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传说
妮娅也不说话,只顾一口一口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十几瓶酒下肚,妮娅已经开始幻视了,动作也变得不协调起来。尽管在伸手抓酒瓶的时候已经经常抓到空气了,但她还是不停的抓着,几番伸手之下身子一趔再也保持不住平衡,一头栽倒在地板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克里一口喝光了瓶里的酒说道:“等你们像我一样活了几百年,就不会再这么在乎了。”他摇头走了:“只可惜了我的好酒,哎……”
刘累也心中烦恼,独自一个人又灌下去几瓶,转头看见熟睡中的妮娅眼角留下一串泪水。他心中怜惜,伸出手指为她擦去泪水,晕晕沉沉之下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呵护她一辈子不再让她流泪。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得刘累,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举起瓶子灌了下去,没几下终于他也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两条黑影闪进房间,轻手轻脚的抬起醉倒在地上的两人放在床上,突然黑影的动作顿住了,一回头:克里站在门口。一个黑影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克里我是为他们好,在这样下去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发现自己的感情。”克里静静的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良久才用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的目的,只是……唉,罢了!”他一转身消失不见。刚才说话的黑影松了一口气,打了个响指,两个女吸血鬼从窗口飞进来,黑影指着床上的两人说道:“把他俩的衣服脱了,扯碎的那种,然后盖上被子。”“是,公爵大人!”两个女吸血鬼叩首应答。站起来看到床上的人,两个女吸血鬼浑身一震,不由停下脚步,黑影冷哼一声,两个女吸血鬼不敢多问,赶忙执行命令。两个黑影张开蝠翼飞了出去,窗外又是一轮圆月。
第二天清早还没睡醒的刘累感觉到怀里一团柔柔软软的东西,抱着好是舒服,还是迷迷糊糊的的他又加劲搂了楼,把脑袋钻进那团东西里继续睡了过去。刘累刚睡去,妮娅开始觉得今天的抱枕有点长,都顶到她的下巴了,于是昏昏沉沉的她下巴使劲向下压了压,把多出来的那一截压到胸口上,浑身在床上蹭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刘累先醒来——他是被憋醒的。睁眼一看,马上就要叫出来的他顿时意识到不能叫也不能动,一旦弄醒这个暴力女,看见这个样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过不多久妮娅就醒了,她嘴巴都张开了,硬是把这一声尖叫给咽了下去——一旦刘累醒了,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把她羞死?两人用这么一个极度暧昧的“寐”了半个小时,最后终于都确定,对方已经醒了。但是两个人都等着对方先说话,好争取更多有利条件,于是两人又用这种极度暧昧的姿势在床上“卧”了半个小时。最终妮娅实在受不了了,这种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同一种姿势对于她来说实在比死还难受,她咬牙切齿的对刘累说道:“你要是不想被憋死就继续装睡!”刘累把头从妮娅的胸口探了出来尴尬的笑着说:“不会呀,很香的……”抬头看见妮娅已经发黑的脸色,顿时乖乖的住嘴。
“那现在怎么办?”妮娅问他。刘累在心里揣测暴力女的心态,估计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是不会看重这种事的,她现在正担心自己借此缠着她吧?他身子一挺跳下床来说道:“什么怎么办?现在这种是很平常嘛,事前你情我愿,事后一拍两散,谁也不用负责任,谁也不用背包袱……”他没有看到身后妮娅越来越差的脸色,依旧自顾自地说着。妮娅越听越恼火:这家伙竟想不负责任!怒极的暴力女终于再现本色,再也不顾什么后果,一脚把他从窗口踢了出去。刘累带着一声惨叫光着身子掉下楼去。妮娅站在窗口探出头冲着他大声嚷道:“刘累你给我记住,这件事你要负责!你要是耍赖,我就杀了你!”
