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条,如此壮观的河流。
  鬼猴的部落,应该在山涧,它们出现在大泥淖,是早有预谋的,那群愚蠢的盗贼,竟然在雨夜,嚣张的轰炸,把一切可能的敌人,都惊扰了。
  做完战略性推理,可以肯定一点,鬼猴有划水工具。由于暴雨的来临,我没能看到,是怎样的一种载体。凭它们的生产力,最多是将一棵粗大的树木,从中间掏空,利用浮力,进行水上运输。
  两岸海鸟的叫声,隐藏在葱郁繁茂的植物里,音色各异,腔调时而急时而缓。有些像在兴奋的欢迎,有些则是被我们吓到。
  “嘎嘎嘎,吱吱吱。”我的脊梁骨,霎时渗出冷汗,竖起的寒毛,几乎要把背部的衣物撑起。“狐狸猴,你快看呐。”伊凉预测危险的警觉和反应速度,是很常人的,她不同于我。
  对于一个执行A级任务的狙击手,任何可疑的声响和物貌,他都可以在零点几秒内,高速运转思维,想到可能的危险,射出篡改死亡名册的子弹。
  我去过马达加斯加岛,和当地人做贸易时,见一个船长的肩膀上,就蹲着一只狐猴。这种动物,尾巴格外长,倒挂在树上,面目和蝙蝠极似。两颗红宝石的眼珠,到了晚上,用电光一照,能把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吓个半死。
  只看它们的嘴巴和鼻子,确实难分辨是狐狸还是猴子。“什么狐狸猴,那是狐猴,这回记住。以后不许乱喊动物名称,误导队友,你现在也是一名狙击小将,明白吗?”
  我昏迷在甲板上,暂失战斗力的那天,芦雅和伊凉,能积极勇敢的接过武器,继续着未能完成的战斗,就令我生出一种想法:要把她俩训练成,优秀的射击杀手。
  再出现类似的危险,我就踏实很多,万一某天,需要配合作战,至少多出两个训练有素的小女将。而且,大家生存的几率,也增大很多。“我们快射鱼吧。”芦雅央求着,抬起一只小手,扯摇着我的袖子说。
  “你要学会料想,流速这么急的河面,打中的鱼,会先沉入水底,等到它们的鳔,失去控制潜度的时候,即使浮上水面,也早冲离了大船半公里。”
  这丫头,眨巴着大眼,脑子里想象射中鱼后的整个过程,发起了呆。“要是子弹有绳子牵着多好,可以把鱼拽回来。那怎么办,我们没食物。”
  “有,在树上。”我用眼角儿的余光,斜瞄了一下吱嘎乱叫的声源。“呵呵,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芦雅说完,刚想端起狙击步枪,一只大眼睛,才闭到一半,就被我快速的手掌压住肩头。


第二卷 蛮岛 ㊣第九十五章 … ~阴险的天赋~㊣

  “别这么鲁莽,树上那些狐猴,一直在好奇的盯着我们,你的动作太大,像个机枪手,会刺激它们躲避。就算射中一只,其余狐猴,对你手中的武器及姿势,就变得敏感和忌讳,再想打到第二只,很难。”
  芦雅现在,首先要学习的,并不是击中目标的准确度,而是如何像幽灵一样,杀戮于无形之中。“你现在想想,如何才能在吓跑猴群之前,射到最多的食物。”
  芦雅抿起好看的小嘴巴,挤弄着眉宇,饶有兴趣的思索起来。“砰,砰,砰,砰,砰。”就在芦雅刚翻动思绪,想找出令我满意的答案瞬间。
  我闪电般扭身,端起狙击步枪的短暂过程中,已经拉开保险栓,右眼的上下睫毛,刚一碰触,第一颗子弹就击落了位置最靠里的肥狐猴。接下来的四只狐猴,按照由远及近的靶位,也顷刻击落。
  这样打,一是减掉目标逃窜进森林的时间差,二是目标坠落的位置集中。“哇。”芦雅小脑袋里,不再思考我的问题,她张大着眼睛和嘴巴,看着坠落中的狐猴,出了神。
  “想到方法没?”我沉闷的问了一声。“就是你刚使用的方法,嘿嘿。”她的天真和精乖,换在平时可以,但此刻绝对不行。我板起脸,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她。“我问你想到没有?”她这才意识到严肃性。
  “嗯,嗯,想到了。”她低下头,避开我峻冷的目光,眼珠滴流乱转着,急速思索。“说。”知道她还没转出注意,我逼问到。
  “先要隐藏起来,不给狐猴发现,看清它们逃跑的路线,将最先跑掉的射中,再射第二只即将跑掉的。如果几只位置差不多,就射那只被击中后,其它狐猴不易察觉的。
