足为奇。然而毒贩却也想到了装扮成前来采景的剧组,弄几张假名片,上面印着假电话,足够蒙骗老村长这样的人了。虽然毒贩这种伪装方式劳师动众,可也正是如此,人们才万万不会怀疑到这样的外来者身上。
对我来讲,这件事儿更是棘手。首先,我想获取他们交易毒品的大笔现金,可我又不能杀了他们灭口。在外人看来,异地来此取景的导演或剧组人员神秘失踪,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们甚至会装模作样地报警,到时警察盘问到我这里来,多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对于如今这批剧组人员,就算我明明知道他们车里藏了巨额的购毒现金,我也不能去抢,甚至去偷。一旦事发,我肯定会被定义成盗贼,吃官司坐牢房免不了的。和芦雅、伊凉等人的暂居的安乐窝也不复存在。最致命的一点,我最怕自己被曝光,惹上猎头一族那些家伙们。
这会儿,趁着天还没亮,我悄悄穿好了衣服,带上一把手枪出了竹楼。自家养得大白鹅,非常通人性。它们看到我在皎洁的月光下出现,一点也不嘎嘎乱叫,非常懂事。
出了远门,顺着下山的小路一顿狂奔,仅十多分钟便到了村边上。天上的星星正亮得出奇,各家各户的墙根和柴草垛下,蛐蛐在惬意地欢叫。因为这些小虫终于把村里的大黄狗的犬吠比下去了。唯独有几只蝙蝠嘶嘶鸣叫着,如细小的鬼魅般,掠过我的头顶。
我顺着村边转悠,寻找那三辆蓝色的商务小车停在了哪里,以待明天继续装模作样地出来拍戏份。当我左右闪避,依靠着村内的大树掩护转到山村东头时,果然在石砌的谷场看到了那三辆蓝色商务小车,车后是一片小帐篷,这些家伙都睡在里面。此刻,他们看上去是那么安静,那么的毫不扰民。
我下到路边的一条水沟中,躲在桥墩子后面望了他们一会儿,看看周围有没有巡逻放哨的人。这会儿不比在前几日的大山里,我可以用步枪任意射杀他们,或者用手雷轰炸他们。他们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受村民爱戴的。
“喂,夏导。你那小相好睡了没,咱们该准备一下了。”突然,我听到了胡监制的压低了嗓音的喊话声。“喂……”胡监制见夏导演呼呼睡着,好像没有听见自己喊话,又准备再叫。
“嘘,嘘嘘。别出声,去把彪蛋儿,习蔫儿他们喊醒了,咱们到谷场后便开个会,我给你们布置一下任务。”夏导演轻轻拿开一个女人搭在自己胸口上的胳膊,慢慢坐起后对胡监制嘀咕到。
第四卷《斗岛》 五百五十七章 … ~石坳下的五毒男~㊣
胡监制叫来了睡在车里的三个男子,他们缩脖哈腰,猫手猫脚地往谷场后面的石坳里绕去。我在黑夜中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的背影隐没在谷场后面的一瞬间,便悄悄跟了上去。
这片石砌的谷场,是本村用来捣米晒粮的地方,干净且平整。搭建好小帐篷睡这里的话,只要蚊虫咬不到,真可谓舒适凉爽,沉寂在月光和虫歌的世界之中。
谷场后面的石坳,歪七杂八地长着一墩墩的紫花槐,树下爬满了厚厚的买麻藤。不难看出,这些植物的作用是牢固土石的。那五个家伙,蹲到了石坳下面的一片树藤底下,每人嘴里叨上了一根烟。
“刚才呢,我跟那几个越南蛮子通过电话了,他们这会儿已经在村后的大山里面了。”夏导演说完,嘴上的烟头明灭了一下。
“头儿,那咱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带上家伙进山,拿了那批货物之后,把他们就地弄死,尸体往大山里一丢。神不知鬼不觉啊!”其中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子兴奋道。
“彪蛋儿,你给我闭嘴。你以为这是在城市里收拾几个平头百姓啊!长点脑子好不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吉尼贾这个家伙格斗很厉害,对各种枪械更是信手拈来。咱们这次提货量这么大,你以为对方心里就不起疑?告诉你们,咱们来时,义哥单独给我交待了一句话,让我在准备接货之前再通知你们。”夏导演低声呵斥了手下彪蛋儿,便重重吸了一口烟,沉默起来。
习蔫儿经不住夏导演卖关子,忙夹下嘴里的香烟问:“义哥到底吩咐了什么?头儿,你赶紧说啊!”胡监制凑向习蔫儿的眼睛吐了一口烟圈,逗笑着地说:“急什么,夏导演这不正在审时度势了嘛!”
“都严肃点,咱们这可是最后一次干这种生意了。”夏导演丢掉手里的烟蒂,又叼上一根烟点燃。
“什么?最后一次和那些越南蛮子合作?难道咱们这次要……”胡监制猜到了八九,但他又谨慎地回避了后面的话。
“我说夏导演,就咱们五个?对方个个能打擅杀,而且人数也比咱们多。咱们这趟哪是来接货啊,明摆着送死来了。”习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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