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于是,我再次回到弹药库。我现在的身体,经过良好的药物医疗和三日的修养,已经恢复大半。那挺重机枪的分量,此时拿在手中,就如当初在大泥淖边上搬大石。
这堆儿像小山似的ammo里,那挺重机枪,是仅有的一把,因为它的价格和属性绝非一般,就连这种大宗ammo交易的犯罪组织,也不能例外的多搞到几挺。
当初在泰越边境的丛林作战,我和其他几个狙击手,由直升机运送到敌人后方执行任务。当时飞机舱口的机枪手,把持的正是这个东西:加特林重机枪。
对于了解武器的士兵,光听到它的名字,就吓得不寒而栗。要是突击的佣兵,听到前方敌人配备了这种武器,会士气大落,谁都不愿意往前靠近半步,只能靠狙击手埋伏在远处,持续的射杀掉操控者,队伍才敢往上顶。
执行这种任务的狙击手,不能一个人,至少要五名,埋伏在不同的地点。因为一旦某个狙击手打出第一枪后暴露位置,跑开的可能性不大。
可想而知,毛重七十斤的大家伙;射速五千发每分钟,是个什么概念。即使在白天,光线充足情况,枪头喷射出的子弹,都明显呈现出手指粗的火线。若到了黄昏或者晚上,那就如高潮时射出的一注赤色岩浆。巴特林由七个枪头转射,不亲眼见识一下,根本想象不出威力。它的破坏力,绝对不会把目标打出七个窟窿,那可太温柔了。毁尸。
正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营地才破例用配置巴特林的直升机护送我们。当飞跃丛林中央的时候,我们还是遭受了地面隐藏敌人的袭击。
我亲眼见到,身边的那个机枪手,把停靠在树林里的一辆悍马顷刻击碎。那阵势,好比弹弓打鸡蛋。不幸的是,那个机枪手,被躲在丛林下的阿卡步枪击中,脑袋炸开后,便从飞机上摔下。
为了使直升机熬过这段炼狱飞行,不至于坠毁,我不得不越俎代庖的操纵起机枪。这也是我第一次和仅有的一次试射加特林。当时给我的感觉是,只有畜生才是用这种东西射杀平民。但世上还有更畜生的品种,用化学武器侵略它国。
现在,我将要用这挺加特林,清扫堆积在舱门的鬼猴。这种武器,伊凉和芦雅是掌控不了的,只能由我自己完成射击。
找到两根半米长的金属钢管儿后,我交给池春和那个不慎滑出一只丰乳的金发女人,详详细细的把使用方法告诉她俩。
舱门拧开鉄栓之后,由池春用钢管儿把门板翘起,金发女人手中的另一根钢管,用来起到移动门栓的作用,随时卡住舱门,防止被外面的鬼猴扒住提起来。
盛满毒食的木推屉下,涂抹了大量食用油,那种滑腻,能够使长棍条更快的捅出木屉。所有女人的脸色,开始凝重,因为一切就绪,只待我的口令。
就在沉重的舱门,刚橇起一毫米的缝隙,甲板上便传来叽里咕噜的响动。那些鬼猴,可能在我昏迷后,当晚就再度聚集上了甲板。或者,它们只在上面待了一两天。但可以肯定一点,它们是饥饿的,躁狂的。
“伊凉,把冲锋枪管塞到门下,枪头一没有了门底格挡,你就射击。推木屉的人,随时待命。”舱门外的鬼猴,确实堆的很密集,数量惊人。
“吱扭。”厚重的舱门,向上挺动了一下。“打,狠狠的开枪,保持住刚才的手感,不要害怕,伊凉有我在。”这么近距离的枪战,是我前所未遇的,更是女人未遇的。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伊凉的手感很好,就像刚才透过桌面,打小柜子一样。冲锋枪的铜色弹壳,蹦豆般向外跳出,叮叮当当的滚落下楼梯。“嗷嗷嗷,嗷,吱吱吱嘎嘎,吱吱嘎……”从声音就能听出,最靠前的鬼猴,脚趾头和腿上一定很疼。
三厘米高度的门缝下,透进来的厚重影子,立刻像太阳初升时,消逝的黑暗般散去。“池春,它们在讲什么。”池春是没有摸过枪的女人,她俏媚的脸上,有些紧张和不安。“你说什么?”我的话,让池春觉得莫名其妙;她一边用力橇住鉄门,一边凝聚着粉色诱人的眉宇,思考我的意思。
“讨厌。”池春很快就意识到,我是在逗她,紧张的面容上,立刻控制不住的挤出娇嫣的笑。看到她放松下来,我立刻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双手用力握着“霸气阎王”,等待门缝的高度,闪出七孔枪头。