  这丫头的脑瓜儿,确实智慧的很,有猎手的阴险天赋。“谁告诉你的?”虽然我心里满意,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冰冷。“没人告诉我。”芦雅又撅起小嘴儿,倒不是因自己完美的回答自持,而是为我的怀疑。
  “你如何证明没人告诉你。”我又刻薄的问到。“你的答案很暴利,证明不了,就得还回去。”芦雅感觉到我有意刁难,就赌气的讲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一起捉鳟鱼时,你拿着木筐,就是这样扣它们的。”
  “哈哈,好了。你的答案有理有据,通过了。”微笑终于浮现在我脸上。“哼,你把狐猴都吓跑了,我没得打了。”小丫头开始抱怨。
  “怎么没得大,森里这么大,到处都是生命,随便你打。”我故意给她解气的说着。“哪有,都给你吓跑了,你看那些惊鸟,飞的那么远。”
  这个丫头,又开始刁难起我。“五百米外有。但这会儿你不能打,我得弄个小皮筏,去捡能填饱你肚子的食物。”芦雅听懂我后一句的意思,但费解第一句。“啊,五百米,什么都看不到啊。”说完,这个丫头,不甘心的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向远处的森里望。
  “发生什么事,你刚在打枪吗?”我想回舱,去搬一只橡皮筏,走到舱口,却和急奔出来的伊凉,碰了个正着。她那软软的小娇胸,撞在我胸膛上,震出无限温柔。
  “别担心,我在打食物。”边说着,双手边松开了伊凉的香肩,她的身体,有着女孩天生的细腻,差点给我结实的胸肌顶倒。
  “伊凉,你快来,看我给打吃的。”芦雅还端着狙击步枪,一个人在甲板上,看到伊凉的出现,她兴致更浓。从弹药库,找来一个未拆封的折叠小皮筏,我把它展开在甲板上,用脚踩着充气囊,不到十分钟,一艘半鼓囊的小船,呈现在眼前。
  小筏的气,没敢充得太足,由于刚下过暴雨,上游的很多断枝杂刺,正沿着水流往大海漂浮。而且,我打算一个人搭载,去捡回那五只小兽。
  “芦雅,靠近河岸时,你用狙击步枪掩护,伊凉拿望远镜,观察我四周的动静,发现异常,立刻呼喊。”我倒不担心伊凉,她有过站在大泥淖边缘,给我打信号的经验。最放心不过的,还是芦雅,于是又提醒她。
  “注意,别用你枪上的狙击镜,满足你看我捡兽肉的好奇心。懂我意思吗?”芦雅一时间,又拧起眉头。“是你要我保护你的。”她不解我的意思,疑惑的反问。“哎呀,是要你别用枪瞄他,当心走火。”
  伊凉也没芦雅傻傻的样子逗笑,直截了当的解释给芦雅。“不说我也知道,上次在海岸上,我就被骂过一回。”小丫头借题发挥,嘲弄起我。
  顺着船头的锚链,我小心的往朝下爬,由于河面漂浮的物体,左右疾驰而过,使我产生一种大船在航行的错觉。
  踩到着水的小皮筏中间,摘掉腰间的朴刀,慢慢蹲下身子,掏出夹藏在筏里的两只小短浆,像振翅的蜂鸟,急速的朝目标位置划去。
  靠近河岸时,小筏还是被冲得偏离了目标,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踩着横生的树枝,一点点的移动到狐猴掉落的位置。
  伊凉已经爬上高高的炮台,双手举着望远镜,不断朝我的方向观察。按道理来讲,我进入森林边缘,就不能再大声喊话,只能用专业的作战手势,可惜她俩现在,谁都看不懂。
  狐猴有长长的尾巴,可以在高枝上,蹦来跳去。树下是一米多深的河水,所以我不会模仿它们。每走几步,就得找接下来的,两棵树之间有链接植物的路线,绕着圈圈行进。
  许多湿黑的树干,生长出猩红的蘑菇,看得就让人难受,更不用说去碰触。雨水刚冲刷过的林木,又黏又滑,稍不注意,就有载进水中的可能,倒不是害怕游泳和湿身,只是不想给蛇蝎水蛭类的东西伤到。
  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河水中央的大船,伊凉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左右挥摆着手臂,示意我一切正常。这使我想起,当初她用芭蕉叶,为我打信号的情景,自己不由得,失笑起来。