这件事后来入选克里编撰的《血族十大》中的“十大丑闻”:血族是高雅的种族,像刘累这般光着身子从楼上跳下(大家都认为他是跳下来的)绝对是绝无仅有,因此该事件上榜的反对率为一,只有刘累一个人反对。
Tremere家族古堡中,库德站在窗前凝视着下边的广场,一个年轻的血族站在他身后问道:“大人,我们这样做对小姐是不是太……”库德转过身看着他说到:“汉弗,我也不想这样,只是家族势力大减,其他十二家族虎视眈眈,摩尔和莫伦斯却不顾家族存亡趁机抢权,我们修要补充一些高手应对将要到来的战斗。”“可是那小子只是一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年轻血族汉弗疑惑的说道。“是呀,一个人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如果是一个‘帝王’呢。”库德缓缓地说道。“什么!”汉弗大吃一惊:“您是说那个男人他已经是超越亲王的力量,达到帝王的级别了吗?这怎么可能,一个没有家族标记的私生吸血鬼,况且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达到那种水平?”“能够毫不费力的击败一名圣殿骑士和四名黄金骑士的进攻,你说他够不够‘帝王’级别。”库德说道:“消息是克里斯托弗告诉我的,你还怀疑他的可靠性吗?”
“可是如果他对这件事并不在意怎么办?”汉弗又问。“不会的,中国人最看重贞操,他是个中国人,他会做些什么的。”库德早已计划好了。“那小姐那边怎么办,他们昨晚其实什么也没干,小姐应该会感觉到啊。”“妮娅还是个处女,她什么都不懂。”
换好衣服的刘累躺在床上,也没心思上网,从没谈过恋爱的他有些茫然。想了好久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只是妮娅和他心目中的贤妻良母,温柔贤淑的形象相差太远,他一时间难以接受。想着想着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好像除了妮娅他就不认识别的女孩子了!仔细一想还真是,他不由得苦笑,难道我还真的只能娶她一个人?抬起手来照自己脑袋上敲了一记,看来自己已经享受上了这个动作,他不由得又是一阵苦笑。
自此以后,刘累和妮娅争吵的更多了,因为妮娅公然管家婆的姿态对刘累的一切指手画脚。她想努力在自己和刘累成婚前,把刘累改造成一个具有绅士风度和学者气质的他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的形象。她琢磨了一夜,写了厚厚一本子的“行为规范”,规定一切刘累不许做和必需要做的事。第二天一大早黑着眼圈的她就拿来一条条念给刘累听:“不许偷看女生,走路要目不斜视;不许深夜泡吧,每天按时回家;不许记着我的不是,只能想着我的好;不许藏着私房钱,所有资金必须上缴……”“什么?”还睡得迷迷糊糊刘累这句可听清楚了,大叫了起来:“你当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限制我的经济独立?我告诉你,暴力女,即便你是我老婆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我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况且,你,不是我老婆,我也根本不可能喜欢你这样一个胸大无脑,”他用手指点着妮娅的太阳穴:“野蛮暴力,”他攥紧了拳头:“没有一丝优点的‘六无女’!”他伸出双手,左手五指张开右手捏成拳伸出一个大拇指,狠狠地推到妮娅面前。“不许和别的女人过从甚密,睡觉不许打呼噜,不睡觉不许没事挖鼻孔,出门前要亲我一下,出门后要想着我,不在我身边时每天要给我打三个电话,满足我三个愿望,回来时要给我带礼物……”妮娅好像根本没听见刘累的话,没看见他的动作,用手指在舌头上沾了一下翻过一页继续念道。“啊!”刘累大叫一声,穿好衣服就要夺门而出,身后妮娅声音一变念道:“无上光荣的黑暗之子,无比强大的血之精灵,燃烧你的……”刘累吓了一跳,飞速冲了回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着还不行吗!”刚才可是“血祭”的咒语,再让这姑娘来一回大家还活不活了?妮娅挣开刘累的手,继续念下去:“不许一条内裤穿两天,早上起来收口刷牙额度声音不能太大……”刘累痛苦的抱着头蹲在一边。
到了中午,终于妮娅的精神折磨结束,合上本子,她转身走了,快到门口了,突然冒出来一句:“我不要你喜欢我,只要你负责就行了。”这正戳在刘累的痛处,顿时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三卷 第六章
在Tremere家族古堡中的同一间屋子里,库德和汉弗又进行了一场谈话。“大人,看来情况不太好,那小子不想负责,这样我们的计划岂不是落空?”汉弗说道。库德高深莫测的说道:“不,不会的,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只要以后我们有困难不用去求他他自己就会来的。”