“嗖嗖嗖,嗖嗖嗖,叮叮叮……”霸气阎王开眼了。子弹的速度,远远超出普通弹头,与空气巨速的摩擦,发出核裂的声响。把持机枪的手腕上,就像正浇灌着温水,热乎乎的弹壳,稀里哗啦的向外跳着,把伊凉手里的武器,比拟成了小玩具。
第二卷 蛮岛 ㊣第八十七章 … ~浴欲的心魔~㊣
鬼猴的小身板儿,在人类这种强大的工具面前,立刻显现出单薄。那灰白杂毛的躯体,不是被强大的火力顶着从甲板上飞起来掉进大海,而是碎着往后崩。仿佛高空密封的客机,突然破了窗玻,一下把这些鬼东西吸抓出去。
舱门口前的甲板上,伊凉用冲锋枪扫射死的鬼猴尸体,经过“霸气阎王”的火舌一喷,噼里啪啦的炸成尸块,滑向对面船舷。舱门外两侧的壁面,如勺泼般,不断溅染上猩红的肉屑和血点。
机枪突突响声,极似天边的滚雷,一下波及到耳边,迟迟不肯散去。舱门底下的缝隙,就像有人举起熟透的西瓜,狠猛的朝这里砸来,那黏黏糊糊的红色碎肉,粘着或白或黑的皮毛,混乱扑窜。
“伊凉,不要怕那些鲜血和肉屑,虚眯起眼睛,放松了向外扇形扫射,尽量击射闪到两边的鬼猴。其他人等我口令,不要乱动。”
我一边喊着,自己也眯缝起眼睛,皱起鼻梁,既躲避雨点般冲击到脸上的血肉沫,也避免呼吸进那浓重的臭疝气儿。池春和那个金发女人,都被眼前的血腥吓得睁不开眼睛,腾出一只手,捂住各自的口鼻,像初孕的女人,作阵阵呕吐姿态。
“你俩坚持住,忍住,握牢手里的钢管儿。”两个身体熟美的女人,听到我的喊话,急忙双手把住橇棍,不再嫌弃刺鼻的鬼猴烂尸。
金发女人,刚才揣回围胸里的那只乳房,又在慌乱中掉了出来。那个乳房过于丰满,极招惹男人的视线,另其窒息。可是现在,热火朝天的厮杀中,她已经顾不上那些,只能任凭这不知羞的充盈水球晃动。
舱门的缝隙下,被重机枪打碎的小毛爪,像要迁徙进大船的青蛙队伍,在眼前来回跳动。“咕噜”一声,也不知是哪个倒霉的鬼猴,脖子被打断后,头颅朝舱门弹射,正好卡在缝隙下。
“啊!”离得最近的女人,几乎同时发出刺耳尖叫。我迅速的抬起左腿,一脚踩在伊凉单手持枪射击的胳膊上。虽然军靴很厚实,但脚掌心,能明显感到少女胳膊上的软肉。“别慌,鬼猴被这么猛的火力逼射,是靠不过来的。
伊凉没有说话,又继续射击,就在踩住她胳膊的刹那,正好压制住她受惊后,急速回抽的手臂。要是连发着子弹的冲锋枪,被控制住的胳膊一缩,抡着抽拽回来,顷刻会把池春满胸脯的奶水打爆,甚至射到我胸膛上。
舱门外面,伊凉射击中的鬼猴,有些没伤到致命要害,像鬣狗给人割下尾巴,疼的嗷嗷惨叫,异常慎人,听的我们在舱门后面,直起鸡皮疙瘩。
但是被火神加特林“爱抚“上的鬼猴,那侏儒般的身躯,如中了黑魔法的恶咒,瞬间撕裂,都来不及感受下死亡的疼痛,哀嚎出一丝声音,就凌空粉碎的拼装不出原型,比较安详的走了。
“推木屉,快快快。”那些手持长棍条的女人,都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傻,丢魂一般,听到我大声吼叫,才猛然醒悟。芦雅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很漂亮,这会儿,她大张着嘴巴,眼睛大得像个卡哇伊,呆得像个木娃娃。“芦雅,扶好。”
我的一声大喝,吓得她一哆嗦,小丫头这才使劲儿眨巴了几下大眼睛,回过神来,忙去扶稳那已经开始滑动的木推屉。“用力顶,用力,使它滑得远远的,给下一个木推屉留出空间。”
第一个载着药毒食品的木具,像从高处激流下的小船,“刺啦”一下捅了出去。底面的黄油,与甲板上西瓜瓤般的血肉,黏糊在一起,大大减少了摩擦,“咣”的一声巨响,撞到对面的船舷上。
我手里控制的枪管,略略往上抬起,使火舌般的子弹既毁坏不到食物,又威慑着鬼猴无法靠近。女人们放下手里的棍条,急忙蹲下身子,搬抬上第二个木推屉。