第二卷 蛮岛 ㊣第九十六章 … ~挑逗背后的朴刀~㊣

  森林里,大多是红木,长的很高很直,争抢着天空的阳光。但是,河流的冲刷,使沿岸许多贪婪的大树,根系稀松,被昨夜的暴风之爪,撕扯着头发,拽倒很多。
  倾倒的大树,纵横交错,我拎着朴刀,踩着它们返还给自然的躯体,小心翼翼,朝食物靠去。向森林深处望,里面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下,缠着各色植藤,蕴含腐败的潮湿。
  森林的神秘,在于它内部上亿生命的频繁转化。一种生命的死亡,却造就其它生命的诞生与延续。形式各样,速度惊人。假如人的生命,也贸然的参与其中,天知道将会被怎样的形式和速度,转化成另一种生命。
  这座壮阔绿色天蓬,使每一棵置身其中的大树,像充满使命的战士,它们的生长,仿佛不是为了提供生命繁衍的环境,而是征服世界。
  由于里面回荡着浓浓烟雾,我窥探雨林的视线,极为渺小。眼角两旁翠枝叶,还存留着雨水,偶尔被我碰动,会洒落下很多,吓跑脚底牙签般的小鱼群。
  划小筏过来之前,上身幸好穿了绿外套,不然回去后,整个胸背都要过敏,泛起红红的肉痕。在泰国丛林作战时,很多士兵都患过疟疾,因乱吃小兽肉,中病的例子也有。
  猴子的种类很多,土著人有用猴血刺激性欲的土法。对我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男人,虽然肉眼看不到动物血液里的微生物,但起码有安全防范的意识。狐猴的肉,我没吃过,也没听人说过可以吃。现在只是取回去,结合一下池春的医药知识,再做入胃考虑。
  暴雨对大船里、水中、树枝上的生命来讲,充其量是在下雨,但对那些生活在树根枯叶下的爬虫类,无异于天灾洪涝。
  一片巴掌大的叶片上,堆积着一层晶红的蚂蚁,它们不断的翻转爬动,刺激水下的小鱼啄食,使叶片像渡船,一旦靠到合适位置,边沿的红蚂蚁,就齐心协力,咬住附着物体,使大部队攀爬上岸。
  这样的团队里,没有哪只蚂蚁,踩在同伴上面,往安全处爬时,发出优越的讥笑,也不会有哪只被踩的蚂蚁,咬着牙齿揣测公平。它们的生命本能,吃的是食物,拉出来的是良心。没有思想的意志,注入这种勤劳勇敢的小生命群,形成强大的威慑力。
  我用朴刀砍下一截两米长的树枝,打算钩捞那只被子弹击中脖子的狐猴。这只猴子的分量很重,直接挑不起来,只能一点一点的拨到脚下。
  猴子的兽血,引来很多偷腥的龙鱼,摇摆着扁长的身子,使劲儿窜咬哄抢,生怕少吃到一口。看着它们毫不理会头顶晃动的杆头儿,我恨不能用个大网兜,将这些肥美的肉鱼,一下罩上来,提回大船活活煮了。
  这只湿淋淋的狐猴,头部和身子,只剩一点皮肉连接。狙击步枪的管头,对它这种小体积,简直就是门大炮。我不断用长杆儿缩拨,那二十多条龙鱼,带着因水位上涨的兴奋,一刻不肯松懈地啄食着,令我一时难以钩回,漂浮的猴尸。
  若举起木棍,猛砸一下水面,吓撒这群见我没捕鱼工具,就有恃无恐的小贼头,也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这种浓密潮湿的深林,除了高处的动物,利用尖叫交流,大部分陆地生物,靠得是低吼,传达信息和获得信息。木棍猛抽水面的声响,对横木上的人类来讲,没什么太大异常,可对水下潜伏的大型凶猛生物,却是敏感和诱惑。
  就在我好不容易,将狐猴尸体钩到快能伸手捡到的位置时,一条长长的龙鱼,甩着白磷闪闪的尾巴,随着“哗啦”一声,被窜出水面的大海狼,歪着脖子咬在嘴巴上。
  我急忙摇晃双臂,寻回蹲在湿滑横木上的重心,险些后仰栽进藏满牙齿和眼睛的水中。心脏和全身的寒毛,直往头顶上窜。
  这是一条中年水狼,它用两只湿乎乎的小黑爪,捂住夹咬在嘴巴里的龙鱼,并没及时潜回水中,反而圆蹬着墨亮的小眼睛,好奇的观察起我。
  它长这么大,见过食物链下端的各种鱼类,也领教过食物链上端的各种猛禽,但我的出现和外貌,却深深吸引了它。我没有理会,只想先取得那只冒血的狐猴。
  意想不到的是,我刚拽起狐猴长长的尾巴,那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