而刘累此时正在巴黎街头的一家露天小咖啡馆坐着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美女。他现在为了躲避妮娅的折磨,每天一大早就从家里跑出来,以前时候岁的毛病是被彻底的改掉了。而且他现在不敢呆在酒吧里,因为妮娅知道他爱去酒吧,所以她总能找到。后来他就发现了路边咖啡店这一个好去处:既可以看路过的美女,又可以在妮娅找来时迅速逃跑。
刘累正惬意的享受着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难得的闲暇,妮娅的身影远远出现在前面的街道上。刘累“噌”的跳了起来,扔下钞票抬腿就跑。这次妮娅竟也不追,只是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刘累跑出几步的身形停住了,妮娅的声音远远传来,只能够听见几个字“黑暗”“血”“精灵”,但是这应经够了,他不用脑袋想就知道她在干什么,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他回身朝她跑了过去。
“你干什么!万一这么远我没听见没有回来,你不死定了!”刘累冲着她大喊。妮娅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刘累叫饶道:“大姐,现在这种事多了去啦,看你也不是那么在乎的人,干嘛老不放过我呢?”妮娅眼里闪过一阵愤怒,旋即消退下去,慢慢的眼睛竟有些发红,她低声问刘累:“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很随便的女孩吗?”刘累呆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妮娅虽然很暴力也刁蛮,但她的确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猜错了妮娅的意思。
刘累烦恼了几天,却还是决定不下来。虽说他也感觉到自己对妮娅的感觉恐怕不只是要好的朋友那样,但是要他承认喜欢妮娅还是太困难。毕竟从小他就一直希望自己将来自己的老婆是温柔美丽的淑女,而妮娅显然和他这个理想是沾不上边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他感到乾坤袋里的传讯玉符传来一阵精神颤动,他连忙起身取出玉符,掐动灵决一道灵力投到玉符之上,一阵青光闪动,灵符上方显出连锋的影像。刘累大喜,刚要开口却看见连锋脸色悲痛,不由得问道:“怎么了?家里出事了?”连锋半晌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刘累心里泛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道:“你倒是说话呀!”
连锋终于开口:“刘累,节哀吧……”天地一阵旋转,好久他才回过劲来问到:“是谁?”“你父亲。”刘累呆了一下,突然转身冲了出去。他将力量提至极限,发足狂奔向城区。此时已是深夜三点,他找到几家中国商店,都已经关门,他挥拳打碎了衣架店的玻璃门,顿时警笛声大起,刘累仿佛没听见一般冲进店里,找到一些纸裱香烛,扔下一沓法郎又冲了出去。冲出店门他拔足一越,跳上对面一座五十层大厦的顶端认清了方向狂奔而去。
两天以后他进入了阿尔卑斯山,来到了欧洲最高峰勃朗峰的脚下。他大叫一声,不再使用血族和其他修炼的力量,只凭肉体的力量开始攀登勃朗峰。他一边爬一边不停的大叫,即便是摔下山崖,他也从来没听停止过这种喊叫,身上的衣物已经成了破布条,可是身体却好像不知疲倦的依旧向上攀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爬上峰顶,撑开结界挡住寒风,他拿出纸裱香烛点上,高山上缺氧,纸裱根本无法烧着,他引出体内三味真火点燃纸裱,在红黄蓝三色的火焰的跳动中,刘累朝着东方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伏在雪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纸裱香烛都已烧尽,刘累却静静的跪在山峰上一动不动,他在欧洲第一山峰上祭奠自己的父亲,只是一个不孝之子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告慰父亲在天之灵的方法。终于他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纵身从勃朗峰上跳下。巨大的冲力将他的落地点撞出一个大坑,他的身体一路滚下,越滚越快,一路上凡是挡在他身前东西不论是石头还是树木,全都碎裂折断。他浑身上下沾满了紫色的鲜血,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但是在他的肉体强度下这些伤害根本不足以致命,一路滚到山下,他肋骨断了三根,腿骨和臂骨全断了,内脏碎裂。他静静躺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他落下来就在这里,他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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