这些女人,多是用破布条临时遮掩住羞人的地方,所以她们蹲下的瞬间,我仿佛看到无数个池春,蹲在盆前搅拌药水的身影,七八个惹眼的乳沟,像故意捣乱似的,在我杀戮十足的血液中变成千万只蚂蚁,挑逗着啃咬。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邪恶的欲念,如点燃的衣角,正慢慢吞噬身体。我已经很久没这种感觉,回忆在我脑海中翻腾,勾画出佣兵营帐和妓女做爱时,打死两个仇家的画面。快意攻击着我的欲望,心魔在苏醒。
“嗖嗖嗖,嗖嗖,叮叮叮。”我的精神和心态,不同于常人,任何一个常人,遭受过我的经历,也会变得像我一样。屠罪的一半是恶魔。
我逃避到那个无名小镇,就是为忘却黑暗血腥的回忆,泯灭凶猛的杀性。可是上帝,却如此的捉弄,勾勒出这么多无法避免的杀戮画面,唤醒淡化多年的痛苦,再次剥夺我人性的快乐。
“咔嚓”一声,伊凉迅速而完美的更换上一个新弹夹。“呜呜呜,呜呜,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才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呜呜呜,你的眼神好可怕。”一个泪流满面的小姑娘,一边奋力向缝隙外开枪,一边不住的回头望我。
赤红的火线,如巨蜘蛛急速吐出的网线,一股一股向外面倾泻着。“呜呜呜,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芦雅也跟哭起来。我急速回身,将身后稀释人血剩的半桶冷水,浇灌在自己头顶,而后又猛的转身,操控起“霸气阎王”。
“我没事了,你们别哭,坚持,快快快,向外捅木推屉,全部推出去。”冷水冲掉我赤裸上身些许的兽血,那些快把我烧焦的意识,开始降温散去。
只有我心里知道,手上的这个加特林,并不是一把崭新的武器,它一定曾被无数个丑恶男人玩弄着,屠戮掉许多美好生命,沾染了厚重的邪气。
突然,一根小木刺,从我左前方斜着吹射来,装在伊凉手中的枪头上。这个野种不知道,伤害伊凉比伤害我更危险。
第二卷 蛮岛 ㊣第八十八章 … ~导血的吹杆儿~㊣
嗖嗖呼啸的灼热子弹,如火龙般窜向那个猫在斜角,猥亵着想偷射伊凉的鬼猴。我给它的危险,将它的脑袋瞬间炸碎。比起轱辘到门缝下的那颗头颅,它给我的恐惧更大,更罪该万死,因为那个菠萝头似的脑壳里,装着想吃小丫头的欲望。
现在,谁也腾不出手和脚,去弄开那个睁着银灰大眼,獠牙吓人的鬼脑袋。伊凉又熟练的更换一个弹夹,看到我稳定了情绪,她也更加自信起来。只是她白嫩的小脸上,溅满了乌黑的血点,像个挖煤的小女孩。
舱门外的木推屉,如火车箱一节一节的挨着,顶到了舱门口。“最后一个木屉捅出去后,池春开始慢慢放下舱门,待我停止射击抽出机枪头的瞬间,伊凉你要射击的更猛烈些。”
“好的。”伊凉听到任务就要完成,话语里也带着几分即将胜利的喜悦。舱门外的鬼猴,肯定搞不懂眼前发生的事情。我们既疯狂的射杀它们,却又一屉屉推出食物。
这些家伙的智慧,多倾向于如何杀死猎物,不善于思考人类的奸诈。它们若是不吃送出去的食物,唯一的原因,就是被我们的行为困惑了。然而,一个餐食人肉的半牲畜,只会满足自己的食欲和猎杀的乐趣,又怎么感受别人的想法。更何况,是伪善的想法。
最后一个木屉,捅出舱门一半时,被前面四个堵塞。眼看就要安全结束,却出现这种情况,霎时令我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是最危险的,我和伊凉的枪,都无法继续射击,门缝下的空隙,有木屉遮挡。鬼猴经过刚才的惨伤,也摸索出了作战套路。它们蠢蠢欲动,和我们争分夺秒。每个木推屉,经过门底缝隙的瞬间,总有几个打磨着獠牙,面目狰狞的家伙,试图跳跃过来。
可是,还没等它们腾空的双脚着地,木推屉借着地面的油腻,吱溜一下滑出。而我手中激射的子弹,也恰如其分尾随在后面。
其中一只鬼猴,手持着长长的吹杆儿,像标枪手一般,在飞起的制空时间里,就用嘴巴叼住吹杆一头儿,想在身子落下瞬间,将射出毒刺的一头,插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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